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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恶人夫夫茍命日常

作者:星星朝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册封太傅林瑾冀之孙、前御史中丞林恩柯之子林资为纳安侯,另允皇三子祁旗建牙开府。


    议事帐众人渐渐散去。


    林资抓着祁旗胸前的衣襟,埋在他怀里细细弱弱地哭。


    他以为逃出花月阁就是好的。


    他以为不当**就是好的。


    他以为当上达官贵人的小妾就是好的。


    或者他能更进一步当上他们的正妻。


    然而祁旗告诉他,他还能更好,不依附他人没有委身于男人身下的污名。


    祁旗给他要了个清白身。


    “宝宝乖,不哭了”,祁旗动作轻柔地顺着林资的脊背。


    等到林资情绪缓和点,祁旗将林资泪泠泠的小脸儿捞出来,吻了吻他濡湿沾泪的纤睫,“我的心肝儿以后就是小爵爷了,能够护着我了。”


    林资弯弯唇,又一颗温热的泪珠坠下。


    林资隔着化不开的泪雾看祁旗,努力翘起唇角,“祁旗,我会护着你的。”


    祁旗只是开个玩笑哄着林资让林资高兴起来,可他看着林资认真而坚定的乌眸,忽而说不出话,收敛脸上的笑意,拭去林资眼角的泪,“林资,我不要你护着我,我要你好好的。”


    “我的宝贝会纳福长安的。”


    林资又要哭,偏偏又忍住了,按住祁旗落在他脸颊上的手,乖乖蹭了蹭。


    祁旗笑,“乖宝宝。”


    祁珏从那二人间收回视线,落在将扶舒箐图的柳止戟身上。


    舒箐图一把推开柳止戟,恶狠狠地盯着他,“你也以为是我下的药,是吗?”


    是不是已经无所谓了。


    事情成为定局,皇上允许祁旗建牙开府,那是给了祁旗挑选官员的权利,除了前朝皇上胞弟,无一例外那都是太子才有的权利。


    皇帝忌惮太子和舒、柳两家,扶植三皇子与之抗衡。


    他们成了皇帝的眼中钉,至于舒箐图是不是真的做了这件事,不重要了。


    “无所谓”,柳止戟对舒箐图这样说。


    哪怕他看到了人证物证,哪怕舒箐图没有做,今天只是个印子。


    舒箐图无视柳止戟伸过来的手,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林资喊叫,“你以为祁旗给你求来的侯爵是什么


    好东西么,没有封地享受不了供奉,只是好听的虚名而已。”


    祁旗皱眉转头。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舒箐图。


    林资按住祁旗的手臂,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舒箐图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多说无益。


    “虚名”,林资轻咬着这两个字,抬眸看去,“那你不也得向我行礼吗?安南伯。”


    林资讽刺唤着舒箐图的称号。


    舒箐图突然崩溃地朝林资冲过来,嘶哑的声带泣血,“林资!我要杀了你,林资——!”


    他也是舒家嫡子,是受人推崇的伯爵。


    他的姑母是皇后,表兄是太子,他还有江南富商的外祖。


    为什么他嫁给祁旗之后就一无所有,一个青楼出身的**也能爬到他的头上。


    林资什么都没有,给自己提鞋都不够。


    一个靠他的嫁妆赎身的**,只配从王府侧门抬进来的妾,竟然有了玉碟,还被封为纳安侯,如此轻贱的人怎么配!


    曲折命运变化,将舒箐图双眼呕得攀爬出无数血丝。


    都怪林资。


    没有林资,他就可以安安心心做他的享云王妃。


    要是他不嫁给祁旗,他还是荣宠之至的舒家嫡子。


    好好一盘棋,烂在他的手里。


    上天不公,既然给他重来一世的机会,为什么不让他狠狠报复这两个改变他命运的**。


    祁旗紧紧将林资护在怀里,眼底的冷意刺向发疯的舒箐图,“你敢。”


    “皇上让你禁足两月反思己过,你还是安分些,这一次休不了不代表下一次休不了。”


    祁旗言语中的寒气几乎要将舒箐图的骨头都给冻伤。


    舒箐图哽住喉咙,祁珏上前拉住舒箐图,冷眉道:“够了。”


    舒箐图僵硬转头,吶吶道:“够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是看在舒、柳两家的面子上,不计较舒箐图此事。


    祁珏不明白舒箐图为什么不见好就收,非要执着于此。


    祁珏蹙眉反问,“你非要父皇惩治你,你才消停么。”


    舒箐图不敢置信抓住祁珏的手臂,“皇上为什么会惩治我?明明下药的是林资!”


