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序喉结上下滚了滚,听见她唤“娘”,松了口气,很快又有些失落。
原地呆了片刻,握住她的手说:“我陪着你,你安心睡罢,这一天你受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苏静蘅还是叫“娘”,呢喃问他:“你为什么不抱我?为什么不抱我?”
“……”
真是……
宁知序犹豫一会儿,出门把她娘的牌位拿进来塞进她怀里,说:“这样行不行?你娘不抱你,你就抱着你娘……”
“……”
苏静蘅抱着牌位一动不动,宁知序看了看,叹息一声,还是将牌位从她手里拿走,搁在床头柜子上。
原地思量一番,他默不作声将外衫脱了,靠着床边躺下。
才睡下,旁边那人就迫不及待缠上来,宁知序身子僵了僵,感受着一团热火将自己包围,那人什么都不知道,抱着他嘴里念念有词:“娘,你怎么那么冷?正好,你让我抱抱,我现在热极了……”
灯火颤动之中宁知序看着旁边的牌位——
不行,有点心虚。
又起身匆匆忙忙将牌位收拾出去,顺便对着牌位磕了几个头,说:“娘——不,不对,唉,算了,就叫娘!我不是故意轻薄你女儿的,是她要人陪,要人抱!你老人家在天之灵,也舍不得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抱着一床被子独自忍受病痛折磨是不是?我去抱她了,你可千万别降雷下来劈我,我是无辜的!”
说完他回到房里,躺到苏静蘅边上,主动抱住她。
一团火热偎在怀里,刚用药汤擦过身子没多久,苏静蘅身上充盈着一股药香,丝丝缕缕钻入鼻腔,让本就有些紧张的宁知序心里更加躁动。
“奇了怪了,这药怎么闻起来这样怪,叫人身子发热——”
宁知序抱着她好半天,额头靠着苏静蘅脑袋,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拧巴地说:“这可不是我非要抱你的,是你主动抱的我……我又不是神仙,哪能凭空给你变个娘出来,实在没法子才亲自上阵……”
“唉,算了,反正你也不知道,就是我主动抱的你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就要抱,哼,我就要抱!”
苏静蘅听见声音虚弱睁眼看他一眼,这一看差点没让宁知序的心从喉咙里跳出来,好在她没什么反应,轻轻哼两声,闭上眼睛继续睡。
宁知序瞪大眼,听着胸腔里的心跳,轻骂一声:“这颗心怎么跳那么快?肯定是药的问题,不对——”
一阵阵剧烈如擂鼓的心跳声中穿插着不大明显的另一道心跳声,十分细微,不仔细分辨根本听不出来。
“你!”
宁知序倒吸一口气,刷的支起身子盯着苏静蘅看,“你、你、你醒着?”
“……”
苏静蘅喃喃,“娘……”
说着砸吧砸吧嘴,又钻进他怀里,声声模糊的呓语传进耳朵里,宁知序半信半疑俯身,只听她的呼吸声粗了些,再听不见那若有若无的心跳声。
“难道是幻觉?”
他揉揉耳后根,靠她近一点,依旧没听见那阵心跳声,这才放心,躺下继续抱着她。
他不敢抱她的腰,只能让她枕在自己的臂膀上,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背,听她说些撒娇的话,把他当作她娘,非叫他哼首哄睡的曲子。
他哪会唱歌?
一副嗓子叫唤起来难听死了,像偷偷在喉咙里养了头牛,没人会喜欢听他哼曲。
可这个时候他不哼又叫谁来哼?
梦里的娘会为她哼唱小时候的歌吗?
宁知序清清嗓子,回忆小时候母亲给他唱的曲,笨拙地学给她听。
“春色娇丽暖风暄,景物飘飘美堪怜。花开三月天,娇娆嫩蕊鲜。”
两人团在泠泠月色中,他声音有些沙哑,唱着,低头看她,听见她微微喘息声,耳朵直发痒。
继续唱道:“草萌芽,桃似火,柳如烟,燕语莺啼秋千绕,彩蝶舞袖花丛翩。”
心也跟着发痒。
“清明赏禁园,和风吹牡丹,玉楼人醉倒在杏花天,杏花天——”
苏静蘅清醒着,渐渐,眼皮子重重坠下,思绪跟着歌声飞走。
这一夜不太平,她果真又做梦了,梦里见了娘,还有宁知序傍在身边,一家三口喝一坛桃花酒,醉昏了头,她就偎在娘怀里,听宁知序给她唱曲。
唱草萌芽,桃似火,柳如烟。
唱玉楼人醉倒在杏花天。
-
第二日,雨后山里弥漫起大雾,屋后河面上盖着一层雾纱,苏静蘅醒来就满屋子找人,披着衣服屋前转一圈,灶屋里跑进跑出,没见到宁知序,扯着嗓子对着天空大喊:宁知序你在哪儿!“
屋后传来应声,她跑过去看,宁知序正在河边洗衣裳。
穿的是她替他缝补的旧衣,天青色,在飘摇的雾若隐若现,看见她来,立刻扔下木杵迎上去。
“你怎么穿这么少?”
