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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第 66 章

作者:钟如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姜渠摔门走了,对,就是摔门,非常暴力地,极为过份地,毫不留情面地将门推开,再使劲儿地关上,震得窗户都摇颤了。辛熙就是这样给肖楠描述的。


    “真的太过份了,我再也不要理他了”,她又一口闷了一杯啤酒下肚,失神般盯着杯壁上挂着的正在逐个湮灭的啤酒泡,瓮声瓮气地说:“我喝点怎么了,我高兴!”真像个酒蒙子,但没人告诉她。


    肖楠抬手去拿她杯子,被她赶紧抢过来护在怀里,“你自己有么不是?”


    肖楠无奈,“我给你倒酒。”


    “倒酒?那成”,辛熙双手捧着杯子举过头顶,“谢肖老板赏赐。”


    江准到的时候碰巧就是这一幕,肖楠像是终于等到了救星,差点欢呼起来,“准哥,你总算来了。”


    “喝多少了?”江准一边说一边扫视着桌面上的空酒瓶,明显比他想象中的多。


    辛熙看到江准来很高兴,赶快给他满上一杯,“快,快坐,肖楠今天不方便喝,咱俩喝点啊,我能在津南开拓业务,真的多亏了你们,我敬你,你随意就行。”


    肖楠快速和江准一个对视,示意给他,根本劝不了。


    江准拿起酒杯一口喝光,才脱下外套放到自己的椅背上,话问的是肖楠,眼神却并没有离开正在和一颗豌豆作战的辛熙,“这是怎么了?”


    肖楠小声地对他解释,“应该是跟谁闹了点矛盾吧”,她并没有将辛熙口中描述的这个男朋友角色转述出来。


    “男朋友?”江准问,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知道?”肖楠惊讶。


    “今天见过。”


    肖楠大为惊讶。


    过了一会儿,袁新河也来了,一身的大汗,在大冬天也只穿了件灰色卫衣,羽绒外套胡乱地抓在手里,看样子是刚从球场下来。


    辛熙很久没见过他了,但因为经常听肖楠聊起他的光辉和糗事,所以对他的感觉更像是阔别已久的老友,咧着嘴朝他打招呼,“嗨,新河~”


    袁新河是个自来熟,表情转变极快,夸张地朝前走起了唱戏的步子,“啧啧啧,是哪家的大美女,大晚上地还这么光彩照人啊,我说我怎么刚走到门口,就被一道亮光刺得睁不开眼。”


    “别贫”,肖楠将人强按到座位上,就又见袁新河对着自己惊呼,“不得了不得了,一个赛一个地靓,袁某此生圆满了,圆满了。”


    辛熙被他逗得直笑,半天合不拢嘴,有了袁新河的加入,他们这桌的笑声就没再断过。除了辛熙忽然问起吴行时,气氛有过三秒钟的尴尬。


    结束时已经快十二点,因为都计划了要喝酒,所以都没开车。辛熙知道他们三个人一起住在江准租的公寓里,所以她建议自己打一个车,他们三个人一个车。


    江准并不同意,“太晚了,你一个女生不安全,就打一个车,我们仨送完你再回去”。


    “可咱们离得太远了,一来一回,估计得俩小时。”


    “我坚持”,江准喝了点酒,语气里有少见的固执。


    肖楠将没有眼力见的袁新河拉住,落后他们几步,“你今儿怎么来了?”


    袁新河没瞧懂意思,“准哥让我来的呀。”


    肖楠将投落到前面二人身上的目光转开,“知道让你来干嘛的吗?”


    “喝酒啊”,袁新河神经单一,根本不会多想,江准一个信息发给他,叫他速来,他就马不停蹄地来了。


    肖楠摇着头,“算了,你也算歪打正着,圆满完成任务了吧。”


    “什么任务?”


    袁新河提高了点声量,吸引了前面两个人回头看他门,肖楠圆着场,“没事,没事,我俩聊工作呢。”


    到出租屋楼下了,辛熙同肖楠拥抱告别,袁新河也凑上去,闹着讨要抱抱,辛熙只得虚虚在他的背后轻轻拍了下,换到旁边的江准,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寒冷的夜空下显出几分清冷孤寂,辛熙心里没由来的跟着酸一下,于是踮起脚,非常哥们气地拥抱了他,“快点回去吧,天太冷了。”


    身上覆盖过来的温暖只有一瞬间,江准抬起的双手在黑暗里,没有半点着陆点。肖楠看在眼里,等辛熙的背影在楼道处消失,她才非常重地叹了口气。


    袁新河不明所以,“你叹什么气啊,我奶说叹多了气会没有财运的。”


    肖楠一掌拍在他的后背,“就你话多。”


    “本来就是”,袁新河不服气,跟在肖楠旁边碎碎念,“你没财运,会影响大家的好吧。我说吴行走了后,咱公司的业务流水怎么这么差。”


    “你再啰嗦”,肖楠举起拳头威胁。


    回去的车上,袁新河倒头就睡,江准一言不发,肖楠坐在中间心里烦躁,没忍住,试探着问他:“准哥,辛熙的男朋友,你在哪儿见的呀?我都刚才才知道呢。”


    江准依然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模糊的轮廓,就像他白天站在楼下看到的矗立在露台的挺拔身影,脸上的苦笑并不明显,“今天是她叫你来的吧?”


