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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白月光待遇就是不同

作者:慕仙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两人停住脚步回头,市场里那个卖菜大叔骑着个小电动车已经来到了近前。


    周远打招呼:“三舅。”


    “我老远一看这大高个就是你。”三舅说完又笑着看向覃晴:“这不买黄瓜西红柿那丫蛋吗?”


    覃晴学着东北人说话时的儿话音自我介绍:“三舅,我叫覃晴儿。”


    只可惜她的舌头不会打卷,没法把晴儿两个字连在一起发出那种丝滑的儿话音,听起来就有点不伦不类的。


    三个人一起哈哈笑了起来。


    三舅问:“你俩溜达呀?”


    在他们这,问一对男女说“你俩溜达呀”就约等于是问“你俩搞对象呀”。


    周远赶紧否认:“不是。刚跟影子她们吃完饭,我给她送回去。”


    三舅明摆着不太相信地点了点头:“啊。”


    “三舅你这么晚来这干啥?”


    “你三舅妈有点腰疼,我出来给她买药。东面那个药店关门了,我就上这边瞅瞅。”


    “要紧不?用不用上医院看看?”


    “没事,就是年轻时月子没坐好,落下病根了,吃点药就行。那啥,你俩溜达吧,我先回去了。”


    “慢点啊三舅。”


    覃晴也道:“三舅再见。”


    “诶。”


    三舅答应着重新发动电动车,往他们的同方向骑了过去。


    大街上又只剩下覃晴和周远两个人了。


    覃晴甩着袖子边走边说:“你家亲戚真多,我买菜的大叔居然是你舅。”


    “他是我妈的表弟,算是我表舅。”


    正好经过一处路灯,那灯本来是暗着的,可他们刚一走近,灯却忽然在他们头顶亮了起来。


    覃晴感慨:“长得帅就是好啊。”


    周远问:“啥?”


    覃晴抬起长长的袖子指向上方的路灯:“看你长得帅,灯都亮了。”


    周远反应过来,抿着嘴低头笑了起来。


    两人顺着那条路又走了将近十分钟,在拐上另一条大路时行人稍多了起来,不远处还隐约传来了音乐声。


    覃晴问:“那边有活动吗?”


    周远说:“没有。就是个街心公园,晚上有跳广场舞的。”


    “我想去看看。”


    “走呗。”


    周远带着覃晴穿过马路,进了那个直径不过二三十米的街心公园。


    公园中央是一群大妈正跟着音乐节奏挥拳踢腿,旁边的长廊下则是孩子们在追逐打闹。


    覃晴指向大妈们问周远:“你管这叫广场舞?”


    周远点头:“啊。”


    覃晴笑了起来:“大哥,这叫中国功夫。”


    但是换个角度想想,周远说得也没错,在广场上练的确实是广场武。不过是武术的武。


    大妈们练的是拳脚套路,既不像太极那样柔和缓慢,也不像剑术那样敏捷灵动,反而有点随便划拉几下的花拳绣腿。


    不对。覃晴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空隙望过去,最前面那位穿着白衣蓝裤运动套装的领武大妈倒是练得刚柔并济、英姿飒爽。


    也不对。看这背影高挑纤细又轻盈矫健的样子,应该不是大妈,倒像是位小姐姐。


    一套拳法结束,领武过去拿起手机低头调放新的音乐,其他大妈就在原地列队准备开始下一套拳法。


    覃晴蹦跶着跑到大妈们身后,在音乐再次响起时跟着学起了动作。


    只是这拳法看起来没什么力量感,可练着还真有点累,尤其是周远的大外套重得她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太影响发挥了。


    覃晴给自己找完借口,就直接脱了外套。一转头,周远正站在不远处跟一位大叔热络闲聊呢。


    大约是察觉到覃晴在看他,周远也转头向她看了过来。


    见她把外套拎在手里,他就自然地伸出了手,覃晴便顺势把外套扔过去,然后再次加入了练武的行列。


    一直练到快九点,大妈们才关了音箱互相告别后陆续离开,小公园也逐渐恢复了安静。


    周远跟那位大叔说完话,大叔冲覃晴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转身离开了。


    覃晴双手插在衣服兜里踱步过来,“你认识人还挺多的。”


    “地方小,就这么点人。”周远说完拍了拍手里的衣服问她:“还穿吗?”


    “不穿,练热了。”


    周远就抱着衣服跟覃晴一起出了小公园。


    覃晴站在公园门口左右看了看,好像每条路她都不怎么眼熟。


    她转头对上周远的目光,“我家在哪?”


    周远笑了起来,他轻抬下巴指了指她的右边:“那边。”


    “哦。”


    覃晴蹦下台阶,往周远所指的方向走去。


    其实这个小公园离覃晴家不远,只是她没往这个方向走过,所以不认识路。


    两人又走了五六分钟就到了覃晴所住的小区。


    覃晴最近晚上没有出门,今天一进单元门她就发现一楼那盏从她搬来就坏了、还害她扯坏了一只小白鞋的灯泡比任何楼层的都要明亮。


    她随口自言自语了一句:“修好了呀?”


    周远应声:“嗯。”


    顺着楼梯走到三楼,覃晴掏出钥匙开了门,回身问陪着她上来的周远:“你进来吗?”


