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匆匆返回,一人走正门去敲门,另一人则直接绕后翻窗。
森村敲门没有得到回应,正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门打开了。他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好友,迅速闪身进入,将门关上:“怎么了?”
松本清长带他来到客厅,不久之前还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男人正躺在沙发上,黑色T恤被撩到胸口,露出腹部的绷带和浸出的大片血迹。
随着距离的靠近,森村嗅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我从窗户翻进来就看见他倒在地上。还活着,但是情况不容乐观。”松本清长从屋里翻出一个医疗箱,然后动手去拆绷带。
染血的布料一圈圈揭下,已经开始溃烂的伤口暴露在两人的眼中。
“是枪伤。”森村在男人额头上探了探,果不其然发烧了,“必须尽快送医院,否则……”
虽然有可能因此暴露,但人命关天,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两人根本不用确认,简单将伤口包裹之后,一个立即将人扶起来,另一个蹲下身。
但男人却偏偏在这时候苏醒过来:“不……不能去医院……”
森村:“子弹根本没有取出来,前辈你的伤势再不去医院会没命的!”
他早该想到,能拿到这样多的情报,有怎么可能没有付出代价。
“不……”男人艰难地喘了口气,“我已经遭到川崎会的怀疑,所以先一步离开。如果不是他们现在混乱到无暇他顾,我恐怕不能躲到此刻。去医院,就是自投罗网。”
他身上的枪伤无法解释,只要是正规医院都会选择报警。
“那黑诊所呢?前辈应该应该很清楚这些暗中的弯弯绕绕才对。”松本清长突然开口,“您是自知时日无多,才会在前几日故意透露消息引起我的注意,希望我过来接替你完成这件事,将那个组织的事情曝光不是吗?”
“松本你——”男人惊愕之后低哑地笑了,“或许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吧,我终究是不甘心啊,不甘心这些东西就此沉埋,不甘心辜负了他的信任,我怕就这样闭眼之后没脸见他。但你如果没来,我也不会强求,这便是命了。”
松本清长眉头紧皱:“但我来了,所以这件事由我和森村接手,而现在你必须听从我们的要求。你真的觉得这样放弃自己,就有脸面下去见那个人了吗?!”
男人呜咽一声,将头埋在这个后辈坚实的肩膀上:“……好,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我帮过那人一次。但我也不确定他是否值得信任,到时候就要靠你们了。”
“好!”
两人带着重新陷入昏迷的男人前往他说的那个便利店,确认暗号之后被带进后方一扇隐蔽的小门,门后就是简陋的手术室。不,这里根本算不上手术室,顶多是一个放置了手术台和众多医疗工具的房间,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还算得上干净,但和医院的正规手术室也没得比。
角落里正在收拾东西的白大褂男人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现在不接收病人。”
松本清长向前一步,递出一叠纸币:“麻烦医生你先看看,他快不行了。”
白大褂看在钱的份上,不耐烦地走过来,正准备接钱,却在看到男人面孔的时候顿住了:“你竟然出现在这里!”
听到他诧异的语气,松本清长和森村都做好了这人会翻脸的准备,暗中警戒,准备一有异动就将人拿下。
白大褂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收回手:“把人放上来。”
两分钟后。
“我不能给他做手术。”白大褂说,“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和他是什么关系,但我现在自身难保,就算他帮过我,我也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留在这里给他做手术。”
“你……”
“你们先别开口。”白大褂打断森村的话,“但我还知道知恩图报。我会给他两针,让他能多坚持一会儿,你们顺着这条路去往山梨和群马的交界,那里有个家伙能帮他处理这种伤,手术成功的把握也比我更高。我相信你们也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和他的性命。钱我不收,他来过这里的消息我也不会透露给任何人,今天之后,有缘再会。”
白大褂的态度十分坚决,松本和森村只能同意,然后带着人和写在纸条上的地址继续趁夜赶路。
颠簸的山路上,松本清长在前排开车,森村在后排看着人,防止二次伤害,也方便随时确认情况。
“松本,你觉得这次会顺利吗?”
