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两人又要掐起来,谢绥适时开口。
“除了此事,再没别的?”
云菅摇头:“她来寻我,就是为了说这个,我也很诧异。”
高门贵女做妾室这种事并不算光彩,林元夕竟然主动来找她,云菅还觉得她脑子不好呢。
现在看来,她很有可能被什么人影响了。
谢绥垂眸沉吟,甄乐菱在旁边瞧着,小声补充:“后来我也去了,还与她吵了架……”
谢绥看一眼甄乐菱,点点头,并没把这些话放在心里。
姊妹两人作案想要扫清痕迹,可比一人作案难多了。甄乐菱到时,林元夕还活着,那云菅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
当然,他私下早就排除了。
大家都沉默下来。
好一会儿后,云菅想起萧若嘉,主动道:“谢大人,我有些话想私下与你说。”
谢绥提眉,先看了眼沈从戎。
沈从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冷笑一声:“都想私下说,那是沈某碍事了。既然如此,沈某就不在这里碍两位眼了,告辞!”
说罢,甩袖出了凉亭。
走得远了,回头一看,那两人还兀自坐着。
黛青色锦袍和竹青色衣裙相互映衬,颜色竟格外和谐般配!
沈从戎更气了!
还在亭中的甄乐菱见状,连忙道:“姐姐,我去看看小公爷。”可别叫这厮胡言乱语,闯出什么祸事来!
云菅点头,等两人都离开,又把几个丫鬟屏退后才问:“谢大人前来,只是为说荷包一事吗?”
谢绥浅浅一笑:“谢某查到了一件事,和甄小姐有关。”
云菅挑眉:“洗耳恭听。”
谢绥说:“八年前,江南宜都江枫巷里,来了一家三口……”
他话未说完,云菅就眉眼一沉,声音冷淡道:“所以,萧若嘉果然是谢大人安排来试探我的。”
谁知谢绥却顿了下:“萧若嘉?”
云菅提醒道:“宜都府同知之女。”
谢绥似乎是想了一会,才从记忆之中找回这个人:“是,宜都府同知名萧远山,膝下有两个女儿,次女名萧若嘉。可这萧若嘉,为何要来试探甄小姐?”
云菅不说话,只是静静打量着谢绥。
谢绥看清了她眼底的防备,有些无奈,半晌后才眉眼绽开浅笑道:“甄小姐的意思是,萧若嘉也知你曾在宜都住过?很有可能知道你不是甄兰若?”
云菅不耐烦这样你来我往的打机锋,开门见山问:“谢大人都知道些什么?又想要什么?”
谢绥坐正,也端正了神情。
“云姑娘。”他突然换了称呼,“谢某有一事相求。”
云菅皱起眉头,谢绥说:“我知你名云菅,也知你养母段前辈医术卓绝。谢某今日前来,是想请求云姑娘,能否请那段前辈出面,为谢某医治一位病人。”
云菅眉头皱得更深了。
只是见谢绥始终眼神清正真诚,她才稍稍放下几分戒备。
“你既是能查到我与段姨的过去,自然也就知道,段姨早已失踪。所以,我帮不了你。”
谢绥怔住:“云姑娘不知段前辈身在何处?”
云菅摇了头,眼底闪过一抹黯然:“若不是她突然失踪,我也不会来上京。”
胡屠户也不会撂下那个家,不告而别。
谢绥沉默下来。
云菅抬眼,隐隐察觉出了他的几分失望。
两人对坐片刻,谢绥才又恢复如常问:“云姑娘所说的萧若嘉,是怎么回事?”
云菅想了想,将冰花宴上对方的试探全盘托出。
谢绥提眉说道:“我记得皇城司卷宗中提到过,萧若嘉是萧远山的继室所生。上面还有个长姐,是萧远山原配青梅所出。若她知道云姑娘的过往,或许与这长姐有关。云姑娘在宜都时,可曾接触过这萧家长女?”
云菅刚想摇头否定,却忽然想起,段姨曾救过一个姑娘。
那时她才十岁,但已长得高挑强壮。
反是那姑娘,十三、四岁年纪,却比她还要瘦弱。
段姨捡到对方时是在山里,那姑娘手中还挎着篮子,里面是稀碎的野菜。
段姨诊脉后说姑娘是饿到昏厥,等对方醒来后,果然看到吃食双眼放光,明显是饿了很久的模样。
那时她们以为,这姑娘是山下村民,家境贫寒,饥一顿饱一顿的,没怎么吃饱饭。
可难道,她竟是萧远山之女吗?
在小院养伤的那几日,那姑娘没说过一句话,时时在望着窗外发呆。云菅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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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对方是哑巴,偶尔去送一趟药,也没和她交流过。
但如今想起来,这竟是她在宜都唯一接触过的外人了。
只是……作为官员之女,这萧家长女怎能被饿到昏厥?
云菅立刻问谢绥:“萧家长女如今年岁多少?”
这问题有点难到谢绥。
纵是他对皇城司卷宗上的所有信息熟记于心,可江南一个不出挑的官员之女,总是要疏忽几分。
谢绥说:“过两日我叫人将萧家女的信息给云姑娘送来。”
云菅立刻道谢,谢过后又看着桌上的荷包问:“林元夕的命案,皇城司那边如今要怎么处理?”
谢绥既然将荷包带过来,就是相信她清白,还愿意帮她撇去嫌疑。
可段云峰那个镇狱司的司主,并不好打发。
他明显不服谢绥,有了荷包这个证据,也许会咬着自己不放!
况且,命案是发生在长公主的冰花宴上,长公主为了快速结案,会不会也顺势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这里面的圈圈套套,实在是太多了。
谢绥听出了云菅的担心,温声道:“云姑娘不必忧心,段司主虽与我不和,对待案子却秉直公正。且这世上所有的案子,只要做过必然会留下痕迹,没有人能真正做到完美脱身。半个月内,镇狱司必能破案!”
见谢绥这么笃定,云菅也稍稍放下了心。
想起流萤说谢绥可信,云菅试探着开口:“谢大人帮我良多,又赠我金错刀,却不说要我如何报答,我心中实在忐忑。不如谢大人现在就告诉我,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谢绥看她一眼:“还不到时候。”
云菅提醒他:“谢大人,还有不到一月我可就要嫁人了。届时去了安国公府,再想回甄家拿东西,并不容易。”
谢绥突然沉默了一会。
他就这么端坐着,眼眸半垂。
夏风吹过,将垂在耳后的长发轻轻拂动。
像一幅游离在景中的美人画。
云菅望着他出尘绝艳的面容,想起二人相识相遇,再回过神,莫名有些感慨。
短短时日,他们竟然已经如此熟稔了,谈笑间竟如同老友一般。
想到这里,云菅也直言道:“谢大人要的,是一本账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