    祁珏攥紧眉心,不想同这个疯


    子讲话。


    小太监招供,林资只是送来一盘鸡翅,清茶是小太监遵从舒箐图下过药呈上来的。


    人证物证俱在,舒箐图还在执迷不悟。


    “表兄,那次在御花园你也听到了的”,舒箐图死死拽着祁珏的袖子,仿佛是握着最后一颗救命稻草,“林资亲口说,要给我下药把我随便送到哪个男人房间,污了我声名毁了我的清白,让祁旗休了我。”


    祁珏想从舒箐图手里脱身,竟然被舒箐图超出预期的力气困得动弹不得。


    舒箐图见祁珏不说话,情绪更加激昂,“你说啊,林资就是想害我,这次的药就是他下给我和你的!”


    祁珏低眸看向舒箐图,面无表情。


    舒箐图在祁珏这里得不到回应,惶惶寻求柳止戟,“表哥,是真的,我和太子都听见了的,林资要害我,他和祁旗都要害我。”


    柳止戟瞳孔颤了下,为失态至此的舒箐图。


    柳止戟抬头,“享云王,这是真的吗?”


    祁旗不慌不忙看过去,露出一个笑,“真的假的重要吗?现在害人的是林资吗?”


    要是别人嘴上说说要害他,他就提前行动害了别人,那要律法做什么。


    柳止戟作为禹朝的官员岂能不知。


    刚刚他不是作为官员问的,而是作为舒箐图的表兄。


    柳止戟微微避开祁旗的视线,面上显露出心虚。


    舒箐图被舒、柳两家宠溺得任性妄为,没道理旁人都要依着他。


    “从这里发疯罢”,祁旗揽着林资离开,“趁皇上还没有彻底铲除舒家。”


    祁珏被震了下,“…父皇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父皇要铲除舒家,什么时候的事,他为什么全然没有消息。


    祁旗为什么会知道,难道父皇真的想让这个纨绔取代自己。


    祁珏心思百转千回,不可遏制地问了出来。


    祁旗却没看他,看向了柳止戟,“我又说了,你能如何,你要为我这句话去弑君吗?”


    同样被祁旗先前的话惊疑不定的柳止戟堪堪望了过去。


    祁旗眼底的戏谑撕破了他们义正言辞的面皮。


    祁旗在吓唬他们,毫无掩饰。


    柳止戟脸上忽然火辣辣地烫,因为即便皇


    上想做什么,他们臣子也只有承受的份儿。


    祁旗了然一笑,“欺软怕硬的东西罢了。


    林资言语几句就能引得舒箐图设局污蔑,皇上要抄了他们,他们也只敢害怕,想问个原因。


    一群虚伪恶毒的东西。


    祁旗没有送林资回自己的围帐,而是带林资去了仪贵妃的围帐。


    “祁旗?林资不明白祁旗要干什么。


    祁旗安抚笑笑,“父皇嫌我围猎逃跑的样子太难看,让我这几天去学骑马。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母妃身边带着我外祖给她的护卫,你在我母妃那边住几天,好不好?祁旗摸了摸林资的脸蛋,“心肝儿乖。


