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担心,这乔家祖上原是太医,听闻我便是乔家的老爷子接生的。后来不知因何事,他便辞官返乡了。但是有这情分在,应当会医治你。你且安心养着便是。”季语姝自顾自地说道,萧晏想咳嗽,嘴里的血腥味不断地往上涌着,只能压抑着,忍着痛笑着听季语姝说道。
季语姝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她担忧地上前问道:“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无事,殿下,许是刚醒,还有些累,再休息一下就好。”萧晏扯出一个笑容望向这个明艳的女子,心中想到,若是没有这些事,他们应当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吧,许是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若是她没有错杀师兄就好了,想到这,他的血气翻涌,咳了出来,他用手挡住,发现咳出了血丝,他把手藏在衣袖里。
季语姝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急道:“快别说这些子话了,等你好些,咱们便去乔家,去天南海北都可以,只要能治好你,你给我活着,给我好好地活着。你还答应我了,查明此案再给我一个交代。”
“好。”萧晏露出了一个无力的微笑。季语姝将枕头放平,压着他的身子让他躺下,不许他再费神,说着便去抓药,熬药。不知不觉,萧晏又累得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一碗热腾腾的药被端来,季语姝端着滚烫的碗,仅用指尖捏着碗边,还不停地吹着气,看着又昏睡的萧晏,季语姝也不忍心叫醒。
她望着那低垂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层密密的阴影,与似玉挺拔的鼻子相互映衬,更显好看。再往下瞧,薄唇微抿,呼出的气息都极具诱惑。她不由得想到两次强吻,虽然嘴唇碰触,只觉冰凉,并未好好体会。如今碎金般的阳光洒在萧晏的脸上,将季语姝的心也暖化了,不由得想靠近眼前的这个人。
就一次吧,就放纵这一次吧,反正他熟睡应当也不知道,她瞧瞧将药放置一边,然后伏在床边,脸慢慢地贴近,她越靠越近,鼻尖近在咫尺,再贴近一点,双唇便要碰在一起。季语姝深情款款地闭上了眼睛,准备亲了上去。
“殿下。”萧晏声音柔弱又慵懒地在她耳边响起。她心虚的脸一下就红了,蹭得一下站起身,背过身去。
“殿下是想给我喂药吗?是我睡得太沉,叫不醒吗?”
“是……我见叫不醒你,可再不吃药就要凉了,不得已为你的。”夕阳的柔波射进来,将季语姝的脸染了个通红。
“我自己吃便行,不劳烦殿下。”说着萧晏又咳了几声。季语姝下意识地去给他顺气,对上他的目光,脸又如灼烧一般,她低声道:“还是我喂你吧。”说着捧起了药碗,也不去瞧他,只一勺一勺轻轻吹气,然后递上前。萧晏也不推辞,一口一口将药全喝了下去。喝完后,给她一个甜甜的笑意。
季语姝觉得脸比药碗还烫,轻声道:“现下可有觉得好些了?”
“嗯,喝了热汤药,觉得暖了些。”
“那你便好生休息,我就在外间,有事情你叫我。”季语姝指了指外面,萧晏这才有力气打量了一下这间屋,这是个套间,外面还有间待客的厅堂,萧晏担心外面没有休息的地方,便向外面望了一眼。季语姝觉得萧晏的望别有深意,她急忙解释道:“别担心,这中间有帘子,你没叫我,我不会进来的。”萧晏低头噗嗤轻笑了一下,端起碗,放至嘴边,掩盖漾起来的笑意。
季语姝盯着藏在衣裙里的脚,对着萧晏道:“那萧郎早些休息吧,有事叫我。”然后一溜烟跑到外间,又低眉睡眼地将帘子垂下,不去对望。
夜空寂静,连窗外的鸦雀也停止了叫唤,月光如碎银洒落在床边,季语姝经过这两天的变故,很快就睡了过去。萧晏轻轻挑开帷幔,见季语姝趴在桌边便睡着了,他静静地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将她软糯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淡淡的幽香便萦绕着他。
他将季语姝轻轻放在床上,用手背拂过她耳边的碎发。他心底的痛楚弥漫开去,比吃的药还苦上几分。昨夜的事情他并没有和她说,将她掳走的人是太常寺岳序派来的人,其背后可能是军工集团或柔嘉公主。那第一伙潜在水下的人又是谁?各个都身手非凡,若也是岳序,没必要派两拨人,而且看起来他们互不认识,那会是谁?会是他吗?萧晏心中层层迷雾渐渐拨开,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若真是他,那季语姝又将如何痛楚,想到她心痛,萧晏心里也跟着抽搐。
自己的日子所剩无几,可她怎么办,自己已负她半生,就算往后的日子不能陪伴她,也不愿她身处危险中。萧晏的眉头越锁越深,忧愁凝结在眉眼中,浓得化不开。他用手指轻轻地触碰季语姝的手指,刚触碰上,又小心翼翼地缩回了。萧晏觉得有些急火攻心,捂住嘴,压抑着发出沉闷的咳嗽声。本来无牵无挂,只盼着澄明师父的事情便可黯然离去,如今又添一桩新愁。
