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王伦等人返回了镇子,就听说了“飞天蜈蚣”王道人前来一事,焦挺和赵元奴都受了伤,连忙赶过去查看。
“兄弟,你怎么样?”
王伦看着躺在医馆床上的“没面目”焦挺已经叫绷带给缠了一身,焦急询问起来。
“哥哥没,没事……”
焦挺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了,但依旧是用手指了指旁边的赵元奴说道,“哥哥,赵姑娘……也受了伤,你快看看吧……”
王伦随即向赵元奴看去,赵元奴被“飞天蜈蚣”王道人两脚踢在了腹部,受了些内伤,情况倒是比焦挺看上去要好得多了。
“怎么样?”
赵元奴看见王伦关心自己,本来还挺感动,但是旋即便看见了王伦身后一起跟来的茂德帝姬赵福金。
她的脸一下子就黑下去了。
“你这去土匪上上剿匪,还能带回来女人啊!”
赵元奴半阴不阳又充斥着酸溜溜气味儿的话直接让王伦浑身不自在,忙解释道,“他们是被土匪绑在山上的人,我们把他们救下来了而已。”
赵元奴却不再理会王伦,因为同为女人,而且还是风月场所出身的女人,她赵元奴太了解女人都是什么样子了。
眼前的茂德帝姬赵福金,现在看王伦的眼光就像是一团火,要活吞了王伦一样。
赵元奴不禁心里想着,“男人都是一个德行,见一个爱一个,本以为他是个例外,没想到也是如此,怎么,有了自己,再加上一个李师师,还嫌不够吗……”
当然了,她虽然这么想,但是王伦是不清楚的,被她弄了个灰头土脸,只好离开。
第二天众人上路,王伦又雇佣了两辆马车,一辆给赵福金,一辆给焦挺。
王伦特意让赵福金的马车离自己远了些,在后面跟随,生怕高衙内的事情被发现。
而此时此刻,赵福金自己也在郁闷。
只因为王伦身边出现的这些个女人。
林娘子她倒是不怕,人家发髻都已经盘起来了,那是人妇,而且看起来也不是王伦的妻子,没多大关系。
但是这赵元奴和李师师两个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和王伦暧昧不清的,而且这两个女人也都容貌出众。
尤其是赵元奴,还有着很大的“本钱”。
这让她有了很大的“危机感”。
自小她作为宋徽宗最为宠爱的公主,基本上是要什么给什么的,除了婚事由不得她做主,剩下她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
结果,在王伦这里,她却感觉到了那种极致的“求而不得”的感觉。
而像他这样的小公主,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也就越想得到……
她暗自下定了决心,这回,自己非得得到不可!
哪怕就只有一回,接着就要回去和那蔡京的狗儿子结婚,自己也算是值了!
不多时,众人走到了县城境内,王伦指挥众人歇马,打尖吃饭,也让牲口歇歇。
闻焕章此时则是找到了王伦,把那雌雄龙虎剑和剑谱拿给了王伦。
“主公,这是昨天那个王道人留下来的双剑和剑谱,这双剑似乎是两把宝剑,至于这剑谱,上面写的是汉隶书文字,叫做雌雄龙虎剑法。”
王伦接回来看了看,汉隶书他根本就不认识,难怪原著里王伦是个落第秀才呢,知识面太窄,看样子也不是个合格的文化人。
“这双剑暂且收下,咱们自己用……剑谱吗……闻先生你这几日受点累,能不能给我翻译一下……”
王伦虽然看不懂这上面的字,但是剑谱中的图谱他看得明白,这些个图谱上的招式可是颇为精妙的剑法。
前世作为一个武者,他怎么能不动心啊!
就在他们谈论之际,赵福金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走了过来,直接以命令的口吻对王伦说道,“你,跟我来!”
“什么事情?”