    林资慢慢点头,“好,那你学快点。


    祁旗啄了啄林资软嫩的唇瓣,“我肯定快点学,这里还有个心肝儿宝贝儿等着我侍寝呢。


    林资脸颊微红,打了祁旗一下,“不要脸。


    祁旗恋恋不舍地捧起林资的脸蛋,轻轻捱着,“宝宝乖,等着我回来。


    林资“嗯了声,被良嬷嬷带了进去。


    仪贵妃在里面敷着眼睛,在老皇帝面前哭得太多有些水肿,年纪大了就应该注意各方面的保养。


    “我在闺阁中听闻先皇攻打匈奴遭受埋伏受了重伤,那是柳家老祖宗为了救先皇舍了一条命,仪贵妃抬手让人揭了她眼睛上的敷帕。


    “这些事闺阁女儿很少听闻,再细致的我就不知道了


    林资坐在仪贵妃下首,静静听着。


    “先皇在匈奴遇伏被查出来有大臣**泄密,将情报卖给匈奴,仪贵妃不自觉摸上自己的小腹,“皇上震怒不已,命令舒家彻查。


    仪贵妃蓦地抬眼,“你当时知事,应该记得?


    林资垂下眼帘,七八岁确实知事了。


    “舒、柳两家奉皇上之命,到处搜查官员家中是否藏有密信,我家也被查抄问罪。


    仪贵妃轻笑了声,“皇上的命令成了他们排除异己的手段,不止林家,不少朝廷重臣只要挡了他们舒家晋升之路的都被抄了家。


    “皇后那时还不是皇后,仪贵妃表情渐渐冷凝,“因此每个皇子的母


    族也是他们的目标,我父亲在我怀小六时被下了大狱,我惊厥过度没有保住我腹中的孩儿,连它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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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资掠过仪贵妃的小腹,“那他们这样做不会引起众怒吗?”


    仪贵妃嘲讽更甚,“怎么不会,可是他们拿着免死金牌,皇上对掌权的重臣也早就不满,默许他们的行为。”


    “等到他们意识到脱不了身的时候,急流勇退告老还乡,竟是安然无恙地回了江南做富商”,仪贵妃缓缓道:“咱们这位皇上也是好算计。”


    林资心如鼓擂,他在青楼这么多年,午夜梦回的时候不是没想过林家被抄家下狱的原因。


    现在听闻真相,没有接受不了。


    难怪他的母亲让他好好活着就够了,是皇帝让他们死,他又能去哪里向谁报仇呢。


    林资吐了口气,慢慢朝仪贵妃跪下。


    仪贵妃惊了下,“你这是做什么,旗儿爱重你,为你求了恩典,不需要你行礼。”


    林资开了口,“仪贵妃,我在花月阁中拿到了花月阁老板私通匈奴的密信。”


    林资一句话就几番哽咽,深深吸着气,才将话完整地说出来,“花月阁老板曾经在柳家麾下做事,我不知道能否作为柳家通敌叛国的罪证。”


    仪贵妃下榻,连忙扶起林资,心中被骇得说不出话。


    她明白了林资的用意。


    林资打算把证据给同为苦主她,让她为自己和林资一同申冤。


    这些年的梦魇从未在她的梦中散去,林资年纪这般小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仪贵妃敷好的眼睛,又忍不住流泪。


    “好孩子,好孩子,你父母在泉下也该瞑目了”,仪贵妃也没有想到,柔柔弱弱的林资被圈在花月阁磋磨这么多年,竟不声不响干了件大事。


    林资掉着泪摇头。


    他不好。


    他什么都干不了,奴籍考不了功名,他也学不会弄权之术。


    林资想过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一个有权有势的一个大人物的妾室,看能不能有机会为他家族犯案。


    要是不能也就算了,他就听从他母亲的话平平安安度过这一生。


    他没想过豁出这条命去做什么,他就是想万一呢,万一他真的有机会拿着这封信进献给皇帝,洗


    刷林家的冤屈呢。


    仪贵妃将默默流泪的林资抱在怀里泪如雨下“好孩子你受苦了。”


    仪贵妃没想到林资是这般坚韧的人自家儿子要给一个男妾求爵位她跟别人一样觉得祁旗昏了头。


    林资的家世她都清楚。


    祁旗愿意她也不好说什么从小长大的情谊哪里是她轻飘飘的不许就能斩断的。


    她心疼林资的遭遇不代表她真的愿意祁旗和林资真的在一起。


    林资变了太多若是从前被太傅、御史教导过的林资她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可仪贵妃不知道被流放的林资经过这么多年会变成什么。


