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不知上哪里去弄这些家伙什了,卫灵峬和布布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回来,而小静又多不待见她俩,于是两人坐不下去了,刚要离开,一个男人便开门进来。
这应当就是这家的男主人——老大爷的儿子了。
卫灵峬粗略扫了一眼,只见这男人留着背头,头发用发胶一丝不苟地向后梳过去,显得油光水滑。皮肤黝黑,小鼻子小眼看上去一副小家子气,鼻梁上装腔作势地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身穿一套西装,但却不怎么打理,显得皱皱巴巴。手里还提着个公文包,感觉下一秒他就要从里面变出什么东西来缠着人推销。
卫灵峬还未说话,男人眉毛一皱开腔了:“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家里?”
“你爹请来的大师,要捉鬼呢。”小静抱着天天立在卧室边上,阴阳怪气道。
男人一边脱鞋一边打量着二人,一张嘴和刚脱下来的皮鞋一样熏人:“我爹呢,没做饭吗,想饿死我啊。”
卫灵峬暗暗翻了个白眼,见俩人也不待见卫灵峬和布布,卫灵峬继续挂上程式化的微笑道:“令尊去寻晚上仪式所需的材料了,许久未归可能遇到了些麻烦,我们去看看。”
说罢,挤开玄关处的男人开门出门关门一气呵成,跟方才相比,楼道里腐臭的味道都显得无比清新。
身后不隔音的门板透出里面吆五喝六的声音:“拽什么狗屁令尊令堂的,我看就俩神棍。你立在那不动弹啊,去给我做饭啊。看你生的这讨吃鬼,成天惹麻烦!”
卫灵峬摇摇头,迈步下楼。
此时正值正午,路上都是忙忙碌碌下班买菜的人,卫灵峬也漫无目的,不知道老大爷跑哪去了。
于是两人只得在小区里闲逛,远远地,隔着一条马路,卫灵峬看到对面矗立着一幢高大的建筑。
这栋建筑坐落在一个院中,院子保安亭里空空荡荡,墙皮斑驳,大铁门上挂着一把锁,但仅仅是挂在那。锈迹斑斑的铁门随着风吹,不断打开,又关上,就像是有个看不见的小孩在推着门玩。
那栋高楼外墙的漆已经被风化得看不起颜色,一楼落地玻璃被砸出一个大洞,露出建筑内部黝黑的大口,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似的。大门上方挂着几个缺胳膊少腿的烂字,隐约能拼凑出“仁爱妇科医院”来。
卫灵峬觉得神奇,这废弃大楼杵在这,和这破破旧旧的老小区还挺相称。
身后传来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两位道长!两位道长!”
卫灵峬和布布扭过头,原来是那老大爷,此时正提着一大包东西,急急忙忙地追她们。
两人迎过去,老大爷擦擦头上的汗,赔着笑道:“不好意思啊两位道长。刚才我儿子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您二位出来找我来了,我儿子脾气不好,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别放在心上。”
卫灵峬微微颔首,倒是的确没把那烂舌头放在心上,毕竟有一点他说的也没错,她二人确实是假道士,但却有真本事。
两人帮忙提过大爷手里的重物,送回家去。
一晃就到了深夜,大爷从厨房端出早就用狗血和鸡血泡好的糯米,小静冷眼坐在沙发上看着一群人要闹什么幺蛾子。
天天躺在一边嗷嗷哭着,哭声倒是强健有力,把他爹闹醒了。
卧室里传来一声怒骂:“把他抱远点行吗!吵死了,我明天不上班啊?”
大爷忙放下手头的香炉,哄着天天把他抱到另外一个卧室里。
卫灵峬将香炉、糯米、鸡血狗血全部摆在客厅桌上,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对着布布狡黠一笑。
随后她闭上眼睛,嘴里开始叽里咕噜小声念着什么东西,突然,卫灵峬睁开眼睛,抄起一把糯米洒在天上,糯米哗啦啦地落下来。
卫灵峬又点上三根香,开始拿着桃木剑手舞足蹈绕着那香有模有样地跳大神,嘴里依旧叽里咕噜念着。
如果有人耳力够好就会发现,卫灵峬这家伙一直在念叨什么:我最爱吃糖醋里脊锅包肉汉堡薯条炸鸡排火锅烤肉冰淇淋……
绕够了整整三圈,卫灵峬觉得十分头晕,停下来端起一盆血全部泼在了地上,桃木剑虚指向空中,大喝一声:“现!”
随后,卫灵峬表情凝重起来,仿佛在与一个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交流。
“为何在此作祟,从实招来便可留你魂魄!”
“试管?”
“割腕了?既是自杀,又为何害人!”
