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路给足了这些人时间,让他们去调整心态。
她直接放了工人们半个月假,这半个月工资照发,但是打对折。
江路承诺发的是钞票,而不是肥皂,也就没人闹了。
现在还留在日化厂的,大部分都是得过且过的,一个个都等着江路有点大动作,连去找工作的都没有。
江路倒是有预料到,但凡这些人有点追求,早主动停薪留职往外跑谋出路去了。
所以这批人,只能用在车间,甚至在车间里也不是那么好用。
不过对江路来说,这半个月的重点是如何把仓库里那一堆洗衣皂卖掉。
江路也没莽撞到一点准备都不做,就冒冒失失把这个制皂车间包下来。
她培养了周敏和王腾云,还有个随时为她出力的刘淑,这样三个人,去山里去村里卖,还有那么多走街串巷的摊贩。
江路怎么想,都觉得她能把这些肥皂卖出去。
然而,当签完合同,厂领导打开仓库,江路看到满满一屋子肥皂的时候,只觉得她还是天真了。
仓库里的肥皂太多了,靠她之前的那些想法完全不可能卖完。
当时,江路就决定必须让厂子停工,在改进工艺前,这些滞销的肥皂不能再被生产出来了。
她也想不通,明明卖不出去,厂子怎么能让车间一直生产下去的。
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江路想了三天,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傍晚在批发市场里待了会儿,想着大家都忙了那么久了,江路索性让所有人下了个早班。
江路回家的时候,周敏还没回来,斐斐领着周敏的小女儿在巷子里和新建路的小孩玩闹,陈晋依旧不放心地远远望着。
院子里,周敏婆婆一边看着孩子,一边做晚饭,小草则端了两盆水,坐在地上,洗衣服。
江路搬了个凳子,出来感受一下放松的气息,又看向小草。
对这个年纪的小孩来说,洗衣服还是太吃力了点,但是小草很聪明的把衣服分成一段一段,打上肥皂,慢慢洗着。
甚至那块肥皂,对小草来说都是偏大的。
江路有点看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等九月份,周敏能不能攒到小草的学费,但是看周敏的样子,估计借钱也会给小草上学。
江路起身,看向院门。
正好,斐斐带着新来的妹妹玩得差不多了,跟子弹一样砰地冲进江路的怀里。
江路接住斐斐,斐斐心安理得地靠在妈妈怀里,问:“妈妈今天这么早下班吗?”
“嗯。”说完,江路放开了斐斐。
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小草洗衣服,斐斐跑了过去,看着小草的动作,转头看向江路:“妈妈,我也想玩这个!”
在斐斐心里,这还是玩。
江路说:“斐斐,小草姐姐在洗衣服,不是玩。”
“那我也要洗衣服!”
小的时候,觉得能洗衣服是很有成就感的事。
江路犹豫了一下,说:“行。”
不过屋里没有还没洗掉的衣服,江路随便扯了一件来给斐斐玩。
一盆水,一块肥皂,一件衣服,斐斐就开动了。
江路蹲在斐斐身边,教着斐斐先把衣服浸湿,然后打肥皂。
对小草来说都大的肥皂,斐斐更加握不住了,尝试几次后,肥皂表面湿润了,斐斐一握就打滑,是彻底拿不住了。
斐斐看向江路,寻求帮助。
江路自己倒是能拿起来,但是哪怕她交给斐斐,斐斐也拿不住。
江路左看右看,萌生一念,拿了刀直接把肥皂对半切,再对半切,取了四分之一交给斐斐,这回斐斐轻松握住了。
看着斐斐高高兴兴地刷着肥皂,江路突然有了想法。
在小孩眼里,什么都是可以玩的。
既然如此,她不卖肥皂,卖玩具!当然,名义上还是肥皂。
主打一个享受亲子互动。
针对的是三岁到五岁的小孩,肥皂形状就做成正方形,看起来可爱点,讨这些小家伙的欢心。
到时候一大一小,捆绑销售!
江路越琢磨越觉得这事可行。
江路和斐斐蹲着玩闹的时候,陈晋看了眼院子,默不作声地转身出去了。
江路余光瞄到了,但是既然斐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也就不说话。
等她把斐斐玩闹过后的肥皂水倒掉,陈晋又出现了,拎着一大袋菜。
江路看了他一眼,说:“你现在是把这里当家了?”
