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竹闻言一愣,不由得朝谢无咎面上看去。
这位一脸平静如水,看不出情绪,但却显然不甚愉快。
“本督不喜心慈手软之人。”见叶晚竹看来,谢无咎掀起眼皮,又淡淡地道。
“王妃态度一日三变,莫不是在溜着本督玩?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可曾想过本督发怒的后果?”
“九千岁误会了,”叶晚竹这才明白过来,“圣上一言九鼎,妾身若是顺势应下,日后便没有好戏让九千岁观赏了。”
再说,她方才若是顺着谢无咎的话,把萧子景牵扯进**案中,待查明真相,岂不是反而还了萧子景一个清白?
她才不要。
萧子景就该这么被人指指点点地活!
谢无咎又看了叶晚竹一眼,这才显出一点不同寻常的神情来。
叶晚竹坦然以对。
这阴晴不定的九千岁,她左右也掌握不住,还不如随机应变。
况且他虽然话说得凶狠,语气却并没多重。
这就是一见如故的待遇?
倒是不错。
“景平王爷如此心狠手辣,想来这不会是最后一次,王妃可有想过和离?”
眼神微妙地看了叶晚竹几眼,谢无咎忽然挑了挑眉。
“不曾。”
叶晚竹答得仍然十分痛快。
“萧子景在外征战多年,京中的事情他从不理会,银子更是一块都没往回寄过,这景平王府是用我的嫁妆扶持起来的,现在他回来做负心汉,我凭什么就要把这一切拱手相让?”
“就算是要走,我也得让萧家把欠了我的,全都吐出来。”
说着话,叶晚竹眼中又出现了一抹疯癫。
这已经是她刚刚重生时候的想法了,眼下看来,还是太轻!
她以为是自己前世的隐忍委屈,才惯的萧家人蹬鼻子上脸,却原来他们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阴险狠毒,无所不用其极。
既然如此,只还上前世的债,那可就不够了。
萧家凭什么如此嚣张?
萧子景外姓王的头衔。
那就让萧家失去一切,重新滚回去当那个一无所有的破落户好了!
到了那个时候,看他们还怎么耀武扬威?
不断地转动着思绪,叶晚竹双眼放光,也不由得走神起来,等思绪落定,她抬起头,便看到坐在对面的谢无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上双眼,开始假寐。
他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呼吸绵长而平缓,看起来比清醒时总是笑容邪肆的模样平和不少。
若不是威名赫赫,谢无咎眼下更像是赶路途中的高门少爷。
叶晚竹多看了两眼,赶在被九千岁大人发现之前移开了视线。
她移到窗边敲了几下,书画正随行在外面,声音马上传来,“王妃?”
推开窗户,叶晚竹探出头去小声地说了几句。
书画嘴角上扬,一双眼睛顿时变得亮晶晶的。
“奴婢这就去!”
——
“……诶呦,不会吧?”
“千真万确,我亲耳听人说的!”
“怎么能这样?啧啧啧……”
萧子景又一次醒来的时候,模模糊糊地便听见各种议论声钻进了自己的耳朵。
他试着动了动身子,剧痛立刻袭来,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谢无咎那阉人,一定是存心折磨他,将他抬出宫的那些侍卫动作粗鲁,毫不留情,害**什么时候便被颠得晕了过去!
前些日子叶晚竹抽在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又受了二十廷杖,萧子景这会儿已经快感觉不到自己还有下半身了。
料峭春风恰在此时吹过,萧子景背上的衣裳都被打烂,冷风顺着伤口一卷,他顿时又打了个哆嗦。
等等,冷风,车轮,还有说话声……
猛地睁开双眼,隔着板车的缝隙,萧子景顿时和路边一众身穿粗布衣裳的平民百姓对上了视线!
这是在干什么?
游街示众?
他堂堂大将军,大梁异姓王,怎么能受这样的侮辱!
大怒之下,萧子景想起身,却发现他连动都动不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街边看热闹的百姓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惊异,反感,嫌恶。
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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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扫去,那些拿他当热闹看的都算友好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还皇亲国戚呢,给自己媳妇造谣,这还是人吗?”
“嗐,你们不记得那个跟景平王一起回京的女子了吗?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呗,不过这景平王的心也太狠了,明媒正娶的夫人都能这样欺负!”
“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老娘看你就来气!”
“诶呦呦,疼!我可没找小的啊!景平王是个畜生秧子,跟我可没关系……”
街上行人三三两两,凑成堆不住地讨论着,萧子景听去却眼前一黑!
谁!
谁把这些话传出来的?
“住口……你们,你们休要胡说八道……”
想喝止这些该死的愚民继续讨论,萧子景努力蠕动嘴唇,可惜他伤势太重,只发出来一点气若游丝的动静。
只有随行在车边的隐翼能听见,他不动声色地挪了两步,抬手将萧子景衣服上被打烂的破布扯下,团成一团塞进景平王口中。
还敢耍威风?
做梦吧!
以九千岁的马车为首,一行车队在京中不紧不慢地转了整整一圈。
京中百姓本已经对景平王妃被恶鬼上身一事信得七七八八,如今突然听说这一切都是景平王编纂出来的谎话,遭到如此愚弄,自然怒不可遏。
况且这还没法怀疑,景平王可是在宫中被圣上打了二十大板呢!
事实就在眼前,众人的骂声一浪高过一浪。
起先还顾忌着九千岁的车驾,但后来始终不见这位现身,百姓们便更是放开了胆子。
骂不过瘾,不知道是什么人起的头,拿来臭鸡蛋和烂菜叶子往萧子景的板车上丢去。
连唾弃**犯的架势都摆出来了!
隐翼等人纷纷后退,不想沾染这一身污糟,等车队终于回到景平王府门前的时候,萧子景那辆板车已经不堪入目!
无力抵抗,萧子景已经从最初的愤怒变得心如死灰,只想赶快结束这噩梦般的一切。
等终于看到熟悉的王府,他抬起头,却又和福顺公公对上了视线。
——还没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