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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 33 章

作者:满星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常轩见池珝缘居然为了区区一个下人与自己红脸,心中杀意更盛,“你若想救他,那就来求我。”


    池珝缘自然不会相信他现在的话,只是一声冷笑从齿间流出,平日里宁和的眉眼里多了一些寒意,抬起眼看向常轩。


    她出乎意料的柔声问:“你要我怎么求你?”


    常轩不解道:“……你真要为他这么做?”常轩心中早已决定,若是池珝缘真的为一个马夫而软下态度求自己将人放出来,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那有一双不详双眼的男人永远走不出地牢。


    “常轩,你看到那边的人了吗?”池珝缘指的是那些一旁看热闹的官员,缓步再走近他,直至他们之间插不进第三人的,“我并不介意当着那些人面的跪下求你,这样的哀求你可满意。”


    常轩并未回答,他只是牢牢盯着池珝缘的一举一动,“不必,只要你同我回常府,我们夫妻间的私事无需张扬让他们知道。”


    池珝缘心中厌烦了常轩每次都要说一样的话,好像只要将自己关在某个地方,他就能够保证他们之间就能够恢复如初。


    这种没有结果的对话有过几次已经算得她十分有耐心了,池珝缘突然看向那些官员的方向,远远朝他们俯身行礼,那些官员还未弄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池珝缘站直身子,嘴角含着盈盈笑意,“此处我们脚下站的是天子的宫廷,何来私事一说,自该秉公处置。”


    而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一声脆响,池珝缘果断抬手给了常轩一个耳光,这只手的手腕曾经受过常轩用力一捏还未好全,因此池珝缘揉了揉手腕,感觉掌心余留的痛感都带了几分畅快。


    常轩则是完全被这突然其来的一下打懵了,他呆愣许久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池珝缘打了一巴掌。


    池珝缘冷声道:“这是我第一次打人耳光,还不太熟练,下次一定会做的更好。”


    “你……!”常轩第二反应便是暴怒,他根本没想到从认识至今都给人以娴淑温和形象的池珝缘居然还会打人,哪怕是他们在府中因为桑柳闹得最僵的时候,池珝缘都不过就是将他赶出房门冷言冷语而已。


    那些官员本还疑问重重,此刻见到平日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权臣常轩被自家夫人打了一耳光,那也是纷纷吃惊得嘴巴大张。


    池珝缘又是一巴掌打在常轩脸上同一个位置,语气带着刺,“你是不是想说你从未被人打过,真巧了,我也是第一次打人。”


    这双手琴棋书画无所不学,偏偏就是这样粗鲁之举还是第一次。


    常轩受不了这样她这样的行径,愤而抓住她要第三次挥下的手,也顾不得她的手还有伤,他瞪大眼睛警告池珝缘,“你疯了,池珝缘!你打得是你的夫君,哪家夫人像你这般有如泼妇一般!”


    “我没疯,我很清醒。”池珝缘面无表情,甚至是一本正经道,“你常轩是本朝国舅爷,朝廷命官,自诩深情还娶了两位平妻夫人,我看你才疯了。”


    “天呐,常大人。”上回见过一面的拍马逢迎的刘大人从里面走出时正想同常轩打个招呼,万万没想到一眼看到常轩脸上挂着一个清晰巴掌印,一来就叫着,“这是,这是哪个狂徒竟敢伤您!”


    常轩斜眼看他,眼带杀气,开口的人即刻意识到什么不对。


    “哎哟,常夫人也在,这是……这是,下官就不打扰了,我什么也没看见。”刘大人摇着头立刻转身就要走,池珝缘立刻喊住要开溜的刘大人,“刘大人,不知我打了朝廷命官,可要送官下狱。”


    刘大人先是看了眼常轩的反应,见他脸色黑沉如铁,这才吞咽着口水,颤颤巍巍道:“常夫人,这,您同常大人是夫妻,夫妻难免有些矛盾,怎能说得这么严重。”他试图将这事情说得没那么严重,有转圜余地。


    “那要怎样才算严重。”池珝缘问。


    刘大人赔笑道:“常夫人,您真会说笑,我怎敢多言常大人家务事。”这要是一个说不好,还不得给常轩背后整死,他心里抱怨着怎么今日出门没看黄历,遇上这么件糟心事。


    常轩眼下对池珝缘是咬牙切齿,偏偏后者是一副无所谓,甚至巴不得事情闹大,那些看热闹的官员最好都来瞧他们之间这般不体面。


    “刘大人,我们夫妻要处理事情,你最好现在走得越远越好。”常轩说这话却是盯着池珝缘,“你今日让我在百官面前丢尽脸面,可有想过半分常府在外得体面。”


    “我已经给过了,从今往后不会再有。”


    池珝缘同样不再惧怕常轩所说的这些训责,从嫁入常府之后,她便事事小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曾苛责过谁,对上对下都做到问心无愧。哪怕是常轩限制她的出行和言语,她也都认为这是她能够忍受的。


    连桑柳入府,池珝缘都只是默默选择与常轩离心,不曾如此翻脸。


    两人在宫门处闹着,消息很快便传至宫廷内去,贵妃遣人来请两人进宫一叙,说陛下听闻此事来传召两人。


    “臣常轩携妻池氏见过陛下,娘娘。”常轩率先跪下开口。


    他们所被传召的地方是天子的寝殿,先前池珝缘从未来过,隔着数道帷幔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依稀看到有人影攒动。