“不清楚。”松本清长没有回头,车灯在黑暗的夜晚上开辟出一片并不十分明亮的道路,“但现在还远不到说放弃的时候。”
“哈,是啊!”森村轻笑一声,从车座下摸出一支枪。他们这次是偷偷来到山梨县的,身上当然没有配枪,这是前辈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私货,松本那里也有一支,“这还是警方惯用的型号。”
十有八九是从内部流落出去的,前辈退休这十年过得还真是精彩极了。
“轰——”
沢田家光一拳砸在墙壁上,砖石伴随着飞灰簌簌而落,露出墙后刚刚逃进房间的几个人惊恐的脸。
几分钟之前,这里还是一栋隐于山中的别墅,据说别墅的主人是一名小有财富的商人。谁也不会想到,这里其实是一个诊所,专门向一些不能出现在正规医院的人提供医疗服务。
“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只是个普通医生,除了收钱治疗之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几人中间的一个秃顶白大褂匍匐在地,涕泗横流地求饶。
沢田家光揉了揉拳头,抬腿跨进去:“这会儿知道害怕了,收钱的时候我看你不是很得意的嘛!你们几个刚才倒是会跑,既然不想死,那就老实交代,百事吉现在在哪里?”
秃顶白大褂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颤:“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人!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啊!”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
“我们只负责治疗,并不会要求病人提供身份证明,而且来这里的也没人会用真名啊!”
“是吗?”沢田家光掐着秃头男人,将他高高举起,“可百事吉不是酒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是一个人了。”
他笑了起来:“你们果然知道,那个习惯用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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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代号的组织,对吧?”
房间里的几人就像是被同时按下消音键,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嘴里却不敢吐出一个音调。
“既然这样,我们就换个地方好好聊。”沢田家光拎着这个叫做龟田宏三的秃顶医生向外走,结果他踏出被砸穿的墙壁不过数米远,就听到手中的男人身上传来急促的嘀嘀声。
他下意识松开手,却见秃顶男人疯狂撕开自己的衣服,露出里面绑着的一圈长条圆柱体,和显示器上归零的倒计时。
克洛肯正在别墅另一侧,听到爆炸声,循着火光赶过来,便看见躺在别墅正门路面上的金发少年。他身下还有一条延伸出来的焦痕,额头橙色的大空火焰闪烁不定。
沢田家光手肘撑着地面,侧身吐出一口闷在胸口的血,抬头看向克洛肯,正欲说什么,只听别墅内又传来几声几乎是重叠在一起的爆炸。
一条断臂和铁片被爆炸的冲击炸到两人中间,散发出蛋白质的烧焦的味道。
而此时的别墅已经陷入一片火海,就算及时灭火,以刚才爆炸的威力来看,恐怕里面也不剩下什么了。
“又是老手段。”克洛肯点燃一根烟。这个组织好像很是青睐用火焰和爆炸来掩盖信息,老套,但不得不承认确实有效。他们到现在查到最有用的消息大概也就是这个组织喜欢以酒名作为重要成员的代号。
比如曾被人目击出现在这里的“百事吉”,一个以白兰地为名的男性组织成员。
“抱歉,是我大意了。”沢田家光站起身,他大概断了两根肋骨,就算是死气之炎,也不可能让他在那样的情况下毫发无伤。
克洛肯没有宽慰他,因为沢田家光的疏忽是事实。
“也不算毫无收获。”仿佛与这黑夜融为一体的男人点燃了自己的指环,神秘缥缈的靛色火焰从指环上升起。
现场还需要再处理一下,这个组织的扫尾方式,他觉得也有可取之处。
不过今晚的故事似乎注定跌宕起伏。
这次前来的人除了克洛肯和沢田家光,还有五名彭格列家族成员,主要起到一个……打下手的作用。
比如现在。
“大人,后方发现一辆正在掉头的车!”
“正在掉头?”克洛肯看了一眼沢田家光。
金发少年的头发因为爆炸而炸开,在火光中被染上一层红色,仿佛每一根发丝上都跳跃着不息的火苗:“立刻追上去!”
如果只是一般路过的人,不可能干脆掉头。那辆车上坐着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冲着别墅真正的作用来的,因为见到火光而猜测这里出事,才会果断选择离开。
暂且不管他们是否认识,送上门来的相关者,他这次绝对不会再放过!
松本清长和森村没想到他们还没到达诊所,诊所就先他们一步出了事。
那恐怕隔着几个山头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火光提醒他们眼前这一幕并不是幻觉,他们几乎能感受到火焰带来的热量。
“走!”
松本清长心中一紧,职业经验让他毫不犹豫打满方向盘,立刻调转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