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克斯从图书馆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
他推开宿舍门。
微弱的烛火颤巍巍地晃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丝毫没有稀释地下的幽暗。靠近窗户的地方依旧倒映着绿色水光,缓缓流转着。
房间另一头,马尔福“咔哒”一声把行李箱锁上,把放在床上的行李搬到地上。
一时间,房间的两头形成鲜明对比。一头空荡荡的,衣柜空了,书桌上的一堆堆复习资料也消失无踪,床单被子整整齐齐地铺着。而另一头,床单有些凌乱,一摞摞厚书散落在书桌和石地上,还有些打开着瘫在被子或枕头上,书页泛黄。
不知什么时候,时间从指尖溜走,整个学年竟然已经结束了。
菲尼克斯垂眸看了一眼马尔福昂贵的黑皮箱:
“要走了?”
“你不知道?哦,你知道才怪。”马尔福的语气还是显得那么趾高气昂:“学校不让学生假期用魔法,但对我们没用,我一定要在下学期超过那个泥巴……”
“马尔福先生。”
“哼。”马尔福翻了个白眼:“我劝你还是把你的东西收拾吧,你都要找不到你的箱子了。”
菲尼克斯的手轻轻拂过木质书桌,唤道:“家养小精灵。”
“啪!”
一声巨响。一个瘦弱矮小的丑陋生物出现在房间中央,它长着一对大耳朵,穿着脏兮兮枕套,一双网球般突出的大眼睛怯懦的望向菲尼克斯。
马尔福挑了挑眉,随后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收拾东西,放进箱子里。”菲尼克斯瞥了一眼这个丑陋的小精灵,轻声命令。
“非,非非一定完成任,任务……”小精灵的声音发抖,很尖锐,不好听。
在菲尼克斯的凝视下,这个叫非非的小精灵兢兢业业的收拾好了东西。
于是,整个宿舍都变得空荡荡的了。
……
那个住在禁林旁边的巨人带领他们乘船渡过湖面,保证所有学生都上了列车。
这辆霍格沃茨特快依旧是古老的红色铁皮,冒着蒸汽。车厢里依旧洒满阳光,蓝色座椅依旧柔软。
“甘草魔杖,比比多味豆,巧克力蛙,要不要来点吃的……”过道里响起一阵嘈杂声,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咚,咚咚。”菲尼克斯隔间的门被敲响。
“亲爱的,要不要买点车上的食品?”那个老太太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车厢里,菲尼克斯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乡村。
“南瓜馅饼,吹宝超级泡泡糖,坩埚形蛋糕,巧克力蛙……”
门外,老太太的声音渐渐远去。
窗外,村庄里的房屋越来越规整紧密。
菲尼克斯依靠在窗玻璃上,垂下眼帘。阳光透过车窗,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给他手中的邀请函撒上一层金灿灿的光。
上面印着马尔福家族的族徽,下面写着菲尼克斯·布莱克的名字,宴会时间在七月十日。
夕阳将天空染成暖洋洋的橙色。
菲尼克斯脱下巫师袍,换上长裤和薄衬衫,将行李箱用缩小咒缩小,揣在兜里。
终于,车展停靠在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学生们花了很长时间,才全部走出站台。一个瘦巴巴的老警卫守在站台出口处,一次只允许两三个人通过,否则一大堆人从墙壁里迸出来,会引起麻瓜的注意。
菲尼克斯最后一个穿过返回麻瓜界的出口,来到麻瓜们的国王十字车站。
“女贞路见,菲尼!”
远处,哈利边跑向讨人厌的德思礼一家,边冲着菲尼克斯挥挥手。
“再见,哈利。”
菲尼克斯也冲着哈利挥挥手,轻声说道。
“马尔福庄园见吗,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的肩膀被一只手轻搭了一下,卡修斯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他微微点了下头:
“马尔福庄园见,卡修斯。”
随后,他感觉到身后的卡修斯走远了。
远处的高楼吞噬了半个落日,半边天空被染成仿佛火烧般的橘红色。
菲尼克斯面朝着夕阳,影子被拉得长长的,被衬的更加漆黑。
他低调的朝着站台的角落走去。
阴影中,站着一个年迈的家养小精灵,一双向外突出的大眼睛灰蒙蒙的,苍白的皮肤衰老下垂,穿着破旧却干净的枕套。它深深的鞠了一躬,鼻尖快要碰到地面,声音沙哑难听:
“小主人。”
菲尼克斯轻轻掀起眼皮,冷淡地看了一眼弯着腰的克利切。
克利切腰弯的更低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使耳朵碰到了地面,更让人看不清它的神情。
菲尼克斯将手搭在克利切抬起的胳膊上。
“啪!”
一声巨响,引得麻瓜侧目,那处角落却没有任何东西。
……
“啪”的一声,巨响在空气中回荡。一个黑发少年和一个丑陋的小精灵出现在广场中央。
奇怪的是,这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并没有引起任何麻瓜的注意。
黑发少年抬眸看向四周,夏日的晚风吹拂起他的发丝。
热闹的汽笛声从远处传来,途中却被这里的寂静磨灭了热情。面前是一排背阳的高大房子,遮住了夕阳,几乎将整个广场都笼罩在阴影之中。房子上不管是窗户还是白石台阶都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甚至没有私人设计的小花园。
他们正好站在两个房子之间,有趣的是,这里没有十二号,十一号紧靠着十三号,仿佛是修建者的一个可笑错误。
“这是哪?”
