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冲洗干净后,邢寒用毛巾将林资的湿发吸到不滴水,又用另外一条干毛巾搭在林资头上避免被林资夜风吹着。
自己则随意用擦过林资身体湿哒哒的毛巾擦了遍身上的水,穿好衣服就领着林资往外走。
洗澡堂里宿舍有段距离。
邢寒握着林资的手腕默默摩挲着林资手腕内侧的软肉。
“哥”,林资被邢寒拽着,不用劲儿,顺着邢寒拉扯的力道慢慢往前走,像是被大人找到归家的孩童。
邢寒朝后偏了下头,眼神询问。
林资舔舔唇瓣,乌眸澈润地看着邢寒,“嘴巴痛。”
邢寒手上用了些力,一下子把缀在身后半臂距离的林资扯到身前,带有薄茧的指腹揉开林资微微红肿的唇瓣,低头察看着唇肉上面微小的齿痕。
邢寒蹙了蹙眉心,指尖轻轻碰着林资软糯的唇瓣像是抚摸什么易碎的珍宝,低声道歉,“不是故意的,哥下次不这样了。”
林资在邢寒面前就是很乖、很好哄。
林资柔嫩的唇角漩起小小的笑涡,“不怪哥。”
林资平时说话就带着一股脆甜,被热腾腾水汽浸过后,犹如融化的蜜糖汁,直直淌进人心坎儿里。
邢寒眼底抑制不住,跟着林资扬起的笑脸儿融开,抚了抚林资湿漉漉的发尾,“乖宝宝。”
“邢工?”
突兀的男声散在厂房空旷的场地上,冷不丁地吓人一跳。
林资倒是没有被吓到,好奇地越过邢寒结实的臂膀,探出小脑袋去看是谁在叫邢寒。
有点眼熟。
季予晨掠过邢寒臂弯处那张洗完澡过后出水芙蓉般俏丽的小脸儿,简直跟月光仙童般灵动漂亮,眼眸怔了怔。
他不是下午的时候还跟薛宁笙在一块吗?
薛宁笙还花了五千块钱买了他喜欢但是根本不适合自己的表。
现在怎么又跟邢寒待在一起?
季予晨寻找着头脑深处的记忆。
他第一次见到邢寒的时候,邢寒好像就是跟这个漂亮的小男生一起去西餐厅点餐。
只是自己只看到了出手阔绰的邢寒,没有注意他身旁的林资。
“有事?”邢寒低沉的声线唤回目不转睛盯着林资的
季予晨。
季予晨回神朝眉目冷淡的邢寒望去,努力装作自然地提了提唇角,恢复正常的语气道:“邢工,我会说服我爸让你回到原来的岗位,工资和奖金照旧,你…不要辞职了。”
邢寒对季予晨的“热情帮助”没什么触动。
反而是林资小小惊呼出声,诧异道:“哥,你辞职了?”
邢寒还没有告诉林资他辞职的事,现在被季予晨兀地捅到林资面前,却也不是个好时机。
邢寒宽大的掌心按压了下林资细白柔软的后颈,眼帘低垂,“一会儿再跟你说。”
林资被邢寒短暂地安抚住了。
邢寒掀开眼皮,落在季予晨身上的目光浅冽,“这是我自己的事。”
一句话就回绝了季予晨的“好意”。
季予晨上过大学,比他那个当了半辈子技术工的父亲懂文化、见过世面。
国营厂的最精密的几台仪器都是邢寒照料着,邢寒没收徒弟。
邢寒师傅确实收了好几个师兄弟,可他们都没邢寒上手快,干得好。
精密仪器不容易出错,邢寒的工作看起来清闲惹人嫉妒,弄得不少人都觉得邢寒是仗着牺牲的父母吃白饭。
可是季予晨看过邢寒出差的记录,别说是是市里就连省里的国营厂都被请去过好几次,那些奖金也是其他厂子给邢寒发的技术费。
季予晨简直不敢想,他父亲被别人挑唆两句就调了邢寒的职,邢寒现在又真的不干了,那些精密仪器要是出了问题该怎么办?
指望邢寒师傅培养出来的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弟?
“哎,邢工…”
季予晨最终还是没叫住邢寒。
邢寒握着林资的手腕回到了宿舍。
林资盘腿儿在邢寒单人床上坐着,漂亮的小脸儿透出显而易见的迷茫。
“我还有钱”,邢寒搭好毛巾走到床边,俯身抱起发呆愣神的林资,碰了碰林资的鼻尖,“够你花的。”
林资慢吞吞地搂住邢寒的脖颈,将温软的小脸儿贴上去,“哥,你辞职以后要干什么啊?”