王伦搞不明白赵福金这是做哪样,但是赵福金也懒得解释,直接又以威胁的口吻说道,“我不想说第二遍,不来,你自己承担后果。”
王伦一个头两个大,这个小姑奶奶又怎么了?本以为到了县城终于能送走这尊神了,没想到临分手她又来了这一手。
别管她要干嘛,万一闹将起来,王伦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王伦只得对旁边一脸懵逼的闻焕章说,“你先去用饭,告诉他们我有些事情要办,用完了饭就等我一阵。”
王伦跟着赵福金走了,来到了一家客栈的一所上房之中,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的。
“公主,现在已经到了县城,你大可以去找县官便可,我等用完了饭,便要上路,就此别过吧!”
王伦一边说,一边闻着这房间中香炉里面略显暧昧的香气,鼻子居然不适的打了两个喷嚏!
这样的人物,早告别早省心啊。
但是赵福金却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给王伦倒上了一杯茶水,还不忘记数落一句,“小地方的茶就是比不上宫里的龙团贡品,白秀先生,请先喝喝茶,清清口吧。”
面对着赵福金的不搭话,王伦心有疑惑,难不成这小姑奶奶还有什么要求吗?
在这一心理作用之下,这杯茶王伦都没尝出来是什么味道的……
“白先生,你可知道,贵为公主,其实还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地方吗?”
赵福金看向王伦,王伦点了点头,“当然,公主作为皇室成员,自然要为皇氏出力,虽说政局上女人插不进去,但是如汉代和亲,历代联姻,则是皇氏女子所能为王朝出力之处,像是唐朝的文成公主,金城公主,就曾走草原入雪域,历代公主,与大臣联姻的,更是数不胜数。”
“是啊,我们的婚嫁之事不由自己做主,按说这也是女人的本分,没什么可说的,可是我偏偏不想这样……”
赵福金的脸上生出一丝倔强的神色来,随即含情脉脉的看向了王伦,“而你,白秀先生,却叫我觉得强过天下男人!”
王伦一听这话,当时就站了起来,感觉心不知道怎么,砰砰的跳,这汗水也不争气,全都流了出来。
“公主殿下,这话可乱说不得。”
王伦说道。
“哈哈,何止是说,我还要做呢……”
赵福金此刻也是俏脸酡红,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王伦,问道,“难道我堂堂帝姬,样貌不能入你的眼吗?”
此时赵福金的穿着也是换过的,把她衬托得更为美丽。
王伦确实是感觉自下身往上涌起来了一股燥热,似乎根本压制不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问题就在于那香炉里的香气,这香可不是一般的香,而是赵福金贴身太监买来的强效合欢香。
王伦和赵福金在这不透风的屋子里面熏了这么长时间,不意乱情迷已经算是不错了。
而且,王伦刚刚喝的那杯茶里面,也被赵福金下了药,现在他不浑身燥热才怪呢,除非他是个不正常的男人……
原来是赵福金她自己做主,想要追求一下她自己心目中的“爱情”。
当然了,她心目中对于爱情的概念也很不成熟,打底就是自己从书里看到的那种郎才女貌啊,什么两情相悦安全,甚至还看了很多私奔的故事。
但也正是这些,影响了她,让她想着和王伦来一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场面。
她的贴身太监自然是全力制止的,奈何自己是使唤丫头拿钥匙,当家不做主,阻止不了,只能照办。
毕竟赵福金已经答应了,这次之后,就乖乖回京去,想到就算是公主不是完璧之身嫁到了蔡京那里,蔡京作为宋徽宗的宠臣,也不敢多放一个屁的。
毕竟,这种政治联姻的政治作用永远是要大于实际作用的,蔡京所要的不过是粘上那皇亲国戚的光,成为皇家的姻亲,这样可以常保富贵罢了。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点破这件事情。
且说那茂德帝姬赵福金,端的是天家贵胄、金枝玉叶,虽年方二八,却似那瑶台玉树临风立,王伦在药力作用下,仔细去看,但见:
乌云叠翠髻,斜插九凤朝阳钗;皓腕凝霜雪,轻笼金丝团凤袖。眉似远山含黛色,眼如秋水浸寒星。步步生莲时,裙裾暗浮牡丹香;回眸顾盼处,鬓边珠玉映烛光。
这帝姬通身如冰雕玉琢,那肌肤白得透亮,直教人疑是广寒宫仙子降凡尘。
便是三伏天里立在日头下,也似披着层薄霜,浑不沾半分烟火气。
这般玉人儿,莫说东京汴梁城,便是把大宋疆土翻个底朝天,也寻不出几个来!