    现在她知道了忍辱负重为家族翻案的林资依旧是家风清正的公子。


    林资明白仪贵妃是试探他祁旗能娶**也能抬为妾室。


    但是祁旗不能昏头被一个男妾耍的团团转。


    尤其是祁旗冒天下之大不韪给他求了爵位。


    仪贵妃担心祁旗被他蒙骗无可厚非林资被祁旗真心打动于是也将真心呈现给仪贵妃。


    仪贵妃抚着林资的头“是母妃误会了你以后在母妃这里安心住着谁都不能伤了我的儿媳。”


    林资望着仪贵妃真挚的眼神慢慢点下头。


    仪贵妃认可了林资林资这几天生活在仪贵妃这边甚至比在祁旗那里的条件更加优越。


    仪贵妃问过林资待怎么样林资实话实说仪贵妃就笑着说儿子再有钱也没他妈有钱。


    林资瞥了眼桌上价值万金的琉璃灯现在他的围帐里起码被仪贵妃送了十几个深以为然。


    林资没事干


    仪贵妃也抄。


    林资三天抄了两本实在抄不下去就问:“您要这么多经**什么?”


    仪贵妃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让人上茶。


    仪贵妃笑着解释“旗儿小时候总是惊悸我问过主持主持说旗儿魂魄不稳时常离魂最好给他点个长明灯时常抄写经文烧过去压一压他的魂魄。”


    林资“哦”了声默默提起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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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仪贵妃哭笑不得按住林资的手“累了就歇一歇我给旗儿烧了这么多年经书旗儿这么多年


    也没有事我只是求个心安而已。”


    林资心安不了他已经好几天没见过祁旗了。


    “祁旗骑马到现在都没学会吗?”林资忍不住询问仪贵妃。


    仪贵妃喝茶的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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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整章节)“…什么骑马?”


    林资心尖颤了颤强压着心慌“祁旗跟我说皇上怕他下次遇见发狂的猛兽逃脱不了让他去学骑马。”


    仪贵妃转过眼神立马道:“是了祁旗文武不成骑马也是比别人学得慢些。”


    林资表情踟蹰。


    仪贵妃摆手“他小时候学了几年都没学会长大了也不是突然聪明了一两天就能学会的。”


    林资慢吞吞地应了几声仿佛将仪贵妃的话听了进去。


    仪贵妃不再多言。


    “资资”仪贵妃生怕拘着林资再让他想东想西拿起几本抄写完的经书递过去“你帮母妃将这些经书送到国师手里看着他烧了好不好?”


    林资也想出去走走于是应下。


    林资身后跟着上次送他的小宫女围帐外面没什么不一样的巡逻的侍卫在眼前穿行而过。


    看起来很安全可林资就是感觉莫名心慌。


    等林资走到山脚下思考着他的心慌约摸是被陡长的山路吓的。


    宫女照旧在山下等候。


    林资最近因为抄写经文和被仪贵妃交代抄写经文的计阙熟悉起来。


    林资甚至还因为皇上给他赐爵那天询问国师的意见国师默许的态度让林资对他多了些好感。


    林资气喘吁吁爬了一半看到那天他歇脚的石头正打算坐一会儿兀地瞥见一道白色的身影。


    “计阙国师?”


    林资转过身计阙淡着眉眼对林资行了个佛礼。


    “小爵爷再走一会儿就到了”计阙微微笑道:“不如到居所再歇吧。”


    林资不太好意思拒绝别人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石头朝计阙点了点头。


    林资坚持着又走了剩下的二分之一累得糊里糊涂乱七八糟地想他应该对自己小身板有个正确认识。


    他就应该歇歇再走而不是在这里负隅顽抗。


    林资抬起汗津津的额头瞧着前面的计阙跟仙人一般步伐那个轻盈身形那个从


    容,更加悔恨万分。


    林资急需点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计阙国师要是平时走累了,也会骑骑马之类的吧,全靠腿人会废的。


