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鼻青脸肿好像猪头的狼狈汉子,是萧子景?
阮莹莹忍不住倒退两步,神情惊异。
两人打了照面,见状,萧子景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要金子不成,还挨了这么一顿打,叶晚竹那毒妇显然是故意的,招招都朝他脸上来!
已经耽搁了不少功夫,春风居这边还在等着,若是他晚得太多,免不了要让下人嘀咕,轻视了阮莹莹。
他今日已经让她委屈得太多了。
是以萧子景也没顾上回默言阁处理伤势,趁着夜色昏沉径直赶了过来。
这会儿看着阮莹莹震惊的模样,一股耻辱感又油然升起。
叶晚竹这个贱人,到底下了多重的手?
疯子!
“王,王爷痛吗?”
感受着萧子景浑身上下的戾气,阮莹莹连忙调整表情,一脸关心地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睛的,竟然害王爷摔成这样!”
那细长的伤痕,一看就是出自叶晚竹的金杖,阮莹莹却不动声色地递着台阶。
叶晚竹越嚣张越好,否则,怎么能让萧子景偏向自己这边呢?
今日遭到的耻辱也给阮莹莹提了个醒,男人的话说的再好听,也不一定全能做到。
萧子景和叶晚竹如今仍是夫妻,像宴席那样的场合,为了面子,萧子景也不能让叶晚竹当众下不来台。
只有她真的成了萧子景的妻,成了景平王妃,王府的女主人,一切才能由自己说了算。
暗暗吐出胸中浊气,阮莹莹将萧子景扶到桌边坐下,又亲自取来药箱,替他上药。
虽是纳妾,但阮莹莹毕竟身份不同,春风居外是叶晚竹一手操持,简单装点,萧子景却让人将屋中布置成了婚房的模样。
大红蜡烛点着,映得阮莹莹小脸娇美,认真的神情似乎也带上了几分旖旎。
萧子景静静地看着,一身戾气渐渐收拢,又变作温和模样。
到底还是莹莹对他最好!
简单上了药,萧子景的脸不便见人,阮莹莹便又传了饭食,亲自端到屋中来。
“今日宴席那事——”
待酒足饭饱,一切归于平静,萧子景刚要开口解释,嘴唇却被阮莹莹伸出手指一把按住了。
“我知王爷为人,更知王爷心意,今日之事定有苦衷,还是不提了吧。”
阮莹莹蹙着眉头,方才的哀婉又浮现出来。
“只要王爷心里有我,莹莹就知足了,至于其他的,不急于一时。”
萧子景用力呼吸着,一把将阮莹莹搂进怀中。
“让你受委屈了,莹莹,你再等等,那贱人的一切,迟早都是你的!”
“妾身最想要的,已经近在眼前了。”
阮莹莹抿唇浅笑,萧子景的呼吸却越发粗重起来。
这入府宴波折连连,可今晚的洞房花烛,总不至于有人打扰。
萧子景一把抱起阮莹莹,将人打横丢到床上。
叶晚竹那怀疑他能力的话忽然又在耳边响起,萧子景血脉偾张,猛地压了下去。
春宵一刻,萧子景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一番自己,心满意足地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阮莹莹平复了呼吸,眼神一转,又柔若无骨地缠了上去。
“王爷……”
她要快些有个孩子,快些让叶晚竹这个贱妇付出代价!
两人在边关便私相授受,对彼此都熟悉得很,萧子景低笑一声,调侃几句,反手揽住阮莹莹的腰身——
“咝……”
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忽然传来,萧子景浑身无力,眼前发黑。
等再恢复神智,他已经趴倒在阮莹莹身上。
“王爷,您没事吧?”阮莹莹语气急切。
方才萧子景忽然当头栽下,砸得她几欲吐血!
好在只是一瞬间,随着萧子景起身,阮莹莹终于能大口呼吸。
她连忙扶住眼前的男人,却被入手的滚烫温度吓了一大跳!
这是怎么了?
再抬起头,萧子景气血上涌,面上正泛着妖艳的潮红,配上他尚未愈合的伤痕,显得极为诡异。
从未见过萧子景这般模样,阮莹莹瞪大双眼,呆愣当场。
萧子景这会儿仍是头重脚轻,感到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旋转。
这还不算,他用力呼吸,却还是感到体内有股热血在没完没了地四处冲撞,不找个出口就不罢休。
“王爷?景哥哥?”
萧子景沉默不语,只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阮莹莹,她心下惊慌,忍不住又喊了几声,却感到男人身上烫得更吓人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迷迷糊糊地又一次被按倒。
……
“王爷辛苦了一天,许是累了,”阮莹莹撑起身子,尽量不让自己面上的表情太过明显,“妾身去叫水吧?”
萧子景紧绷着一张脸,无声地点了点头。
二人谁也没再提起这个话题,待热水放好,阮莹莹回到屋中,有些欲言又止。
“王爷……”
以往这种时候,两人都是一道去往浴房,或许还会再荒唐地闹上一场。
可今日……
床上久久没有传来回应,阮莹莹上前一看,萧子景已经沉沉睡去,呼吸绵长而低沉。
大概真是累着了吧。
无奈之下,阮莹莹也只能自行离去,冲过澡后疲乏涌上,她躺进被子里,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直到确认阮莹莹已经睡熟,萧子景才慢慢睁开了双眼。
他了无睡意,眼底依旧带着一抹尚未退去的红痕。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萧子景仍然能感到方才的虚弱,他尽力支撑着自己离开房间,让丫鬟去准备了热水。
将自己独自一人关在浴房,萧子景慢慢解开衣裳,朝光裸的身体看去。
并没有什么异常。
可从方才那一次过后,萧子景便感到下身时不时地隐隐作痛着,让他十分紧张。
难道真是他太累了?
迟疑半晌,连浴桶中的水都开始变冷,萧子景终于咬了咬牙,伸手探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