    池珝缘收回目光,跪下行礼道:“池珝缘见过陛下,娘娘。”


    里面隐约有几声咳嗽声传来,又听得常柔的声音隔着数层帷幔从里出来,“陛下已准许你们起身。”


    常轩闻言刚起身,而池珝缘却跪着不起,反道开口说:“妾身请陛下治罪。”


    似有低低笑声传来,盛络的咳嗽略制止住后道:“什么个罪,朕倒是想听听。”


    常轩抢先在池珝缘前道:“陛下,这只是臣的家丑,不该让陛下烦心。”那位至尊却不觉得,只说都是亲家,说不上两家话。


    “还是让你夫人说吧,怎能闹出这般大的事情,叫朕充耳不闻都不行。”


    池珝缘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见他一脸吃瘪才继续说:“陛下,妾身失德,当众打了国舅爷脸面,殴打朝廷命官。”


    常柔忍不住先开口埋怨她:“珝缘,你怎么会如此冲动,你一贯不是这么莽撞的人。”若非传话的人说得十分切真,说池珝缘当着百官的面直接打了常轩耳光,常柔无论如何不能相信。


    哪怕此事轻轻放过,传出去名声却也足够难听,风言风语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歇。


    “娘娘,妾身实在气愤,自知冲动,一切后果也甘愿承担。所以自请陛下降罪,莫要将莫须有的罪名给其他人。”


    “什么其他人?”


    常柔不知这事还有来由,只听得传话人说两人在宫门相遇起冲突后才发生的事情。


    池珝缘轻抬眼看向常轩,后者同样投去目光,池珝缘是暗藏怒火,常轩却是带着警告,“为妾身驾马车的马夫被常轩以此罪名押送地牢,若是怜惜夫人,怎能如此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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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主的仆人。”


    “……弟弟,你从小性子便沉稳,想必是一时情急。”常柔在中间正想为他们两人周旋,可此刻先是默不作声的盛络却开口:“起因是一介仆人,常卿是小气了些。不过嘛,你这个夫人最是不该,就是再气急这里也是宫中,怎可如此让常卿受辱。”


    池珝缘反驳道:“陛下此言有偏袒,难道此事于常轩是轻轻带过,错全在我?”


    “自古便是君为臣纲,夫为妻纲,你今日不止犯了一条。”天子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因隔着数层帷幕更是如此无法看清他面上神情,“难道仅因这种小事就要大闹一场,那朕皇宫门口能吵成闹市。”


    池珝缘闭眼道:“妾身还不喜常轩另一位夫人桑柳,先前将军府所办百花宴,当日桑柳还与妾身起冲突。事事忍让换来的却是步步相逼,若这也道理,妾身绝不认错。”


    沉默许久后,来的是天子的怒火。


    “肆意妄为!”盛络大声斥责,“朕欲饶过你一回,你还如此屡出狂言!”


    常柔看着身旁突然就变脸的皇帝,眼神略带惊慌,但还是赶忙也跪在床榻前,垂首道:“陛下息怒,妾身一定好好和他们说,不叫他们再惹陛下心烦。”


    “朕看这悍妇也不配做常府的儿媳,丢尽你们常府脸面!”


    “陛下!”常轩猛然抬头,“此乃臣家事,臣能处置好。”


    “一个诰命夫人公然在宫门口殴打朝廷命官,还是她自己的夫婿,这天底下还能有别人做得出吗!常卿,朕不想为难你,可你的夫人却屡屡顶撞,品行无端不知悔改,难道你还想继续包庇她?!”


    “……陛下三思!”常柔也试图求情,但是盛络却早已想定惩处,“池珝缘,你且在牢里清醒几日,若三日后你还不知悔改,朕绝不留情。”


    池珝缘叩首谢罪,抬起头却毫无惧怕而是面含微笑道:“妾身此次主仆一同入狱,绝不怨恨陛下,但以权谋私之举却败坏律法严明,陛下若不惩处,我绝不会认罪。”


    她将想说话的都说完,再起身时已有人唤来门口守卫的禁军要将池珝缘带去狱中等候发落。


    天子寝殿恢复了平静,只余下常轩站在原地盯着池珝缘被带走的方向,他如今已明白这些都是池珝缘哪怕不惜得罪皇帝也要得到的结果。


    她怎能如此,常轩紧捏着拳,怎能用尽方法只为彻底与自己划清界限。


    常柔试探道:“陛下……”


    盛络看向帷幕外剩的人:“常卿你无需担忧,她会回心转意,若真死心不认罪,也断不能留其在常府。爱妃也莫要担心,只不过也该明白,此事于常府清誉有损,常府近来本就风闻不断,你们就莫要再理会此事了。”


    圣意已定,这就是明示常轩与常柔绝不可再插手此事。常轩内心郁闷,本想再开口却又听到里面阵阵的咳嗽声传来,只能先行告退。


    而池珝缘进到狱中的时候,外面天色已黑,地牢内是潮湿污臭的气味,乍然进了池珝缘这么一个世间难有的美人,不由得引起狱中许多人的注意。


    狱卒也不敢怠慢她,将其安排领入相对干净些的牢狱内,而池珝缘缓步走,一边目光打量着四周。


    果然余光一瞥,她脚步便停下。


    池珝缘望着被关在角落牢房里蜷缩的熟悉身影,而小朵听到有动静抬起脸时双眼中闪过几分茫然。


    他瞬时爬起身扑向牢门栏杆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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