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鬼咧起一个天真诡异的笑容,像是求抱抱一般举起双手,爬上了小静的肩膀。
随后,噗呲一声,大头鬼用还未完全长好的乳牙刺进了他亲妈的脖子。
小静瞪大了眼睛缓缓扭头,还不等亲眼确认是她怀胎十月的儿子杀了她,便已轰然倒下。
血液从大动脉喷薄而出,像小河一样,流向她那抖成筛子的老公。
卫灵峬看到小静的魂魄从身体中抽离,傻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她迅速拿出缚魂灯,将小静收了进去。
天天龇着浸满了鲜血的乳牙,仿佛食髓知味似的,伸出小舌头不断舔舐着嘴唇上残余的鲜血,细细的脖子仿佛撑不住那颗硕大的头颅,它朝着刘昊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
刘昊早被吓得魂飞魄散,见自己亲儿子杀了亲妈,又朝他走过来,便吓得愣在了原地。
老大爷连滚带爬地堵在天天前面,一边磕头一边颠三倒四地求饶:“胜男!求求你放过我儿子,他还年轻!天天,天天宝宝你仔细看看我是爷爷啊!”
卫灵峬着实不想救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但任务在身,她怒骂一声:“不想死就滚开!”随后抽出桃木剑,直砍向天天的脖子。
那东西十分敏锐,这背后的一击竟被它轻松躲过,卫灵峬一击不成,只好与它正面对上。
卫灵峬警惕地盯着它,大头鬼纯白的眼仁对着卫灵峬,一时看不出它的眼神落在何处。忽地,它动了,只见它小脚在地上轻轻一点,竟借助脐带的力量平地掠起,扑向卫灵峬。
卫灵峬桃木剑横劈过去,试图阻断大头鬼的行进路线。但她临时抱佛脚练了六天剑法,哪里能和这大头鬼抗衡。
它的眼仁叽里咕噜地转了转,脖颈带着头颅向后弯折,短小的身子竟然扭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随后在空中借力,越过桃木剑扒上了卫灵峬的肩膀。
卫灵峬脸色煞白,浑身鸡皮疙瘩直冒,最严重的是,她感到肩膀处立刻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似乎不断往她身体里钻一样。
那大头鬼的乳牙眼见就要刺入卫灵峬的脖子,她迅速将桃木剑换到左手中,随后拿右手狠狠地薅住了大头鬼的头皮。
它以为胜利在望,躲也不躲,被卫灵峬狠狠地甩了出去。
只见那大头鬼四肢并用地趴在地上,从那双灯泡一样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情绪,但是却能感受到它正怨毒地死死瞪着卫灵峬。
这样下去不行,以卫灵峬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斗不过这动作敏捷的小东西。
卫灵峬灵机一动,抽出一张火符打向正在和布布缠斗的王胜男的后背。
她余光留意着大头鬼,自己这一动作,大头鬼果然不淡定了,龇牙咧嘴像只乳猴般手脚并用地窜了过来,卫灵峬装作不知道,待那大头鬼扑到近前,卫灵峬抽出桃木剑反手向后刺去。
——噗呲!
那大头鬼一个没收住,被卫灵峬狠狠地一剑刺进了胸膛,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叫声刺破卫灵峬的耳膜,震得她的脑仁一阵阵地痛。
此时布布突然提醒:“快闪开!”
卫灵峬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滚,回头一看竟是王胜男,她已经完全放弃了和布布缠斗,回身抱住了天天。
卫灵峬和布布对视一眼,王胜男眼中流出血泪,神情痛不欲生,嘶吼道:“宝宝……我的宝宝。”
大头鬼的头颅重重地垂到了地上,看上去是一命呜呼了。
卫灵峬心中疑惑,天天的亲妈是那小静,已经一命呜呼了。王胜男难道丧心病狂到把别人的孩子抢来当自己的?
出神之时,王胜男猛地回过头,狠戾地瞪着卫灵峬,散发着恶臭的脐带眨眼间来到卫灵峬面前,将卫灵峬卷了起来,卫灵峬奋力挣扎着,但是脐带上黑红色的血液不断腐蚀着她的血肉。
“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王胜男嘶吼道。
那刘昊父子二人早已经吓傻了,钻进卧室里躲着。
布布用桃木剑奋力劈砍那脐带,但却好像铜铁铸成的一般纹丝不动。
布布咬咬牙,又挥舞着判官笔,在空中拟出一道诛字诀,王胜男此刻注意力全在卫灵峬身上,硬是生生受下了这一击。
布布在早前的缠斗中已经用过一次判官笔,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她脱力倒在地上。
一时之间,局面僵住。
卫灵峬悄悄用还能活动的手指扯了一张符箓出来。
瞬间,火舌吞噬了脐带,王胜男吃痛,将卫灵峬重重打落在地。
卫灵峬抓着头发拍拍拍,作为灵体,这火差点把她头发也给燎着了。随后又给布布用了几张治疗符,将布布搀到沙发上坐下。
那天天的身体里突然滚落出来一只大头鬼,这不就是刚刚和卫灵峬纠缠不休的那小鬼么。原来竟是附身在天天身上,此时那天天的形容才恢复了正常,脑袋一歪彻底咽气了。
大头鬼身子只有成年人手掌那么点,头颅却极大,有一种极不协调的诡异感。只见它捂着肚子上的伤口,慢慢爬到了王胜男的怀里,瞪着没有瞳仁的大眼睛定定看着王胜男,许久,还落下几颗豆大的珠子来。
火符几乎燃到了王胜男脚下,她抬起头,声音凄厉嘶哑:“我只想报仇,为什么要这样赶尽杀绝?”
