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快快哭了一场,默熠的心情倒是没那么糟糕,就是睡的晚了,她换睡衣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
自从上次穆冬提醒她后,她就把睡衣换成了成套的病号服,这也是医院护士给她的,还特意拿了新的给她。
睡得晚就容易睡过头,她睡得太沉,完全没听到闹钟响,最后还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喂,谁啊?”
“什么!”像是听到了什么噩耗,默熠赶紧睁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是十点,而她上班的时间是七点半,她晚了整整两个半小时。
昨天半夜陆敬就赶到了这里,今天一大早就和穆璇解释清楚误会,此刻他们一家三口和休假的穆冬都在客厅喝茶吃点心,一大家人其乐融融之际,默熠出现了。
“好的好的,谢谢老板。”默熠打着电话推开卧室门,她的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焦虑,因为老板说让她下午再去。
这间卧室的门正对着客厅,她一挂完电话就看到屋子里所有的社恐。
她穿的那套病号服尤为瞩目,这也是穆冬第一次见她穿这套衣服,二人的作息、工作时间都不同,且默熠搬进来后,他就尽量不来一楼,因此没机会见识她穿这套衣服。
虽说这套“睡衣”是成套了,但是医院病服和家居风格太不搭,十分不和谐。即便这套奇怪的衣服没有穿在自己身上,但是穆冬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很难想象一个人穿这套衣服,被那么多人看见还不尴尬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一看到众人躲闪的眼神就知道他们社恐又犯了,淡定地走进卫生间洗漱,还贴心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我收回我要当面感谢她的话。”陆敬说,他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自信放光芒,默熠自信得让人害怕。
“刚刚就劝你了别冲动。”穆璇说,“不过我说的没错吧,那个女孩子漂亮得像在发光。”
陆北寻点点头,非常赞同。
“冬冬,你帮我去问下她,她有没有什么偏好或者心愿。”陆敬说。
“冬冬你可得好好问问,我们得感谢人家。”穆璇也说。
“都说了不要叫我冬冬。”穆冬义正严辞地纠正道,虽然他的纠正毫无用处。
默熠洗漱时发现自己的眼皮肿得像核桃一样,一定是昨晚上哭太久。她在卫生间待了半个小时,却怎么都没办法消肿,不免失落。
当她难过地走出卫生间时,客厅只剩下穆冬一个人。而默熠只看了一眼就回到卧室换衣服。
她忽然变得这么冷漠,还真让人不习惯。
穆冬在客厅徘徊,他在心中预演待会儿的对话,但他越想越觉得不好说,只好写在纸上,塞到她卧室的门缝里。
默熠在床上换衣服,她套进一件黑色羊毛衫外套,却看到一张折叠的纸缓慢但平稳地被推进来,这样不急不慢,倒有几分沉稳郑重的模样,在此之前她觉得递纸条都和偷偷摸摸这个词有关。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投进窗内,将地板照得锃亮。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捡起那张信纸,浅绿的枝叶藤框,很有春天的气息。
“默熠女士,你好,我能继续昨天的对话吗?”署名是穆冬。
虽然很想直接口语回复,但默熠考虑到穆冬的社恐属性,她从凌乱的床头柜上拿出笔,坐到地板上,抵在门板上写道:“我已经不难过了,道歉的话就免了。”她没有署名,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裙头越过了门底的缝隙,露出去一小截。
穆冬求信心切,一直盯着门底的缝隙,一看到白色的东西露出来就以为是回信,连忙弯腰去拿,可一摸才发现是衣服,布料柔软,甚至有些凉,但他的手就像被烫了一样缩回来。
接着他看到那衣服的一角被迅速地从门缝里收了回去,她一定是感觉到了自己失礼的行为,穆冬双耳通红,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但回信紧随其后地被推了出来。
他心里慌乱,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咚咚咚”门的那边传来三声叩门声,似在提醒他及时查收。
他只好硬着头皮捡起回信,看到她的回复,穆冬尊重她的意愿,但心里遗憾不能亲笔写下道歉,这样他就好像永远地亏欠了她。
“那你要去逛超市吗?冰箱里你的食材都用完了。”他主动发起“搭讪”,想以此缓和一下和她的关系,说实话他写下这句话的时候,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浑身不适。
对方主动递台阶,默熠就跟着下了,她推开门,却不想穆冬靠门那么近,一不小心推门撞到了他。
“那个……我可以向你道歉吗?”即便默熠觉得这样很别扭,但也仍然遵守这样的社交礼仪。
“不用不用,我没事。”穆冬连连推辞,他习惯性地看地面,但眼神不可避免地瞥到她的裙子……裙子!
