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去死?
你个废物,人渣!
母亲病情恶化想见灵灵,如果不是因为你做了错事心虚故意瞒下来,她们本可以见最后一面!
为什么还不死!
这世上最后一个爱你的人放弃了你,这都是你自找的!
就算用下三滥的手段留下一个孩子,也留不住她,你早就知道。
废物,败类,去死吧。
灵灵,我错了,不要离开我。
黯淡无光的夜晚,晋月坐在床上,忍受回忆里巨大的痛苦后,习以为常地在脑海里冒出一个又一个扭曲自毁的念头。
仿佛自打他有意识起,这样的念头就一直牢牢跟随他。
尧笙灵,是他的爱人,被他伤害过的伴侣。晋月脸色苍白,只有得到灵灵的谅解,重新得到她的爱,他才能活下去,这个观点根深蒂固,不可撼动地扎根在他大脑深处。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凡外出做任务已经近三天没回来,这两天尧笙灵一直睡不好,一觉睡醒反倒精神疲惫,做的梦重重叠叠,模糊杂乱,导致她最近的状态有些差。
实验室的进度停滞不前,不只是昌城,中心城的也是。
尧笙灵端坐在隔开的休息室写日常记录,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响起,小米朝她小跑过来,神情有些古怪。
“怎么了。”尧笙灵放下手中的笔,一眼就瞧见她手掌里捧着一只方方正正的盒子。
小米将盒子递上前,“博士,有人放在实验室门口,上面有一张纸条,写这是送给您的礼物。”
实验楼各个出入口都有士兵守着,但他们没有派人上楼询问,说明这个送东西的人,不是通过寻常路来到实验室的。
盒子不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尧笙灵将它放置到桌子上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当场神色巨变,剧烈的恶心感从胃部曼延至喉咙,她难以抑制地干呕了几声。
“博士!”小米慌张地将人扶着坐下,视线投注到桌面那一刻忍不住惊叫出声。
那是一只孤零零的断手。
几息之间尧笙灵似乎是想到什么,略带惊惶地去翻看盒子里的手掌,断口深色的血迹已经凝固,指节分明掌纹平滑,皮肤苍白冷硬,这是一只男人的手。
“啪嗒”一声,尧笙灵将盒盖关上,脸上的神色缓缓恢复镇定,她捡起一旁的纸条,工整端正的字迹证实了她的猜测。
晋月,这是他送过来的。尧笙灵脸色仍有些泛白,额头止不住地流虚汗,他这是什么意思,向她证明异能者的治愈能力能使肢体再生?
思忖间她迅速作了决断,“小米,将这只手作为生物标本保存起来,暂时不用汇报上去。”
小米专业素养极佳,眼下也接受了这道诡异的冲击,听到对方的安排后果断点头说好。
*
终于结束多方协战任务的江凡风尘仆仆地赶回综合区,他等不及收拾好自己就急着到了实验楼,值守的士兵自然都认得他,第一次伸手将人拦下。
“江队长,尧博士两个小时前已经回宿舍了,不在实验楼。”
看了眼天色,才刚到傍晚,江凡下意识皱起眉,担心对方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近两天实验楼是否有特殊情况。”这是江凡经常主动提及的一个问题。
以往的回复都是没有,但这次士兵犹豫了两秒,从怀里掏出几张便签,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片,“这些都是一个叫许浅的人陆续送来的,她说是写给尧博士,已经提前交到司令亲兵手里查验过,司令的意思是让江队长你先过目,再决定要不要交到尧博士手里。”
基于安全考量,任何送到尧笙灵手里的东西都要先经过上面查验,这一点江凡心知肚明,他接过便签快速浏览,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活腻了。江凡满眼冷漠地想。
室外的风霜侵染不了被窝里的尧笙灵,今天晋月断手这一出让本就精神不济的她更加难受,于是早早地回了宿舍休息,由于这一整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她是在一阵食物的香气里馋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摸索着下床,察觉客厅里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
“江凡?”
“醒了。”换了一身家居服的男人背对她在锅里忙活,香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去洗把脸,面马上煮好。”
好半晌身后都没传来动静,江凡回身看了一眼,尧笙灵像是没睡醒一样,呆呆地看他,也不动弹。
江凡笑了,走上前抱着她的肩膀送进浴室,“还做梦呢。”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尧笙灵掬了捧温水让自己远离那场粘稠无状的噩梦,意识终于清明了些,她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衣服,洗完澡才打开浴室的门,房间里江凡弓着腰正给她换新的床单被套,见她出来脑袋地往客厅扬了扬,“桌上有面条,快去吃,趁热。”手上的动作利落又迅速。
尧笙灵心不在焉的嗯了几声,走去客厅,桌上摆放的一碗普通的挂面,两根青菜,还卧了一个蛋,在末世前这是非常普通又平常的一碗面,尧笙灵肚子饿得能听见响,拿起筷子大口吃。
温馨又充满安全感的客厅,尧笙灵“呼噜呼噜”吃完两大碗面条,这一刻终于卸下了莫名紧绷的心防,恬淡地靠在江凡肩膀上,听他讲述外面的世界如今变成什么模样了。
“我这次有一个任务地点是昌城往南,穿过怡河近百里的村庄,那儿四面环山地势高,人员不流通,消息也闭塞,我和战友过去的时候,他们还不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什么疫病,村子里的几个年轻人绕着入口做了很多陷阱,有个同行的战友差点栽了。”
“然后呢,你们跟他们解释清楚了?他们是怎么坚持这么久的,有食物和水源吗?”
