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干这样的偷摸事儿,芳枝心里止不住地忐忑起来,可那唇瞧着实在有些馋人,也怪不得她起贼心的……
芳枝双手攥紧衣角,渐渐将身子靠了过去,只是她离得越近,心也砰砰跳得越快。
她忙将心跳声压了压,目光紧紧盯着那被帕子擦得艳红的唇,随后呼出一口气来,轻轻柔柔地覆了上去。
唇瓣相贴的一瞬,带有热意的清浅鼻息交织在一起,芳枝隐隐闻见了几丝酒香气,又觉着自己嘴巴贴上的东西热热的,软软的,可除此之外,似乎再没有其他了。
芳枝只觉有些奇怪,可她还记得自己先前对男人说过的话,一想到这儿,她便立马从那片温软上离开了。
记得从前,她趴树上掏鸟窝时不小心听到了那年纪大些的妇人悄悄拉着家里的闺女在树背后说私话,说夫妻间本当是紧密无间的关系,私底下亲亲抱抱拉小手都是常有的事,还听人提到羞事,说那夫妻间吃嘴儿,别有一番滋味……
这嘴,如今也算偷偷吃上一回了,可她怎没品出什么味儿来?
芳枝心中满是疑惑,一时间不知道该质疑那妇人嘴里的话,还是该怀疑自己哪一步出了错。
随即,她喃喃自语,不禁分析起了其中的原由:“是嘴贴嘴的时长不够么?还是只我一人醒着,而他睡着,所以那滋味便来不成……”
要不——
再亲亲?
念头一出,芳枝蓦然红了耳根,心中暗骂着自己不知羞,可下一瞬,她又在羞耻和好奇之间犹豫了起来。
她想,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这头一回没得出滋味定是她经验不够,若是再亲上一回…滋味应当就来了!
芳枝来了兴致,当即将犹豫通通抛了去。
正当她再次躬身之际,榻上人的忽然一动,立马将她吓得立正身来,还没等她压下心虚之意,便眼睁睁看着迷醉不醒的男人“唔嗯”一声,随后翻转了身子侧睡起来,只留了个后背给她瞧。
没醒来倒也是好事,只眼下他翻了身,似乎不方便她亲嘴了。
担心爬上榻找嘴的动静声大了将人扰醒,芳枝很快止了念头,随即端起水盆离开了。
*
睁眼醒来的瞬间,邵明廷忍着醉酒后的头痛欲裂缓缓撑起身来,抬手按揉穴间的同时,也抬眸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只见小屋四处透着昏暗,索性那靠墙边的一只小木柜上燃了烛,这才叫人能在幽幽光亮中看清几分,视线稍移,墙面中央那明显修补过的窗纸上映出的景色却不难叫人察觉。
此刻,已是夜间了。
身处陌生的屋子,邵明廷脑子有些糊乱,发懵之际忽觉自己身前有些凉意。
他低头察看,只见自己的衣裳此时正胡乱地敞开着,胸前的一片皆袒露在了视线之中。
见此场景,邵明廷不由地心中惶惶,他竟不知那坛女儿红如此威力,叫他醉酒后有如此失态的模样,只是这衣带究竟是何时解开的,是在人前已然散乱?还是自己在榻上寝时才将它解下?
若是当着人前这般模样,实在是……
还没来得及细想,一阵轻微的门板移动声在耳边响起,他循声探去,只见女娘猫着腰朝屋里伸来一颗脑袋。
目光交汇的一瞬,邵明廷像是想起什么,连忙背过身将自己的衣裳掩了掩。
透过柔光,芳枝早已将那一抹白净瞧了个清,见男人此刻背过身整理衣衫的慌乱动作,她不禁飞快得眨巴着眼,随后像是猜晓到缘故一般,悠悠将脑袋缩回了门后面,捂着嘴轻声笑了起来。
等平复好神色后,芳枝清了清嗓,随即将门板开出一个小缝朝里提醒道:“阿廷哥哥,阿爷他们出门遛弯儿还没回,屋里那烛有些暗,你慢慢穿就好,不用着急,免得出了错。”
似觉不够,她又补充道:“家里虽然只有我俩,但你也别怕,我不偷看的。”
偷看……
邵明廷不禁眼皮跳了跳,又被女娘的话搅得耳热,心中哧道:她方才定是瞧见了!
一时间,邵明廷面上多了几分不自然,将衣裳整理妥当后,这才邀人进至屋中,想要了解那时的情况。
随即,他缓缓开口道:“小枝…先前饭桌上,我醉酒之后,可是在阿爷他们面前失了态,这衣裳怎……”
听男人话语间有些不安,芳枝赶忙摆手道:“没没,哪有失什么态,你当时醉了就一动不动地倒在了桌上而已,可乖了,什么都没做呢!哦衣裳啊——”
“是我解开的!”
话音一落,邵明廷耳畔乍响,睁大了眼问道:“你…你脱我衣裳做甚!”
