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灯光比以往更加柔和,但是穆冬没有发现这个异常,他打开卧室门准备睡觉,但万万没想到默熠在这里。
“嗨,穆警官,什么时候去铲雪啊?”默熠拿着大铁铲,干劲十足。
“你……你怎么在这儿?”穆冬惊呼,“不是说好你不来二楼的吗?”
他想让她出去,而她就真的消失在了自己眼前,但他也发现自己的房间被弄得乱糟糟,衣帽间里叠放整齐的白衬衫被扔的到处都是,床上的被子被放在浴缸里,而浴缸被放在床上,枕头被半塞到床头柜,且所有的白色物品,例如白衬衫、床单、被子、浴缸、枕头都被涂鸦成了五彩的……
身为一个强迫症哪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场景,他马上动手开始收拾,拿出脏衣娄把地上的衣服都捡起来放到洗衣机,谁成想倒洗衣液的时候,从瓶子里流出来的是五彩斑斓的颜料,他的手上也沾上了颜料。
上一次他的手和衣服染上这种类型的污渍还是学生时代的蓝墨水,他打开水龙头洗手,但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的也不是水,是蓝墨水,这时他发现手和衣服上的颜料也都变成了蓝墨水。
他回到卧室,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了被弄乱的浴缸、枕头、床单、被子上,他心里惶恐,想要把这一切不符合常理的东西都扔掉。
依然是从衣服入手,他把沾有墨水的衣服扔到垃圾袋里,在他刚好装满一袋的时候,袋子里的衣服扑腾着袖子,像是活过来的飞鸟,一件一件飞了出来,它们把门撞开一个大窟窿,连同地上活过来的衣服接二连三地飞出去。
它们的力气很大,穆冬抓不住,一地的衣服在两分钟内就全飞走了,穆冬愣了一会儿,打开破了洞的门追出去,他看到在一楼客厅挑空的地方翱翔着一群染了蓝墨水的白衬衫。
它们像迁徙的候鸟,飞行轨迹十分规律,带头迁徙的衬衫在默熠头上盘旋,而默熠拿着吉他在唱歌,“玫瑰和爱会同时到来……我爱你……”
穆冬捂住头,惊恐道:“不,出去,都出去……”
下午3点21分,穆冬从噩梦中醒来,真够离谱的,他想,这么魔幻的梦他还是头一回做。
他觉得一定是因为自己坐在椅子上睡觉的原因,穆冬揉了揉脖子,他昨晚没睡,就刚刚靠墙小憩一会儿,没想到竟然会做这种梦。
他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却看到一个男生朝这边走过来,个子高瘦,模样清秀,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来看望。
谭淳核对着病房号走过来,看到病房外的穆冬,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他敲了敲门。
穆冬没见过他,对他充满警惕。
泉氤过来开的门,她对谭淳说:“你来的正好,阿熠刚刚醒,我要先走了,临时回去加班。”
谭淳点点头,安静地走进病房。穆冬拦住泉氤,问:“这人谁啊?你认识?”
“阿熠的老板啊,我是他们家会员,顺便推荐一下,他们家的甜品味道不错,价格实惠。”泉氤看到他眼底的乌青,提醒道:“有护工在,你该休息就休息,你自己身上也有伤。”
“嗯。”穆冬随口应道,显然没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个陌生男子身上,违背职业道德的,他拿不出任何证据,但就是觉得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
对默熠来说,谭淳是亲友。对穆冬来说,谭淳是不速之客。
“店长,真麻烦你跑一趟,你真的不用来的,我没事。”默熠抱歉道。
“没事?你脸色都成这样了你还说没事。”谭淳心中越发不平,“他那么重要吗?比你自己还重要?”他生气质问,那个男人重要到她可以豁出命去救。
“如果是你,我也会这样做的。”默熠说。
“如果是我,我不会让你这么做。”谭淳说,他越来越讨厌门外的那个男人,即便他连穆冬的名字都不知道。
“抱歉,我不是想凶你。”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谭淳冷静下来,语气轻柔,十分抱歉。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默熠说,“你放心吧,医生说了我没事,我命很硬的,我一定很快就能好起来然后回去工作。”
“你还是多休息休息吧,不要老想着工作,再想赚钱也得把身体养好。”谭淳说,“这几天暂停营业,我会照顾你直到你出院。”
“这怎么可以,这个店有我没我都一样,但没有你可不行。”默熠虽然感动,但还是拎得清,而且她不想欠人情,她拒绝道:“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医院有护工的,不用麻烦你。”
