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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作者:士多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薄叶月和水无灯相对而坐,水无灯看着薄叶月的脸,他觉得自己好似很久没有见过他。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自从那天他们在茶舍,他亲眼目睹薄叶林间薄叶月爆发冲突,他与薄叶月的交集就大大减少了。他曾经去医院探望对方,但那也只是浅薄零星的几面。


    那几次会面中,薄叶月冷淡地待他,他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同。


    曾经薄叶月只是看似冷淡,实际上追逐着自己的眼神难以隐藏。如同在阴暗角落里生根发芽的太阳花,长成了畸形的模样,却仍然朝向太阳一般。他也这样朝向他——那种既隐晦又固执的眼神,不会有任何一个承受者不心生波澜,渴望着这种注视再长久一些。


    然而在医院里,薄叶月眼中的渴望死去了,只留下枯竭的尸体,由内而外的冷漠地待他。他无法承受这种落差,因此去医院的次数不多,每次待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但是他并没有忘记薄叶月,忘记这个特别的少年。每每与大和柏野相处,他在迎来的心悸中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另一个人。想起他色泽浅淡的眼睛,白皙的面庞,欲语还休的嘴唇。他一时不知道自己保持和大和柏野的交往,是为了更亲近这个男人,还是为了更深一步地了解大和家,从而去了解他心中的那个影子。


    在知道薄叶月认祖归宗之后,他一度对目前的情况很迷茫,直到问了家里的长辈,才明白过来这只不过是一场利益交换。在他眼中极重要的家庭牵绊、家人情感、姓氏……这些薄叶月都没有,他的家庭是可以用利益衡量和兑换的。


    水无灯忍不住感到心寒,又想起薄叶月死去的眼神。因此他找了过来,薄叶家的佣人并没有阻拦他,他顺利地见到了薄叶月。然而与他想象的不同,薄叶月并没有因为这个利益交换变得更加冷漠。相反他眼中的太阳花似乎重新支起了花瓣。


    他嗅到了那种味道,阳光的味道。并非他自己将自己比作阳光,而是像太阳花一样追逐着光和热的薄叶月,那样明亮、倾慕的眼神才像真正的冬日暖阳。


    水无灯在这种眼神里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复苏了,他几乎想握住薄叶月的手。但他的理智和教养都让他明白,这是一个极其冒失的行为。


    他仅仅是忍耐性的,双手捧住了茶几上的杯盏。杯盏是白瓷的,他低头一望,白瓷茶杯和着水的反光,又让他见到了倒映在水中的薄叶月。


    薄叶月坐在他对面,穿着简单宽松的休闲服。因为天气冷,还围着一条宽大的围巾,因为太过宽大了,拉耸在肩膀上,就像是一条披肩。浅灰色的布料缠裹着他,让他的脸显得更小。


    他们坐在属于薄叶月的独栋小院中,就在薄叶月卧室外的回廊上。偏头能看到蜿蜒在院落中的溪流,竹林随风摇曳,窸窣作响,送来萧瑟略带寒意的气息。


    水无灯饮了口热茶,微笑地看着薄叶月,问:“你好吗?”


    薄叶月望着他,过了片刻竟也笑起来。那笑容很浅淡,但货真价实的是一个笑容。显露在薄叶月脸上,有一种初雪洗涤过的青山般的澄澈。


    他说:“谢谢你的挂念,我都好。”


    水无灯忍不住长久地注视着他,而薄叶月也任由他的注视,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冒犯。


    他们之间的氛围如此轻松,有一种奇妙的感受萦绕着他们,仿佛他们已经这样认识了很久,也相处了很久。


    水无灯忘记自己说了什么话题,到底是有趣的,还是无聊的。总之薄叶月一一回应了他,他们懒散地闲聊着,甚至还一起笑出声了几次。水无灯从来没有感觉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过,当日暮第一缕火烧云的沉红烧上眼皮时,他才恍然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整个下午。


    水无灯羞愧起身准备告辞,薄叶月站起来送他。当他走出伴月湾的篱笆栅栏,站在门口,回身望着薄叶月,问是否能留下电话号码时,面对这样一个曾经拒绝过的问题,薄叶月静默了。


