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股骨头坏死竟然能治
方晓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闻言抬眸,眼底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光:"孙院长,我不认识李老。"
其实方晓也在硬撑,他心里也奇怪,那位素未谋面的老先生怎么会这么“惯着”自己。
孙院长笑容僵了僵:"那李老怎么会......"
整个急诊科鸦雀无声。几个小护士死死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所有人都知道,不知道原因比知道原因更加恐怖!
孙院长脸上的笑容开始抽搐,他忽然想起自己去年托关系想请李老吃顿饭,结果连人家助理那关都没过。
结果手下一个被踢去急诊科的小医生竟然享受了这么高的待遇!
这是孙院长无法接受的。
正因为如此,孙院长更加小心翼翼。
只是他没有别的想法,“神秘”的方晓已经变成了一个自己不敢轻易得罪的存在。
……
……
“股骨头坏死?你真的确定是股骨头坏死?”李老弯着身子在看阅片器上的影像。
他嘴里喃喃的问着。
而身边的患者手足无措,李老的样子和心里面对老中医的刻板认知结合度极高,别无二致。
他咽了口口水,“老先生,我在炕上躺了几年,下地就疼。”
患者说话有些乱,逻辑不清晰,但李老并不介意。
“真的?”
患者连忙解开裤子,露出髋关节的位置。
一个硕大的压痕出现。
李老枯瘦的手指悬在患者髋关节上方,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阅片灯冷白的光照在他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里盛满了难以置信——患者髋关节处那个深紫色的压疮周围,赫然分布着六个细小的针眼,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这是......"老爷子嗓子突然哑了,紫檀木拐杖"咣当"一声砸在地上,"七星引气针?也不能啊,这针法是我在古籍里找到的,琢磨了很多年,也没能在实践中成功应用。"
李老的手指轻轻抚过患者髋关节上那七个若隐若现的针眼,指尖突然一颤。他浑浊的老眼猛地睁大,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这针法..."老爷子的声音都在发抖,"竟然把"烧山火"和"透天凉"两种截然相反的针法融在一处了?"
他猛地抓住患者的手腕,三根手指精准地扣在寸关尺上。患者的脉象平稳有力,哪还有半点股骨头坏死的气血淤滞之象?
"不可能..."李老喃喃自语,"这两种针法一热一寒,相生相克,就连我师父当年都说..."他突然顿住,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墨生啊,若有人能将"烧山火"与"透天凉"合二为一,那便是……"
老爷子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震得诊室的玻璃嗡嗡作响:"好你个小子,竟然有这种本事。"
他转身对着一屋子目瞪口呆的博士生吼道:"都给我看好了!这六个针眼,前三个用的是"烧山火"的刺法,后三个是"透天凉"的走针。"老爷子激动得胡子直翘,"最绝的是这个转针的角度——"
李老突然抄起一根银针,在自己手背上比划着:"看见没?每一针都在最后关头转了半圈,让两股截然相反的气在病灶处形成漩涡!"
满屋子博士生集体倒吸冷气。这手法别说见了,连听都没听说过!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李老突然压低声音,像是说什么惊天秘密,"那行针之人用针尖在人的身体里造了个小太极!"
患者自己撑着诊疗床边缘,竟然颤巍巍站了起来。他先是试探性地踩了踩地,接着竟当场做了个深蹲——那个在炕上瘫了三年的髋关节,此刻灵活得像个新安装的轴承。
"神了!真神了!"患者激动地去抓李老的手,"前几天那个年轻大夫就扎了六针,我今早就能下炕了!"
李墨生沉默的看着患者,心里想着这一切之间的联系。
长南市屁大的地方,能有什么高人。
最近有些股骨头坏死的患者找上门来,无一例外都痊愈了,再加上协和毕业的西医硕士非要学习中医,这些事情联系起来,无声的说明了一件事。
李墨生准备让“方晓”来自己这面,自己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是没想到他身上竟然有这么多事儿,办理个进修手续都有人作梗。
越是如此,李老就越是觉得方晓是答案。
“应该是没事了,核磁共振表明血运已经建立。那个谁,你跟他说一下接下来的注意事项。”
李老的一名博士生走上来,带着患者出去,一路上给他讲接下来要怎么注意。
“爷爷,针灸治疗股骨头坏死,你都没有好办法,长南市那面能行?”李青荷问。
“别小觑了天下英雄。”李墨生淡淡说道,“前后发生的这些事儿,我觉得应该和那个叫方晓的医生有关系。院里面竟然有人作梗,呵呵。”
“那我联系几个股骨头坏死的患者?”李青荷问。
“不着急,你去联系一下方晓方医生,催他赶紧来。”
“好。”
……
……
方晓这时候坐在医务科纠纷办的沙发上,看着张珈榕在给他弄各种资料。
“方医生,没想到你竟然和省城有关系啊。”张珈榕一边整理资料,一边笑呵呵的说道。
“没什么关系,莫名其妙的。”方晓淡淡说道。
张珈榕指尖轻轻摩挲着文件边缘,忽然倾身靠近,一缕发丝垂落在方晓的白大褂领口。
她身上淡淡的栀子香混着消毒水味,在两人之间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莫名其妙?"她轻笑,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吐息温热,"那李老怎么偏偏对你......这么上心呢?"
方晓没动,只是垂眸看她。
医务科的灯光在他睫毛下投出浅淡的阴影,掩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色。
"张科长。"他忽然抬手,修长的手指将她那缕不听话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节若有似无擦过她耳垂,"你今天的口红......"
"嗯?"
"沾到牙齿上了。"
张珈榕猛地后退,脸颊腾地烧起来。方晓却已转身走向洗手台,水流声里传来他低沉的轻笑:"不过挺好看的。"
玻璃窗映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和身后张珈榕慌乱掏口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