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散蕤开着飞行器立在半空里的时候想骂人。
眼前的景色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枯树伸出来的棕色枝桠和沉香的带着绿色叶子的枝桠缠绕在一起,被一根根搅断,掉进地上无穷无尽的蛆群里。
地上的蛆群翻滚着,试图攀上这株新鲜的,奇异的绿色参天巨木。树枝懒得理这些小东西,一枝桠打下去,蛆群被打散开,土地剧烈震荡,一条树枝直接打下去至少十米厚,露出底下依旧是密密麻麻的白色肥硕蛆,谢散蕤木着一张脸把嘴里泛出来的清口水咽回肚子里去。
谢散蕤在满目的绿色和棕色交杂里寻找人的身体。找不到,看得人眼睛都是花的。
漫天都是棕色的枯枝掉下来,没有枯树是沉香木的对手,可它们的数量真的太多了,那一整片林子的枯树,在地上无穷尽的蛆的加持下,差点埋没了整个天空,光线本身就因为污染严重的原因不足够明亮,现在又多了树枝的遮挡,更加暗淡。
谢散蕤一个不小心,穿梭在遮天蔽日的树枝中,被落下来的枯枝砸到了。她被砸到没事,关键是,飞行器也被砸了。
砸得她一个踉跄,飞行器有熄火的趋势。好了,她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外挂会选择扒掉白光身上的飞行器穿过来了。
谢散蕤小心扒着一根树枝,那一枝枝桠突然停顿一下,快速搅断一堆棕色枯枝,转了个方向,枝梢试探性地碰了一下谢散蕤的手。
谢散蕤伸手握住那一条枝梢,算是礼貌和它打招呼。枝梢上的树叶欢快抖动两下,在谢散蕤身上绕来绕去,差点把她裹成一个粽子。
她正在思考自己会不会也被它搅成几块的时候,它动了,直接熄灭掉飞行器,拉着谢散蕤飞快移动,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跟跳楼机有得一拼。
谢散蕤:还不如直接把她搅碎了。
到后来她已经是一副爱咋咋地的样子眼睛都闭上,整个人放松下来,随着这一根枝梢乱飞。
“蕤蕤。”
睁开眼睛的瞬间,她看见面前一张脸,脸上已经开始出现浅淡的木纹,落在那样一张五官挺拔的好看的脸上,简直是残暴天物。
“别看。”
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谢散蕤感受到眼睛上的温度有些冰凉。
谢散蕤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上那只手,果然比正常人类体温低出一大截。
“不是,”她声音有点闷,“我晕得有点想吐。”
她觉得眼睛上那只手有瞬间的僵硬,然后往下挪,拉着她的手往下走。
谢散蕤看见漫天的枝叶都是从他背后长出来,脖子上也有淡淡木纹,她的心沉到了湖底。
她蹲在地上特意清理出来的一小块地上大吐特吐。基地早就没有五谷杂粮了,靠营养液维持着生命运转,所以她就是把胃都呕出来,也只能吐出来胃中酸水。
谢散蕤吐完酸水,站起来,相当自如掏出来针就要开始往外挂身上扎。
外挂伸手制止了她,“等等。”
谢散蕤一把拍掉他的手,咬牙切齿,“安分点。”
外挂不说话了,就定定地看着她。谢散蕤深吸一口气,在心里一遍一遍默念,他是病人,他是病人。
“这个弄好了吗,弄好了赶紧回去。”
到头来她还是在那样深邃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将针暂时收回去,指着他手腕上的手环问。
“没有。”缓了缓,外挂又补充一句,“母虫还没出来。”
打了这么久,还没出来,那在这里干什么呢?
外挂好像读懂了她心里的意思,说,“无聊,就随便打打。”
谢散蕤嘴角抽抽,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确实是挺无聊的。可是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你没打算回基地?”
做任务确实无聊,但是能赶快搞完回基地又怎么回在这里漫无目的打怪?除非,他压根就没打算再回去。
外挂不说话。
谢散蕤觉得自己的脾气是越来越不好了,她一前从来没有这么暴力的,三天两头想要打人。可是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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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末世这个破地方,绝对赖不上她什么。
她黑着脸揪一边枝梢上的叶子,揪下来,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抬头,瞪了外挂一眼,“赶紧把事情干完,干完了我还要回去睡觉。”
外挂叫了一声,“蕤蕤。”
谢散蕤伸手制止他,“别叫我,我只问你,你想得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么?”
她看着外挂在这个问题下面沉默。其实谢散蕤这时候也许已经有过那种预感,外挂可能恢复记忆了,也许是很多,也许是一点。
谢散蕤想,薤白和针灸,可真是神奇啊。
但是外挂沉默那么久,最终还是很很肯定地说,“我叫谢一。”
从他被谢散蕤拐出地下封闭实验室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一直叫谢一了,到今天,也是。
谢散蕤说,“那我就懂了。”
在外挂的目光里,她没说自己懂了什么,只是催促他,“赶紧找东西。”
她真的要回去睡觉了,治疗师考试结束就上战场,累得慌,考试后的老规矩,休养生息。
然后,谢散蕤就见识到了什么是3S级异化物该有的实力。
沉香枝桠不断生长,扩大,往地上一拍,将地上拍出来一道几十米深的地缝,树枝在地下穿梭,满地的蛆倒是想咬,枝桠速度太快,跟不上也咬不动。
然后外挂突然说了一声,“找到了。”
一根枝桠从地下冒出头,卷着一只体型明显比周遭所有蛆体型都大的白色肥硕虫子。
蛆群发现母虫被抓,突然转变攻击方向,朝着他们的方向过来。
外挂揽着谢散蕤再次飞上空中,那一条母虫浑身呈现一种白透明的乳白色,还能够看清楚它脑部有一颗晶核。
谢散蕤无法判断是什么等级,视线往下移,好巧不巧,看见了母虫的小腹隆起来。
她笑了,落在母虫眼里,就是阴森可怖。
“它怀了小虫宝宝诶。”谢散蕤看了一眼外挂,有恃无恐戳了戳它等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