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灵峬拉住床帘,轻轻躺回床上,拉开一条小缝里观察着王思思。王思思为什么半夜站在这,是梦游吗?
网上说,梦游的人不能随便叫醒,否则会出精神问题。于是卫灵峬按兵不动。
忽然间,王思思仿佛感受到了卫灵峬的目光,猛地转头,准确地看向了卫灵峬的眼睛。
卫灵峬猛地捂住了嘴巴,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月光打在王思思的脸上,血肉模糊,一颗眼珠掉在外面,只靠丝丝缕缕的血管牵拉着。她咧着嘴,轻轻对着卫灵峬一笑。
卫灵峬汗毛倒竖,什么也顾不上了,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寻求别人的帮助。
她一把扯开对床李蕾的床帘,跳到了李蕾床上。
李蕾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个人把自己腿踩了一脚,吃痛出声:“谁踩我腿!”
卫灵峬手忙脚乱地捂住李蕾的嘴巴,李蕾睁开眼睛,看到哭得满脸眼泪的卫灵峬,不明所以。
卫灵峬食指放在嘴上示意李蕾安静,另一只手松开李蕾,挑开了床帘一角,李蕾顺着卫灵峬的手看出去。
什么也没发现。
李蕾打掉卫灵峬的手,坐起身问道:“啥都没有呀,大半夜的干什么,做噩梦了?”
卫灵峬拉开床帘一看,刚刚还鬼森森地站在底下的王思思竟然不见了。
卫灵峬声音发抖:“刚刚太冷了,我想去关空调,结,结果王思思站在下面一动不动,她一转头我才看清,满脸都是血,还有一个眼珠子都掉,掉出来了。”
李蕾困得不行,摸摸卫灵峬的脑袋安慰道:“你就是做噩梦了啊,快回去睡吧,别怕。”
卫灵峬也不好再继续打扰李蕾休息,爬回自己床上,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吗?
卫灵峬整个人瑟缩在夏凉被里,只敢留出一个小孔用于呼吸,就这么害怕着竟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早上一觉醒来,已经七点二十了。
所幸教学楼离得近,几个人也都不爱吃早饭,一般七点五十才出门。
拉开帘子,李蕾和周倩的拖鞋还放在爬梯口,看来还在赖床。
王思思已经收拾好了,正对着化妆镜化妆。
卫灵峬鼓起勇气从镜子里观察着王思思,王思思啪嗒一下把粉底液扔在桌子上,脖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扭头问:“你盯着我看什么?”
平时温言细语的王思思突然这么尖锐,卫灵峬也没有细想,看到王思思脸上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想必化妆也是为了遮遮黑眼圈。
她咬咬唇,大着胆子问道:“思思,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睡好...我,我好像看见昨天半夜你站在桌子边上...”
王思思脸色更不好了,扭回身子丢下一句:“没有,你看错了。”
随后便背着书包走了,只不过书包里鼓鼓囊囊的,像塞着一个圆形的东西。
卫灵峬也狐疑地下了床,拿起洗漱用品朝卫生角走去。
王思思已经走出十来米远了,远远的,卫灵峬总觉得王思思走路姿势有点怪异,就像是...公园里倒着走路锻炼身体的老大爷。
卫灵峬拍了拍发晕的脑袋,一晚上又做噩梦又出现幻觉的,估计自己是压力太大被逼疯了。
卫灵峬平时喜欢独来独往,但是出了昨晚的事,卫灵峬觉得应该跟两个舍友知会一声。三个人结伴向教学楼走去。
路上,卫灵峬将王思思的事情讲了一遍。
但是周倩和李蕾二人完全不相信怪力乱神的事情,只当是卫灵峬失心疯了,便问道:“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出现幻觉什么的?”