看她只披一件轻薄的衣裳,宁知序气得不行,叫她赶紧回去再加几件衣服。
苏静蘅只是咧嘴笑,等宁知序摸摸她额头,疑惑问她:“你是不是发烧烧傻了?”
她说:“才不是。”
转头跑回家加了两件衣裳,再回来见他,同他一起蹲在河边。
鞋子底下沾满烂泥,她从地上捡一根树枝在捣衣砧上擦擦,用来剔鞋底的泥。
宁知序见了说:“你故意捣乱是不是!”
说着将捣衣砧上的泥点子抹掉。
苏静蘅心不在意,将脚底的泥剔干净,随手将树枝扔进水里,打了一个半的水漂,然后神秘兮兮地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
“哦?你梦见什么了?”
说到梦,宁知序不由得定住。
“我梦见我娘了!”
苏静蘅满脸欢喜地说,两手浸在河水里拨弄涟漪,看宁知序洗她换下来的那几件衣裳,不自在地拎起湿透的衣袖,抖抖,又放回去,然后道,“她说她过得也好,叫我不要担心她,我同她喝了酒,她说欢喜我,会守着我还唱了歌给我听。”
“唱的什么歌?”
苏静蘅照着她听到的调子哼给宁知序听。
他没想到她竟然能记得那么清楚,一个字不差将他昨夜唱的曲子都唱了出来。
宁知序说:“没听过。你记性真好,梦里的事情醒来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
苏静蘅双手捧着下巴,胳膊肘抵在膝盖上,歪头看他。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宁知序用力捶打衣服,看她笑得灿烂,觉得浑身不舒服。
他总觉得这笑容里有另一层意思,湖面风轻轻吹,他赶紧说:“你快回去,不要再吹风了,锅里的热着的饭吃了吗?还有一副药待会熬给你喝。”
“啊……”
说到药苏静蘅面露难色。
那东西是人喝的吗?她的舌头真受不住。
“我想听你唱歌。”
她耍赖皮道。
“唱什么歌?”
“就我刚才唱的那首。”
“我不会。”
“我可以教你。”
“为什么一定要我唱。”
“因为我梦里好像也听见你唱了。”
“不是你娘唱的吗?”
“你们都唱了。”
宁知序说:“我不会。”
“我可以教你,我唱了我就喝药。”
“……”
宁知序跟她谈判,“你喝完我再唱。”
“成交!”苏静蘅说,“那你快些,我先去吃饭了,待会熬药,早点吃完你早点唱给我听。”
宁知序:“……”
一首歌而已,为什么这么兴奋……
他将衣服洗完,趁着天色好挂出去晾晒,苏静蘅在屋里乖乖吃饭,吃过饭自告奋勇帮忙熬药,很快灶屋里弥漫着阵阵药香,她不喜欢,干脆出去吹风,但没吹一会,又被宁知序推进屋里。
等药熬好了,凉了一会,鼓起勇气一口闷掉,虽然苦得几乎要掉眼泪,但为了自己的尊严,还是强装镇定,一口气吃了好几块桂花杏糕,然后跟宁知序说:“快唱!我要听!”
宁知序在局促不安中羞愤开口,随便唱了几句,音不成音,调不成调,唱完脸就像个熟透的柿子,谁料苏静蘅不仅没嘲笑他,反而夸他唱得不错。
他的脸于是更红,还故作没事地说:“行了,答应你的话我做到了,从现在开始你要听我的,不许贪凉,不随意喝冷水,不许不穿外衣就跑出来吹冷风,家里没什么事,今日你只在床上躺着休息就好,我在家陪着你。”
躺着?那多无聊!
