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羽立刻开口嘲讽,尾音拖得很长:“二姐,你跟贱坯子说什么,她哪懂这些。”
裴灵秀假模假样地遗憾道:“也是,五妹估计连箭翎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
众人听了裴承羽和裴灵秀的话哈哈大笑起来,似乎都对这位冷宫出身,孤苦无依,母妃还是卑微婢女的五公主感到同情。
裴映秋以前根本不把这种冷言冷语放在心上,只是今日她需要做点儿什么。
她不动声色地松了松袖里藏着的东西,好让它等下更容易掉出去。
裴映秋说道:“我确实不懂这些,”她露出天真淡然的模样,“不然前几日听见侍卫打赌,便可替二姐出一口恶气了。”
裴灵秀蹙起眉毛:“打赌?赌什么?”
裴映秋的神色迷茫:“二姐不知道吗?三哥和贴身侍卫说二姐成天只知吟诗作对,今日围猎估计是一只猎物都打不中,”她苦恼道,“所以赌了整整一百两银子,说二姐围猎之时肯定一无所获……”
“什么?!”裴灵秀猛然转头,看向裴承羽,“裴承羽,你竟敢让侍卫拿我当赌注?!”
裴灵秀是个性格泼辣的,她扭头质问裴承羽,裴承羽像哑巴似地张了张嘴,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紫。
前几日他的确和侍卫打赌来着,可贱坯子怎么会知道?!
他马上站起身,怒道:“谁说的!我可没有这么做,你少听贱坯子挑拨离间!”
裴灵秀冷笑了两声,启唇反击:“你外祖父不过是个普通文臣,也配和我比?本公主平日里跟你说两句话,是给你面子,你不要蹬鼻子上脸!”
两人一下吵了起来,裴映秋勾起唇角,冷眼看着面前情景。
马车本就不宽敞,又坐了五六个人,其他皇子和公主见两人吵架也不吭声,大多都是沉默的看客,
眼见着越吵越凶,裴承羽似乎气急败坏了,他一想到这是裴映秋给他下套,他就怒火中烧。
于是趁着马车速度慢,裴承羽朝裴映秋扑过去,想要教训教训她。
裴映秋故意露出害怕的表情:“你要做什么?”
裴承羽厉声说:“你个贱坯子也配和我们坐一驾马车?给我滚下去!”
说罢,他扬手重重一推,裴映秋就被推倒在马车的入口处,马车刚驶过崎岖不平的石子路,正是颠簸的时候,裴映秋袖口中的东西蓦然滑落。
她立刻装作惊诧的样子,慌忙去捡,谁知裴承羽看到了,眼疾手快地夺过来:“贱坯子在袖子里藏什么呢——”
他拿到手里一看,才发现那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一张陈旧的地图,上面绘制了阙林场后山的详细路线,还标注了许多有关雪色梅花鹿的信息。
裴承羽愣了半晌,突然放声大笑,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个贱坯子居然也在打雪色梅花鹿的主意。”
“居然还画了这么详细的地图,大家来快看看,”裴承羽拿着那张纸四处游窜,肆意嘲讽,“一个连弓箭都没摸过的人,居然也配妄想,太可笑了!”
裴映秋焦急地说:“还给我!”
“还给你?”裴承羽扬了扬手,“你想得倒美!这东西归我了,你给我滚下马车!”
说罢,他便让车夫即刻停轿,然后将裴映秋赶了出去。
*
陆幼棠在马车上百无聊赖地和系统交流,系统告诉唐云邈最近仍然在东柳州监管水利,非常忙碌。
现在距离主角被卷入河底暗流还有好几年,系统提醒陆幼棠在这几年里一定要做好准备,想治好唐云邈的伤——修复药方和裴映秋的心头血缺一不可。
陆幼棠对这两项任务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首先药方的事她还没找梁晚月说,不知道梁晚月究竟愿不愿意帮她修复,其次是她还没完全感化裴映秋,未来能不能让她主动献出心头血还是个麻烦事。
为什么任务这么难啊!
陆幼棠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想掀开窗纱透透气,谁知她刚撩起一角,忽然看见前方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落寞地往前走。
那背影十分熟悉,陆幼棠立刻喊道:“刘喜,让马车停一下。”
刘喜掀开车帘:“太傅,您说什么?”
陆幼棠道:“我说让马车停下。”
刘喜看起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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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难办:“太傅,这马车停不了啊,咱们一停,后面的队伍也要停了。”
这话确实。
陆幼棠只好扶着车壁下车:“你先往前赶,我一会儿来找你。”
说罢,陆幼棠便只身跳下马车,迅速往前走去。
她依旧穿着深绿色的官服,但未戴官帽,而是一支白玉发冠将墨色长发微微束起,她走得很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看到那个人正是裴映秋。
“殿下!”陆幼棠按住裴映秋的肩膀,强行停止她前进的脚步,秀丽的眉毛紧紧蹙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太……太傅?”裴映秋转头看到陆幼棠,神情瞬间凝滞。
“为何不坐马车?”陆幼棠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她记得裴映秋是跟着诸位皇子和公主驾车前去的,怎么现在变成了孤零零一个人?
裴映秋抿了抿鲜妍的嘴唇:“没什么,裴承羽把我赶下车罢了。”
“什么?!”陆幼棠听到后,脑海里的弦瞬间绷紧了,她立刻说,“这太过分了!今日围猎,裴承羽怎么还如此不知轻重,待微臣前去禀明陛下……”
“不用了,”裴映秋摇摇头,看起来没什么所谓,“父皇是不会为了我惩罚裴承羽的,何况他只是把我赶下马车,也没做其他的。”
陆幼棠怔了怔。
怎么会这样,裴映秋一个人在这里走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人来管她吗?
好歹也是身份尊贵的公主,就因为她的生母是一个卑微宫女,所以要被如此区别对待?
陆幼棠不管那么多,拉过裴映秋的手,往后面走:“殿下去微臣的马车上吧。”
裴映秋好像很少被陆幼棠牵住手,只是这一次动作迅速,所以她没来得及反应。
陆幼棠的手比她稍微大一些,而且五指纤细润白,那枚白玉扳指触感冰凉,正缓缓蹭着她的掌心。
“殿下是金枝玉叶,不该被这样对待的。”陆幼棠轻声道。
“金枝玉叶?”裴映秋牵动唇角,垂下眼眸,“太傅说笑了……”
“真的,”陆幼棠的声音澄澈,而且不容改变,“殿下在微臣眼里,就是金枝玉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