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姝顿悟道:“这个花满楼的人都认识冯复?”
萧晏点头回应,又补充道:“就算不认识,至少在这花满楼里有人认识,要么是这楼里的话事人,要么她有一席之地,命令大家都明哲保身,不许趟进这趟浑水。”
季语姝从少女时期就沉溺于听萧晏破悬案的故事,每次听完都心潮彭拜。如今跟他一起同行,更是得他指点,心里的雀跃之情无以言表。少女的含春崇拜的眼神欣喜得凝望着他,萧晏微笑报以回应。
“萧郎你真是太厉害了,就像话本子里走出来的一样。”
萧晏低头甜甜一笑道:“还是殿下厉害,能想出这个办法,不然再会唱戏,没有台子也没用呢。”
季语姝听萧晏夸她,暗暗得意,道:“那是,我可是看你话本子长大的,怎么都能学点皮毛吧。对了萧郎,咱们还等什么呢,既然知道他们一定知道冯复的下落,去把他们拿来问问便是。”
萧晏秀眉一挑,笑着解释道:“殿下打算以什么身份把他们拿下呢?若是以公主身份,必然惊动官府。若是以平民身份,也少不得大闹一场,最终还得告到衙门。殿下别忘了,咱们是私逃出来的。”
季语姝小脸一红道:“是了,是私奔出来的。”声音小到细不可微,偏萧晏耳朵又灵,明明听到了,也假装没听到,只略略低头,佯装捂着嘴,笑了一下。季语姝问回正事,道:“那眼下咱们怎么办?强的用不了,岂不是拿捏不了他们了?”
萧晏自信地回道:“那咱们就用点坏招,逼她们回谈判桌。”然后附在季语姝耳朵边,将计划说了一遍。季语姝只觉得脸红发热,耳朵痒痒的,压根听不进去他说了什么,只是一呼一吸间,向转过身去,对着他不断扇动的薄唇上亲吻一口。
“殿下可知晓了?”萧晏看着季语姝莫名的脸红,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不放心地问道。季语姝没有反应,萧晏喊道:“殿下,殿下?”
季语姝这才回过神来,道:“你刚刚说了些什么?我……你一下说得太快,我没听清。”
“……是我说得太快,还是殿下的心思又飞到不该想的地方了。”萧晏宠溺地戳穿道。
“自然是你说的太快,外面又吵,所以没听清。”季语姝嘴硬地狡辩着。
“好,那我这次慢些说,殿下可要听仔细了。还有收起你都要溢出来的痴心。”萧晏说最后一句的时候附在耳边,声音轻之又轻。
季语姝心里不服地想着:痴心?哼,等你哪日对本公主痴心难付的时候,再拿今日的事嘲讽你!但她嘴上还是乖乖地回应道:“好,知道了,你快些说吧。”萧晏又将刚刚的计划又说了一遍,这次再问季语姝,她郑重地点头道:“知晓了,你且看我的演技吧。”
萧晏将季语姝送回了住的地方,自己走向了集市,在一个帮人撰写文章的落魄书生面前停了下来,雇他明日演这场戏。
第二日傍晚的时候,季语姝又推着贩卖的小车出去了,小二看着都觉得奇怪:这个客人明明住着天字一号房,为什么要借车卖字,那卖字的钱也不够住店呀。小二摇摇头,感慨贵人怪癖多。
季语姝又来到了花满楼前,敲锣打鼓地使劲吆喝,一开始还聚了些人,后来大家发现还是昨天之人也失了兴趣,渐渐散开了。
花满楼里,老鸨站在二楼的暖阁里,看着这一幕,身边的丫鬟说道:“妈妈,我眼瞧着这个人就是故意的。谁家卖字不是去东市上卖,那边才是文人们喜欢斗诗赛字的地方,哪有来青楼门前卖字的。我瞧着她就是想找冯大人。”
老鸨瞅了她一眼,丫鬟也吓得噤声,不敢多言,老板警告道:“这里没有什么冯大人,如果谁说漏了,别怪我把她的嘴给撕烂。”
“是,是。”小丫鬟吓得唯唯称是。老鸨继续站在窗边捏紧帕子,满含敌意地望向季语姝。季语姝也轻蔑地往楼上老鸨的方向望了一眼,嘴角上扬,挑衅地笑了一下。
这时候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了上前,问道:“先生说这是冯复的作品,请问这是冯复什么时期的作品呢?”
