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
准确地说,是曾经的宫中,眼下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连大火的余温都在渐渐冷却。
宫墙都烧没了,一行大人们深一脚,浅一脚,从四面八方而来,又小心翼翼地汇聚在一起。
皇宫化为灰烬了,那圣上呢?
圣上若是活着,宫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故,他们这些为人臣子的,当然要前来救驾。
圣上若是也遇难了……那有些事情,也需要早日安排才行。
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尤其是在眼下这么混乱的时候!
宫中放眼望去是一个活着的人都看不见了,好在各家府邸中都还有些府兵,勉勉强强也算是凑出了一支队伍。
倪宰相暂时当起了指挥,将府兵们全都散入宫中,找到一个活人就算一个!
等大批府兵离开,所剩无几的武将们也跟着而去,文臣们不好添乱,便都在倪宰相身边围拢起来。
“倪相,您说,咱们接下来这……”
京中的情况忽然之间就翻天覆地,谁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这会儿看着周围乱七八糟的景象,几位上了年纪的大人们都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
能让南疆人打入京城,还连皇宫都一起烧了,这天下,还能好的起来吗?
几个大人们互相看看,都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慌张!”
看着身边人的表情,倪宰相这会儿心里也没底,却还得强行克制住自己想颤抖的声音。
“先看看宫中的情况再说,圣上乃真龙天子,怎么会如此随随便便地就被那些南疆人害了去?我不相信!”
说着不相信的话,倪宰相的语气却并不那么斩钉截铁。
围在他身边的大人们见状,也只有叹气。
他们也不想相信圣上已经**,可,可——
大人们又齐齐朝着眼前这一片废墟看了过去。
这里面,真能有人活下来吗?
“大人!倪大人!”
就在这时,阵阵着急忙慌的喊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还真有收获不成?
倪宰相瞬间便打起了精神,眼巴巴地看着人影显现,朝着这边而来。
他方才派出去的一支府兵手忙脚乱地跑了过来,队伍最中央,四个人合力托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倪宰相连忙冲了上去,一眼看见这陌生的衣袍,心忍不住凉了一半。
不是圣上!
“相爷,是孟世子!”
“他被埋在废墟里!”
“手里还攥着这个!”
府兵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一边将背上昏迷不醒的人影放在相对干净的一块地上。
怎么是孟希越?
倪宰相这会儿又愣住了,看着这张虽然沾染了不少血迹和脏污,但的的确确是属于孟希越的脸,他不由得又错愕起来。
这孟世子不是因为谋逆,一直被九千岁关押在东厂之中吗?
难道是趁着东厂的混乱跑出来的?
正满脑子都是浆糊,不知道哪个府兵递过来一样东西,倪宰相顺手就接了过来。
拿到眼前一看,他的表情立刻就顿住了。
是昭德帝随身携带的腰牌!
这腰牌出现在孟希越手中,那,那岂不是说明圣上他……
眼前一黑,倪宰相控制不住地朝后倒去!
“大人!”
一旁的府兵们连忙又七手八脚地上前将人扶住。
被搀扶着重新站起身,倪宰相已经是老泪纵横。
“圣上啊——”他捏着那腰牌,哆哆嗦嗦地哭了起来。
一众大人们也看到了腰牌,顿时接二连三地跟着嚎哭,又朝着废墟跪倒下去。
“咝——”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一声倒吸冷气的动静,将还在悲痛之中的各位大人们拉回了现实之中。
孟希越睁开了双眼,眉头紧蹙,一看就正处于极度的痛苦之下。
和各位大人们心里的难过不同,他明显是承受着肉体的折磨。
“把他给我带过来!”
倪宰相却是顾不上这位到底是哪里在难受,发现孟希越恢复了神智,他立刻大手一挥,让随从将这位架到了自己面前。
“你是怎么从东厂里跑出来的?圣上的腰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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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回事?说!”
身子还在哆嗦,脸上的泪痕也没有擦干,倪宰相的神情却已经变得格外威严了起来。
他抬手便将那腰牌塞到了孟希越鼻子下面,“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害了圣上!”
这可是被圣上亲口定过罪的!
一众大人们见状也上了前,有人同样激动,也有人一迭声地劝着倪宰相冷静。
“各,各位大人,你们听我说……”
就在这时,沙哑又难听的声音响起,大人们都是一静。
这是谁在说话?
“是,是我!”孟希越艰难地清了清嗓子。
就算是看着他说话,孟希越发出的声音,也需要各位大人们分辨一番才能理解。
这安王世子的声音,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是谢无咎!”
孟希越继续扯着嘶哑的嗓子开了口。
“这一切,都是他的精心策划,我们所有人,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这怎么可能?”
他话音未落,不知道哪位大人便失声喊出了口。
旁的不说,圣上这段时间以来,可是把所有事务都交给了九千岁,难道还不能证明对他的信任?
可话又说回来——
“圣上早就被谢无咎控制了!他的一言一行,都是谢无咎的授意,就连先前诬陷我的那场戏,也是谢无咎设计的!”
“他要害死所有人,如此一来,才能彻底掌握京城和大梁的全部权力!”
孟希越扯着嗓子,看样子是在大吼大叫,可发出来的声音却并没有比刚才大了多少。
他又费力地抬起手,朝着依旧被倪宰相攥在手里的腰牌指了过去。
“今天晚上,谢无咎将我从地牢中带到宫里,打算制造我杀害圣上,意图篡位的假象,再趁机一举夺下皇宫的统治权。”
“圣上却不知怎么清醒过来,要动用御林军抓捕谢无咎,谢无咎一怒之下,便将皇宫彻底炸毁!”
“我救下圣上,却已经来不及了,圣上将这腰牌赐给我,还留下了最后的口谕,要我拿着腰牌,召集众人,退守内城,等待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