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仓库里，灯光惨白。
两个被捆得像粽子的侍妖社成员瘫在地上，嘴唇紧闭，脸上混合着汗水和血污。
刑天站在他们面前，那道狰狞的刀疤抽搐了一下。
没用。
什么都没问出来。
这两个家伙嘴巴比合金还硬，用了点“特殊手段”，除了惨叫，屁都没放一个。
“妈的。”
刑天低声骂了一句，人已经这样，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影刃擦拭着他的**，**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
“队长，算了吧。侍妖社这帮疯子，脑子早就被妖气洗坏了，指望他们开口，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火舞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双手抱胸，她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带着点焦灼。
“折磨没用，不如想想下一步。”
刑天烦躁地踱了两步，作战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失误了。”
他停下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当时就不该动手，应该跟他们上船，看看他们到底要去哪里，把老巢一锅端了！”
他后悔了。
一时的冲动，暴露了身份，现在线索又断了。
抓了两个小喽啰，屁用没有。
影刃收起**，插回腰间的刀鞘。
“队长，话不能这么说。当时那情况，你要是不动手，等船开到公海上，那十几个人质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带走？”
火舞也开口，声音清冷，逻辑清晰。
“影刃说得对。我们是749局，不是黑帮火并，救人是第一位的。如果为了抓大鱼，放任这些平民被卷入‘游戏’，我们和侍妖社有什么区别？”
她顿了顿，看向刑天。
“你没做错。暴露了就暴露了，我们再想办法。”
刑天沉默，脸上的刀疤显得更加凶狠。
他知道火舞说得对。
职责所在，他不能看着那些人被带走。
但心里的火气和郁闷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抓不到幕后黑手，这种“游戏”就不会停止，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被卷进来。
影刃走到一张锈迹斑斑的铁桌旁，手指敲了敲桌面。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侍妖社肯定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再想潜伏进去，基本不可能。”
刑天吐出一口浊气。
“你有什么好办法？”
“唯一的办法，”影刃拖长了声音，“就是再找个人，替我们混进去。”
“找人？”火舞皱眉，“普通的749调查员实力不够，潜伏进去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高级小队的成员现在都有任务，除了我们。”
影刃笑了笑，带着点算计的味道。
“不一定非要我们自己人，可以找个靠谱的‘外援’。”
“外援？”刑天看向影刃，“谁？这种任务，九死一生，谁愿意去？”
影刃摊手。
“这就要看队长你的人脉了。需要一个实力不错，脑子灵活，最重要的是，身份干净，侍妖社那边完全没记录的人。”
他补充道：“而且，这个人最好看起来……嗯，比较符合他们挑选‘玩家’的标准：看似普通，人畜无害。”
刑天陷入沉思。
实力不错，脑子灵活，身份干净……一个名字突然跳进他的脑海。
张昭！
那个和兔妖王打个有来有回，甚至最后还赢了的小伙子。
胆子大，下手狠，够机灵。
而且，他还是个新人，侍妖社应该还没有掌握他的资料。
刑天越想越觉得可行。
张昭虽然年轻，但潜力巨大，而且有实战经验，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让他去接触侍妖社放出的诱饵，获取信任，然后他们小队在后面策应，成功的几率很大。
当然，风险也很大。
这对一个新人来说，太危险了。
刑天摩挲着下巴，有点纠结。
火舞看着刑天的表情变化。
“想到人了？”
刑天抬起头。
“嗯，有个初步人选。”
影刃好奇：“谁啊？这么快？”
刑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你们觉得，张昭的小子怎么样？”
“张昭？”影刃愣了一下，随即想了起来，“哦，就是上次棺材村事件那个？现在跟着赤练训练吧？”
“这个人……”
火舞也回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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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技巧很不错，脑子活，反应也快，我看行。”
影刃嘿嘿笑了两声。
“我看过张昭的档案，是个孤儿，如果真的牺牲了，也没人关注……”
刑天瞪了影刃一眼。
“说什么屁话，有我们在，绝不会让他出事！”
影刃耸耸肩，收敛笑容。
其实刑天知道这次行动风险很大，但他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
时间不等人，侍妖社的“游戏”随时可能开始，每耽误一天，就可能有更多人遇害。
刑天沉声道，“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张昭毕竟是749的调查员，经历过实战，而且有赤练的指导，他现在的实力应该比之前更强。”
他看向火舞和影刃。
“而且，我们会在后面提供最周全的保护和支援。只要他能成功接触到核心层，拿到时间和地点的情报，我们就立刻收网。”
“这对他来说，也是一次难得的历练。”刑天补充了一句，像是在说服他们，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影刃摊开手。
“我没意见，队长你决定就好。不过，这事得先跟学校那边通个气吧？尤其是赤练，那可是她的学生。”
刑天点头。
“这是肯定的。”
他走到仓库门口，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我亲自去一趟燕京培训学校，找这小子谈谈。”
“影刃，火舞，你们处理好这两个俘虏和现场收尾工作，等我消息。”
说完，刑天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仓库。
……
七天过去，张昭寄予厚望的【再生果】终于成熟了。
它不大，表皮呈现一种温润的玉色，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希望有用！”
张昭赶往医院，病房内，石磊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上连接着各种维持生命的仪器，屏幕上的数据微弱得让人心悸。
旁边站着石磊的父母，一对朴实的中年夫妇，眼眶红肿，脸上写满了绝望和疲惫。
孙晓也在，眉头紧锁，看着石磊的样子，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张昭，你这是什么水果？”孙晓见张昭走进来，手里拿着果子，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