见他一脸惊恐的模样,话里好似还有几分责问的语气,芳枝低了眉眼,绞着衣角支支吾吾回道:“你那会儿热得厉害,出了好多汗,我…我问了问你,然后替你解了衣带,还替你擦了擦汗……”
脑中浮现出午后的场景,芳枝低垂着脑袋,一张小脸犹如棠色,可转念间,她又担心男人知道真相后又气又羞……
她实在不敢老实交代,于是一本正经地拍着胸脯说道:“阿廷哥哥你放心!我没看的!给你擦心口我都是闭了眼的…真的……”那个…其实没闭眼,我看到身子很快就移开了眼,就只看了一眼…好吧两眼……
听完女娘那番话,不知是醉意再次袭来还是什么,邵明廷只觉双眼发黑,心口也似憋得生起一股闷气来。
谁家女娘如此大胆,竟趁儿郎醉酒之际扒衣解带,还…擦身!
“小枝你……”
邵明廷语塞,一时间不知如何开这个口,静默片刻,又忽然想起方才她话中提到的那句“我问了问你”。
她究竟问了什么?莫不成自己醉得不省人事还能答上她的话?那自己又答了什么?
一串串问题从心中浮现,他想着也问了出来:“你…那时问了我什么?”
芳枝不知他怎地问到了这儿,忽然躲闪着眼神有些心虚,可想到刚才自己已经骗过他一回,还是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我问…问…你热的话,我就替你解了衣带……”
闻言,邵明廷心头突地一跳,联系前因后果后,难掩心中的震惊。
自己竟应了她?为何会?
心中的质疑消不下去,他再次阐述道:“你的意思是,我那时醒来,应下了你的提议,接着你再替我解……”
芳枝不敢看他眼睛,点点头又摇摇头,垂着脑袋缓缓回道:“也算…应下了吧。”
“只是…你没醒,也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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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瞳眸骤然一缩,心中翻腾起千重浪,不禁想问一问她,这究竟是哪门子的算法!
邵明廷气从中来,可一看到面前默默垂头的女娘,又顿时没了气。
他快速平复心绪,决心与她好生说道一番:“小枝,你可知我们并非真正的夫妻。”
话一出,芳枝一滞,随即小声咕哝道:“知道,是名义上的那种……”暂时名义的而已,我们以后一定会是真的!
邵明廷叹了一口气,又说道:“随着年岁一天天长大,我们各自的身体,除了医者,那只能是亲密无间的夫妻才能看了。小枝,你我既是兄妹…下回,莫要这样了。”
芳枝“哦”了一声,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恹恹的。
看出女娘面上的不高兴,邵明廷也不知如何安慰她,于是温声说道:“小枝,不要因为我的话而心里不好受,我知你心好,是担心我受热才解衣的,多谢……”
这话倒也说的是芳枝的初衷,她本就是担心他热着了。
听男人道谢,芳枝没所谓地“哎呀”一声道:“阿廷哥哥,你别跟我客气,我以后不会不经你同意就解你衣裳了。”
没察觉出话里的歧义,邵明廷点了点头,却在心中庆幸道:她虽是胆大了些,好在一点就透,不至于在我二人所争议的事上入了歧途。
解决完事儿,芳枝转身离开了杂房,可刚走出几步,脑中忽然想起事来,又重新调转回去了。
邵明廷正坐回榻上,又听见了门边传来的声儿。
“阿廷哥哥,我不是来扰你的,是我忘事儿了。其实那会儿我是来看你醒没醒的,没醒就想着让你继续睡着,醒了就该叫你起来吃晚饭的!”
中午那会儿吃酒醉得快,桌上的菜也没吃上几口,只是方才还不觉腹中有什么异样之感,这会儿听她提到了晚饭,倒真觉着有些饿了。
正当他打算起身出门之际,便又听门外的女娘说道:“哦对了,阿廷哥哥你去洗洗身吧,你吃了酒又出上了许多汗,身上定是不太舒服的,我这就去给你拿衣裳。”
不等他答话,门外顿时没了声响。
女娘关心的话声似仍在耳边回转,邵明廷心中微动,静默间,忽然被周身传来的一阵浓重酒气弄得皱起了眉头,心道:方才同小枝说了那般久,身上这些味儿定是将她给熏着了。
正想着,推门的声响将他牵扯回神,邵明廷朝门看去,只见女娘怀中抱着一沓衣物向他走来。
“阿廷哥哥,我将衣裳拿来了!”
“家里只有阿爷和阿弟有男子衣物,阿弟的衣裳太小你穿不上,所以我就找来了阿爷的衣裳。这些是他年轻时穿过的衣服,旧是旧了些,但都是洗干净了的,阿廷哥哥你别嫌弃,将就着穿一穿。”
接过衣物,邵明廷便跟着芳枝一同出了门。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灶房,芳枝径直走到了土灶边揭开锅盖,随后往木桶里舀着热水说道:“阿爷他们出门那会儿我就在锅里烧着水了,早烧得烫手了,阿廷哥哥你待会儿要是觉着烫了,你就多兑些凉水!”
邵明廷点头应下,在女娘口中打听好位置,将干净衣物放置在浴房的木架上,便去了另一处地方。
喝了太多酒,他也该去放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