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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撞鬼

作者:浮生既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头一个撞鬼的正是那日在谢府偏厅第一个冲上去拦住陈玉秀的家仆——刘贵。


    陈玉秀嫁入谢府当夜便死了,府里的人按着谢老夫人的吩咐守口如瓶,为显谢府对这位少夫人的重视,还将灵堂设在了正厅里,白日里谢府三少爷和谢夫人更是亲自坐镇灵堂。


    只是入了夜,来祭奠的客人们散去,灵堂便只留两位家仆守着了。刘贵便是头一日守灵的。他那日晚间喝多了水,刚入子时,下腹便一阵坠胀,忍不住对一旁同样守灵的王小山说:“人有三急,我去去就回。”不等王小山说什么便急匆匆踏出门寻茅房去了。


    谁知方走出灵堂没两步,余光便瞥见右面儿的矮墙边静悄悄立着个人。刘贵心下觉得奇怪,都这个时辰了,当是没有人会再留在这地方才对啊。只是他眼下有更着急办的事儿,便想着一会儿回来再去问问。低着头便往外小跑,刚跑到茅房门口,脑子里炸过一道光。刚刚那个人影,似乎是个女子。


    不对,就是个女子,好像还穿着......她穿着的是绛红色的广袖衫裙,是喜服!


    刘贵被他自己脑子里的这念头吓得尿意都没了,后背全是冷汗,手脚直发软。


    他软着手脚往回走,心里不停暗示自己:“许是我眼花了......一定是眼花......”快要进那院子时,他屏着气儿伸长脖子看向那墙边:“呼......果然是错觉,自己吓自己,这要是让王小山知道肯定要被笑话好一阵子。”


    刘贵脸上带出点如释重负的笑,步子松快的朝正中的灵堂去。突然,背后一阵凉风,他听到背后有道幽幽的女声说:“我想出府,你知道怎么出府么?”


    刘贵心脏骤缩,大气都不敢出,他像个提线木偶一般慢慢转过头,就见到穿着一身喜服的陈玉秀披散着长发怼在他眼前。


    “啊——!!!”刘贵大喊一声,两眼一翻便晕在地上。


    灵堂里打瞌睡的王小山被这一声喊叫惊醒,满脸困意的迈出门来,正要开口便先看到了软在地上的刘贵,然后猝不及防的就与立在院中的陈玉秀遥遥相望。


    “鬼......有鬼啊!”王小山委实也不是个胆儿大的,喊完便也瘫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正是夜深人静时,两人的喊声立刻惊动了府里的其他人。众人提着灯笼赶到院中,却只看到晕在地上的刘贵和王小山。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异样。


    谢管家看着窃窃私语的下人们,当即便厉声说是这二人胆小,夜里太困出现了幻觉。现下大家都在,哪有什么鬼。众人不敢再议论,按着管家的吩咐将地上的两人抬回下人房休息,另留了四五人留守在院中。


    后半夜倒是相安无事,很是平静宁和。


    次日清早,与那二人同间屋子的仆人李巳就匆匆禀报谢管家,说是人醒了,只是却好像疯傻了。


    逼仄的下人房里,谢管家看着缩在床铺角落的二人,眉心都拧成疙瘩了。“他们醒来便这样了?可有说什么?”


    “一醒来便缩在那里,嘴里来回念叨着我不知道,别来找我两句,别的便没有了。”李巳垂首应道。


    谢管家着人将这间屋子上了锁,吩咐李巳住到隔壁,每日里只需到点给这二人送饭,然后守着他们不许出门即可。


    闹鬼事件的第二日夜里,府里的下人们心中都有些惶惶不安,大家也不知刘贵二人究竟是真的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还是就像管家说的那般困迷糊了产生幻觉。


    可是,这日夜里却是安安静静,并无异样......


    第三日,依旧如此......


    就在府中众人都相信鬼魅之事只是刘贵二人闹出的乌龙之时,陈玉秀又出现了。


    而这次,居然还是在青天白日里。


    丫鬟绿柳原是在谢夫人身边的,只是陈氏夫妇近来住在府上不可没人侍奉,谢夫人见绿柳伶俐知分寸,便安排她去了。也是怕有那嘴笨的将陈玉秀之事说漏嘴。


    绿柳素来最是忠心嘴严,只是那日不知是怎的了,一清早见了那陈氏夫妇便声泪俱下的喊爹娘,还要着急拉着他们出府。守在客院门口的家丁见状忙去报了谢管家。


    于是当绿柳拽着满脸莫名的陈氏夫妇走出客院时,与带人匆匆赶来的谢管家撞了个脸对脸。


    “绿柳,你莫不是疯了!这般胡乱说话。”谢管家眸光狠厉的盯着绿柳,沉声吩咐身旁的家丁:“还不快将人拉开!”


