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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章 觊觎少主的美色

作者:满刺霸王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霍乾念发话带人,就说明他已经将事情来龙去脉了解得七七八八。


    叶峮原本还打算仔细编个理由,将云琛和花绝的打架之事遮掩过去。


    眼下看来,已绝无可能。


    “唉!”叶峮无奈叹气,只得将人带到北柠堂。


    正堂里鸦雀无声,还未走进去,叶峮就感到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他飞快地扫了霍乾念一眼。


    没看清。


    好像就看到一团雷电欲摧的黑云。


    霍乾念面无表情地坐着喝茶,一旁还站着八个身材魁梧的武备总管。


    府上的武备总管平时主要负责护卫们的武艺训练、考核、兵器等,也负责依照霍府规矩施刑责罚。


    他们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云琛和花绝这场架,挨罚是少不了了。


    没办法,内斗打架,说到哪里都不好听,更何况是在霍府这样规矩森严的豪门家族,而且还是霍府有史以来头一回。


    影响恶劣不说,还正赶在重要的青禹洲宴饮前夕。


    这就好比孙悟空大闹王母娘娘蟠桃会。


    嫦娥搁那准备上场跳舞呢,猪八戒把她跳舞的衣服偷出来穿自己身上了。


    叶峮觉得,今日二人只怕得交代半条命在这。


    再瞧瞧一声不吭走进正堂,未等霍乾念发话就自觉跪下的云琛和花绝,二人都梗着脖子,一副“就是我动的手,咋的?”的熊样。


    叶峮觉得,人有时候还是不能太勇敢了。


    他默默在心里替二人祈祷。


    高座上,霍乾念垂眼打量跪得笔直的两个“熊包”,一个个鼻青脸肿,衣服上全是刀痕和尘土。


    花绝甚至额角带血,看起来都有点破相了。


    霍乾念一句话都不说,只用冰冷隐怒的眼神看着二人。


    正堂里安静得叶峮都不敢咽口水。


    这种沉默往往比直接发火更吓人。


    寂静了半晌,霍乾念冷冷吐出一句:


    “各打五十。”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了。


    霍府的刑具不是布满细小毛刺的铁索鞭,就是两板子能将人打吐血的坚硬沉重的铁桦木板。


    打五十?


    只怕刑是午时二刻打的,人是午时三刻走的。


    一听要上重刑,花绝急了,指着云琛大叫:


    “少主!这小子是个兔爷!我亲眼看到他去窑巷!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还送腰带给人家!少主!这样的脏东西不配留在霍家!”


    啥意思?兔爷?男人喜欢男人?


    堂内众人皆愣,不由都看向云琛。


    花绝虽然行事有点乖张,但人品没得说,绝不会撒谎。


    再看云琛,她发丝微乱,眼眸低垂。脸颊上,两道伤印如女子口脂似的嫣红,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如美玉。


    她整个人看起来像快碎了似的,紧紧抿着嘴,一副倔犟却不肯解释的样子,小模样确实我见犹怜。


    再联想前几日传的沸沸扬扬的“云琛偷看霍乾念洗澡”的事,众人立马下意识信了花绝的话,纷纷看向霍乾念。


    霍乾念脸上倒没什么特别的,他一向不轻易透露喜怒,众人都早已习惯。


    但叶峮还是从他眼中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惊讶和低沉。


    霍帮男人多,最忌讳龙阳断袖,俗称兔爷。


    如果云琛真如花绝所说,那按照规矩,必须将她逐出霍府。


    “云琛。”霍乾念叫了声她的名字,但没有问任何问题。


    云琛抬起头,也没有说一个字,只用一双大眼睛直视着霍乾念,迎着那审视怀疑的目光,毫不畏惧地看过去,眼神里没有一丝怯懦。


    不知是从云琛那双看起来委屈、倔强又可怜的大眼睛里看出什么了,霍乾念的眉头拧了又散,最终开口道:


    “谣言无稽,不必多说。拖下去,各打五十。”


    几个武备总管上前,分别拖着花绝和云琛往外走,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心里犯嘀咕:


    说是打五十,没说用什么打啊?


