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蘅挑眉，为什么？
【您有其他参与剧情的方式，不可与玩家同行的噢。】
懂了，打工人被安排的一生。她还有别的剧情任务。
剥削的资本主义嘴脸真让人反感啊。
玩家们都不想浪费时间，在得知失踪学生与第一制药厂有关后便在副本群聊中相约前往制药厂。
杨柳和秦潇已经决定好带上刘沅，便不会过多纠结，他们的目光看向了秦筱筱。
顾蘅预料到他们想要说什么似的，指着胸前的工作牌委婉道：“我还要工作。”
老玩家们谁也不是傻子，知道秦筱筱这是拒绝和他们一起去制药厂的意思。虽有些遗憾，却也没有劝说。
时间宝贵，还是先完成任务要紧。
也许下次还能遇到友好型NPC，到时侯，时间允许再打探消息也不迟。
主要也是因为顾蘅暂时没表现出过多吸引玩家深究的欲望。如果他们两有注意到顾蘅与刘沅的眼神交锋，也许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但他们误打误撞做了正确的决定，因为顾蘅真的是个纯正得不能再纯正的新NPC，对游戏的了解程度还不如已经参加过许多次副本的他们。
两位玩家对顾蘅拒绝同行的话语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刘沅却仿佛十分震惊的样子。
“你不去？”
这一声询问的声音有些尖利，就像是有人正踩着他的尾巴一般，把本来沉在思绪中吐槽游戏系统的顾蘅逗笑了。
她像是逗猫一般地笑意盈盈地说：“对呀，我不去。”
刘沅有些不甘心地翕动了几下嘴唇，像是想说什么般，最终却没有开口。
杨柳挑了挑眉，和秦潇交换了一个眼神。
“走吧。”
——
【小刘有秘密哟】
【刘沅是不是还有重要剧情啊，他看起来还有不少东西还没表现出来】
【嘿嘿，我就知道老玩家都不是省油的灯，看杨姐的神情，她应该是注意到刘沅了】
【不要登月碰瓷，以为自己能跟他们比】
【老玩家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有很多混子】
【楼上口气这么嚣张？不如直接点名，哪个老玩家是混子？】
【真混子按过副本的次数来算应该早就死了吧？活着的老玩家哪个是简单角色？】
【还是有的……】
【楼上难道是想说……】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我好像也想到确实有老混子，不敢说啊】
【没人敢说？难道是和我想的一样……】
【小刘的本家那个吧】
【他啊，要说他是个混子也没说错】
——
三人走后，顾蘅还没休息几分钟，副本初期催她赶紧开始工作的中年男人突然从便利店大门走进来。
他手里拿着两瓶饮料，走近时递了一瓶给顾蘅。
“工作辛苦了，喝瓶饮料休息会儿吧。”
与早上相比，他现在的神情可谓是和颜悦色。像是真心觉得顾蘅工作辛劳般，一幅长辈关心晚辈的做派。
顾蘅似笑非笑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饮料。
在触及瓶身的一瞬间，她眼前自动浮现出一条信息。
【一瓶带有迷药的饮料。】
这么生硬的吗？
硬走剧情？
像是察觉到顾蘅不太想配合，客服突然冒泡。
【NPC65729，必须喝噢。】
顾蘅已经摸到些游戏系统的设定，必须要走的剧情如果她不配合，客服出现时会称呼她的NPC编号，如果没有称呼编号，有可能是还能讨价还价。
反正她是个阿飘，喝点带迷药的饮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顾蘅没什么心理障碍地喝了一口，然后像是突发疾病一般，身体瘫软滑倒在地。
中年男人：……
客服：【……】
客服：【你倒得太早了，药效没那么快……】
呵呵，游戏信息又没有标注清楚药效的具体时间，现在来怪她演得太假咯？
可能是顾蘅的怨念很重，客服像是接收到了她的吐槽。
【后续系统将会更加智能，详细描述物品信息。】
——
【嚯，突如其来的发难，这个人是啥身份？】
【不知道啊】
【这个男人没有直播间吧，没在四方大学的副本直播间看到他的直播间啊】
【找了一圈回来的人冒泡，他确实没有直播间】
【我来得挺早的啊，没见过他】
【来得早加一，我从秦筱筱跟弹幕打招呼的时候就来了，没见过他】
【什么？那我来晚了吗？没看到秦筱筱打招呼……】
观众都是在顾蘅遇见中年男人之后进入直播间的，没有见过他的弹幕开始热烈地讨论起他的身份。
——
顾蘅感觉好像有人用什么东西罩住了她脑袋，眼前一暗，身体也被人抬起，像是要把她搬去其他地方。
