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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

作者:觅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段晏的力气异常的大,比初见那个晚上中了药时,更显强势。


    四体不勤的草包皇帝宁诩被他禁锢住,全然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你……”宁诩有点慌了:“你要做什么?”


    床榻的帐帘低垂着,虽已是白日,床帐内却依旧视线昏暗,宁诩的脊背抵在段晏怀中,拼命扭头也瞧不清青年面上的表情。


    这样一副被压制的姿态,无端令宁诩想起那个不太美妙的夜晚来。


    “你若是再敢冒犯,朕即刻命人砍了你的头!”宁诩虚张声势地威胁道。


    段晏却没答话,而是稍松了力气,用左手横在宁诩身前,将他摁在怀里,另一手落下。


    “不会,”青年的嗓音低了下去,像是在哄人:“陛下安心享受便好。”


    宁诩还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感到段晏的手碰到了什么地方,忍不住闷哼一声。


    “你——!!”


    清晨正是最血气方刚的时候,饶是不情不愿,也禁不住那等直白的撩拨。


    宁诩挣了两下,没挣开,反而令得段晏的手臂收紧,几乎像是要把他死死勒进怀里似的。


    帐顶上坠着的金镶玉铃铛簌簌轻响,宁诩喘了两口气,有些受不住,头往后仰去,枕在青年的肩窝处。


    他感到段晏轻侧过脸,似乎在观察他面上的神情,温热的呼吸扑近。


    宁诩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表情,但想必是不太好看,颇觉羞辱地别开了脸。


    “陛下,”段晏忽然停下了动作,语气沙哑道:“所以能否允臣与燕国使臣一见?”


    宁诩被他弄得不上不下的,极其不适,有些无力地去抓挠段晏勒着他的手臂,想骂人,出口却是低弱声音:“朕没说不允……你别……”


    段晏仍是追问:“那陛下便是同意了?”


    宁诩闭上眼,急促吸着气,发现自己的嗓音颤抖不已,连话也不敢说了,只得点点头。


    段晏这才放过他。


    事毕,宁诩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试图催眠自己已经入土,这样就不会感到尴尬了。


    然而人虽然躲在被褥底下,但耳朵却是没捂住的,宁诩听见段晏下了榻,往外走了几步,用旁边铜盆里盛着的清水擦手。


    细微的水流动静传来,宁诩用力捏紧了被角,悲痛地想:


    为什么这个人一点羞耻感都没有的?


    段晏用布帕擦干了手,转身往榻边走近,见宁诩还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装死,顿了顿,开口疑惑地问:“不舒服吗?”


    “若是不舒服,怎会如此快……”


    他话才说到一半,宁诩就愤然掀被起身,打断他:“闭嘴!”


    瞧见宁诩愤怒得水雾朦胧的眼眸,段晏停下了话语。


    两人正一站一坐地对峙时,寝殿的门突然被人敲了敲,宋公公的声音响起:“陛下,可是醒了?叫人进来伺候如何?”


    殿内久久没有声音,外边的宋公公正感到奇怪,就听见里面的宁诩哑着嗓子说:“可。”


    今日无早朝,新帝起得晚也属正常,宫人们捧着洗漱用品鱼贯而入,宋公公跟着进来,一眼看见宁诩正坐在榻沿上,而段晏站在旁边。


    两个人皆不说话,气氛有点怪怪的。


    宋公公虽疑惑,但深谙少问多做事的道理,来到段晏身边,礼貌询问:“段侍君,您可要替陛下更衣?”


    留寝的妃嫔或是公子们,第二日亲手为陛下更换衣物,也不失为一种闺中之乐,故而宋公公有此一问。


    不料段晏尚且还没有什么反应,宁诩却像是受了极大刺激似的,猛地站起身,道:“不要!”


    段晏:“……”


    宋公公:“???”


    “……朕是说,”宁诩也发觉自己的动作有点夸张了,勉强冷静下来:“段侍君手脚粗苯,不必叫他做这样的事情,朕自己会穿衣服。”


    段晏在旁边听完了全部对话,很轻地挑了一下眉,低头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手指。


    ……动作粗苯?他又想起方才宁诩在榻上无力蹬腿的模样来。


    宁诩匆匆洗漱过,抓过衣袍胡乱给自己套上,要换寝衣时,瞥见段晏的目光,他吓一跳,赶紧转到屏风后面去换。


    段晏:“。”


    至于么?


    不就是为了和燕国的使臣见面,手上要挟了宁诩一时半刻。


    至于留下心理阴影么?


    段晏停留在原地许久,竟莫名浮出一个念头来——


    宁诩这副别扭的模样,倒是比平常时色厉内荏的姿态可爱许多。


    等两人都整理好衣物,宋公公看看宁诩又看看段晏,试探性问:“陛下,宫中以往的规矩,侍寝第二日早上会与您一同用早膳,您看这……”


    “……”宁诩很想不答应,但那样的话,似乎显得他太过不淡定了,反而让段晏占了上风。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慌张?


