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夺了姬瑶池的权。
但此事先不急。
季献桃自己尚未站稳脚跟,迫不及待与便宜弟弟背后的皇帝贵妃势力叫板,那是在找死,苟才是王道。
将所有异常神色收敛好,一行人无波无澜回到了奉元学府。
提交任务时,值守老师不信邪点着玉牌,发现进秘境的六个人无一例外,玉牌失了灵,留影功能愣是一点影像没拍到。
“这——”他表情迟疑,猜得到这一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学府不掺和三国之间的斗争,故而留影功能偶尔被篡改被屏蔽,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一点影像也不留,还是太过分了吧!
值守老师板着脸,“这让我很难办,本就是秘境探索任务,这一趟走下来相当于一点也没探索,任务失败。”
季献桃伤还没好一点,提不起劲跟老师据理力争,眼神示意许乘风。
他会意,折扇一敲柜台,笑眯眯道:“此次秘境出了意外,我们被传送到一个错误的地点,玉牌从一开始就失了灵。”
“责任在学府,而不在我们。”
许乘风反过来理直气壮向老师伸手,“任务我们不提交了,但赔偿是要向学府索要的。”
老师:“?”
许乘风折扇一展,柜台上多出一张七丈长的虫皮,沉甸甸堆在老师面前,“以此为例,这应当不是学府所知的秘境物种吧?”
老师眼神一扫就判断出来,岂止不是秘境所知,都不是图鉴上见过的物种,他认命般叹了口气,“行吧。”
“索赔的请求我会提交上去。”
几人也跟着松了口气,纷纷拿出九重天阙碎片中所得,给自己留了一小部分后,一股脑堆向值守老师,“这些都拿来换贡献点。”
另一边,礼长老依旧留在了奉元外城,向皇帝禀报了暗卫全军覆没一事。
被问及缘由时,他答,“殿下误入九重天阙碎片,与天阳皇室撞见,对方起了歹意,以那几人性命为代价才勉强逃脱。”
九重天阙誓约到了外界依然起效,他无法将谢宁的存在透露,与季献桃商讨后,一致决定采用这个说辞。
皇帝颔首,没再多问,指派了一批新的暗卫。
季献桃回到了她的快乐老家。
一口气再也撑不住,踉跄倒在了床榻上,面朝下,背部伤口还在一抽一抽地疼,更让人难以忍耐的是识海压榨过度的后遗症,脑袋像是个成熟过度的西瓜一样快炸开。
她往储物袋里翻翻找找,出发来到奉元学府时,一些常备的伤药和蕴养神识的丹药还是带了的,其中也包括姬瑶池给的解毒丹,只是她当时无暇打开储物袋。
找到对应的丹药后,季献桃毫不犹豫吞服而下,等药效发作,浑浑噩噩的身体与神智这才缓过来些许。
她开始有余力思考谢宁所作所为。
昭华郡主身死于秘境,还是九重天阙碎片,此事再怎样也瞒不过天阳。
谢宁与其背后谢家,若是真有不驯的意图,何必为了一个小小的郡主暴露图谋。
除非——
谢家打算借机正式与天阳皇室撕破脸。
又或者,这块天阙碎片中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谢宁不想让郡主得到。
季献桃眸色深了深,回忆她的所见所闻,想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一动脑识海就疼,她放弃了思考。
转而琢磨起另一件事。
谢宁为何不杀她?
她自己都说了,杀人灭口,尤其将她这个通玄圣体掐死在幼苗时期,是绝佳的上上之策。
所以为什么留她一命?
绝不可能是向大启皇室示好,否则暗卫不会白白丢了性命。
当然暗卫身上本就有颇多禁制,毫不怜惜用人命去试,说不准还真就突破九重天阙誓约,得知了当日发生的细节。
不杀她,难道真的是因为谢宁口中的亲家?
怎么可能?
季献桃在心底轻哂。
无论如何,她牢牢记住了谢家。
最后一件事,便是始终潜伏暗处的那名刺客。
一个刺客而已,谢宁为何不杀他,传送出秘境后还特地与他们一行人分开,分明是包庇的意图。
谢宁认识那名刺客或者他背后的势力?
天阳的人?
不,实在不像,若是隶属于郡主一派早就将其杀了,但若是谢宁一派何必多此一举逼其立下誓约?
季献桃忽而想到了一个可能。
刺客不是天阳的人,无道的可能性不高,那就只有大启——
摄政王!
