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上次更加谨慎,小心翼翼地撩开床帘观察着。
王思思此时动作灵敏很多,但依旧看上去很瘆人。
卫灵峬不懂这种恐怖感到底来自哪里,直到王思思站在地上,用手搬着自己的头扭过一百八十度,卫灵峬才意识到,刚才王思思下床时面向她,但身子却是背向她的。
瞬间,卫灵峬头皮发麻,倒抽一口冷气。
王思思仿佛听到了什么,缓缓转动头颅,卫灵峬忙放缓呼吸声,装作熟睡的样子。
也许有其他事情亟待处理,王思思没有深究。她不再盯着卫灵峬,而是悄无声息地从衣柜里搬出一个东西,十分粗暴地拎着那东西放在了书桌上。
随后又拽出几条长棍形状的东西,出了门。
开门的瞬间,楼道感应灯亮起,借着微弱的灯光,卫灵峬看到,桌上是一颗男人的头颅,从脖颈处齐平地砍断,截面处的血液已经发黑,想必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而王思思手中拎着的,正是四分五裂的残肢。
难道这些尸块就一直藏在她们宿舍的衣柜里,和她们共处了不知多久?
卫灵峬不寒而栗,心理承受能力算不上强的她差点吐了出来,用尽全力强压住胃中翻腾的不适感。
没时间留给她做心理建设了,她心一横,哆哆嗦嗦地揣上她压在枕头下的装备,蹑手蹑脚下了床跟了上去。
卫灵峬下床的功夫,王思思已经走到了正楼梯,正要转身下楼。
感应灯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干扰,一盏都没有亮起。不过对卫灵峬来说反而有利。
卫灵峬连忙小跑两步,一路跟着王思思竟来到了学校北边的后山。
虽然说是山,但其实就是一座小土丘。一开始校领导是打算打造一个学校的特色小公园,撒了许多花种,却开不起来。还种着茂密的松树和冷杉,常年不见天日。
山中造了小溪和人工湖,边上修砌一条蜿蜒的石子路。原来东北方有个门,可以直接进后山,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锁了起来再没启用。
后山附近只有一栋医学楼,人迹罕至,几乎只有小情侣会进去,还有上课下课的医学生经过,其他人几乎都不会到这边来。
王思思到这里来做什么?
只见她提着尸块径直进了树林,卫灵峬硬着头皮进了黑漆漆的树林,这个地方使她不由得想起那片梦里的林子。
四周松树长得茂密、遮天蔽日,唯独王思思站立的那片,洒下一片凄凄惨惨的月光,照得她愈发瘆人。
她上前两步,将染着干涸血液的四肢和躯干拼合在一起,拼合后的身体竟然稳稳站立在原地,王思思的眉间冒出一缕黑烟,钻进了那身体,随着黑烟的没入,无头身体的脚竟然自己行动起来,一步一步地迈入了人工湖,湖面上漾开一片黑红。
随后她坐在长椅上,竟拿出一把镜子,对着镜子梳理起了头发。
卫灵峬躲在针叶树的树干后面,犹豫着要不要回寝室,毕竟如果现在被发现真的会被杀掉。
能鼓起勇气跟出来,已经是卫灵峬这辈子做的最胆大的事情了,她纠结着起身,还是决定赶快回寝室。
但此时,入口石子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听上去很沉重,还有些急切。
卫灵峬心下大惊,连忙又蹲下身子往后藏了藏,尽量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心中祈祷着:“千万别看见我,千万别看见我。”
抬眼偷瞄一眼,黑暗中看不清楚脸,但从他因为走太快而发出的喘息声判断,应当是个人。卫灵峬本想出声,提醒他前面有鬼。但那人像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匆匆略过了卫灵峬向前去了。
卫灵峬略微起身,朝王思思的方向看去,男人好像是专门来找王思思的,难怪刚刚王思思像是在等人。
王思思站在湖边,用手将柔顺的黑发别在耳后,温柔地搂住了男人。
“怎么才来,等你好久。”王思思手指勾着男人的衣领,撒娇道。
男人咕囔着解释了一句什么,卫灵峬没听清。
随即他直接吻住了王思思,他的手则像是章鱼一样疯狂地在王思思身上抚摸,就像要把王思思吃干抹净一般。
即使刚刚见证了王思思抛尸现场,卫灵峬还是同情起了王思思,感觉这男人口水糊了王思思一脸。
霎那间,变故突生。
王思思的裙摆如同被罡风吹动,头发四散飞扬,她轻轻歪头,勾起一抹笑。
——咔嚓。
王思思手下毫不犹豫地用力,男人的脖子瞬间被掰断,头颅滚落到地上。
她松开男人的躯体,那身体轰然倒下。
王思思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的尸体,猛地大笑起来,那笑声阴森可怖,又带着些许疯狂的快意。
许久许久,笑声戛然而止。
卫灵峬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躯壳里缓缓坐起一个白得透明的影子,好像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迷茫地四顾。
王思思单手掐住那影子,影子惊恐地挣扎起来。
随后她从树后拿出事先放好的砍刀,刀刃上生了铁红色的锈,仿佛见血无数。
一下一下地,精准而游刃有余地,砍掉了男人的四肢。
影子就这样在半空中亲眼看着自己的尸块散落一地。
王思思扔下砍刀,狞笑两声,几乎是狼吞虎咽的把那影子塞在嘴里。
——咕咚一声,竟然吃了下去。
卫灵峬再也不敢看下去,嘴巴里疯狂泛起酸水,捂着嘴巴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后山。
出了后山,卫灵峬狂奔起来,却发觉双腿软绵绵地像棉花,卫灵峬绝望地用尽全力跑着,生怕像噩梦里一样怎么跑都跑不快。
幸好只是恐惧加上蹲久了腿麻,血液循环恢复后就没问题了。
眼看拐过一个弯就要到寝室楼,另一个方向,一个巡逻的保安拿着手电筒晃来晃去,叫住了卫灵峬。
“那女生!站住!大半夜的在外面跑什么?”保安喝令道,随后气喘吁吁地追过来。
卫灵峬停下脚步,电光火石间恳切地编了一个拙劣的谎话:“叔叔,我前两天去旅游了,这不刚下飞机。想着省点钱就不住酒店了,就直接回了学校。”
保安背着手,冷哼一声:“小丫头片子说谎不打草稿,你的意思是你穿着睡衣旅游回来?”