卫灵峬认真地看着空中一处,还时不时点点头,像是了解了什么。
但见那大爷的神情,已经是十分不自然,坐立不安到甚至跟要尿裤子了似的。
小静则是一脸不解,只觉得卫灵峬是装神弄鬼。
“你的冤屈我已明了,今日定要替你伸张!”卫灵峬眼神凌厉转过身,正要讨伐老大爷。那一瞬间,她惊得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那老大爷背后竟真站着一个女鬼,披着头发,浑身湿漉漉的,还往下淌着血水。
卫灵峬目光下移,那女鬼被泡得浮肿的手腕上,赫然有几道几乎入骨的伤口。
这就是她在浴缸里看到的那个女人,也就是这家男主人的上一任妻子。
但她神色愤恨,却暂时没有任何攻击性。
卫灵峬脸色微沉,向老大爷施压:“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吗?!”
大爷抵死不认,急得脸和脖子一阵红一阵黄,他站起身嚷嚷:“大师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您刚刚在和谁说话啊?”
“我和谁说话,你心知肚明!不就是被你们逼得割碗自尽的前妻吗!”
卫灵峬此话一出,小静脸色也变了,她刷地站起身:“什么前妻?你们在说什么东西?”
也许是平时不出门也不与邻居交流,小静对此毫不知情。
老大爷见抵赖不过,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双手合十朝着空气中求饶,还止不住地一个劲儿磕头:“王胜男,是我们老刘家对不起你。但是不是我们逼死你的啊,天地良心,你嫁到我家来我们是好吃好喝供着,谁让你的肚子不争气啊?你投胎去吧,别折腾我们家了求你啦王胜男……”
大爷已经泣不成声,小静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刘昊听到动静骂骂咧咧地从卧室里出来,夫妻俩瞬间掐起仗来。
见到刘昊的瞬间,王胜男双目赤红,恨意从她的眸子里喷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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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只见她的肚子陡然间像个被吹大的气球一般鼓了起来,越鼓越大,让人怀疑会不会突然爆炸。从她的肚脐眼里,一道三指粗细、散发着恶臭的脐带伸了出来,起码有几米长的脐带缠绕着王胜男的全身,脐带头如同一条毒蛇正在寻找攻击目标。
卫灵峬反应过来,大喝一声“不好”,便抽出火符向王胜男攻去,离得近了,卫灵峬才发现,王胜男的脖子上有一道竖着的血线。
卫灵峬惊起一阵战栗,此乃产鬼,此血线名为血饵。
产鬼进入孕妇腹中,以血饵吸食腹中胎儿的养分,逐渐胎死腹中。
这王胜男颇为难缠,就在卫灵峬愣神的瞬间,她十分灵活的脐带已经向卫灵峬冲去。
卫灵峬用力向旁边一跳,才躲开这一击。
却不曾想,这脐带原本就不是向着她来的。那滴滴答答掉着血点的脐带从方才卫灵峬所在的位置穿过,在地上腐蚀出几个窟窿,直奔向天天所在的房间。
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房门打开,一个一丝黑眼珠都没有的小孩阴恻恻地站在门口,脐带敏捷地连接进他的肚脐。
天天的头颅瞬间膨大,眼珠子以一种夸张的程度堪堪塞在眼眶里,似乎马上要掉出来似的。
他的动作摇摇摆摆,却异常迅疾,转眼就到了卫灵峬跟前。
鬼影缭乱,卫灵峬一个不注意,竟让那小鬼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布布侧身过来平地掠起,桃木剑从空中凌厉地劈下,带起一阵罡风。
小鬼见势不好咯咯笑着退去,只见被那看似没什么力道的小手方才捉住的地方,竟然浮现出一个小小的青黑色的手印,卫灵峬顿时觉得胳膊软绵绵的没了力气。
她迅速后退,布布迎上。卫灵峬拿另一只好手抽出一张治疗符,打在手臂上。那符咒刺啦刺啦地燃尽,青灰色却还是纹丝不动。
那大头小鬼见状似乎是得意地弯了弯眉毛,尖利无比地咯咯大笑起来。
卫灵峬抄起桃木剑,转身向王胜男攻去。没想到那大头鬼竟然死死地要护着王胜男,一时之间两方对峙难分高下。
此时打架的一对夫妻已经停了手,小静头发衣服皆被扯得乱糟糟,刘昊面色愤红,被抓破了好几道口子。
他们虽然看不到形容可怖的王胜男,但却看得到异化了的大头鬼天天。
虽然不愿意相信这就是他们的孩子,但脖子上挂的挂坠是作不了假的——那是天天满月时买的金貔貅。
天天的爹咧着个嘴巴瘫倒在地,打裆里湿漉漉的散发出一股尿骚味,七魂六魄被吓得只剩一魂,那一魂还知道驱动着自己的身体逃命去。
小静虽然脾气暴躁,平时嘴里不干不净,天天哭起来她也烦得不行。关键时刻倒不知爆发出什么母性,壮着胆子试探着朝天天走去:“天天,妈妈在这里,天天别怕,等道士姐姐捉了鬼,咱们就好了……”
那大头鬼哪里还分得清谁是亲妈,还装作无辜摇摇摆摆地又朝着小静走过去,卫灵峬祭出一道火符,火舌直奔向天天。
小静该带脑子的时候不带脑子,竟然奋力一扑,将那鬼天天护在了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