思及此,季献桃苦笑起来。
秘境一事的后续发酵才刚刚开始,即便是养伤期间,流言蜚语也如雪花片般飘到她耳边。
首先是昭华郡主身死于秘境,天阳皇室震怒,派供奉来学府调查。
当日那个秘境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就崩溃,谢宁将痕迹抹得一干二净,即便找专人复原,也只能判断出秘境曾是九重天阙碎片。
供奉随后找到了当时正在秘境的学员,一部分人处于灵泉秘境中,对此一无所知。
另一部分,特指大启一行人。
即便是天阳皇室供奉,也无权过问季献桃他们的行踪,但总归能打探出来,提交任务当天他们玉牌失灵,且自称被传送到错误地点。
至此,供奉心里已有了模糊猜想。
大启惹不起,骆铃儿与谢宁这两个郡主同行人,与无辜被卷入的狴犴婴总是惹得起的。
问起话来支支吾吾,但在他们三人识海中,均发现了九重天阙誓约的痕迹。
包括谢宁,她也给自己立下了誓。
供奉将他调查到的如实告知给皇室,那边许久没有回应,但也跟供奉想到了一块去。
恐怕是昭华郡主临时起意,想杀大启一行人。
只可惜阴沟里翻了船,被反杀后吊着一口气自毁秘境同归于尽,九重天阙誓约则是用来封口的。
杀人者被杀,这样算下来成了一笔烂账。
天阳皇室憋着一口气,无法找大启讨要回来,最后竟对学府发难。
两边如何扯皮季献桃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向学府提交的索赔申请,没多久就被通过,一大笔贡献点到账。
天阳则没能讨得了多少好,拿着属于昭华郡主的赔偿悻悻而归。
至此,事情才算真正告一段落。
季献桃依旧能在学府看到谢宁若无其事谈笑的身影,每当见她对自己打招呼,都不由汗毛倒竖,只是面上掩饰得很好。
却有一次,卫山河无意间发现她的反常。
沉默片刻,他提醒道:“殿下,你经验不足兴许没能察觉,这是借由誓约暗中留下的震慑,谢宁这女的毒得很,不尽早拔除等到日后根深蒂固就会留下心魔。”
季献桃先是惊异于他的观察力,许乘风和姬瑶池都没看出来,他却一眼瞧出她心底发怵。
道谢后,她匆匆回到宿舍盘膝打坐。
识海中幽波池的水已经恢复,水流却比以往纤细许多,那条金银红三色锦鲤也显得萎靡不振。
池水中央,一条金色锁链横亘其中,与秩序锁链有几分相似,缠绕了无数繁复符文。
季献桃派锦鲤游过去,果不其然发现了端倪。
一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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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神识气息混在在符文之中,不细看很容易忽略过去。
锦鲤见状横眉怒目,貌似是被气坏了,嘴一张就将这缕气息吞吐腹中,嘬蚯蚓似的。
季献桃戳了戳锦鲤肚皮,“不会吃坏肚子吗?”
锦鲤尾巴一甩,给了她一个不屑的巴掌。
季献桃手背被打了一下也不生气,搓搓手,满眼皆是讨好,“锦鲤大人要不看看,这根誓约锁链能不能一起给嘬了?”
识海里杵着根异物,她哪哪都不爽。
锦鲤也与她有同样想法,试探性游到锁链边上,鱼嘴张开,才刚含住一口符文,就被突兀一道漆黑雷霆劈了个奄奄一息。
季献桃神识也是一痛,生生昏死过去,刚养好没多久的识海再次有了崩溃之兆。
醒来后再不敢作死。
……
那日擂台约战过后,虽是打的表演赛,闻人子识却起了疑心。
平寰公主修炼出了问题。
他没有贸然宣扬出去,跑去狐朋狗友岚台那儿试探一番,确认除他以外尚且无人察觉,这才作罢。
随后,闻人子识思索起如何证实他的猜测。
毫无疑问,倘若平寰公主修为有异,她必定用了某种法器进行遮掩,毁了这件法器是最简单的方法。
但当众拆穿通玄圣体的神话,无异于对整个大启都是丑闻一桩。
闻人子识舍弃了这一想法,打算私底下试探。
譬如潜入公主住处。
然后,他面对学府基础套房傻了眼。
堂堂一国公主,还是三国之中最富有的大启,居然连间像样的宿舍都住不起!
倒不是嫌弃学府基础套房太差。
环境还可以,但私密性完全不够,如果不是像平寰公主那次,申请三日闭关的状态,平时根本挡不住有心人神识探查。
闻人子识铩羽而归,败给了一个穷字。
经此一事,他决定选取一个更加万无一失的方法,犹记得家中有一件仿制仙器,形同鸡肋,却最适用于他目前境况。
此物名为泰山鸿羽秤。
天秤上测定的是修士的存在本身,其两端一边是泰山,一边是鸿羽,预示着修士命数,冥冥之中对这个世界的影响。
而沦落成仿品,测量时虽依旧会抽取对象的存在,测定结果却由玄之又玄的命数变成了平平无奇的质量。
比方说境界几何,灵力总量多少,是否服用丹药致使修为虚浮等等。
一个精致的体检仪器。
使用一次花销还大,还不如测灵石,也就抽取存在感的能力配得上仙器之名。
但若是用在平寰公主身上,却是最为妥当,仿制仙器何愁突破不了那件遮掩修为的寻常法器?
等闻人子识向族中申请,将泰山鸿羽秤拿到手后,居然同时让他等到了一个绝佳时机。
平寰公主接取悬赏任务,离开了学府。
闻人子识毫不犹豫跟了上去,小心缀在一行人身后千里之远,灵力收敛到极致,不惜借助蛮夷之物远远观望,只为避开礼长老神识。
他在寻找一个最佳时机,当读懂礼长老唇语所言九重天阙碎片,目睹刺客现身之际。
闻人子识明白,时机到了。
平寰公主若是死在九重天阙碎片中,也不算丢了大启的面子。
他发动了泰山鸿羽秤。
平寰公主的存在被抽取到了一方小小的天秤上,此时的她被全世界遗忘,刺客的剑尖出于惯性,即便丢失目标依旧朝她心脏刺去。
天秤缓缓倾斜,倒向了鸿羽一侧。
她很轻。
轻到只有一境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