“这怎么能叫麻烦呢?”谭淳认真道。
“咚咚咚”穆冬敲了敲门。
“请进。”
穆冬走进来,他还是冷着脸,因此他的话显得很严肃,“我不是故意偷听,是这里隔音不好,我以为你知道我会照顾你。”
“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看到穆冬出现在这里,默熠很是惊讶。
“我怎么可能回去,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穆冬着急道,自己在她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形象,她竟然会这么以为。
“但是医院有护工啊,而且你自己身上也有伤。”默熠避重就轻道,她还有一点没说,就是她觉得穆冬不是一个会照顾人的人。
好吧,原来是关心自己,穆冬心想她也太喜欢自己了,这种时候居然还在关心他身上的伤,他受宠若惊,不好意思道:“我这点儿伤算什么。”
“还是我来照顾你吧,我比较了解你的喜好,更方便照顾你。”谭淳言下之意,那个男人没有自己和默熠的关系近。
默熠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她刚刚看到穆冬冷笑了一声。
穆冬心想:“真要了解她的喜好,就不会不知道她喜欢自己。”他和谭淳没有交换过通话邀请,也互不通晓对方姓名,但默契地都对对方充满敌意。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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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别人没关系。”穆冬言下之意,那个男人是别人,自己和默熠是我们,自己和默熠关系更近。
他们的话虽然都是对默熠说的,但话里无一不在含沙射影,火药味儿十足。
“你们都回去吧,我在医院有护工。”默熠觉得再不打断他们,他们会对着自己吵起来。而且她谁也不得罪,一个都不要。
“可是我……”二人异口同声。
“我想休息了。”默熠暴力打断他们的话,她躺下谁也不理。
这场纷争才暂时停息……
睡梦中,默熠身处迷雾之中,周围只有微弱的光亮,“有人吗?”她大叫道,但只有山谷的回音。
她在雾中行走,但被石头绊倒,默熠跌坐在地上,正想咒骂哪里来的石头,定睛一看是块墓碑,她吓得赶紧单脚跳开,但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荒废的陵园中,这里的墓碑都横七竖八,年代久远,最年轻的死者都是上个世纪初去世的。
她害怕地想要逃离,但一直在不停地原地打转,即使她努力往一个方向走,也还是会回到最初绊倒自己的那个墓碑那里。这时她终于看到一个人的身影。那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女人留着长头发,身披翠绿风衣,手上戴着一双黑手套,脚上穿着暗红色高跟鞋。
墓地里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和鬼一样让人害怕,但自己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默熠壮着胆子,单脚跳过去,她想问她这里要怎么走出去,但是自己没有主动发起通话邀请的资格,犹豫之中,她竟然还听到一声狼嚎,她浑身一哆嗦,将《社交安全保护条例》抛之脑后。
“你好,请问你……”默熠很有礼貌地开口,但却发现那人低着头,她看不到她的脸。
是因为内向才低头吗?但穿衣风格又这么大胆外向,默熠费解地想,真要内向为什么不戴个口罩?
她这么想着,那个女人竟抬起了头,还带着口罩、墨镜。
“你好,你知道怎么出去吗?”默熠礼貌微笑,但忽然想起来内向国人不随便微笑,她还不知道对方是哪国人,于是马上抿住嘴唇。
那人却什么都不说,又低下头去,默熠发现她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
默熠因为头疼从梦中醒来,她疼的嘴唇发白,纤细的眉毛拧成一股,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捂着头,神情非常痛苦。如果她的腹部没有受伤,那她大概会疼得蜷缩成一团……
这个梦莫名其妙,让人不明所以,但她又觉得有些熟悉,可再细想就会头疼,她将其记录在日记本上。
她不知道的是接下来几天的日记都是有关这个梦的记录,她一连几天都做着同样的梦,但稍有不同的是梦里的陵园像是逐渐被修葺一般,墓碑不再横七竖八,变得干净整洁,墓地的雾气也不再那么浓烈,只是那个女人依然低着头,她看不清她的模样,她手里的白玫瑰先是在第二次梦里变成白菊,在最后一次梦里变成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