菲尼克斯轻声询问,语气中却不带丝毫探究和疑惑,只有预料之中的平静。
“这里是格里莫广场,小主人。”克利切鞠着躬,一双网球似得浑浊双眼却直视着菲尼克斯:“这是女主人的吩咐。”
菲尼克斯垂眸,语气漫不经心,却透着幽幽的寒意:“记住,她已经死了。”
“是的,小主人。”克利切低下头,慢悠悠地说。
菲尼克斯知道它没听进去。他和克利切之间没有契约关系,克利切服务于他完全是因为祖母和母亲的命令,他自然也对克利切完全没好感。
“你们知道,我打不开门。”菲尼克斯微微抬头,眯起眼审视着两栋房子中间的缝隙。
“是的,小主人。”克利切有些阴阳怪气:“可怜的女主人只是想让你来多走走而已,小主人可不知道……女主人有多担心……我可怜的女主人……”
菲尼克斯抬起手,打断了克利切的唠叨。
“马尔福家族的宴会,我会去。”他缓缓说道,用手搭上菲尼克斯的肩膀:
“走吧。”
“是的,小主人。”
“啪!”一声巨响,只留下这句话飘荡在空气中。
……
“啪!”
两人出现在你女贞路三号门口。
即便这里的房子都是那么一摸一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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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方的,一个接一个排在一起,却还是遮不住女贞路三号的古怪。
整个房子都显得尤其阴森,墙壁上爬满了藤蔓,角落里长满了苔藓,门框有些生锈,写着“女贞路三号”的门牌也摇摇欲坠,甚至风化的连上面的字迹都看不清楚。一靠近这房子,仿佛空气都变冷了。
菲尼克斯呼吸着熟悉的冰冷空气,拧开门把手。
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进门便是又长又窄的门厅,然后是被冰冷晦暗的白色灯光笼罩着的客厅,壁炉常年不用,积了一层灰。
整个房间里没有多少家具,灶台上也没有厨具,宽敞的客厅里只摆着一张小桌子和一把硬邦邦的椅子,甚至没有沙发,更显得空荡冰冷。
最显眼的大概是那幅面朝灶台的画像。
画像色调灰暗,纯黑画框几乎是整个房间里最漂亮奢华的东西了。上面还刻着一行名字:
沃尔布加·布莱克
那里面画着一个身着华丽古典的巫师袍,表情严肃古板的女人,尽管经过时间的摧残,却依稀能看到她从前的冷艳。
更重要的是,这幅画会动。
“祖母。”菲尼克斯行了一个一丝不苟的贵族礼,垂着眸。
“菲尼克斯·布莱克。”沃尔布加·布莱克眯了眯眼,脸上丝毫没有笑容。
这也就是为什么菲尼克斯从来不让哈利来他家的原因。
“抬起头,看着我!”沃尔布加忽然大喊道,瞪大了眼睛。
菲尼克斯不发一言,冷冷地注视着沃尔布加那双灰色的眼睛。
仔细观察,两双眼睛竟是如出一辙的冷漠,就如金属一般。
但下一刻,这双冰冷的灰眸就被疯癫蒙蔽:
“别露出那种眼神……!叛徒,叛徒,我布莱克家族怎么就只有他留下了这个孽种!那个瑟尔也有错,是她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尤其是你!怎么就……”沃尔布加歇斯底里的低声吼道。
菲尼克斯漠然地注视着沃尔布加的肖像,面无表情。
片刻后,沃尔布加像是神经分裂了般,忽然冷静下来:“菲尼克斯,你愣在这干什么?!”
“你们就是想让布莱克家族绝在你这一代对不对?你们这些人都是梅林派来给我添堵的!那个瑟尔为什么要带着你回来……”
过了一会儿,菲尼克斯见她还没清醒,便无视了她,转身离开。
他转身走上楼梯,再上楼的前一秒转过头来,看着克利切,语气就像湖面的冰层半毫无波澜:
“我之前跟你说过,让她安静。你没做。”
然后,他转过身上楼去。
楼底下的克利切惊讶的挑挑眉,之前布莱克可不会说这些事,即便他心里知道。
楼上一共有三个房间加上一个卫生间和一个储物间。其中只有主卧里摆着一张灰色调的大床,和一个小小的衣柜。
衣柜门微微敞开着,透出幽幽的蓝光,一个石盆的边缘微微露出来。
那是一个简陋的冥想盆,上面只刻着寥寥无几的两三个粗糙魔文,简单过头了,更像是一个临时匆忙制作的一次性用品。
然后,房间里便没有了任何家具装饰。其他房间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还能听见楼下沃尔布加的尖叫声。菲尼克斯拿出行李箱,将其变回原来大小,“砰”地一声随意丢在地上。
他向后一倒,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该改变些了。
窗外,夕阳好像鲜血般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