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二郎看着自顾自在那里“咯咯”直乐,笑得像老母鸡打鸣一般的“智多星”吴用,还以为他犯了什么毛病,白了吴用一眼就走了,嘴里还说着,“原本挺聪明的人,怎么几年不见,抽风了……”
而“智多星”吴用此时此刻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因为他已经想到了一条里应外合灭掉水泊梁山飞大好计策。
毕竟,原著里他就是一代里应外合大师……
关于这一次里应外合战略,他想的也很简单,无非是策反阮氏三雄为内应,然后等他们去攻打水泊梁山的时候再直接反水,来个里应外合。
他能够这么有信心能够策反阮氏三雄的理由有二,其一就是吴用对他们阮氏三雄有恩。
想当初吴用也在石碣村时,有一次阮氏三雄的老母亲病重了,是吴用帮着请来了大夫,救治好了阮氏三雄的老母,故而对阮氏三雄有些恩义在,自诩为其“恩人”。
所谓“知恩图报”,吴用也知道阮氏三雄的本色那都是光明磊落的真汉子,好男儿,所以吴用觉得自己要是对他们进行以恩义为名的胁迫,是手拿把掐的。
再一个,就是吴用自己认为,虽然阮氏三雄上了梁山,但是以他们的脾气,在水泊梁山上过得肯定是不如意。
他大概都能猜的到,这阮氏三雄他们肯定是因为生活所迫,不得已上山当了土匪。
按说做了土匪虽然说是衣食无忧了,但是他们三个都是暴躁的脾气,而那水泊梁山的头领“白衣秀士”王伦那是什么人?江湖上出了名的嫉贤妒能,小肚鸡肠。
所以,在他看来,以阮氏三雄的脾气在这“白衣秀士”王伦手下,这么长时间肯定是没少受王伦的气!
所以,自己要去劝说他们应该不难,他们是极其具有统战价值的。
当然了,他并不知道真实情况,如果王伦没有经历穿越,情况可能还真和他所想象的差不多……
奈何,现在的王伦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王伦了,现在的王伦已经是由内而外的改变了。
所以他的计策能管用吗?肯定是不会管用了……
但吴用还沉浸在自己的天才计划里面,于是又骑上了驴背,往水泊梁山而去。
水泊梁山原本就和石碣村是挨着的,距离不远,而吴用的目的地就是李家道口“旱地忽律”朱贵开的梁山酒肆。
他听说过这个地方是梁山泊的情报站,要是想见山上之人的,就必须得在这里获得“旱地忽律”朱贵的引荐。
吴用到了李家道口时,“旱地忽律”朱贵正好在店里,见吴用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来了他们这里,有些奇怪。
毕竟,江湖中人那是肯定听说过他们李家道口酒肆的,不会随随便便来,而这一个文弱书生敢来水泊梁山山脚下,胆子不小啊!
难不成也是道儿上的人?
“这位先生要用点什么?”
朱贵询问那吴用,吴用还了一礼道,“小生吴用,来此见朱掌柜,求见山上三位旧相识。”
“哦?可是江湖上有名的智多星吴用?”
朱贵也听说过吴用的名号,当即询问。
“正是在下。”
“原来是先生到访,快请屋内坐,不知道先生的朋友是山上哪一位头领,我也好去请来与先生相会啊!”
“旱地忽律”朱贵早就听说过“智多星”吴用的大名,这个人是个传说中智谋超群的人物,朱贵在这李家道口酒肆也负有招揽好汉的责任,所以对待这吴用也十分客气。
毕竟,万一以后这人能成兄弟呢?
“以往在石碣村时,与山上的阮氏三雄交好,近日去石碣村寻他们,却听说他们上了梁山泊,故此前来寻找。”
“原来是他们兄弟三个啊,请先生稍等片刻,我这就派人去通报山上。”
于是乎,“旱地忽律”施放号箭,叫人去山上通报。
而这时王伦正好在和阮氏三雄讨论水军的训练问题,所以朱贵报过来的时候,王伦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嗯?这吴用来干什么……”
王伦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刻警觉了起来。
这“智多星”吴用可算不得什么好人,让他惦记上了你不死也得脱层皮,换句话说,吴用上门,非奸即盗啊!
王伦思考了片刻后,便嘱咐“立地太岁”阮小二道,“阮二哥,你去见一见那吴用,别管是他说什么,你都顺着他说,他要你做什么,你也都应承下来,打发了这家伙,回来再告诉我便是了。”
王伦也猜不透这位“智多星”吴用来梁山所为何事,只能让“立地太岁”阮小二去探探他的底细。
相比于“短命二郎”阮小五和“活阎罗”阮小七,身为大哥的“立地太岁”阮小二相对心思缜密,派他去也不至于叫吴用看出来破绽。
虽然说“立地太岁”阮小二并不明白王伦这是为什么要让他如此做事,但自从他们上山之后,王伦所建立的人望和威严就已经将他们给折服了。
尽管不理解,阮氏三雄也已经有了办事的原则:只要是寨主吩咐的事情,别管明白不明白,先照着做,然后再说。
“教授,教授,一向少见!”
当然,再见到了吴用的那一刻,阮小二还是把吴用当做老朋友来对待的。
“二郎,这几年确实少见得很,别来无恙乎?”
“教授还是那么客气,不知今日教授前来,所为何事?”
阮小二也是开门见山,吴用和他们多少年没有来往了,今天前来,想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二郎还是爽快,怎么不见五郎和七郎?”