“这当然是近期作品啦!你闻闻这笔墨香渍,都还没散去呢!”季语姝将字捧得离书生更近些,以便他考量。
书生贴近后闻了闻,摇头道:“先生说这是近期作品,那就有些不实了。据我所知,冯先生三年前便已溘然长逝,怎么还会有作品问世。你我皆是文人,卖字为生并不丢人,但冒充是大家的作品,便为文人所不耻。”说着便上来要撕这幅字。
季语姝连忙跳到车上,用身体护住这幅字,双臂将书生挡住,气道:“你是不是读书把脑子读迂了,你瞧瞧这字,是不是冯复的笔迹。”
书生凛然道:“字是冯先生的字体,但是却是伪造的,我必不能让它玷污咱们文人的名声。”季语姝也跟着冯复学了半年,但她觉得冯复的字要每个顿笔都要钻研,写一个字浪费不少时间,便觉得无趣,后来也便不学了。但是模仿出来他的字还是有几分相似。
老鸨看到这一幕,去让丫鬟把一个姑娘喊来,一袭青色襦裙的佳人款款走来,远远看到这个字,表情一怔,立刻变得很难看。老鸨观察她的表情,问道:“真是他的字?”
姑娘摇头道:“我不知晓,他应当已经封笔才是,我不知道这个人为何会有他的字。”
“不管怎么样,这个人来者不善,咱们不得不防范着些。你让他近几日千万别出来。”
姑娘面带愁容,眉宇间尽是担忧地点了点头。对面的萧晏自然是将老鸨和青衣女子的一切看在了眼里,心下也有了七八分肯定。
那书生还要抢夺这个字,季语姝大脚一抬,将书生踹出几步远,重重地摔躺在地上,季语姝还气呼呼地骂道:“老子说冯复没死,便是没死,他现在就在……”然后她故意停住,她故意很大声,眼睛扫视了一圈老鸨所在的位置,发现多了一个青衣女子,但她还是按计划走下去,接着说道:“老子跟你说不着他现在在哪,你再敢耽误我的好事,下次就不是踹你这么简单了。”
这书生捂着屁股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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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溜地走了,便往后退还便不服气地说道:“为文人所不耻,不耻!”
季语姝也不遮掩,盛气凌人地和楼上的老鸨对视,老鸨对着婢女吩咐了一下,很快有打手走出来,轰赶着季语姝,道:“快些走开,不要耽误我们花满楼做生意,不然连车带人我都给你砸了!”说着把手里看着有几斤重的木棍掂了掂。
季语姝哼笑一声道:“还做生意,去回了你们老妈子,这里很快就要被官府查封了,连命都没有了,还做什么生意?”
这打手见季语姝嚣张不已,提棍便要砸去,季语姝又一飞脚,将这彪形大汉也踢得倒退几步,季语姝嘲笑道:“怎滴,忘了前两日我夫君将你们都打飞的滋味了吗?”这大汉仔细打量着季语姝,知道她是个女人后,越看越像,发现竟是那日跳舞的女人,那她身边肯定还有那个能打的男人。
有了这个发现,大汉赶紧提着棍往花满楼走去,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老鸨,老鸨脸色阴郁,沉着脸道:“去把他们二人请进来吧。”青衣女子满脸愧疚地说:“妈妈,是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咱们姐妹,是我拖累了您,若是出事,便让我一个人承担便是。”
这老鸨也一改平日掉钱眼里的模样,柔和又慈祥地说:“自咱们花满楼那日决定起,便是生死与共的,不必说这些子丧气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说着她跨了出去,走到了雅间,沏了壶茶。
萧晏和季语姝款款而入,老鸨沉声道:“二位贵客请坐吧。你们二位是要寻人?”
萧晏拱手道:“相信您已知晓我们要找的人是谁,只是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有些旧事要请教一下他,并不会打扰花满楼往日的平静。”
“你们二人上次打砸我花满楼,这次又故意在我门前散播他还活着,如何让我相信二位的来意?”
“上次是内人鲁莽,不知晓我来此用意,才引发了误会,还望您见谅。”萧晏又拱手行礼道。季语姝听到萧晏叫自己内人,心里喜不自胜,突然想到民间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于是她也学着萧晏的样子,拱手屈身,真诚道:“多有得罪。”
老鸨依旧不放心,回应道:“我们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你就是将这里翻个天翻地覆,掘地三尺,也找不出你要找的人。”
萧晏点头道:“自然,我们自然相信。只是有件信物,请您务必转交给青衣女子,请她代为转交。如若那人不愿见我,我便不再强求,如果他愿意一见,我便住在街尽头的悦来酒家,请您派个人到那儿寻我。”说着萧晏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狼毫笔,看起来已经磨出了包浆,笔头上的毛也裂开了好几个方向,萧晏轻轻将笔放在桌上,便领着季语姝出去了。老鸨凝望着眼前的笔陷入了沉思。
季语姝凑到他身边问道:“你说他会出现吗?”萧晏笑道:“我觉得会,若是他没做过,自然想澄清;若是真的做过,他也会想寻找个倾诉口。”
季语姝不再追问,而是笑着挽着他的手,小鸟依人地依在他身上,笑颜如花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