王胜男虽然已经自顾不暇,还是搂住大头鬼。大头鬼像是回到了妈妈的怀抱,发出呼噜呼噜的动静,竟然让卫灵峬不由自主想到可爱的猫咪,但却与大头鬼这副惊天动地的尊容毫不相符。
随后,他便突然没了声息。
许是因为他本身是几个月大的胚胎,还称不上是个人吧。小小的大头鬼身子堙灭在空中,不见了,竟然连魂魄都没留下。
卫灵峬不知道该说什么,想道一句节哀,但大头鬼的性命的确是她了结的。
几滴血泪划过脸庞,王胜男竟突然释然道:“我的宝宝不在了,留在世上也就没意思了,我跟你们走。”
卫灵峬愣住,连忙拿出缚魂灯,正要施法,王胜男陡然间死死盯着卫灵峬说道:“仁爱妇科医院,那里才是源头。”
说罢,竟是卫灵峬怎么问也不肯透露半分了,卫灵峬只好将她收进了缚魂灯。
卧室门缓缓打开一条缝,缝里两双惊魂未定的眼睛朝外确认着是否安全,见没有什么异常了,刘昊父子俩才像两只蠕虫一般从门里颤颤巍巍地滚了出来。
卫灵峬嗤之以鼻地剜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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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眼刀,和布布正要离开。
没想到那大爷看到地上小孙子的尸体,竟然大着胆子拽住了卫灵峬,他的手抖抖嗖嗖,但声音却是理直气壮:“你俩不能走!你们害死了我的宝贝孙子,害死了我的儿媳!我要报警啊你们两个杀人犯……”
见卫灵峬二人无动于衷,他干脆倒在地上抱着卫灵峬的袍子撒泼打滚起来。
卫灵峬冷哼一声,一脚踹开大爷,只听见大爷身上的老骨头嘎巴作响了几声,便被那刘昊扶住。
他此时倒是露出几分“男子气概”,要替他老婆孩子讨回公道,指着卫灵峬的鼻子道:“不准走!爸,快报警!把这俩神棍抓起来!”
说罢还想去抓卫灵峬,卫灵峬虽然是三脚猫功夫,但对付刘昊绰绰有余。她脚步一动,不知如何便轻飘飘躲开了刘昊,刘昊还要再抓,卫灵峬已经开门离开,只留下一句嚣张的话:
“有那个本事,就叫警察去地府里抓我罢!”
卫灵峬和布布一口气跑下楼,只觉得应该把两个混蛋痛扁一顿才解气,但是罗北警告过不能扰乱世界秩序,也只能作罢。
天还没亮,两人十分疲倦,只得找一家酒店稍作休息,工作人员看着她们破破旧旧的道袍,满腹狐疑。
直到下午,卫灵峬和布布吃了些东西,换上方便行动的运动服,出了门。
来到和小区一条马路之隔的仁爱妇科医院前,那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而这边却寂静无比,只有那扇生锈的门无风自动地晃荡着。
卫灵峬只觉得不寒而栗,给自己好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和布布一同进了这医院。
保安亭安着咖啡色的玻璃,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卫灵峬总觉得那边有一道眼光盯着自己。
那大铁门吱吱嘎嘎地闪开一条缝,像是在欢迎两人进入,卫灵峬一怔,咬咬牙侧身闪了进去,布布也进入后,那铁门又狞笑着自己合上了。
卫灵峬很难不脑补一些恐怖的画面。
挽上布布结实的手臂,卫灵峬这才有了几分安全感,幸好有布布陪着她,不然先吓晕过去了。
院子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地上画着一些白线,原先应当是作停车场之用。
医院的正门倒是上了锁,卫灵峬和布布便直接从被打碎的落地玻璃那边钻了进去,黑沉的洞口像深渊吞噬了二人的身影。
落了一地的碎玻璃渣,即使卫灵峬和布布已经尽量蹑手蹑脚,但踩上去还是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十分明显,总觉得会招来黑暗中的一些东西。
不知为什么,下午的光景,外头天色还亮着,但这建筑内部却黑洞洞的,像是连光线都照不进来。
“这医院……都废弃这么久了,应该没什么东西吧……”卫灵峬小声念叨。
布布道:“不确定,毕竟医院这种地方,有人去世是常有的事。”说着,她掏出手机打开手电,小小的光束驱散了一部分浓稠的黑暗。
卫灵峬连忙捂住手机手电筒的光,低声道:“快关啦,这玩意明晃晃的,我们就跟个活靶子一样。”
话音未落,从漆黑的走廊深处,传来了一些微末的动静,但落在耳中却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