国营厂是铁饭碗,哪怕是林资都知道这个职位不能轻易辞。
毕竟供销社那个活儿都有的人抢着要。
何况是技术工种。
“林资,你快要返城了,邢寒头一次对林资提起这个话题。
邢寒微微往后撤了撤,单手捧起林资的脸蛋,亲了亲他流露出不舍的乌眸,“哥也不想跟你分开。
邢寒轻声道:“我去城里找个工作好不好,去找你跟你在一起生活。
林资稚嫩的心脏在胸口跳动,酸酸软软的。
林资小声询问,“再也不分开吗?
邢寒低低“嗯了声,向林资保证道:“不分开。
哪怕邢寒不清楚他和林资第一次带着青梅酸涩的接吻是什么意思,在后来一次次和林资舌尖碰撞中也该明白了。
他想跟林资在一起。
不是兄弟,而是现在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同性/爱人。
他爱林资。
林资也离不开他。
现在的工作就变得无足轻重起来,它既不能帮邢寒给林资带去优渥的生活,也不能帮邢寒不跟林资分离。
邢寒在心里规划着他和林资的未来。
而林资懵懵懂懂并不能分清,他不想和邢寒分开意味着什么。
“可是哥,林资欲言又止,像是遇见难解的题目,“只有夫妻才能一辈子不分开。
这是林资最简单的思想。
邢寒捏起林资的下巴,啄了啄他软糯的唇瓣,漆黑的眸晕着认真的底色,“那就当夫妻。
“资资给哥当老婆,还是哥给资资当老婆,都行,邢寒拉起林资秀美细长的手指摸向自己的胸膛,那里有颗炽烈鲜活的心脏跳动,“我想和资资永远在一起。
林资的指尖透过邢寒坚韧的皮肉,似乎真的触摸到邢寒剧烈弹动的心脏。
林资指尖被染得发烫,脸颊覆上层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薄红,怔怔抬头,“哥,它跳得好快。
邢寒攥着林资的手,低冽的嗓音缓缓从口中流出,“它在说爱你。
林资乌眸闪过显而易见的慌张。
男人和男人?
林资头昏脑涨,饶是林资单纯也知道这个社会容不下这种感情。
可林资察觉到自己的心脏也是同样的跳动。
林资和邢寒之间有层透明的膜,对方都能看到对面汹涌的波涛,可是没人戳破。
邢寒戳
破了让自己这边的浪潮裹挟着林资窥着他们两人之间禁忌的世俗。
“林资别怕”邢寒安抚地顺着林资单薄的脊背让林资可以直直地看见自己眼底“哥护着你。”
林资看见了邢寒眼底的无限深情悬着的心莫名安定下来。
“这样…对吗?”林资苦恼地皱起眉迟疑地小声问着。
邢寒回答不了林资这个问题。
他也不知道对不对。
旁人都说不对可他想跟林资在一起林资也想跟他在一起。
“不知道”邢寒抱着林资良久喉结滚动出低缓的音节“哥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是哥想跟资资在一起。”
林资窝在邢寒怀里听着邢寒沉稳的心跳。
他和邢寒在一起是不对的。
可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什么是不对的?
“哥”林资小声叫着邢寒抬头亲了亲邢寒的侧颊“我不管别人觉得对不对我觉得是对的就行了。”
林资没办法。
他见到邢寒就高兴想要抱邢寒想要亲邢寒。
和邢寒待在一起
林资离不开邢寒。
邢寒想要和他在一起他也想和邢寒在一起两个人你情我愿对不对就没那么重要了。
邢寒低头掠过林资清润却坚定的乌眸心尖儿猛地颤了颤。
邢寒忍不住收紧手臂禁锢住怀里的宝贝漆黑的眼眸透出别样的执拗“宝宝这辈子认定哥了?”
