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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十七章 争执(二)

作者:枕弦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沈澹兴冲冲回到博海院,迫不及待告诉李安意她苦求良久的消息——自己寻出有关下毒之人的消息。


    近十日地讨好与殷勤未打动李安意,沈澹深知他先前两次气话狠狠伤害她,他后悔自己说出这些话,但又拉不下脸道歉,所以愧疚下未因她的冷脸挫败。


    酒醒后沈澹边环视熟悉房间,边赞赏沈渡,他四弟整日沉默寡言,一副不善言辞的模样,不曾想人挺好,未抛弃酒友送自己回房。


    沈渡因此举俘获沈澹的心,日后多了一位酒友。


    之前缘于穿越后须适应大雍朝,沈澹心烦意乱疏忽李安意,同时出言不逊,而他通过一次醉酒想明白了,追人要有追人的态度。


    死缠烂打。


    厚脸皮。


    以及不择手段。


    沈澹前世利用此种方法追到李安意,他深信在今世两人须守望相助的时候自己亦能成功,而且他们如今是对刚成婚的恩爱夫妻,时光恰好回到李安意最爱他的那刻,他怎能错过良机。


    他不禁忆起前世他们刚结婚的日子,每天劳累后打开门,香气传来,厨房里李安意腰系围裙为自己做饭,听见响动,回眸莞尔一笑。


    每每此刻,沈澹浑身一激灵,仿佛重活一次,心生欢喜。


    沈澹从未有过与李安意离婚的想法,即使坐上驶向离婚地点的汽车那段时间里也未有。整个离婚谋划不过是个缓和他、李安意及沈母三人紧张关系的手段,及自己答应给她的生日礼物。


    那年沈澹工作繁忙远在京城,日夜处理积压的事务竟忘记李安意的生日,待他想起已过数日,他询问李安意能否补上,她同意了,未想之后居然提出离婚作为生日礼物。


    想起此事,沈澹气得半死,谁会将离婚当做礼物送人,然又无法辩驳,只能狠狠咬牙答应,心里盘算先假意同意,后耍各种手段拖延。


    李安意被他搞得心力交瘁,后直接跑到沈澹工作的地方,抓他离婚。


    思绪千百转,沈澹面上跟着变幻,李安意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神色漠然道:“有话快说!”


    桃芝脚步轻移知趣退下,顺带关上门。


    堂下身穿白袍风度翩翩的沈澹回神,掩饰性轻咳:“寻遍各大医馆后,我突发奇想问问无名药铺,真叫我寻到,西市药铺伙计说七月十五日一名高鼻深眉胡人购置少许砒霜制驱虫药,伙计欲婉拒,奈何胡人嘴皮子厉害加钱袋雄厚,于是卖给他微量。”


    沈澹急于邀功走得匆忙,未注意伙计神色犹豫,吐出最后一句,那点砒霜量顶多杀死蚊虫,连条蛇都无办法,何况是成人。


    “那胡人如今身处何地?”


    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沈澹呐呐:“十五晚上出城门,不知音讯。”


    线索又断了。


    李安意被他弄得七上八下,眉间笼罩疑虑反问:“七月十五左右,伯府可有小厮丫鬟离府买药。”


    “无。”沈澹亦怀疑府内有鬼,他暗中探察,未有发现,若非他亲自去医馆验毒,他都怀疑是否真的有人下毒杀害他们。


    扑朔迷离,李安意陷入沉思,胡人的出现又使王氏摆脱嫌疑。王氏乃吏部右侍郎王通之女,正经京中贵女,接触胡人的几率少之又少。


    沈澹凝眸女子温婉侧颜眼尾上扬,按捺欣喜道:“安意,近日为何宅在院内,我已向母亲说明准许你出府,你大可放心。”


    王氏喜爱儿子,只好退步答应他的要求。


    沈澹既已决定重追妻子,他自然要刷存在感、示好。且做好事不留名,可不是他处事原则。他见李安意足不出户,以为她不知自己已向王氏请求,正好借此说出刷好感。


    多亏桃芝性子活络打听出此事,李安意早已从她口中知晓,只是她不想欠沈澹人情,故装作未知。


    见她无动于衷模样,沈澹继续发力,双眼含情,嘴唇上扬语气讨好:“安~意~近来吃食如何?大厨房可有懈怠。”他深谙刷好感须从方方面面,为此特意询问桃芝。


    桃芝虽神经大条,却明事理,不该说的不说,只把李安意近期胃口差道出。


    沈澹赶忙教训大厨房一干丫鬟婆子,并罚了她们一个月的例银,顺带命令她们亦不可怠慢沈渡,上次喝酒,他就意识出四弟住处寒酸,身为大哥理应相助。


    难怪近日厨房吃食与往日大相径庭,李安意不悦抿嘴,自己本想借此机会灭一灭生出歪心思的奴仆,竟被沈澹搅局。


    沈澹眉眼含浅笑,袍角晃动上前几步真诚道:“博海院内无厨房不便,我已请人修建小厨房,你夜间饿了,命人煮些吃食。”他凝视李安意消瘦面庞,怜惜添句,“又瘦了。”


    大学时,她脸上带点肉,摸上软软弹弹,自从毕业后,她父母飞机失事罹难愈发清瘦,连连换了几个保姆都不长肉。


    垂眸躲过沈澹欲触碰的手,李安意神色冷淡,“谢谢。”


    厨房的事须感谢沈澹。


    身姿挺拔的白袍男子尴尬收手挠头,还是太快,他若无其事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李安意眉心一拧,沈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不出手就蹬鼻子上脸,她眼神一凌,起唇冷声:“虎狼环伺,如何食甘寝宁?”


