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万籁俱寂。
叶晚竹和岑灵川一前一后,无声无息地从安乐茶楼的院墙翻下,进入了这个命案现场。
自从万源遭过上一次的劫难,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发生过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三条人命同时消失,几天前已经彻底震惊了城中的所有人。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万源县衙虽然暂时什么都查不出来,却也不能草草结案,只能硬着头皮把整座茶楼封闭起来。
眼下茶楼外是彻夜巡逻的官差衙役,火把将附近的天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无用功做得这么仔细,添乱!”
影子被拉得老长,行动起来十分不便,岑灵川忍不住皱起眉头,低声暗骂。
“说不定,就是为了防我们的呢。”
靠在院墙上,叶晚竹同样压低了声音冷笑。
白天将那小二打发离开之后,她便在这座重新修建的万源城中又转了一圈,好打探消息。
城里的情况基本已经恢复了正常,不过,随着孟希越离开,邵威倒戈,那曾经风靡一时的奴市也消失不见了。
叶晚竹着重打听了一下和天问大师有关的消息,果然没什么线索,不过,倒是听说了一件值得留意的事情。
曾经的万源县令早就死在那场奴隶叛乱之中,而万源城修缮的时候,从王都指派过来的新任县令,一连还**三个。
第一个是赴任半路被水匪**,暴露身份后惨遭杀害,第二和第三任县令则都是抵达万源就任后不久因公牺牲。
虽然当时万源的情况的确混乱,浑水摸鱼之人数不胜数,可随着这几位大人丧命,万源县令被恶鬼诅咒等等说法,一时间还是尘嚣至上。
一直到三个月前,从王都又来了一位新的县令,上任之后一切风平浪静,百姓们之间的风言风语才淡了下去。
但大伙儿也只是表面不说,实则都在心里默默地观望着这位阮县令的命运究竟如何。
听到这件事,叶晚竹的第一想法就是巧合。
又是三个月。
这正好是天问大师从京城逃脱的时间。
万源当初再混乱,毕竟南疆王还在王城坐镇,流氓土匪再大胆,也不应该专门挑着官府中人下手。
除非是有人在背后授意,故意为之。
如此想来,这位阮县令的身份,就有些做不得好了。
叶晚竹环顾四周,他们眼下所在的地方是茶楼后院的仓库附近,官差相对较少,可再往前,案发时的书房那里,却被官差围得密不透风,毫无死角。
盯着那边看了片刻,岑灵川认命地吐了口气。
“我去引开他们,师妹,你自己小心。”
虽然这感觉很不好,但眼下,分散官差的注意力就是唯一的办法。
这一定又是天问那秃驴故意设下的圈套!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岑灵川纵身一跃,不曾隐藏身形,嗖地一声掠过前方的官差头顶。
“什么人?”
“站住!”
官差们果然齐齐出动,一支队伍追着岑灵川的背影狂奔而去,余下的阵型也不免有了片刻凌乱。
一切都刚刚好。
心知肚明是被牵着鼻子走,叶晚竹也不能不办,贴着墙根快走几步,在一个非常安全的死角里一跃而上,稳稳翻进书房院中。
院子里便是现场,为了保护证据,书房外人山人海,里面却空空荡荡的。
黄良才一家的尸体已经被处理了,此刻地上只剩下斑斑点点的血迹,凝成了难看的褐色。
屋中空空如也,书架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收走了,那个暗格也没能幸免,不过里面的东西早就先一步落到了天问大师的手中。
避开地上的血迹,叶晚竹走进屋里,目光仔细地在各个角落搜寻。
按照天问大师的想法,他们肯定会到安乐茶楼来调查,既然如此,这里应该会有留给他们的线索。
可叶晚竹在书房里找了一圈,却什么都没发现。
心念一动,她朝着隔壁走了出去。
书房旁就是黄良才的卧房,这里并不是案发现场,没有血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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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搜查的痕迹。
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叶晚竹却闻到了一股淡之又淡的清香。
林婉君来过这里。
那个被从黄良才身上取走的小瓶子里,装着东厂的一种异香,是当初帮着黄良才逃命的时候,隐风和隐川给他的。
这小瓶子并没有他们二人说的那样神奇,能寻人踪影,不过,这瓶中的香料单独嗅闻时,几乎没有什么味道,但若是两瓶叠加,香气便会变得明显。
叶晚竹离京的时候拿了一瓶放在身上,闻着鼻端的气味,她在一张椅子前停了下来。
椅子虽然放得四平八稳,但细看去,地上却有几道不甚明显的打斗痕迹。
林婉君已经将那天晚上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讲给了叶晚竹听,想来天问大师的手下也是这么做的。
叶晚竹伸手到椅子下面,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一个蜡丸。
蜡丸是新的,包裹得严严实实,叶晚竹想了想,暂时没捏开,先放到了怀中。
房顶外传来一声千回百转的口哨,她抬起头,岑灵川倒挂着出现在窗外。
“甩脱了,”他言简意赅,“这里有没有什么东西?”
叶晚竹拍了拍胸口。
两人又在院中搜了一圈,却没再有任何发现,似乎天问大师将他们引诱来此,就是为了这一个小小的蜡丸。
回程就变得更加简单,密不透风的巡逻队伍在换班时忽然毁于一旦,乱得一塌糊涂,甚至不用岑灵川再将官差引开,两人随便偷了个空子,便扬长而去。
“老秃驴,安排得还挺周到!”
来到安全的地方,岑灵川皱着鼻子忿忿地哼了一声。
叶晚竹没说话,心下有些不安。
这一趟安乐茶楼之行,虽然是天问大师有意下套,他们顺势假装中计,可今晚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顺利了。
顺利得让她有些难以置信。
叶晚竹的不安在回到客栈之后得到了证实。
推开房门,属于谢无咎的床上空荡荡的,只有软轿立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