陈晋不知道如何回答,换了个回答的方式:“你好久没好好吃晚饭了,今天有时间……”
江路打断:“你喜欢你就做着吧。”
陈晋点点头,进了自己已经熟门熟路的屋子。
斐斐玩心重,又跑着跟去看爸爸烧饭了。
江路坐在院子里,继续琢磨。要让孩子喜欢,仅仅是做成方形的小小的,显然是不够的。
江路想着,可以在上面印些图案。印个小花猫,印个刀剑,印些房子之类的,到时候用透明的纸来包装。
虽然才琢磨出了这么点东西,但是时间过去了很久,陈晋已经准备好了四个菜,招呼江路可以吃饭了。
隔壁的周敏还没回来,陈晋也盛了点菜分过去,她婆婆连声道谢。
陈晋陪着母女俩吃完,帮着收拾好剩余的一切,才回家。
斐斐又跑去找隔壁的姐姐妹妹玩了,江路扫了眼院子,在门口叫住陈晋。
“你这样不累吗?”
陈晋回到院子里,站到墙边,看向江路,认真地说:“不累。”
江路只觉得不可理喻。
陈晋补充道:“现在两边离得近,我顾得过来,你安心忙去吧,斐斐交给我。”
“这样下去,你也得被骂白眼狼了。”
陈晋说:“我问心无愧就行。”
江路又忍不住笑了,这种讥讽的笑,都快要成为陈晋的专属了。
陈晋被江路笑得不好意思再看她,低着头又想走了。
江路没再叫住陈晋,无趣极了。或许就是老大是这种人,老二才能自私。老三在这两位的衬托下,勉强能算是个正常人。
这天直到天黑,斐斐玩到累了,睡觉了,江路才把视线从斐斐身上移开。
短暂的休闲,江路重新投入自己的事业,又是一次全新的开始。
然而第一步,江路就遭到阻拦了。
她想要做一批新的肥皂出来,势必要让车间里的老员工出来上班,可是等江路挨家挨户地去请人时,没一个愿意出来的。
问就是现在是放假。哪怕江路出五块钱一天加班费都没人愿意。
江路拿这群人是没办法了,一个个的只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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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能拿到工资,那是能少干活就少干活。
最后,还是江路找上了已经退休的老师傅,愿意出来给江路一点指导。
也算歪打正着,江路叫上马岁英三人,她们四个学会了所有流程,也就不用担心被底下的人糊弄。
老师傅虽然不愿意动手,但是传授经验那叫一个事无巨细,从油脂精炼开始,江路几人做一步,老师傅讲一步,凡是老师傅的经验,通通讲给江路了。
温度控制的小技巧,搅拌的力度……
到最后,置入模具的时候,老师傅没忍住叹气:“我们还在用这些,人家已经在用那么精密的模具了。”
说着,比划了一下,江路知道是做香皂的那些模具。
可是现在自己这个厂哪有条件啊,换个切割方式,往上面印点图案已经是目前江路能做的极限了。
能不能成功,又是另一回事了。
只能说整个林州市,见过宝桦大礼包的还是少数,她还是有机会的。
老师傅看着江路细心地往一块一块小巧的肥皂上印花样,说:“你还愿意尝试,是我们日化厂的福气啊,以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江路听得出来老师傅对这个日化厂的感情,说:“我也是想试试,说完全没有私心,那是骗人的,但是眼睁睁看着我们西江县最出名的日化厂成为历史,我也舍不得。”
江路这话半真半假。
老师傅也懒得辨别,论迹不论心,“你还年轻,还是得看你们年轻人的,我也就这些经验能用得上了。”
“没有您的经验,我们连肥皂都做不出来呢!”
这样的恭维,老师傅听得多了,但若是不说,又不合适了。
等这一批肥皂硬化后,江路用透明塑料纸包装好,清清楚楚地露出图案,又拆了几箱已经打包好的肥皂,一大一小地放在一起。
可是江路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这东西拿出去,真的有人买吗?
她自己应该就是这类产品的受众,可是这样一包土里土气难看的洗衣皂放在眼前,她是真的不会掏钱的。
江路的心情一下子不好了。
身边马岁英三人也感受到变化,紧张地问道:“老板,怎么了,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江路不知道该怎么说。
问题当然是有的,只是这个问题不是马岁英想的那些问题。
江路摇头,说:“你们先回去吧。”
马岁英有点不放心,但是江路说完这话,就不再搭理他们,也只能走了。
他心里还是很感激江路的,拿到江路发的第一笔工资那一天,他媳妇就说:既然有人给了正经工作,以后就好好做。
替江路合上门,三人走了一段路,小声地商量:“老板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要不要跟老大说?”
马岁英觉得不合适:“老板的事,就没必要跟老大说了吧。”
“你是不是傻,真没看出来老大对老板有意思啊?”
马岁英努力回忆着,摇头,说:“没看出来。”谁对女孩子有意思是会去抢人家的生意的啊?
马岁英继续说:“老板工作上的事,告诉老大,那不是相当于叛徒吗?你们拿的是老板的钱。”
这么说也有道理。
几人便歇了这个心思,转头聊上了自己到底是怎么觉得老大对老板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