    计阙忽然转身,眼底含了丝笑意,朝林资伸出空余的掌心,“贫僧不会骑马。


    林资愣了下。


    “我搀小爵爷一段路吧,计阙看了下路程,“很快就到了。


    林资抹了抹头上的汗,计阙宁愿扶着他走,都不愿意让他歇一会儿。


    林资没什么好说的,伸出自己汗湿的手放在计阙干燥的掌心。


    计阙没有丝毫不适,反握住林资的手,带着人继续往山上走。


    林资除了祁旗,没跟别人牵过手,总感觉别扭。


    林资反悔不想让计阙牵,挣了挣,湿滑的手牢牢被计阙握着,没挣脱。


    林资开始转移话题,“计阙国师,你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你的师父起的还是皇上赐的?


    计阙扶着林资越过一截陡峭的小路,“是我自己给自己起的。


    林资本来就觉得计阙这个名字古怪,现在听闻是计阙给自己起的之后,感觉更加古怪。


    林资试探道:“听着没什么含义?


    名字大多都是祝福之类的。


    计阙,算计错误?


    “也有吧,计阙在前方淡淡道:“计数人生所有缺漏,弥补这世所有遗憾。


    林资撇嘴,理解不了,“人活一世,这辈子的遗憾缺漏带不到下辈子,弥补不了的。


    计阙转头冲林资笑笑,“小爵爷说得对。


    林资被计阙笑得不适,使劲儿挣开计阙,忙道:“到了。


    计阙松开手,面不改色地打开了门,“小爵爷请进。


    林资走了进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计阙房间的东西好像更少了。


    计阙给林资倒了杯茶水,“焚烧经书需要时间,劳烦小爵爷等在下片刻。


    林资可有可无点点头。


    不一会儿细细的烟气充盈整个房间,林资肺部难受得咳嗽两声,走到了窗外。


    林资之前没有细看过。


    现在发觉,这个位置正好将这个围场收入眼底。


    距离太远听不见什么声音,林


    资仔细看去,发现御林军严密的巡逻路线看起来有些乱。


    林资神经紧绷起来。


    此次围猎皇上带了足足五千人,哪怕是不小的匪首都能一举歼灭,不会有事的。


    林资对自己的安慰没什么效果,心脏凌迟地跳动起来。


    林资目光定在围场内那个最高的了望台,遥遥地升起了烟。


    林资似乎能够闻到它点燃时刺鼻的气味,林资不由得剧烈地呛咳起来。


    “是在下焚烧经书的烟火太大了吗?”蹲下身猛烈咳嗽的林资看到计阙再一次伸过来的手臂,堪堪避开。


    林资扶着墙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跑,“我要回去。”


    计阙落空的掌心反手拉住林资手臂,“小爵爷这样着急做什么?”


    林资推开计阙,红着眼睛,“围场出事了,祁旗不会骑马。”


    祁旗逃命都逃不掉。


    计阙被林资推得踉跄,不在意笑笑。


    林资将计阙的古怪收入眼底,防备地后退两步。


    计阙瞧见林资的小动作,淡悯的眉眼带了丝趣笑,叹了口气,无奈道:“林资,我也不会骑马。”


    林资抿抿唇。


    计阙表达的意思是他也逃脱不了,还是他没法快速地将自己送下山。


    林资在这两个可能中没有得到答案。


    林资身体越来越沉重,酸软下坠,恍然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林资昏迷前那刻听见不喜外人的国师房间突然被一批人马闯入。


    国师见怪不怪同他们缓缓交流。


    林资猜测着。


    计阙的意思应该是,他不会骑马没法把自己单独带走。


    林资眼皮再也撑不住,乌长的纤睫颤颤合拢,林资只感觉自己腿弯被人打捞起,焚烧的烟气浅淡地萦绕鼻尖,而更多的是干燥的檀香。


    男人的声音清而轻,似乎娇溺哄人般,“乖,睡一觉就好了。”


    林资鼻尖被男人修长的指尖促狭轻点,便彻底无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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