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新的培训
此时华灯初上,正是青 楼待客的好时段。
其他的几家青 楼此时都是莺莺燕燕、欢声笑语一片。
唯独以前生意不错的戏月楼,如今冷清的好像一个空楼。
梁三和寮友来到戏月楼门口,看着这戏月楼生意惨淡的一幕,忍不住一脸笑容。
看来自己还是有点威慑力的。
不过……生意惨淡不代表着没生意。
梁三还是隐约看见,楼内有几桌人,正在那喝酒听曲儿。
岂有此理!
这是外地来的?
否则本地的,谁还敢不把他梁三放在眼里?
既是外地来的,那等下便要好好收拾收拾!
梁三跨步走进戏月楼,接着扯开嗓门嚷嚷道:“捉拿钦犯,捉拿钦犯了!这里可有朝廷钦犯?速速主动自缚。否则等下被本官差搜到,那可没好!”
今天来戏月楼的人,明显比前几日多了些。
听到梁三的话,这几桌客人齐齐扭头看向梁三。
被这么多人注视,梁三 不仅不怯,反而更加得意。
让你们看,等下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秦霜又过来了。
她一脸苦笑,然后又说起前几日的那套说辞。
无非是戏月楼一向合法经营,不敢窝藏钦犯。
今日戏月楼中,就这正厅里的几桌客人。那雅间都不曾有人。
“有没有窝藏钦犯,岂是你说说就算的?若真这么简单,我们每日也不用如此辛苦了!”
训斥了秦霜一番,梁三带着寮友来到那几桌客人面前。
“你们几个,可有符牌路引?有的话赶紧掏出来,没有的话,随我去衙门一趟。验明身份再说离开的事!”
本以为这话说完,那几桌客人肯定会乖乖掏出符牌路引,然后该赔笑赔笑,该喊爷喊爷。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这几桌客人全都盯着他,根本就没有要动的意思。
“嗯?怎么回事?想造反吗?”
梁三怒了。
他冲着寮友使了个眼色。
那寮友早就与梁三配合多次。
见状立马抽出锁链,配合梁三装腔作势起来。
而距离梁三最近的客人,终于动了。
他站起身,一脸淡漠的看着梁三。
此人身材高大,起身后,竟比梁三高出一头。
梁三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但想想自己官差身份,竟被这来历不明的草民给吓唬住,梁三顿觉脸上无光。
他大骂一声,然后对身边寮友道:“套住,带走!”
哗啦!
锁链套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寮友一拉,竟然没能拉动。
梁三见那人敢反抗,先惊后喜!
他一个跨步上前,抡起胳膊便冲那人脸上抽去。
嘭!
一声闷响,梁三的手被那人架起的胳膊挡住。
正当梁三准备换手再抽过去的时候,那人先出手了!
啪!
一声脆响,梁三只感觉眼前一黑,接着无数飞星在视野中乱飞。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了两下,梁三指着那人叫嚷道:“反……反了!你敢打官差?”
“官差?”那人冷笑起来,“你一个小小差役,下九流的东西,也敢在本将面前称官?瞎了你的狗眼!”
“你不是要看符牌吗?来,让你看个够!”
说罢,那人从袖袋中掏出一物,扔在了梁三脸上。
梁三“哎呦”一声,手忙脚乱接过那物件。
拿到眼前一看,梁三愣住了。
“鱼……鱼符?”
大晟朝平民带符牌,那符牌一般为竹制或者木制。
而官员佩戴的符牌,就高一级了。
一般文官佩戴牙牌,武官佩戴鱼符!
眼前这人能拿出鱼符,身份不言而喻。
再看鱼符上刻的信息,梁三只觉得手都抖了起来。
“安平卫百户……彭信?”
“是……是彭大人?您……您怎么会在这?”
问这话的时候,梁三的哭腔都带出来了。
彭信冷笑道:“今日休沐,我与弟兄们来此喝酒放松。难不成还需向你报备不成?”
“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是奉了谁的命令,捉拿钦犯?你捉拿的是哪个钦犯?画像何在啊?”
“我……我……”
梁三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看出来了,今天这顿打算是是白挨了!
……
梁三灰头土脸的离开了戏月楼。
之后几天,他再去戏月楼,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可让他绝望的是:那安平卫的人,似乎天天都来戏月楼。
如此一来,梁三也看明白了:这戏月楼是找到了安平卫当靠山啊!
梁三把此事与宋普说了。
宋普也有些奇怪:“安平卫的人,为何要保戏月楼?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他也没有当着梁三的面说。
但当梁三问他该怎么办的时候,宋普直接说道:“罢了。反正该做的也做过了。往后不用再去戏月楼了。”
……
戏月楼的麻烦算是解决了。
但之前被梁三闹得厉害,如今这客流,一时间也无法恢复到从前那样。
作为掌班,秦霜却并不着急。
因为之前李云帆说的合作一事,秦霜已经答应下来。
不管能不能像李云帆承诺的那样赚钱,秦霜都不在乎。
她只想和李云帆打好关系,这样也算是给戏月楼找了个靠山。
能一句话,把安平卫的人叫来,给戏月楼保驾护航,这李云帆的背景可想而知。
既然客人不多,秦霜干脆只留几个姑娘招呼客人。
其他的,则全部交给李云帆,让李云帆去“培训”了。
……
李云帆培训姑娘们的地点,在安平县的城边。
这里有一栋三进的院子,是吴茂才很早以前买下,准备当酒坊使的。
但孙氏觉得可惜,最后酒坊重新选址,这院子便留了下来。
院子自买来这么长时间,一直没人住。
听说李云帆想找个大点的地方,吴茂才便将这院子给李云帆用了。
按照吴茂才的想法,这院子干脆直接送给李云帆。
可李云帆说什么都不肯要。
不是推辞,实在是他不想随便占人便宜。
这院子很大,前后一共三十多间房。
而秦霜安排过来的姑娘,一共四十多人。
稍稍挤一挤,绝对够住。
李云帆便在这里,开始了他新一轮的“培训”课程。
……
“你们记住,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服务人员。不再是以前卖笑的娼ji了!当然了,以色渔人是本质,可同样的事,你们可以做得更加高级……”
“如何高级?首先要从身份上认同自己!不要自我贬低,自我轻贱!然后告诉自己,你们是‘心灵疗伤师’,你们是在帮客人纾解心疾……”
秦霜白日里无事,想着青 楼的姑娘们已经出去几天了。也不知现在怎么样。
于是她交代一声,离开戏月楼。
到城边一番寻找,终于找到李云帆告诉她的那个院子。
院门紧闭,也不知里边在干嘛。
秦霜推了推院门,却发现门没上锁。
她悄悄的绕过照壁,还未进正院,便听到了里边传来李云帆的声音。
秦霜顿时愣住了:这到底是在培训什么?
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