萧晏将帷幔又遮了遮,不让光线透出来,点燃一株檀香,再凝望她一眼,才安心地走到了外室,坐定后,练习心经,双手腾起阵阵热气,可萧晏却觉得身体像是个填不满的窟窿,任凭多少内力练进去,就像是石头扔进了深邃的井中,连一丝涟漪都看不见,只能任由玄冥掌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等到季语姝掀开被子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睡在了床上,她鞋子都没蹬,光着脚便跑了出去,帷幔中钻出了一个冰清玉洁的可人,发丝飘逸地随着奔跑而摆动起来,像是一只从天上坠落凡间的兔子。萧晏低头示意,季语姝才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忙把脚缩在衣服中,道:“我以为你走了。”
“不会。”停了半晌道,“殿下,咱们今日便启程吧。”
“好,去乔家宜早不宜迟,身体拖不起,咱们今日便启程。”说着季语姝就要跑跳着回卧房收整,却被萧晏叫下:“殿下,我们不去乔家,我们还按照计划去扬州。”
“那怎么行,万事都没有身体重要,你必须要先把身体养好,磨刀不误砍柴工,不会碍着你调查顾中丞的事情的。”季语姝皱着秀眉说道。
“殿下,你瞧,我现下不是好得很吗?多亏殿下找来的神医,果真药到病除。”萧晏眉眼弯弯,笑意盈盈。
“那可不行,眼下虽好,大夫都说了,一定要去乔家找神医瞧瞧,方能药到病除,生病的事是片刻耽误不得。”季语姝走到萧晏的面前。
萧晏就笑着望向季语姝,不言语,半晌后,季语姝放弃了,道:“好吧,真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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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了,我陪你去扬州,但是如果路上你有任何不舒服,咱们必须立马转道去乔家,你且得答应我。”
“好。”萧晏轻松一笑道。二人便收拾行囊,朝渡口走去。
扬州的春天来的比京城要早一些,那里的地已经隐隐能看见泛着绿皮,枝头上也开着三三两两的花骨朵了。经过了两三日的跋涉,季语姝搀着萧晏下船,觉得他比前几日又清瘦了一些,她略感担忧道:“身体可还吃得消,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
萧晏淡淡微笑,足以融化冬日的寒冰,道:“无须,咱们先找个地方安置下来。”
季语姝把包袱往身后一甩,道:“咱们不妨去衙门,找他们帮忙。”说着便准备往前走去。
萧晏扯住季语姝的衣服提醒道:“殿下,您忘了,咱们私逃出来的。”
“那也不妨事的,扬州离京城这么远,皇宫也不知咱们来了扬州,何必去衙门,找他们行个方便呢?再说,你的身体尚未康复,让他们找些大夫来瞧瞧总是好的。”季语姝拉着萧晏就要走。
萧晏犹豫,若真是那个人对季语姝出手,只怕还未踏入衙门的大门,消息便会往京城送了,他还是阻拦着季语姝,不让她去。
“萧郎,你怎得吞吞吐吐的,是有什么事情吗?”季语姝疑惑不解道。
“殿下,只是觉得多个人不自在。”出家人不打诳语,萧晏更是不会说谎,偶然撒了个谎,连脖子根都红了,耳朵更像是蒸熟了一样。
季语姝听了却很欢喜,道:“可不就说呢,那我们找个住处安顿下来。去衙门也不方便,人多口杂,防止再走漏了风声。”萧晏默默点头,任凭季语姝将自己安顿好。
要说在这扬州城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偌大的扬州城繁华无比,聚集着各行各业的人才,街头巷尾都挤满了人,要仅凭一张画像寻人,真是困难。二人苦寻了两日,没有一丝收获,季语姝给萧晏打气道:“别担心,有时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不定咱们明日在街上闲逛就能遇见他呢。”
萧晏笑着对季语姝说:“殿下,你已经辛苦了两日,明日就别再找了,只管去街上逛逛。”
“那怎能行,人还没有找到呢,哪里有心情闲逛,我陪你一起,先把人揪出来再说。”季语姝拍拍萧晏的肩,又拍拍自己,让他放心。
萧晏噗嗤一笑道:“殿下,您不是和我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吗,您明日便去休息。”
“那可不行,我岂能抛下你不管?”季语姝对他哼了一下。
萧晏拗不过她,只好退一步道:“殿下,那明日咱们不妨分头行动,试试能不能提高效率。”
季语姝思忖了一下,只好撇嘴不舍道:“那就先这样决定吧,明晚咱们再汇合。”
之后两日,季语姝和萧晏都分头行动,可季语姝发现萧晏神神秘秘的,每日他都很晚回来,而且每日回来身上都会熏上很重的檀香。季语姝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不去过问。直至两日后的黄昏,她看见了一个身形酷似萧晏,穿着金丝滚边的灰色祥云长衫,头戴一顶羽帽,大步跨入那个地方!她猛地瞳孔锁紧,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