“我们很不容易才说清楚,那儿的人说的方言比国外的语言还难懂。”
“是怎么说的?”
“嗯...比如,你是‘忒达’。”
尧笙灵这会精神多了,眼睛也亮亮的,“什么意思?”
江凡别过脸笑了几声,点了点她的额头,“笨蛋。”
“......幼稚。”
“他们喝山里的水,家家户户都有粮食,新粮吃完了还有陈粮,饿是饿不了,但就是一点滋味也没有,地里的菜也都冻死了,我们带过去的东西不多,几乎都给换了陈粮带回来。”
“虽然日子是清苦了点,但好像挺幸福的。”尧笙灵感慨道。
江凡笑着牵她的手走到房间里,尧笙灵不明所以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
她新换的床铺上有一床崭新的红被子,尧笙灵眼前一亮,上前揉揉捏捏,这床棉被蓬松极了,不敢想象躺在里面睡觉有多暖和。
“我跟村里的一个阿姨换的,怎么样,舒服吧。”江凡笑得一点都不矜持,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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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求表扬,这床被子是阿姨年前给女儿女婿新打的,他费了老大劲儿才用一把匕首和两天的口粮换下来。
“谢谢——”尧笙灵很给面儿地拖长了尾音,双手环住江凡的脖子,脸蛋红扑扑的。
江凡将她抱在怀里坐好,不经意地提起自己刚回来遇到的事,“对了笙灵,许浅是不是找过你。”
尧笙灵还浸润在新被子的快乐当中,一点也没多想,“嗯,她就是怕我对她动手过来认个怂,没做别的。”
“是嘛?”江凡眼神不明,“但她这两天总在实验楼下面晃,我有点担心...就算她没有准许近不了你的身,想做些小动作恶心人也是很有可能的。”
“?”尧笙灵何等敏锐,瞬间就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失笑道,“她做什么被你发现了?”
“她在便签纸上写了一大串过去的事情。”江凡叹了口气,暗中注意着她的情绪,“还提到了一个人,秦姨。”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尧笙灵眼睑微动,朝他伸出手,“便签纸呢?”
“内容对你不友好,我扔了。”江凡表情很诚恳,左手却下意识往裤子口袋里匀了匀,尧笙灵牢牢锁定了从那儿溢出来一小截淡黄色的纸张。
“好吧。”嘴上这么说,下一秒尧笙灵伸手去抓,马上就被江凡单手轻松制裁,他晃了晃腿哄这个满脸不乐意的人,“你先说说秦姨这个人怎么了,为什么许浅要借她的名头骂你,这张纸我待会给你。”
与其说是骂,不如说是指责与控诉,对方甚至把这个“秦姨”的死都要推在笙灵身上,其他便签纸写的都是些她和晋月之间龌龊不堪的往事,恨不得连床上的姿势都写下来,他看两眼都犯恶心,唯有这张便签纸写到的内容让他有些顾忌,生怕处理不好就给尧笙灵留下一桩心病。
“借秦姨的名头骂我?”尧笙灵有些疑惑,沉默片刻后抿唇笑笑,“秦姨是晋月的妈妈,许浅和晋月从小认识,应该也认识秦姨,她骂我大概是因为秦姨去世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吧。”
“人各有命。”江凡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是个很厉害的人。”尧笙灵回想往事,神色惆怅,第一次见江司令和他握手,她便想起了秦玉环,一个是统领部队的军官,一个是长年累月下地干活的农户,神奇地,他们却有着一双相似的手,手掌的茧被日以继夜的劳动打磨的光滑柔韧,究竟要付出多少心血,留多少汗才能有这样一双手。
“许浅还写了什么吗?”尧笙灵好奇地问。
江凡摇摇头,自然不会说那些龌龊的往事脏了她的耳朵,“她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才这么做,我去找她的时候看到她正在收拾行李,打算离开综合区。”
“你去找她了。”尧笙灵内心涌起不好的预感,“没对她动手吧。”
“没有。”江凡光明磊落地任她盯,“我原本不打算找她的麻烦,是她非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既然她都打算跑路了,我就只吓唬了她两下。”
确实只是吓唬,一提一拉一拽,再往楼底下晃一晃,一套丝滑小连招,无论对男对女都好使。
看他丝毫没有心虚的样子,尧笙灵才信了这番说辞,真是诡异,怎么许浅和晋月突然就开始折腾起来,脑海里想起实验室那只断手,这会儿心虚的反而成她了。
可尧笙灵不可能将这件事告诉江凡,晋月行为动机不可预测,万一江凡一生气又去找对方单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