卫灵峬嘟着嘴,想起自己高中时候因为学习压力太大患上重度焦虑,那时候几乎每天睡觉会梦魇七八次。
有时还出现了幻觉,身子动不了眼睛却能睁开,看到一个面目狰狞的恐怖洋娃娃,正坐在阳台上歪着头看着她。
卫灵峬大学选择了心理学这个专业,也是希望能“医者自医”。
也许是因为这学期课太多,焦虑又加重了才会出现幻觉吧…
这样想着,李蕾建议道:“要不你出去旅游散散心。”
卫灵峬点点头,之前看一个学姐朋友圈,去了海边一座城市,风景还挺美的,正好去散散心吧。
于是这堂课,卫灵峬火速定了机票和酒店,借口看病跟辅导员请了假,第二天便要飞往海市。
为了省钱买了便宜早班机,卫灵峬早上五点钟就起床了。
卫灵峬宿舍在四楼,平时同学都喜欢走正楼梯,卫灵峬不喜欢路上遇见认识的人还得打招呼,所以习惯了拉着宿舍几人走没什么人的侧楼梯。
这会天才蒙蒙亮,她拉着行李箱不假思索地进了侧楼梯间。
回字形的宿舍楼,楼梯间自然没什么光亮,只有一盏年久失修明明灭灭的小灯,隐隐约约发出电流兹拉兹拉的声音。
到了一楼,卫灵峬怎么踩都踩不亮灯,心里再次痛骂学校不干事。
她伸手去拉楼梯间笨重的门,门也很久没维修过,合页老化得厉害。平时都没觉得,现在在周围安静的衬托下,吱呀吱呀的声音格外地刺耳。
卫灵峬忍不住又开始脑补恐怖场面。
她出了楼梯间,还得穿过长长的走廊才能到宿舍门口,走廊里静悄悄的,平时都挂满了衣服,现在却冷冷清清,一丝人气也没有。
这才想起周倩说的,住在楼下的大四学姐们差不多都提前搬走了,整个楼层的确空无一人…
卫灵峬心脏扑通扑通跳着,轮子在地上骨碌碌滚动的声音很大,总觉得会引来黑暗中的什么东西,或者是有什么东西的脚步声被滚轮声淹没。
卫灵峬不敢细细分辨,加快脚步埋头冲出宿舍大门。
时间太早了,整个校园都还沉寂在睡梦中,卫灵峬隐隐觉得学校的磁场发生了一些变化,被一种恐怖的气息笼罩着。
直到坐上网约车跟司机说上话的那一刻,卫灵峬才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刚刚的学校简直死气沉沉。
司机挺乐呵一个人,大清早还精神焕发的,笑眯眯跟卫灵峬聊天:“一个人去海市玩呐?”
卫灵峬看着傻,但安全意识很到位,立马警醒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去海市?”
司机僵了一瞬,眼神似乎有些躲闪,很快反应了过来,乐呵呵解释道:“猜的呗。我天天接送学生,都爱去海市玩,而且都爱坐这一大早的廉价航班。”
卫灵峬半信半疑点点头,拿出手机一直盯着导航上的路线,防鬼似的防了司机一路。
司机看着也挺无奈的。
到了目的地,司机放下卫灵峬,又绕到后备箱拿下卫灵峬的行李箱,没头没尾说了一句“马上你就得开始打工喽”。
随后便潇洒走人了。
卫灵峬摸不着头脑,只当自己遇上了个莫名其妙的司机师傅。
三小时后,双脚真正站立在内陆孩子向往的土地的一刻,感受着空气中涌动的海风气息,卫灵峬本该无比惬意。
但是并没有。
她拖着个箱子,还背着一只重重的包,按导航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订好的海景酒店。
问了路人,路人却说这一块没有这家酒店,不过另外一个区有。
卫灵峬绝望了,她所有的出行安排都是围绕酒店为圆心展开的,如果换个地儿,做好的计划不就全白费了吗。
不过刚刚好像有经过一家酒店。
卫灵峬绕了回去,站在附近唯一一家酒店门口。