    既然段晏不尴尬,那他也不尴尬!宁诩恶狠狠地想。


    于是他点点头,语气淡淡道:“那就传膳吧。”


    宋公公松了一大口气。


    早膳皆是些清淡粥点,但宁诩发现,宫人们把一碗黑米粥放在了他面前,而段晏那边则没有。


    ……黑米粥,原料为黑米、黑豆、黑芝麻、红糖等物,用处是益气补肾。


    不是,为什么朕要喝这个粥啊?难不成误以为他才是昨晚出力的那个?


    宁诩无语片刻,却也不想纠正宫人们的想法,喝了几口粥,轻瞥段晏的神情,见青年神色自然,察觉到旁边人的视线,也望过来。


    宁诩蓦地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一顿早膳吃得寂静无声,宁诩煎熬无比,眼见着总算快结束了,忽然听见殿外传来一阵喧哗。


    “吕公子!吕公子!陛下正在和段侍君用膳,不能进去啊……”


    一个气势汹汹的嗓音回道:“就是特地挑这个时辰来的,滚开,别拦着小爷的道!”


    宋公公一惊,忙说:“陛下,奴才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然而还没等他动脚,那闹事的人就直直冲到了殿门口。


    宁诩正好吃完了,放下筷子,看向外边。


    嗯,有点眼熟……叫什么来着?


    目光落在那愤怒少年身着的褐黄色衣袍上,终于勾起一点印象来,宁诩喃喃道:“……小黄?”


    这句话声音太小,只有坐在旁边的段晏听见了。


    他垂眸喝了口清茶,冷淡道:“怎么,喜欢的都给起了新名字?”


    宁诩:“?什么?”


    段晏却不答他,而是冷哼一声,转开脸。


    宁诩:“朕也给你起了个新名字,你想知道么?”


    青年本想装作不甚在意,但眼角余光还是忍不住瞥向宁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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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名字?”


    “神金。”宁诩说:“你在朕心中是一枚神奇金子的意思。”


    段晏:“……”


    别以为他听不出来是在骂人。


    果不出他所料,宁诩的嘴根本安分不了片刻。


    “陛下,这是兵部吕尚书的三子吕疏月,吕公子。”许是猜到宁诩的疑惑,宋公公上前一步,贴心地低声解释道。


    宁诩点点头,看向面前的少年:“怎么了,有什么事?”


    小黄站在宁诩和段晏用膳的桌前,一手提着根……擀面杖?另一手颤抖着抬起,直指段晏的脸:“就是你昨天晚上把小夏赶走,自己霸占陛下的?”


    宁诩:“?”


    段晏:“……什么?”


    少年吕疏月又踏前一步,握紧手里的擀面杖,愤怒地瞪圆了眼:“就因为你,昨天小夏三更半夜被送回殿,今天宫里头都传遍了!你、你知道他们都是怎么笑话小夏的吗?你这个妖君!”


    宁诩隔岸观火,终于听明白了点缘由。


    原来是昨夜小青没有在明乐宫留宿,反而被宋公公送回了自己的宫殿,应是有不少宫人瞧见了,一早便有无数风言风语传出来。


    再加上昨晚段晏夜半求见,正巧堵在宁诩和夏潋的路上,在远处的宫人看来,就是段侍君悍然抢人,而夏潋无功而返的场景。


    后宫相争的戏码向来狗血,足够令得无聊的宫人们津津乐道好几天。


    更何况段晏是燕国来的质子,而夏潋的父亲更是朝廷高官,后宫中燎起的一把火,未必就不会烧到前朝去。


    想清楚其中关窍,宁诩心中直呼自己为宫斗大师。


    他又看向面前的少年,吕疏月是夏潋的知己好友,别人尚且没什么反应,这小黄已经急吼吼地过来要给好友报仇了。


    宁诩决定先静观其变,看看段晏会有什么表现。


    ——谁叫他今天早上那样欺负自己?看,现世报这不就来了!


    宁诩高兴地多喝了两口黑米粥。


    面对吕疏月的责问,段晏沉默了片刻,方才站起身。


    他察觉到一旁宁诩期待的目光,视线不动声色地转过去,便瞧见那人俨然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段晏收敛注意力,重新看向吕疏月。


    “段某不知昨夜之事,会对夏公子造成这样大的影响。”他垂下眼,语气倏然低了下去:“昨天晚上收到故国来人的消息,思乡情难自禁,这才深夜匆匆出殿,到了御书房门口。”


    “本想在门口的石砖上跪足一夜,以此来请求陛下开恩,允我能与使臣相见……”


    段晏的嗓音愈发低沉:“怎料那个时辰,陛下才与夏公子携手从御书房内出来……段某自知人微言轻,正要离开,夏公子却主动提出先走一步,给我留下和陛下说话的空间。”


    “得夏公子相助良多,却传出那等荒谬言论,我心实在难安。”


    青年别了下脸,从宁诩和吕疏月的角度,都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只能听见他语气诚恳道:


    “不如今日,我到夏公子的殿前负荆请罪,跪足十二个时辰,来平复各宫的传言,可好?只盼能偃息两位公子的怒火,段某就算做什么都可以。”


    小黄抓着擀面杖呆呆站在原地,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隔岸观火的宁诩也愣住了。


    这难道……就是久未失传的——茶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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