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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霁月之三

作者:梨亭不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看见个小白脸自作主张把人放了,长能耐了你,白遂晚?你是菩萨,还是骨子里就是当鸡的骚/货?指望贵公子会记得你的恩情?带你离开阑社?”


    肖彻只顾说,没注意遂晚贴近床单半掩在发丝下的双眸空洞茫然。她淡淡说:“他是盛氏公子,你们把人打伤捆了丢在墙角,阑社还参与管理盛氏的部分产业,突然撕破脸,两边都不好看。”


    肖彻抄起墙边倚靠的晾衣竹竿,朝遂晚腰间抽下去,“是他盛家一声不响吞了阑社一年二十万银元!兄弟们刀头舔血保护盛家的地下商业,又不是盛家的狗,狼是要吃肉喝血的,盛老头一朝傍上了洋人,转头就把阑社兄弟们一脚蹬开,按过指印的合同翻脸不认账,克扣兄弟们的卖命钱。我们是什么,是□□。”他阴鸷地扯开唇角,“盛老头以为打发叫花子呢!”


    竹竿重重抽在遂晚腰间,肖彻臆想抽打在盛鸿哲身上。他恨被盛鸿哲这个奸商摆了一道,白干一场,拿不到应得的回报,他必须让盛家付出代价。


    所以,他叫手下绑架了盛堂,以此威胁、恐吓、讹诈钱财。


    真是流氓又市侩的手段。


    “你解开绳子把人放了,阑社万把银元的欠款彻底成了盛家开出的空头支票。我找谁要?百十号兄弟出过的力、流过的血,谁来补偿?”


    他手里的竹竿每一下抽打在少女腰身,曼妙之处随之生理性颤动。“白遂晚,是我平日太纵容你了,让你有胆量当二五仔!阑社的规矩,吃里扒外,足可以被剥皮楦草,我今天打断你的脊梁骨!”


    暴行之下,少女终于抵御不住,逸出一声极低的痛呼。肖彻握竹竿的手在半空顿住,没再落下去,手心腻满汗液,额角青筋暴突。


    伏在床上的少女急促喘息,乌发凌乱如海藻。洁白睡裙因方才竹竿肆意作乱、扭曲褶皱裙摆上滑——露出跪在地上的白皙双腿,场面色/情。


    肖彻每次下手都收了力道,不然这妮子早废了。他气没消,眼下又不能再打了,咽一口唾液,竟然烧喉,烦躁地扔掉竹竿。


    遂晚硬撑着从床上坐起身,当先整理衣裙。“肖彻,别挑衅盛家,社团手段再狠,也只是在道上教其他小鬼退避三舍,盛家黑白通吃,激怒盛氏,无异于以卵击石!”


    “就你聪明,就你喜欢自作主张!”他的怒气未曾熄灭,又被点燃。


    侧头见尘垢蒙蔽的玻璃窗隐约透出一层靛蓝,远处几颗星星的残影被煤油路灯有气无力的光晕侵吞。


    残夜破晓,一宿已经过去。


    阿昌回来,带回一只鹿皮箱,打开,里面塞满满银票,说是盛家给的。


    肖彻略略扫一眼,数目竟比约定的三倍还多。


    他冷哼一声,合上箱子按上扳扣。见阿昌老是盯着遂晚,大掌捂住他的脸把他摁走。


    *


    走到西堤马路天已经黑下来,七月流火,天气转凉,华灯初上。她记得上一次来这里也是霓虹璀璨,不同的是今次在缤纷华彩中果然看到霓虹灯带缠绕而成的“聚今夕”三个大字。


    灯彩下落成的楼宇建有两层,比在水尾街的门面扩大十倍,档次也豪华不少。今夕何夕,却已如庄生梦蝶,分辨不清。


    金边玻璃门前正停着一辆小型货车,四个男仔忙上忙下从车上搬运泡沫箱,应该是饭店每日订购的海鲜,这时候送来,打烊时间得到后半夜。门口站着一个青涩小妹,招呼他们把海鲜搬到后厨。


    以前单枪匹马送海鲜过来的愣头青阿宏应付不来这规模。


    看见她走近门边,小妹迎她进来,一开口熟练地询问:“欢迎光临聚今夕,小姐,请问您几位?楼上包间坐满,您看厅堂内就餐可以吗?”


    “为您安排靠窗的位置,边用消夜,顺带欣赏西堤马路的夜景。”她殷切地说。


    遂晚微笑,不愧是梁双调教出来的人,看来她离开这两个月,聚今夕摇身一变成大饭店,生意越发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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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你们老板娘。”


    “这……”小妹犯难,想梁双如今自矜身份,除了应酬几个常来光顾的大老板,等闲是不见客人的。


    正要婉拒她,忽听见楼上传来一道娇媚女音:“晚晚。”


    梁双穿一袭珠光鱼尾长裙凭立在楼梯口扶手处,仪态自成韵致。“好久不见。”


    敢情两人认识,小妹乖觉地走开去侍应其他客人。梁双对遂晚说:“上来呀,咱们包厢里聊。”


    遂晚走上楼梯,梁双扭动一只鎏金门把手,推开包厢门。内里装潢是她钟意的酒红色,红木大圆桌,垂香槟金厚桌布,桌心摆放鲜花插瓶,夜晚依旧妍丽生动不见枯萎。


    “坐吧,”梁双示意她,“消夜食龙虾还是花雕醉蟹?”


    “不用了,”遂晚没坐,而是与梁双面对面站着,“双双,我还没来得及恭贺你饭店开业大吉。我来,是想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盛公子。”


    梁双打量她,少女素净的面容和情态未见颠覆性变化,乌发微微凌乱,印象中没怎么变过的白衫乌裙。


    “你去郁蓁路六号盛公馆找他就好,你们见过的,在庆功晚宴上。”


    “他不会记得我。”遂晚说。


    灯光,音乐,偌大舞池,嘈窃人语。三千弱水,他不会记得沧海一粟。


    “抱歉,我和盛公子并没有很深的交情。”梁双嫣然一笑。


    广州第一贵公子遭绑架案闹满城风雨,警署尚未立案,阑社遭血洗,大佬被割头。


    白家摊上的事,在水尾街的时候,她其实约略听说过。在兴善茶楼拍卖会结束的第二日,她就知道遂晚被阑社带走,她当然不会傻到再去白宅探究,对此佯装不知,尽管遂晚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亦不想因此沾惹□□势力。


    正逢交际场上认识的杨老板对她着迷,愿意投资她做更大的生意,她索性搬离水尾街,把饭店开在广州最繁华的西堤马路,在纸醉金迷中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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