正是:琼楼珠帘锁真容,帝王家养牡丹红。若非前生修得广寒殿,怎得冰魄雪魂入深宫?
这样的天下第一等诱惑,是个男人,谁能把持得住?
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但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更何况王伦还有药力在身?
既然是两情相悦,那就走你吧!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没有停止,只有愈演愈烈……
王伦还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之间已经给当朝蔡太师之子的脑袋上带上了一顶“原谅色”的帽子……
而此时此刻,在酒肆里面吃完饭的众人已经等了王伦一个时辰多了,见王伦迟迟不归,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闻先生,刚刚你最后见到哥哥,他去哪里了?”
“屠龙手”孙安实在是等不及了,这一个时辰等得他喝了三壶茶水,上了四趟茅厕。
“这……不能说,不能说……”
闻焕章是看到了王伦和赵福金一起进了客栈的,现在又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他已经猜到了一点点的可能性……
但是,赵元奴和李师师还都在场,他不敢说出来。
“唉,对了,那一主一仆也没见到过来。”
张教头突然的话,让赵元奴反应了过来。
是啊,那一主一仆也没有来打尖吃饭,同时王伦还不见了……
“闻先生,我问你,王先生是不是和那个小姐在一起?”
赵元奴猜测起来。
“哪有……你多心了,怎么可能啊……没有的事儿,这是不可能的……想多了,想多了……”
闻焕章虽然比较聪明,但是为人最大的一个缺点就是不会撒谎。
有句话叫做“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就他这欲盖弥彰的话,几乎坐实了王伦和赵福金在一起。
听了闻焕章这么说,简直就算是实锤了,而知道赵福金身份的“屠龙手”孙安和“青面兽”杨志脸色不禁为之大变。
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能干什么?
孙安脸色一下子变得霎白,而“青面兽”杨志的脸色因为有青胎记,本来就没好看到哪里去,所以相对来说看着还算是不那么明显。
这俩人面面相觑,对王伦,既佩服,又埋怨。
佩服的是他居然敢把当今天子的公主给……
埋怨的是,他们一群罪犯,惹上了公主这个烫手的山芋,稍有不慎那不就是灭顶之灾吗……
“原以为是个可以托付的人,没想到也是个花心的……”
赵元奴气鼓鼓的站起身来,嘟囔着细不可闻的话语,直接走出店去。
闻焕章就是觉得王伦身边的赵元奴和李师师好像和王伦都有那个意思,所以一直没敢说实话。
现在一看闻焕章更确定了,起码这个赵元奴是对王伦有意思的,有些拈酸吃醋的意味在……
赵元奴走出酒肆,却发现那个赵福金的贴身太监在街头一家客栈门口正在雇佣马车。
“好啊!原来在这里!”
赵元奴明白,这家伙在这里,那他的主子也多半在这儿,于是气势汹汹的就“杀”了过去。
“你家主人是不是在上面,好啊,她做的好事啊!”
赵元奴的突然出现,直接把太监吓了一跳,他一直都认为赵元奴和李师师应该是王伦的女人。
看见这个场面,太监心中不由得想到,这可怎么办,人家的正宫来捉……不是,不能对公主用这个词汇……
但是不管他怎么想,这件事情都太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