    水无灯却不觉尴尬,反倒他有一种预感。果然,在几秒钟之后,薄叶月低下了头。


    那是一种尤其柔顺的弧度,白皙的脸庞在火烧云下显出一种橘调的光彩。点缀在颧骨与鼻尖,亮晶晶的。


    他小声地说:“可以。”


    水无灯获得了他的电话号码,几乎像个孩子似的快乐的离开了。他跨出薄叶家大门的脚步雀跃的像在跳圆舞曲,在他的错觉中,他仍能听到薄叶月的笑声,从身后传递过来,轻盈的像越过竹林送来的风。


    薄叶月也确实在注视着水无灯的背影,直到他一转头,发现几步之外的回廊上,薄叶澄凶狠地盯着他。那眼神几乎可以称作阴鸷,仿佛被薄叶月深深背弃了,是的,背弃。


    薄叶月有些不太确定地回视着他,问:“怎么了?澄?”


    薄叶澄像是在这里站了长久的时间,以至于身体都有些僵硬。他最开始没有动,过了片刻才朝薄叶月走来。脚步迈的很大,最终跨过茶几,近乎是扑到了薄叶月身前,握住了他的肩膀。


    “他是谁?”


    “你问水无灯吗?他是水无家的第三个孩子。”


    薄叶澄当然知道水无灯,他毕竟是作为接班人被培养成长到这么大的,自然对几大家族的情况了如指掌。但是他不明白,不明白薄叶月怎么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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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无灯有交集?薄叶月怎么会用那样的眼神追逐着水无灯,对他露出对自己少有的惬意笑容?


    他自以为在薄叶月这里得到了许多,以为这是特许。现在却恍然发现跟水无灯所获得的,他拥有的这些不值一提。他以为薄叶月沾染了自己的温度,实际上对方只是带着从他这里被捂热的体温迎向了另一个男人。


    那样的状态,近乎是怕自己不足以温暖对方似的,既端庄又亲近,既持矜持又渴慕,既羞涩又顺从。简直是告诉对方,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他在下午3点来找薄叶月,在回廊的尽头直勾勾地看了他们整整两个小时。就这样揣摩着薄叶月的一颦一笑,在他的角度只能看见水无灯的背影,以及偶尔偏头时露出的小半侧脸。他感到妒火中烧,连喉管都被呛得冒出干哑的热气。


    他想要毁灭对方,年轻的冲动彻底攥住了薄叶澄。他紧紧扣住薄叶月的肩膀,恨声说。


    “你这个无耻的贱人!”


    薄叶月显然没反应过来,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着双眼,喃喃反问:“什么?”


    薄叶澄将他摔在了地板上,扯下了他的围巾。过长过宽的围巾纠缠在他们之间,薄叶月倒在回廊上,散落的发丝衬着迷茫的脸庞,直到薄叶澄扯开了他的领口,傍晚寒冷的冬风越过他的胸膛。他骤然回过神来。


    薄叶月用力推了他一把,手肘撑着地板往后退去。


    “你疯了,你在做什么?”


    “你明知道的,你明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对不对?为什么现在要摆出这样无辜的脸?”薄叶澄单膝跪在他腿间,用手去捉他的腰。“我早知道你渴望男人的话,根本不会这么温柔的对你。你明明理解的吧?平时被我抱被我碰,还和我一起睡,难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薄叶月如遭雷击,震撼地看着他,一时僵在了原地。


    往日那些相处的时光在眼前飞快滑过,分明是很清晰的景象,现在却因对方的话而扭曲得模糊不清了。


    那些他为成为一个正常的十八岁男子所做出的努力都化为泡影,他为和同龄的薄叶澄相处所进行的忍耐被蒙上了崎岖的色彩。过往他感受到罕见的、人生中如此新鲜的一段经历,自以为是重塑自己的一段经历、给了他货真价实的轻松感受的这一幕幕,如今近似通俗笑话般荒诞了。


    薄叶澄仍然在说着什么,薄叶月却听不清了,他双耳嗡鸣,在巨大的刺激下短暂失聪。最终无力地倒在回廊地板上,任由薄叶澄扯开自己的衣服,骑跨在他窄瘦的腰腹上,双手掐住了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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