林资被邢寒叫得耳根儿红了红漂亮的小脸儿强忍着羞涩肯定地点点头抿着柔嫩的唇瓣一鼓作气亲上邢寒唇角“哥我认定你的。”
“除了你我不想跟其他任何人过日子。”
“我只跟你过。”
邢寒脑子里一根根神经被林资告白的话绷紧。
邢寒第一次才知道幸福也会使人眩晕。
“宝宝哥也是”邢寒忍不住挑开林资紧贴着自己的唇瓣去林资嘴里寻找可以跟自己产生更私密联系的软嫩舌尖。
林资的舌尖被邢寒勾缠着、吸吮着、爱抚着。
林资已经很努力地配合邢寒他也想跟邢寒互相表明心意的时刻可以更亲密些。
只是在邢寒不知疲倦的攻势下,林资渐渐有些受不住。
细长的银丝从林资嫣红的唇角流出顺着纤白的下巴淌进柔韧的脖颈。
邢寒留给林资呼吸新鲜空气的时间,一路吻下去,留恋地舔舐林资精巧的喉结。
“哥,不要了,林资洇粉的指尖扶着邢寒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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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膀,沁雾的乌眸软软看人,摇头拒绝道。
邢寒粗粗喘息两声,宽大的掌心摸着林资的小脑袋当做体贴的安抚。
邢寒抬起头,又贴上林资的唇瓣,“宝宝,请哥吃冰棍吧。
林资不想拒绝邢寒又怕邢寒吃太多,小小撒谎道:“哥,我没钱。
邢寒一路吻上林资的鼻尖、眼睛,“只吃一根,宝宝有钱请的。
林资的脸蛋被邢寒连绵的吻亲着,林资受不住软了嘴,小小声答应了。
邢寒是说话算数的。
一根冰棍,邢寒吃了就没林资的份儿了。
林资看着邢寒仔细吃完他请的冰棍儿,自己白白出了一身汗。
“哥,化了就别吃了。
林资抿着殷润的唇肉,“沾在手上不卫生。
邢寒的爱干净并不体现他不节省上。
比起节俭,邢寒就没那么爱干净了。
邢寒吃完手指上沾染的冰棍汤,又想去亲林资的唇,却被林资嫌弃的偏头,邢寒只能亲亲林资的发丝,“不脏的。
林资不听。
一根冰棍下去,在夏季够可以凉快地睡觉了。
邢寒体内的躁意勉强压下去点。
林资是个暖冷不忌的,没多大功夫也觉不出热,趴在邢寒胸膛睡着了。
邢寒看了会儿林资恬静的睡颜,伸出手臂揽住沉睡的林资缓缓闭上眼睛。
邢寒辞职流程走得很快。
无非是邢寒不想干,加上新厂长不想留,邢寒走得自然快。
邢寒对他以后工作的打算,林资不清楚。
林资就是抱着对邢寒离职后会找到更好工作的莫名信心,十分享受邢寒不工作在家的日子。
林资在邢寒看顾下,上树摘果下河摸鱼,一天天过得特别有趣。
“你不干了,林资怎么也不干了?
邢寒在七曜村待的时间长,难免碰
上在七曜村当知青的薛宁笙。
更何况薛宁笙有意无意来找邢寒。
邢寒遥遥看了眼不远处的林资,解释了句,“一个人工作太像赚钱养家,我不想给他那么大压力。”
供销社的活儿本来就是为了让林资打发时间的。
到最后弄得像是林资一个人的工资养两个人,白白让林资工作不顺心,没必要。
薛宁笙没多说什么,换了个话题,轻笑道:“我没想你真改了主意。”
薛宁笙是希望邢寒能帮他,但是邢寒明确拒绝过了,薛宁笙就没抱多大希望。
然而,也不知道怎地。
邢寒把表钱给他送过来那天松了口,答应了帮他扳倒那个新来的新厂长。
邢寒可比季予晨父亲熟悉国营厂。
“等仪器报废,他就离蹲大牢不远了”,薛宁笙时至今日还是感觉神奇,他们家送季予晨父亲一个厂长的位置。
几乎是说,季予晨父亲老老实实在那个位置上待着,这辈子都吃喝不愁。
偏偏人心难测,欲壑难填。
就这样,季予晨父亲都想再捞点,专门从国外运来给仪器配的替换件都敢换了。
邢寒看了,不出两个月,维修都修不回来。
薛宁笙问了句,“你怎么改了主意的?”
毕竟那天邢寒的拒绝不似作假。
邢寒没想回答薛宁笙这个问题,有些事还是烂在自己肚子里的好。
就像薛宁笙从来没向邢寒提过季予晨的事。
邢寒有自己知道的途径。
季予晨那天晚上停留在林资脸上的目光太久了,邢寒听说过,同类人之间都很敏感。
邢寒不确定季予晨是不是知道了。
然而季予晨那种为了利益什么都不顾的人,邢寒对他的人品没有半分信任。
左不过季予晨明面上的仇人只有薛宁笙一个。
他暗地推波助澜,火也不会烧到他和林资身上。
国营厂厂长儿子的话有人听,在监狱里蹲大牢犯人儿子的话那可就没人听了。
邢寒不容许林资身边有一丝错漏。
在他有能力将林资周密地护在羽翼之前,邢寒不可能让别人知晓这段隐秘的禁忌。
“林资”,邢寒起身,叫走在溪边捉鱼的林资,“回去吃饭。”
林资拎起自己溪边的鞋,欢快地奔向邢寒,跳到邢寒的后背上,将他手心里捉的小鱼儿给邢寒看,“哥,它游到我脚边的。”
邢寒勾起林资腿弯儿将林资往上掂了掂,“中午给你加个煎鱼。”
“好~”
从邢寒和林资身边经过的蒋寓看了眼林资手里还没两指长的小鱼,也不知道能煎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