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应该是恭王府的人,听命于那个韩惟良。
韩惟良自得到她进京消息,便一直监视着她的动向。进了甄府,又动用了恭王府安插在甄府的芳草。
这芳草,以前监视朝阳郡主,如今监视她。
就是不知道监视朝阳郡主这事,是韩惟良的主意,还是恭王的主意?
倘若幕后指使是恭王,朝阳郡主作为他的胞妹,应该与他一条心。可他偏偏派了人来监视自己一条心的妹妹,明显是担心朝阳郡主暴露什么。
所以,朝阳郡主手中有他想要、又或者他不想叫别人知道的东西。
至于韩惟良……
这人太神秘了,流萤不愿多说,云菅暂时对他一无所知。
不了解的情况下做出任何猜测都是无意义的,她只知道,韩惟良对她是恶意的就行了。
云菅想得有些出神,寻情轻轻开口,提醒了她一声。
“小姐?”
云菅立刻回神,见周婆子还跪着,她缓缓开口问道:“周妈妈,背叛主子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吧?”
周婆子浑身发抖,突然重重磕了个响头:“小姐明鉴!老奴当真不知那**存了别的心思!若早知道……”
“若早知道,你儿子欠的赌债就有着落了?”云菅笑吟吟的看着她。
周婆子这种唯利是图的人,唯一的软肋就是儿子。
若知道出卖云菅就能救下自己的儿子,她肯定毫不犹豫就做了。
屋内霎时寂静。
周婆子像是被戳破心事,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冬儿刚巧推门进来,闻言立在门口。
云菅抬眼看去,问:“如何?”
冬儿点头:“妥了,且看陆姨娘作何反应?”
云菅起身踱至窗前,望着院中摇曳的竹影,轻轻抿了下唇。
芳草是韩惟良的人无疑了,只是她为何要接近周睿呢?
借此搭上周婆子这条线,以求控制周家母子来监视她的西竹院?
太弯弯绕绕,反而不太像。
周婆子利欲熏心,拿钱就可以收买。
可周睿能从奴身一跃成为秀才,心智绝非常人,这样的人岂会轻易被芳草所惑,又怎能轻易被同窗勾着掉入赌场陷阱?
到底是她想多了,还是说,这之间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这些疑惑,或许还得亲自问问周睿!
云菅想了想,转身问:“周妈妈,周睿现在何处?”
“在、在城西赌坊押着……”周婆子抬起头看着云菅,眼里又重新升起了希望,“小姐开恩,睿儿他真是被算计的啊!”
正说着,外头传来急促脚步声。
红珠快步走进来,低声道:“小姐,前院来传,说周妈妈的儿子被赌坊的人押到了府门口,郡主已经派人过去了。”
一听朝阳郡主都知道了,事情突然闹这么大,周婆子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云菅却是微顿,随后一笑:“来得也巧。”
周婆子刚求到她面前,赌坊就带着人来了,简直像是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掌握之中。
云菅看向寻情,吩咐道:“取些银钱,随我去前院。”
寻情迟疑道:“小姐要救那周睿?”
周睿进赌坊在先,周婆子偷窃在后,这样的母子,按理说该被打一顿赶出去才是。
“救自是要救。”云菅微微一笑,眉眼却很快肃冷下来,“不过,我还要看看是谁在钓鱼,又是希望谁咬钩?”
甄府大门外,三个彪形大汉押着个鼻青脸肿的年轻书生。
周睿双手被麻绳捆着,嘴里塞着破布,脸上神情萎靡。
为首刀疤脸抱拳张扬道:“叫管事的出来,你家奴才欠债不还,咱们得按规矩办事!”
开门的管事看一眼周睿,皱着眉头道:“这周秀才早不是我甄家的奴才了,你们若要寻事,别来这儿。”
刀疤脸道:“他不是,他娘总是吧?叫他娘出来!”
管事不耐烦的将手背在身后,言语中满是威胁:“你可知我家老爷是何人?竟敢在此**?”
刀疤脸说:“甄侍郎谁人不知?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莫不是你们堂堂官员之家,还要包庇他们?”
管事正欲再说,流萤带着人走了出来:“何事?”
管事将事情说了,流萤看了眼周睿,侧头低声吩咐小丫鬟:“去西竹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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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云菅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流萤姑姑,我带周妈妈过来了。”
流萤垂眸温声行礼:“小姐。”
云菅像往日那般颔首,扫了眼被五花大绑的周睿,看向刀疤脸道:“他欠了多少银子?”
“连本带利四十三两八钱。”刀疤脸咧嘴一笑,“若肯现在就还,那八钱也就不要了。”
云菅看向才醒过来的周婆子,微微挑眉。
周婆子望着被五花大绑的周睿,早就心痛不已,连忙呼喊道:“小姐!小姐,求您救救睿儿,以后老奴为您当牛做马。”
云菅抬手,寻情便递上钱袋:“这是二十六两。”
刀疤脸皱起浓眉:“甄小姐莫不是听错了?欠了四十三两。”
周婆子慌慌张张从袖里掏出一个钱袋:“这!这还有十七两。”
她把到处借来的银子全递过去,刀疤眼中闪过诧异,接过后掂了掂,这才道:“行,这就放人!”说着就要给周睿松绑。
“慢着。”云菅突然道,“借据呢?”
刀疤脸动作一顿,哈哈笑道:“甄小姐有所不知,这赌债向来是……”
云菅打断他:“没有借据,这银子你们带不走。”
气氛骤然紧绷。
刀疤脸眯起眼:“甄小姐这是要坏规矩?”
云菅不答,只看向街道转角。
五城兵马司的人正好巡街到这一处,铠甲摩擦声清晰可闻。
刀疤脸神色阴沉下来,片刻后才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拿去!”
寻情接过细看,朝云菅点头:“确是周睿画押。”
拿了银子,赌坊几人迅速离开。
周婆子扑向刚获自由的周睿,抱着他哭天喊地。
周睿倒还算冷静,安慰了几声周婆子后,对着云菅跪下磕头道谢。
云菅微微避开,只问:“周秀才,可方便随我进府说几句话?”说罢,目光落在周睿发肿的手指上。
周睿低着头,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这才轻声道:“方便。”
云菅点头,又看一眼离去的赌坊几人,低声吩咐寻情:“叫人跟上去,看他们是去了赌坊还是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