自己刚刚不小心摸到的是她的裙子,只一瞬间,他的脸如同被烤熟一样,滚烫滚烫的,温度高到他的大脑都无法思考,心中只有羞愧。
他也经历过社死,但都不及这次,穆冬向后踉跄几步,差点儿摔倒在地。
自己该不会把他的头碰坏了吧,可刚刚是正常开门啊,是自己手劲儿太大还是他脑袋太脆,默熠心里紧张,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穆警官,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不用……”穆冬摆手,他极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从默熠的反应来看她好像没把那件事往心里去。
“那个……我……”穆冬呼吸紧张,心虚道:“我刚刚……在外面的时候……好像,好像……不小心踩到你的裙子了……”他说完后深吸一口气,心跳得很快。
“有吗?我都没感觉。”默熠不在意道。
虽然她没有察觉,但穆冬不能原谅自己的非礼行为,“请允许我道歉。”
“不用了,多大点事儿。”默熠挥手道。
“不,请允许我道歉。”穆冬坚持道。
“那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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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默熠无奈道。
“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穆冬郑重地鞠躬道歉,而后“变本加厉”,“你可以打我吗?比如你给我一巴掌什么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他内心的罪孽感。
“啊?”默熠的大脑也转不过来,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自己真的把他的脑子撞坏了,“我觉得你还是去医院吧,简主任很厉害的。”
“不不不,你打我一下就好,不,你想怎么打都可以。”穆冬眼神坚定。
默熠只看了一眼他坚定不移的眼神,就得出一个结论,他有某种特殊癖好。
“对不起啊,这个忙我帮不上,你……你你找别人吧。”默熠说完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起了鸡皮疙瘩。
穆冬这才回过神来,这种“肢体接触”的请求太无礼了,“你骂我也行,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的语气非常诚恳。
“哎呀真的不用了,芝麻大点儿的事儿不至于。”默熠觉得他现在又正常了一些。
“不是说要去超市吗?现在就去吧,我下午还要上班。”默熠赶紧打岔,不给他发“疯”的机会。
到了超市,默熠被各种各样的水果吸引,她在甜品店工作的时候就最喜欢吃水果蛋糕上的水果,内向国天气寒冷,水果产量少,价格尤其高。
她咬了咬牙,买了几个橙子,水果比肉贵。
“你平时吃这个比较多吗?”穆冬想方设法打探她的偏好。
“不多,这个卖的可贵了,我都舍不得吃。”默熠抱怨道。
“那你觉得这个味道还行?”
“何止还行啊,我最喜欢橙子了,很有夏天的感觉。”默熠随口一说,她还不知道这句话会给她带来什么,不久后她会无比后悔自己的回答。
“那你有没有什么没有完成的事,心愿什么的?”穆冬又问。
“你要替我实现吗?”默熠反问,她只是开开玩笑。
穆冬不好意思地撇过头,小声道:“也许可以,不过是我姐姐他们实现。”
“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到我的妈妈,我离开家这么久,她一定担心坏了。”默熠想起穆璇悲伤的脸,又忍不住难过,眼泪夺眶而出。
穆冬连忙拿出纸巾给她。
“谢谢。”默熠接过纸巾,余光瞥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是没太在意,内向国人穿的都差不多,乍一眼看过去都有熟悉的感觉。
“别难过了。”穆冬觉得自己应该安慰她,便说:“也许你妈妈她没那么好,并不担心你。”穆冬的逻辑是比起妈妈担心自己,他更宁愿妈妈没那么好,这样妈妈就不会为自己难过。
默熠震惊又难过地看了他一眼,眼泪掉的更大颗,哭嚷道:“那我也太惨了。”
她的情绪浮动过大,引得周围的人不住回头,二人又成了众矢之的。
熟悉的社死感再次蹿到穆冬皮肤下面,随血液一起流动、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