吴用见到只有阮小二来了,也在琢磨自己到底要不要把心里的想法给说出来。
“他们两个在山上,有事,教授有事,但说无妨,我能做他们两个的主。”
听了阮小二如此说,那吴用环视了一下酒肆,眼下酒肆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伙计全都到各个交通要道上去堵被发配到西军去了,只剩下了一个“旱地忽律”朱贵在酒肆里。
而此时的朱贵也跑到了后厨里面,给吴用和阮小二留下了足够的谈话空间,这也是王伦一早就嘱咐过的。
于是,吴用便小声对阮小二说道,“阮二哥,官府要来剿灭梁山泊了,我这次来,可是要劝你们作为内应,与官军配合的!”
“教授,你……”
虽然之前王伦早就提醒了阮小二要处处顺着他吴用说,但是当他听到了吴用的说法之后,也是惊讶的站了起来。
“二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见过哪里有土匪不会被朝廷剿灭的,前些日子西溪村安家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闹得这么大,官府怎么能不来剿匪?”
吴用开始施展其三寸不烂之舌,准备劝说阮小二了。
“那,来多少官军……”
阮小二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也要来一二千人,想来你梁山之上都没有这么多人马,到时候剿灭梁山泊,一个不留,你们兄弟上有老下有小,怎么办?”
吴用开始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方式,意图劝说阮小二。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水泊梁山的兵员数量近期在暴涨,现在至少有五千能战之兵,远不是他所了解的那个只有七八百人的山寨了……
他的情报消息实在是太滞后了!
“你们三兄弟若是愿意配合朝廷大军,里应外合,我保你们一家有一条生路,还能日后为朝廷效力,那便是官了,而不是民,岂不好过在这山上做土匪?”
吴用说完,见那“立地太岁”阮小二半天没有动静,还以为是他已经听呆了,于是便趁热打铁道,“况且,跟着王伦这样的头领,能有什么前程,你想想看,他在江湖上的名声,那无非是嫉贤妒能,小肚鸡肠,有一个好词吗?”
“以你们这三兄弟的性格,在这样一个寨主手底下,怕是没少受他的窝囊气吧!”
吴用一副自己好像看透了一切的样子,惹得那阮小二刚想要反驳,结果他就想起来了王伦说过,要顺着吴用说,于是就假模假式的点了点头,口里说道,“不错不错,教授果然是了解我们兄弟的……”
吴用哪里知道有假,他甚至还当真呢,满心欢喜的说,“那这样便说定了,到时候官军前来围剿水泊梁山,你们兄弟三人可要为内应接应朝廷大军,我提前叫人联系你,到时候可是大功一件啊!”
阮小二继续应承道,“好好好,那就这样,教授快走,迟则生变,休得叫人听了去,我这就回山上去告知五郎和七郎!”
“好,二郎保重,后会有期!”
吴用这边志得意满的骑上了毛驴,返回东溪村晁盖庄上,他自己感觉自己好似古代的蔺相如,在龙潭虎穴之中走了一遭,随即完成了使命。
这叫什么?这是人才,大大的人才啊!
而阮小二不敢耽搁,赶紧就上了山,把吴用所说的一切事情经过都告知了王伦。
“闹了半天他想来个里应外合……官府还要征缴我们梁山……”
得知了吴用动向的王伦,倒是没有特别害怕,就算是提前不知道这些事情,现在的梁山泊对付济州府的官军,也不成问题。
原著里济州府的最高军事长官是团练使黄安,在晁盖一伙人上山之后,前来攻打,直接被打得屁滚尿流,自己都被梁山泊给活捉了。
这样的废物,你说让他去打,他也得能行啊。
“弟兄们,既然济州府来打,我们不妨将计就计,他们以为阮氏三雄要里应外合,咱们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没等王伦发话,新任军师闻焕章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对付他们。
而此时阮小二面露难色,开口说道,“寨主那吴学究毕竟对我们兄弟三个有恩,如此对他,我们三兄弟有些……”
王伦笑着走到了阮小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知恩图报,这自然是男儿本色,但是如今他们是敌人,哪里有对敌人手下留情的道理,想要报恩,也容易,这样,若是当时交战,捉了那吴用,我放他一条生路,便算是替你们三兄弟还了人情如何?”
“如此最好,听寨主吩咐。”
这边吴用回到了东溪村的晁盖庄上,晁盖还没有回来,他一早也去西溪村联合了安家的大公子,进了济州城去寻济州府通判李铭顺去了。
那安家大公子与李铭顺是同科进士,也算是有同年之情谊,互称年兄。
见了那李铭顺之后,安家大公子就开始声泪俱下的诉说着自己家遭到水泊梁山洗劫的遭遇,那真是让人看着都想掉眼泪。
“家父突遭惊吓,一命驾鹤,家财万贯,尽数归匪,这样下去,何谈清平,若是蔡太师得知济州如此不安定,怕也是寝不安席啊……”
安家大公子提起这蔡太师,只因为这济州府的通判李铭顺是蔡太师家的门馆先生出身,是蔡京的人。
要是蔡京知道在他的辖区之下出了这样的一伙强盗,肯定对李铭顺的仕途有影响。
当然了,这也不算啥威胁,顶多是提醒,善意的提醒一下……
“这些匪徒,也太猖獗了!”
济州府通判李铭顺闻言,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破口大骂,“如此下去,百姓岂有安宁之日?为了济州府百姓和乐,为了蔡太师他老人家放心,我明日就去上报知府大人,请派兵马剿灭水泊梁山匪徒!”
安家大公子闻言,那眼泪几乎是夺眶而出,声泪俱下道,“年兄,你也知道,我来此不为了报仇,家父之死,固然可悲,家产损失,固然可惜,可桑梓涂炭,民怨沸腾,我们做读书人的,岂能熟视无睹?”
“不错!”
那济州府通判李铭顺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咱们济州府一向缺兵少将,攻打水泊梁山,得有兵马战将,可用何人啊?”
“可张榜招贤,充实军队,济州府能人众多,如何还抵不过一群草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