    一个武备总管小声问:


    “少主,用什么打,打哪里呢?”


    霍乾念刚要开口,就听花绝委屈巴巴地叫道:


    “少主!你干嘛信这个小白脸不信我?我是为你着想啊!必须得把他赶走!他觊觎少主你的美色啊!”


    美……色?


    叶峮愣愣地看向霍乾念。


    霍乾念腿废了之前,身形高大,武艺超群。


    腿伤之后,由于长期坐卧,很少外出,他确实不似从前英武,整个人有些瘦了,样貌也从锋利变得阴郁俊美了许多。


    但要说美色?


    叶峮觉得,花绝好像在用一种很高级的方式,拐弯抹角地骂主子。


    果然,就着武师问的那句“用什么打?打哪里?”


    霍乾念寒声道:“用盐水柳条!抽嘴!”


    另一边,拖着云琛的武备总管也试探地看向霍乾念。


    霍乾念打量云琛一眼,后者仍旧一副既不解释也不怕罚的样子。


    早在云琛和花绝来之前,霍乾念就已将事情了解大概。


    这场架,花绝挑的头,云琛先动的手,就这么简单。


    想了一下,霍乾念道:


    “用竹尺,打手!”


    那武备总管愣了。


    责罚护卫不是鞭子柳条,就是棍子板子,竹尺是个什么东西?


    见武备总管不应声,霍乾念不悦道:


    “润禾,去我私库里翻!”


    武备总管赶紧退下,跟着润禾在私库里翻找半天,才找到一根半掌宽、一尺长、薄薄一片竹子做的裁衣尺。


    润禾对神情迷惑的武备总管笑道:


    “您小心些用,这是少主小时候写错字,老太爷经常用来打少主手心的。”


    “小时候打手心的?”


    “对,好像是七八岁的时候。”


    “啧……”


    武备总管砸吧两下嘴,摸不准霍乾念的意思,想着这小竹板也不能将人怎么样,便用足力气,朝云琛手心狠狠打去。


    却不料刚打没几下,恰好打到云琛昨夜被隐月剑划伤的地方,霎时血珠子冒了满手,染得竹尺上血迹斑斑,看着挺吓人。


    “不行,得禀告少主,都打出血了!”润禾完全不顾武备总管呆愣的表情,急忙跑回正堂,又一溜烟跑回来,道:


    “少主说,今日就打这些吧,剩下的记账上,下次打。”


    “记账?”这下,武备总管更讶异了。


    来霍府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听说挨罚能欠能记账的,但他不敢多言语,赶紧又将云琛带回正堂。


    花绝还在外边挨打。柳条声簌簌划破空气,一点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抽得他呲哇乱叫。


    云琛跪在堂中,轻轻握了握满是血的手心,定定看着那道被隐月剑划出来的伤口,完全没注意到高座上的霍乾念一直在看她。


    这时,润禾从旁捧出花绝藏起来的隐月剑,正要去给云琛,霍乾念却抬手拦了一下。


    他将随身的帕子丢在剑柄上,润禾才端给云琛。


    云琛正在愣神,下意识接过剑,手心握在剑柄的帕子上,微微止住了血。


    一见剑回来,云琛的眼圈瞬间有点发红。


    仿佛这场欺辱,到此刻才泛上酸涩。


    霍乾念的唇角勾起一丝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声音也带了两分调侃:


    “剑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供的。你若剑不离身,又怎会让人偷去?”


    云琛点点头,又摇头,声音有点嘶哑:


    “我不佩用这么好的剑。”


    她既没有受过霍乾念的恩情,身份来路不明,说话也不讨喜,又是个偷偷摸摸女扮男装的,还是全霍帮都在抓的“带猫刺客”。


    云琛知道,她的确没资格接受这把剑。


    霍乾念却道:“但本少主有资格——有资格叫你用这把好剑来保护我,不是吗?”


    云琛心头微动,看向霍乾念。


    他已敛正神色,语气不容置喙:


    “这剑在你手里,才不至于亏了它,浪费了它的好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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