虽然喝了加了料的饮料，顾蘅却半点没有要陷入昏迷的迹象，她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像是被放进了什么车的后备箱里，空间还挺大的，有可能是专门用来运人的。
她还听到中年男人和他的同伙肆无忌惮地说话声。
中年男人说：“我观察过了，这是一个好货，今天就送过去吧。”
他的同伙是一个声音清脆的女声，只听女声道：“行，我今天就送去，就这一个吗？”
中年男人：“最近风声大，今天只有这一个。”
同伙：“什么时候有新货？货这么少不好交差啊。”
中年男人：“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听说失踪学生太多已经立案了，我也不敢动作太大，今天你先把这个送去，明天我物色物色新货。”
同伙：“你上点心，交一个货能抵一个月工作了，可比辛苦赚钱强多了。”
中年男人：“你放心，货绝对能供上。”
同伙：“行，我先把这个送去。”
顾蘅听他们三言两语地决定着她的去向，有些好笑，不知道他们会把她送到哪里。
会是制药厂吗？还是卖到别的地方，然后和玩家分成两个剧情点？
——
【人贩子！！！】
【他居然是人贩子！亏我还以为他是好NPC，看他关心女宝工作辛苦还给她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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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料，我真心以为他是好NPC！】
【怎么突然开始送货了？送去哪里啊？】
【听他们的意思是拐卖产业链吧】
【真吓人】
【他们的面相真丑】
【是不是那个第一制药厂？失踪的学生不是和这个厂有关嘛，主播可能也是被当成“货”送到厂里去】
【制药厂要这么多货干什么？】
——
顾蘅感觉身下的车正在飞速行驶着。
迷药可能开始发挥药效了，她有些困意，更多的是疲惫，感觉很累。
忙碌了一上午，神经紧绷了一天，骤然有休息的空隙，顾蘅稍稍放松下来，闭上眼开始休憩，缓和一下心神。
在不断地颠簸中，车终于放缓了速度，最终停了下来。
顾蘅依然闭着双眼，精神却开始警惕起来。
她听到后备箱打开的声音，随即有个人粗暴地把她拉了起来，又一把拽下兜住她脑袋的东西。
顾蘅装作迷蒙地样子慢慢睁开了双眼，然后像是不习惯骤然明亮的光线般颤动了几下眼睛，害怕似的垂下头避开来人的视线。
把她拉起来的人是个年轻的女性，她穿着一身蓝色的西服裙套装，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嘴角挂着十分轻蔑的笑容，将她青春靓丽的脸衬得十分刻薄。
王姗抬起手，用做了美甲后十分尖利的指甲重重地划过顾蘅的脸，指尖掠过的地方马上显露出红色的划痕。
她像是很满意自己的“佳作”，不断地一下又一下拂过身前这个女生的脸庞，在她的脸上留下许多满意的“作品”。
顾蘅垂下眼睑忍耐着脸上尖锐的刺痛。
每一下尖利指尖的划过都会让她感受到明显的疼痛，可是这些疼痛都是瞬时的，疼痛过后没有给她留下任何感觉。
简而言之，只有每次划动的时候她才会有痛感。
有点不对劲。
她猜按这个NPC用力的程度，她的脸上应该布满伤痕，可是这些伤痕却没有给她任何感觉。如果不是她还在用指尖划动着她的脸，她简直以为被划是错觉一般。
看来【异域】游戏系统应该对NPC的身体有什么不同的设置吧，这样也好，没有持续性的痛感对她而言是件好事。
瞧见面前的女生脸上全是伤痕，王姗终于心满意足地停手。她托起顾蘅的脸左右端详，又嫌恶似的甩开，神情嘲讽地说道：“安分点，跟上我。”
说完她转头向一旁的建筑走去。
顾蘅默不作声地跟上她的步伐。
车子停留在一条逼仄的小道，路边是一座高高的围墙，围墙边长满了杂草，墙上还爬着数不清的青苔。围墙上矗立着一个金属牌子，已经锈迹斑斑，仿佛已经快立不稳似的摇晃。
牌子上用红色的笔墨写着五个大字——第一制药厂。
一阵风吹过，本就立得不怎么稳的金属招牌摇晃的幅度愈发大了起来，就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倒似的。
这幅破败的景象与顾蘅之前在宣传单上看见的图文相差甚远，简直是两模两样！
空气中飘散着难以忽视的臭味，不仅呛人，还有些熏眼睛。
顾蘅难以忍受地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