苏静蘅现在小病初愈,昨夜烧了小半夜,今天起来不知为什么觉得自己身子特别轻盈,睁眼一直陷在兴奋里,感觉这几年脑子就没这么清醒过。
她想跑来跑去,上蹿下跳,上天入地,哇哇大叫,才不想躺在床上睡觉。
但是直接拒绝宁知序肯定不行,自己若是说“不”,他定要苦口婆心劝她,然后时时刻刻盯着自己,啰啰嗦嗦说一大堆话让她注意身子,多加休息。
“好,不过我想在外边透透气,倦了就回去歇着。”
檐下燕巢还未搭好,她哪都不去,就在门口看两只燕子时不时衔回干草泥土在房梁上动工。
宁知序要编鸡笼,他说等路晒干了就进城买几只鸡鸭回来,送两只给宋阿奶和元渺,她们两家昨夜帮了大忙,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今日编好鸡笼围好鸭圈,来日再搭个驴棚,就能把驴引回家了,顺带买个石磨,要小一些的那种,自家用就够了,要是实在忙不过来,还有村里的大磨坊能用。
至于驴,到时候暂先养着,若哪天磨坊扩建,说不定能送去磨坊做苦工,若是不需要,养着也费不了多少钱,他身上攒的那些东西够养两个人带一头驴了。
清早忙了一会儿,看着日头顶在东边山尖上,算算时辰,宁知序带着先前编好的竹篮背篓与苏静蘅绣的帕子去村子里,先送这些当做谢礼,顺便从宋阿奶那里拿些药。
回来准备做午食,苏静蘅给他打下手,吃饭的时候宁知序忽然想到在她屋里窗子下面看见的东西,便问:“你洗过衣服为什么不晾到外边?放在屋里晾不干,还容易有味道。”
“什么衣服?”苏静蘅疑惑。
宁知序放下筷子双手在腰间比划一下,说:“腰带吧,我看着像腰带。”
“没有啊,这些我都是晾在外边的。”
宁知序说:“那我看见的是什么?”
他十分疑惑,放下碗筷拽着苏静蘅进她屋里,然后指着窗户下挂着的月事带说:“就这个,嗯,好像确实和腰带有点不一样。”
苏静蘅感觉脑袋腾的一下炸了,宁知序还用手拨一拨,然后拿起她的月事带翻来覆去地看,道:“你这个上面的花纹真好看,什么时候给我也做一个?”
说着就往自己腰间围,苏静蘅眼疾手快抢过月事带,把他赶出去:“这不是腰带,不许问,走,去吃饭!”
宁知序觉得委屈。
怎么突然就急起来了?
不是腰带那是什么?他在宁府这么多年,也算比寻常百姓有见识吧,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衣物。
好奇心上来却不能问,差点没把他憋死。
两个人回去吃着饭,中间李和薪端了碗鸡汤来,说是家里炖的,元渺叫他送来给苏静蘅补身子,一路拿布巾包着,送过来一点没凉。
东西送到后他破天荒地约宁知序进山,才下过雨,过几天菌子冒头,正巧多采些回家烧菜吃。
苏静蘅私心希望宁知序能答应,可他又知道他的性子,跟亲近的人在一起不拘小节,与不熟的人在一起却甚是腼腆。
她以为他会拒绝,然而李和薪问完,宁知序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连李和薪都没想到他会答应地这样干脆,挑挑眉梢,说:“既然如此,到时候我来找你,你莫要赖账爽约。”
“不会。”
第二日山路仍有些泥泞,到第三天晒了两天太阳才勉强能走路,宁知序一个人推车进城,依规矩先去瑞芳斋见齐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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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帕子和竹篮器具,而后去药铺拿了些常用的药材备着。
本来应该直接去市上采买,谁知路过首饰铺时多看了一眼,里面公子小姐嬉笑声不断,他犹豫一阵,还是提步进去。
店掌柜见到年轻公子进店,热情围上来,没问他要买什么,先一通天花乱坠的夸奖砸在他脑袋上,宁知序没见过这样的架势,听得眼睛直发光。
等说了来意,是要为娘子挑一支发簪,不要太华丽,也不要太素,那店掌柜便笑呵呵地拿出一对花蝶簪给他。
粉白杏花上停着一只青玉蝶,蝶须上嵌着一对白珍珠,拿在手里随着动作晃动,看起来十分俏皮可爱,他一眼相中这对花蝶簪,问:“这怎么卖?”
掌柜的知道有戏,卖了一通关子,告诉宁知序这簪子工艺非凡,整个洛城只她一家售卖,且这簪子只有这一对,绝对不会在别的姑娘家身上看见一模一样的款式,说得宁知序恨不得立刻掏钱将簪子买下。
掌柜见他下了决心要买,终于伸出手比了个“八”,说:“八两。”
“八两?”