    家丁们赶忙满脸紧张的上前哆嗦着手将绿柳扯开架住,谢管家示意他们先将人拖下去。然后便脸带歉意的温声对状况外的陈氏夫妇说:“实在是对不住,让二位受惊了。绿柳家中突然来信说她父母意外过身了,她受了刺激便有些神志不清,将您二位错认为她爹娘,才闹了这一场。”


    “原是这样,无妨无妨,她也是可怜......”陈玉秀的母亲想起了自家命苦的女儿,语气哀伤的说。


    谢管家亲自将人送回了客院,再出来时便低声对院门口的家丁说:“千万将人看牢了,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告知我。”


    谢管家命人将绿柳关进偏院,亲自去请了谢老太太和谢夫人过来。


    “绿柳?”谢夫人温声对捆在角落的人说。


    “绿柳”看着门口泰然站着的人,眸中恨意迸发,厉声喊道:“你们如今害死我还不够,竟还要将我父母困在府里么?”


    “陈玉秀......?”谢夫人眸光一紧,下意识的捂着心口退了几步。


    “她可有对那夫妇二人说什么不该说的?”谢老夫人竟是丝毫不慌,沉声问谢管家。


    “老奴赶过去的时候并未听到她说什么。”


    “陈玉秀,你的事只是个意外。但若是你父母知道了,只怕,他们也会出意外。”谢老太太眸光狠厉的盯着“绿柳”缓声道。


    陈玉秀:“我没有告诉他们,你别动他们!”


    “只要你不生事端,我自会放他们离开。”


    谢夫人一脸诧异的看向身旁的老太太,心道老夫人当真彪悍,不仅是连鬼魅都不怕,这还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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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


    谢老太太不动声色的眼神示意身侧的谢管家,谢夫人便看见谢管家快步走近“绿柳”,顺手从袖口处掏出一张符纸猛的贴在她的眉心处。


    方才还情绪激动的“绿柳”倏地闭眼伏在地上,在她身侧却渐渐显出一道红衣女子的身影。赫然便是陈玉秀!


    “只要你不再搅得人心不安,明日我便安排人送你父母回家。”老太太眸光冷然的盯着陈玉秀说。


    陈玉秀纵使心有不甘,但凭她如今的能力却是保护不了陈家二老。为了父母的平安她只能含泪应下。


    原来,在陈玉秀出现的第一夜,谢管家心里便有些不安。次日看过那两个仆从的症状后便更加怀疑,那陈玉秀只怕是真的还在府中。


    他去寻了谢老太太,将心中猜测一一细诉。二人顿觉,为防万一,还是要有所准备,于是谢管家赶着去了三春观,从观中请了几道驱邪的符纸和一些镇邪的物件。


    方才谢管家贴在绿柳额上的符纸便是他从三春观请回的,果真将附在绿柳身上的陈玉秀驱了出来。


    “三春观竟真的有点能耐?怎么谢府里那个人这么草包......”闻昱奇道。


    “我猜他卖给谢府的那些符纸并不是出自他自己,许是三春观以前的主事留下的存货也说不定。”凌芜手指点了点下巴,轻声说。


    再说谢府这头,老太太与陈玉秀这一人一鬼口头订立的不平等之约倒是进展顺利。陈玉秀被困在贴了符纸的杂物房,只等着哪日勾魂使者来接她往生,谢老太太也在第六日一早便着人驾上马车送陈氏夫妇回庄子上。


    一切本该到此为止,但是陈氏夫妇却出事了。


    府里派出去的车夫滚了一身伤,满脸惊慌的跑回谢府,带回了陈氏夫妇双双殒命的消息。


    “小人驾着那马车刚拐上庄子旁的山道,那马突然像疯了一样,朝着山壁狂奔。我怎么都拉扯控制不住,只得赶在最后关头跳了车......只是,陈家二老来不及跳车便被连人带车撞上山,当场就断气了......”车夫的声音里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惶。


    一向泰然自若,处变不惊的老太太听完脸色微变,此刻心里竟有些莫名不安。陈氏夫妇死了,还是死在谢府安排的车驾上,偏偏这一切看起来就是个意外。


    谢老太太脑中闪过那句她告诫陈玉秀的话,她敛眸掩去眼底的不安,沉声吩咐谢管家道:“告诉府里的人,陈氏夫妇的事一定要捂严实了,谁都不许靠近杂物房,绝不可让那边听到只言片语!”


    陈氏夫妇意外亡故的事儿很快在宁城传开,只是谢府里的人都闭紧了嘴,谁都不敢提。


    眼见着要到陈玉秀的头七之日,谢老太太心中愈发的惴惴不安,总觉得要出事。她想起了三春观那几张纸符,于是让谢管家赶紧去三春观,务必要将观里的道人请回府。


    谢老太太的直觉倒也没错,头七之日这天傍晚,三春观的道人还没赶到,陈玉秀的索命血书却先挂到了谢府正厅里,一起挂着的还有谢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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