    “……”


    沈澹双唇嚅动,目光闪烁,她知道了。


    “茶可是你的母亲大夫人命其贴身嬷嬷煮出,未经他人之手,你认为谁最应该被怀疑?”李安意毫不留情,一针见血指出沈澹忽视的问题。


    话方说完,沈澹面色煞白,手足无措地站着,似乎想说什么,又悻悻闭嘴,他无可辩驳刻意隐瞒之事,然又没法拿出证据证明凶手不是王氏。


    李安意美目睁圆猛地站起,眉眼间含着凶气,厉声:“沈澹,你别在这假惺惺,车祸撞伤你的脑子吗?忘了我们是要离婚,我李安意告诉你,期满后和离。”


    说完,她气冲冲拂袖越过沈澹离开。


    清浅的香气袭来,她换香了,沈澹木愣愣停留原地,现在追上去只会惹人嫌,乌发一股一股滑落,面上传来痒意,白袍男子合眼仰面,脸部肌肉无规则抖动,身侧的双手倏然握紧,全身紧绷。


    她凶狠模样好看极了!


    李安意有双极美的眼眸,眼睛大而有神,清澈如无人拜访的山间里透着自由的泉水,眼尾自然上勾略显无辜,眼瞪圆时,用沈澹的话说是只几经挑逗后炸毛的猫,无害、可爱。


    几个呼吸间,沈澹缓缓睁眼张手,眼底溢出晦暗情绪,且让她冷静一段时间,之后……


    她逃不掉!


    桃芝担忧地观李安意离院,后小心翼翼凑向周身萦绕危险气息的沈澹,“少爷,夫人她……”


    刹那间沈澹神色恢复平静,和颜悦色道:“没事,她出去散步,记住平时多给安意添饭加菜,夜间提醒她早睡,早晨莫喊她起来,她需多睡安神。”


    桃芝连连点头,记住沈澹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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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爷真好!


    沈澹亦离开博海院,揣着心思前往荣安堂,有一事尚未解决。


    荣安堂


    ‘啪嗒!’


    一向静谧无声的荣安堂响起格格不入的碰撞声,显出屋主人无可遏制的怒火。


    “沈恒!你真是好样的!”


    承恩伯沈恒连着十日夜宿喜花苑,一步未踏入荣安堂,作为嫡妻的王氏气得仪态尽失、咬牙切齿。


    喜花苑乃府内两位妾室及其儿女居住地,分别是大姨娘墨书、三姨娘花氏,及花氏一双子女,五小姐沈湘和六少爷沈沐。


    “花氏!”王氏神色高傲唇间冷冷吐出二字,侧头对身边知春言:“去喜花苑传句话,说我身体有恙,叫花氏侍疾。”


    吩咐完,转了转眸,她又想起糟心儿子刺人心窝的言语,端着茶盏保养良好的手仿佛失去控制般发抖,胸腔剧烈起伏,齿间泄怒音:“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听听那畜生前几日一副理所当然说甚?”


    她顿了顿,阴阳怪气模仿,“母亲,既然荣安堂内有小厨房,那再给博海院添个。”


    若是亲儿子因夜间苦读腹中饥饿难耐提要求,王氏自会答应,左右只是她动动嘴皮子的事。


    可沈澹又添一句,“安意近日胃口不佳,打算请威武侯府的厨娘来小厨房做饭,或晚间安意饿,随时开火煮面……”


    王氏面色扭曲听沈澹说完,关心自己妻子吃好喝好,没见你关心我这个为生你受苦受累的老娘,方欲发作,但见沈澹拂袖离开。


    气得王氏欲吐血请医,然怕儿子离心咽下郁气答应,只是一想起此事,心有不甘。


    未想沈澹又来拜见,王氏心间一沉,莫名生出怪感。


    沈澹拱手行礼,开门见山沉声:“母亲,安意思忧成疾体弱,不便向母亲请安,待日后身体健康些再来,儿子告退。”


    说完,毫不留情走了。


    决然远走的背影深深刻入王氏眼中。


    ‘啪!啪!’


    茶盏碎一地,瓷屑飞舞,王氏伸手揪住衣襟扯出道道褶皱,哭喊:“冤家,真是冤家!”


    陈嬷嬷跪地抬手为王氏顺气,低声劝言:“少爷一片好心,少夫人方丧……”


    “我念安意丧母,免她一月请安,还要怎样?媳妇给婆母请安天经地义。”


    “他若关心妻子,我哪会这般,可你瞧瞧他几次拜见可问过我近况,身体怎样?满心满眼安意,安意,他眼里可有十月怀胎的娘啊!”


    王氏声嘶力竭吼出,两眼一翻,似欲晕去。


    陈嬷嬷惊慌匆忙起身,扶王氏摇摇欲坠的身体进里间,轻手轻脚将她安置在榻里。


    “去,请位大夫来。”


    抬手堪堪拉住陈嬷嬷的衣角,王氏有气无力,“偷……偷去。”


    差点被亲生儿子气晕,叫人听去容易落人嘴舌,惹些闲言碎语。


    “李安意!”


    躺在美人榻上王氏脸色狰狞恨言。身为母亲她不会责怪儿子,只好将怒气撒向勾走沈澹心的儿媳。


    而沈澹早已因她对李安意严苛,加上本就不是前世自小养大自己的生母,愈加丧失敬意。


    谁家请安会让儿媳站近半个时辰?


    谁家会因儿媳错过晚膳让她饿肚子?


    沈澹结合原身记忆和桃芝的话语获悉以上两点,凭此他应冷脸对待王氏。


    谁也不能欺负她的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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