卫灵峬心道糟糕,当时为了跟上王思思没来得及换衣服。
“不好意思啊叔,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不乱跑了。”卫灵峬只想快点摆脱保安,只好道歉。
保安却依旧不依不饶:“给我说你的年级班级,还有辅导员和班主任的联系方式,必须给你处分!”
卫灵峬眼神越过保安,远处的路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裙摆在夜风的吹动下显得如同鬼魅。
挨处分是小事,反正自己都已经死了。但是被王思思发现自己暗中调查她,可能连鬼命都不保了,她可是连鬼都吃的啊。
卫灵峬短暂权衡过后,趁保安没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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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过来,拔腿向寝室楼跑去。
保安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大喊,卫灵峬充耳不闻。
一口气冲上四楼,爬到床上躺下,卫灵峬只感到自己肺都要炸了。
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还没完全缓过来,王思思就推开门进了寝室。
她抱着那个男人的头颅,跟桌子上的头摆成一排,站着一动不动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良久,她打开柜子,将两颗头塞了进去。
又将溅上鲜血的裙子脱下,扔进了洗衣盆里。
仿若有意无意地看了卫灵峬一眼,王思思扭过头上了床,拉住了帘子。
卫灵峬却忍不住脑补,会不会此时王思思也在帘子后面睁着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第二天一早,卫灵峬的电话跟短信被狂轰滥炸。
卫灵峬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睡成鸡毛的头发,清清嗓子拨了回去:“喂,导员好,您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昨晚上干啥好事了你自己不知道?到我办公室来!”辅导员在电话另一头暴怒。
卫灵峬火速穿好衣服踩着单车冲到了辅导员办公室。
一进门却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两个人高马大的警察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见卫灵峬进来,其中一个伸手摁开了执法记录仪。
本以为是昨天那保安告了状,没想到连刑警都来了,恐怕事情没那么好解释了。
“王思思呢,你俩不是一个宿舍的吗?”辅导员问道。
卫灵峬没搞清辅导员问这个做什么,正要开口问,有人轻轻敲了敲门便推门进来。
——竟是王思思。
王思思素面朝天,皮肤却意外地很好,黑眼圈也淡得几乎看不见。完全不像一个...恶鬼。
“老师,请问找我什么事?”王思思淡淡开口,脸上带着微末的笑意。
看上去年纪更大、资历也更老的那位警察眼神十分犀利地从上到下审视着王思思,随后开口:“有保安报警称在学校后山发现血迹,现在怀疑案件跟你们有关,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年轻警察拿出两幅手铐,给卫灵峬和王思思拷上。到王思思的时候,年轻警察无意中碰到了王思思的手腕,竟然出奇的凉。
一瞬间,小警察如坠冰窟,动物的本能告诉他很危险,立马从王思思身边退开。
老警察眯了眯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两个人跟上。
到了警局,两人被分开审讯。
卫灵峬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不能说王思思其实是鬼,只好一遍遍笨嘴笨舌地解释自己真的是好人。
审讯进入僵局,卫灵峬有口说不清,警察只好先把卫灵峬拘留在看守所。
卫灵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想到做了鬼后还能体验蹲监狱的感觉。
绝望地蹲了小半天,一个警察走进来,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人——罗北。
“你可以走了。”警察解开卫灵峬的手铐,示意卫灵峬跟着罗北离开。
“哈喽,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罗北仍旧笑眯眯的,“走吧,我已经跟警察说明情况了。”
她诧异道:“这么神通广大吗?”
罗北一摊手:“对啊,前提是你必须得把任务解决了,不然抓你回来。”
卫灵峬则看上去怨气比鬼还大,恐怕不等她完成任务就已经变成王思思的腹中餐了。
罗北老神在在:“走,给你介绍个新伙伴,她会辅助你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