嘶——
宁知序愣住。
掌柜以为他是嫌这簪子贵,马不停蹄继续飙口水介绍。
八两银子这个价格确实有些尴尬,普通人家不会花八两银子买一只簪子,而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亦不会买这么便宜的簪子。
她看宁知序一身山民的装扮,看起来并不富裕,所以才把这簪子拿出来,因为这大约是能给他的最贵的簪子了,若是能卖出去最好,卖不出去,只能换更便宜的给他。
宁知序心里有些混乱,并非是不愿意买。
只是身为宁家二公子,小时候用的东西都是宁城最好的,后来即便落魄,受的也只是宁府里面的苦,不曾和宁府外边的百姓有交集,他对珠宝首饰这些东西的价值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上次进城将自己许久未用的发冠当掉还当了二十八两银子,连原价的二成都不到,这八两银子的簪子在他心里实在是配不上苏静蘅。
但时过境迁,从前的宁二公子再风光,那也是从前,现在作为一个普通人,八两银子是一个壮年长工几个月的收入,他不能再以宁家人的身份看待这八两银子……
“……”
算了,买了!
宁知序浅浅思考一下,还是二话不说掏出银子就要买。
败家就败家!
三叔给的那些钱在苏静蘅那里还没花完,这次进城她给自己拨了一两的款,用来采买家用,但他自己上次当的那二十八两还没花,花了八两还是二十两,这二十两就够他和苏静蘅用的了,这还要犹豫什么?当然是给她买啊!
掌柜的一看他突然如此豪横,呆在原地,倒是店小二反应快些,接过银子将掌柜的拍醒,然后说:“公子有眼光!咱们这对簪子还有一个配对的发冠,不知公子要不要瞧瞧?公子佳人成双对,玉簪配玉冠,戴着出去旁人都知道你们是一对!”
“发冠?”
宁知序闻言兴致十足。
掌柜的去柜子上拿下个木盒给他,里面的发冠和花蝶簪的样式不大一样,但是都是杏花蝴蝶花纹,勉强可以看出两个有点关系。
自己买不买无所谓,不过若是非说这俩是一对的话,他倒是也可以买。
“这个多少钱?”
“这个便宜,两个加起来一共十两。”
“行,我买了。”
宁知序干脆利落地掏钱,当场就将新发冠带上,走在路上觉得心情甚好,赛过神仙。
他觉得这二两银子的发冠比他那个原来值一百两银子的发冠还要好看。
啧,谁说贵就一定好了?
自己喜欢的才是最好的!
当了旧发冠,买一个新的,还有一对花蝶簪,这简直是赚大了。
宁知序高兴地直哼小曲,到市上买了鸡鸭,看了石磨,又采买了些其他家用物什,推着架子车往家赶,终于赶在天黑前到家。
他来不及安置鸡鸭,先把买到的发簪给苏静蘅看,跑到堂屋将装发簪的盒子放在身后,神秘兮兮地站在她面前,说:“我给你买好东西了,你猜猜是什么?”
“甜汤!”
“不是。”
“甜糕!”
“也不是。”
“那是什么?”
宁知序刷的一下将盒子拿出来放到她面前,说:“你快打开看看,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只比巴掌大一点的盒子落在手上,啪嗒一声打开,里面躺着两只精巧的簪子。
苏静蘅愕然顿住,宁知序还在等她的反应,很快,她轻轻将发簪拿起来,小心抚摸,说:“你怎么给我买这个?不是去买鸡鸭的吗?”
“你不喜欢?”
“喜欢。”
很喜欢。
是她喜欢的样式。
“喜欢那就赶紧戴上。”宁知序着急上手,说,“来,我帮你戴。”
两只蝴蝶落在乌丝发间,苏静蘅那过镜子照一照,面容姣好的脸与发簪相映生辉,她扶扶发簪,眼睛里藏不住笑,抬头才看见宁知序头上的新发冠,道:“你这发冠也是新买的?也好看,很配你。”
“我这个是买你那个送的。”宁知序扯谎说。
“送的?我才不信。”
苏静蘅问他,“这对簪子你花了多少钱?”
“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
“没多少就是——嗯,八十文。”
“你当我是傻子呢。”
宁知序傻笑一声,苏静蘅说:“你不说我就不问了,我很喜欢这个簪子,明天就带着去找渺渺玩,给她看看,她一定要夸。”
元渺说要跟她学习绣荷包,明天她就带着绣线绷子去找她。
宁知序明日也要跟着李和薪进山,这次不是在浅山,而是要往深一点去,他丝毫不担心,听了苏静蘅的话,说:“她如何夸奖,你一定要回来说给我听,明日我也要穿着你给我做的新行装去山里,到时候看看她和李和薪两个人说的话术一不一样,是不是夫妻两个心有灵犀一点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