酒店光从外面看上去富丽堂皇,金丝楠木的两扇大门高贵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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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朴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口张牙舞爪地题着五个大字“怪奇大酒店”。
这酒店也是怪,并未开门迎客,也不知道营业了没。
卫灵峬战战兢兢推开侧边小门,愣在了原地。
大厅里灯火通明,金碧辉煌,一长串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垂下来,四周还悬浮着夜明珠一般的小灯。大厅中心铺着巨大的地毯,看着就价值不菲,比起酒店大堂更像是举办舞会的地方。左手侧摆着一架三角钢琴,有个穿燕尾服的家伙正坐着弹琴。
中式建筑风格,西式装修风格,有够怪的,不过能看出来这绝对不是穷学生消费得起的地方。
卫灵峬正想退缩,一个穿着宽袍大袖的人拦住了她。
“小姐您好,请问是要办理入住吗,我带您去前台。”这人问道。
卫灵峬连忙摆摆手:“不不不,我走错了不好意思。”
然而这人却拱手一礼,作出请的手势:“您没走错,不必担心价格,我们酒店普通房一百五一天。”
很难以置信,但卫灵峬别无他法,办了入住付了钱,原来真是一百五一天。
方才的古风服务员亲自带着卫灵峬去往房间,温文尔雅道:“酒店比较大,您的房间在二楼,绝对不要走错楼层,并且就算在自己楼层也不要乱跑,有的客人脾气可能比较怪,不要吓到您。”
卫灵峬耸耸肩,谁会乱跑,不过自己带了好几套换洗衣物,便问道:“那请问洗衣房在哪,我可能得去洗一下衣服。”
服务员礼貌微笑:“您的房间里有洗衣机哦,您所需的物品应当一应俱全,如果有另外需要,请摁服务铃。”
2005到了。
服务员贴心地帮卫灵峬打开门,将房卡交给卫灵峬,便走了。
卫灵峬再次愣住,竟然是套房?
目测一圈起码有二百平,甚至贴心地设置了小型健身房。
坐北朝南,卧室和客厅都有大阳台,装修风格也是卫灵峬喜欢的。
卫灵峬惊喜地倒在大床上,蓬松柔软,就跟陷在棉花里了一样。
卫灵峬的肚子却咕噜噜响起来,早上没吃饭,现在又到了午饭的点,卫灵峬打开外卖软件点外卖,却怎么也定位不到怪奇大酒店。
卫灵峬刚要打电话问问前台,就看到旁边床头柜放着一本厚厚的菜单,应该是酒店供应的餐食。
她拿起来翻了翻,菜名旁边还附有图片,看得卫灵峬食指大动,但是却没有标注价格,卫灵峬决定打个电话问一问。
“你好,请问你们家牛肉培根意面多少钱一份?”
“餐食都是免费的哦,您需要点什么?”
“呃...那我要一份牛肉培根意面、红丝绒蛋糕,还有一杯芒果冰沙。”卫灵峬再次被老板的阔气震撼到。
“好的,十分钟后送到。”
“好吧,难怪免费,原来是预制菜。”卫灵峬表情怪异,转念一想又开心起来,“我可是打不死的黄鼠狼大学生,预制菜算什么?好吃就行!”
十分钟一到,门铃很准时地响起,一个戴着厨师帽的侍应生端着餐盘站在门口。
卫灵峬开门让他进来,侍应生将餐□□致地摆在了桌子上,礼貌地说了一句“请用餐”,便走了。
卫灵峬风卷残云般吃完了饭,擦掉嘴角沾上的意面酱,满足地拍了拍鼓鼓的小肚子。
躺在床上打算睡个午觉。
“卫灵峬,我们先走了,你再不起床要迟到了。”周倩的声音。
卫灵峬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天花板要掉不掉的墙皮,反应了一会,不对啊,自己不是在海市旅游吗?怎么在宿舍床上?
打开手机,旅游软件的订单都还在,五月二十五号,没错,是今天啊。
难道又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