    “不了。你早点睡吧,我明天上午九点来接你。”


    说完,周远就踩着楼梯蹬蹬蹬地往楼下走。


    覃晴一直等到楼下不再传来脚步声才转身进屋,关上了防盗门。


    *


    第二天上午,周远在驿站跟来送货的快递员一起卸完车,就给覃晴打电话让她下楼。


    覃晴坐上电动车,周远就骑车往沿江公园走。


    覃晴本来是像上次一样抓着周远的衣服,但天越来越冷,他们骑着电动车前行,风从前面吹来让覃晴觉得有些冻手,她就摸索着把手伸进了周远外套两侧的兜里。


    只是,她抓着他衣服时身体还可以跟他保持距离,现在她把手放进他兜里取暖,身体就必然要向前贴在他的后背上。


    不光手暖和了,好像身上也暖和了。


    周远从她在他腰侧摸来摸去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他边骑车边问她:“冷了?”


    她歪头靠在他的后背上,“现在不冷了。”


    周远笑了,“过几天下雪就得降温了,你以后出门多穿点。”


    一会儿,电动车停了。覃晴听到周远问:“你怎么来了?”


    他边说边下了车,覃晴才看到孙静站在架着建工标识的公园门口。


    “郑强说老姨今天请假了,我怕你忙不过来,就来帮帮忙。”孙静说完,还笑着跟覃晴打了招呼:“覃晴。”


    周远伸出胳膊让覃晴扶着下车,又跟孙静说:“不用。中午我跟黄姨就行,你回家歇着吧,别累着了。”


    “我没事,歇这么多天早好了。就你们非让我在家躺着,像我得了啥大病似的。”


    覃晴觉得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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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看起来确实气色不错,不像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


    说起来这白月光待遇就是不同,覃晴说来帮忙,周远嫌弃她不会做菜。孙静说来帮忙,周远却怕她累着了。


    覃晴摘下头盔递给周远,然后上前冲孙静伸出了手。


    “人家孙静都来了,你怎么还赶人走呀?”


    孙静便笑着握住覃晴的手,跟她一起进了公园大门,周远也只好推着电动车在后面慢慢跟着。


    到了食堂,帮厨的黄秋萍已经到了,正在打扫卫生。


    见他们三人一起进来,黄秋萍的目光便在覃晴和孙静身上来回打量起来。


    孙静认识黄秋萍,先开口叫人:“黄姨。”


    “哎,孙静来啦?”


    黄秋萍说完,又看了一眼覃晴,最后才看向周远。


    周远给她介绍:“黄姨,这是覃晴。”


    覃晴说:“黄姨好。”


    “哎,你好你好。”


    周远把覃晴和孙静带到厨房外的操作间,给她俩一人搬了一个小板凳,让她们坐在那摘菜。之后他进厨房去准备配料。


    孙静拿着个勺子刮土豆皮,覃晴就抓过一把芹菜摘菜叶。


    覃晴抬眸看了孙静一眼,她听姜影说过,孙静没有工作,是个全职家庭主妇,她们家就靠郑强那个家具城生活。


    但小镇人少需求也少,家具城生意不好,所以她们家日子过得不太富裕。


    孙静见覃晴看她,就冲她客气地笑了笑。


    覃晴说:“你这土豆皮刮得可真好。”


    孙静以为覃晴是没话找话,就敷衍了一句:“还行吧。”


    没想到覃晴居然是认真的。


    她说:“真的。我之前看别人都是拿着削皮刀削土豆,不管怎么小心都会连皮带肉削掉一块。但你这样刮就真是只把那层薄薄的皮刮掉了,一点都不浪费土豆。”


    “那倒是。我们小时候没有削皮刀,都是这么刮土豆皮的。”


    两人因为覃晴有理有据的真心夸奖而熟络起来,又一边干活一边聊起了东北名菜。


    从土豆拌茄子聊到杀猪菜,再从锅包肉聊到拌香菜根。


    黄秋萍从厨房出来,哄小孩似的递给覃晴和孙静一人一卷山楂片,然后弯腰把她俩处理好的土豆和芹菜搬了进去。


    覃晴撕开包装纸,把一片山楂片放进嘴里,又随口问道:“黄姨也是周远家亲戚吗?”


    “不是。她是大哥家以前的邻居。”


    孙静也拿了山楂片吃。“大哥看她家生活太困难,就让她来食堂帮忙,挣点钱。”


    “他人还挺好的。”


    “人确实是好……”


    覃晴总觉得孙静的这句话后面应该会接上一个表示转折的“但是”,可孙静却什么都没再说,而是擦了擦手,又把豆角拿过来掐筋了。


    覃晴便也没问,她把装蒜的小盆拿过来,坐在那里剥起了蒜皮。


    覃晴剥这种老蒜有技巧,她从蒜头撕开一个小口,然后两手分别捏住蒜头和蒜尾同时往正反两方向一拧,蒜皮和蒜肉就分开了。之后她再一搓,蒜皮就自己掉下来了。


    孙静说:“还以为你不会做饭呢,没想到干活这么利索。”


    “我确实不会做饭。”


    “是吗?那你挺有天分的。”


    覃晴用开玩笑的语气道:“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天分。”


    或者说,她用了许多年来忘记小时候会做饭的事,她再也不愿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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