    “嗯,我听她声音有点低落,就过来看看。”


    “挺好的。”


    “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来?”她说的我们,自然是指自己和袁新河。


    江准终于回头看肖楠,这个动作遮去了窗户上的大半亮光,肖楠只能看到光束从他的左半边脸上闪过,却无法辨认他是否扯动唇角露了个笑脸,他说:“说什么傻话呢。她和男朋友吵了架,心情不好,咱们作为朋友,就是应该多陪陪她啊。”所以他才专门叫了善于活跃气氛的袁新河来。


    “那你今天见黎芃顺利吗?”


    江准注意到了肖楠在称呼上的更改,但并没有责怪她的不礼貌,只是说:“再等等吧。吴行带走的客户,我们一定可以再争取回来。”


    “嗯”,肖楠毫不怀疑。


    出租屋的露台上,姜渠被楼下的好友分别场景吸引,年轻人的情绪大开大合,总是特别容易引起人的共鸣。


    徐进“喂”了两声,“老姜,我跟你说的,你听见没有?元姨知道你回国了,立马也定了机票,明天到,佟歆亚也一起,哦,施琪和我也一起回了。”


    “知道了。这两天辛苦你和施琪了。”


    “哥儿们间不兴这个”,徐进笑得爽朗,八卦地问到:“你这千里追爱,姑娘是不是特感动特惊喜?这两天,日子美得很吧?”


    姜渠并不理会他的调侃,换了只耳朵接听,“你那天问我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了。”


    “你说,洗耳恭听。”


    “她确实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准确地说,她永远在推翻我对她产生的一些既定认知。例如初遇时我认为她是热情奔放的,我喜欢她的热烈,哪怕她不辞而别。可她在工作中却是规规矩矩,一板一眼地,甚至还老实巴交地经常背锅。”


    “嗯,那这不是你老姜会喜欢的性格”,徐进依照自己对老友多年的了解,作出判断。优秀的人其实很难被平庸打动,尤其是他们这样依靠自身能力完成阶级提升的人。平庸意味着无趣。


    “是的,如果仅限于此,我只会觉得这人又傻又可怜。”


    “别告诉我,你的行为动机只是基于你的怜悯心”,这显然不合情理。


    姜渠看着楼下的人挨个儿地拥抱,黑眸中跳动的火焰沉静下来,对着长夜吁了口气,轻笑,“可怎么办呢?人凭着一股劲儿,竟也给自己扯开了一条路,还学了些吆五喝六的招儿。”


    徐进听他话里难得的轻佻,反而格外认真地问他,“你之前不是说,她只是想跟你玩玩?”


    “或许吧”,他没有答案,“但她想玩,就随她玩吧”,他总有办法能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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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得更久。


    徐进从中辨析出了不一样的意味,惋惜地叹到,“天呐,咱们的佟大小姐这回是彻底出局了。”


    徐进难以置信,再次确认,“真动心了?”


    “不可否认。”


    辛熙打开门进屋,室内一片漆黑,明明是已经非常习惯的生活场景,就因为那个男人在这里待了一晚,就不能再承受这种孤寂了。她仿若失去力气般坐到换鞋凳上,曲腿,支着脑袋,眼眶酸酸涩涩地不争气,一边哭又一边嫌弃自己矫情,“还摔门?这种烂脾气谁爱受谁受,反正我不受。有什么好了不起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尊重人。喝点酒怎么了,见个朋友怎么了,我又没背着去见什么前女友......”


    门厅的灯忽然大亮,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辛熙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抬起头,狼狈得惨不忍睹。猝不及防地,低泣变成抽泣,“你,你不是摔门走了吗?”


    姜渠确认自己当时的动作应该谈不上一个“摔”字,解释说:“我只是下去透口气,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那你怎么进来的?”


    “我拿了备用钥匙。”


    “哦”,辛熙慌忙站起身,让他看到自己这种酒后失态、妆容稀乱的样子,应该会大扣分吧,“真是抱歉哦,让你看到醉鬼的窘态。”


    “嗯。”


    “嗯?”辛熙的火气蹭地燃起,“那你早些回酒店吧,不送了”,一边说一边换了拖鞋,往洗手间去。


    姜渠跟在其身后,莫名地来了句,“我接受你的道歉。”


    “什么?”辛熙交叉着双臂回头过,“刚才的‘抱歉’二字应该不难理解为一个礼貌用语,甚至有略带点儿讽刺意味吧?”


    姜渠耸肩否认,“‘道歉’的意思是承认自己确实有不适当的言或行,你承认了,我接受。”


    辛熙被这逻辑搅晕,她认为这是酒精造成了思维短路,说出的话被迫有些无理取闹,“我没有错,我哪里有错,是你发脾气,然后摔门走了。”


    “首先,我是打开门,然后出去了,并不存在你说的摔门走了。我承认我有些情绪,所以我想先自己消化掉,可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至于有没有摔门,我就不确定了。”


    “那你有情绪,就是你不对。你也要给我道歉。”


    “好吧。如果一个男朋友,因为女朋友深夜去见自己的某位追求者而有些吃味,产生了不良情绪就需要道歉的话......”


    “停,你这里面还有一个错,就是胡乱扣帽子”,辛熙庆幸自己的理智回归了一半,“我说了,是普通朋友,而且不止一位,更不限于异性。”


    姜渠自然不信。他看到过那个男人站在楼下,痴望着,那副神情,作为男人他很难不懂,随后他看到了他发来的邀约信息,他几乎没迟疑地回了俩字“没空”。


    “你当他是普通朋友,但你有信心,他也把你当普通朋友吗?”


    “当然......但那不重要,重点是,你的这种情绪不是我的责任,你得给我道歉。”


    两个人站在逼仄的过道,互不相让。


    忽然门外传来几声着急的叩门声,是隔壁的王哥,带着歉意,“小辛,小辛啊,你覃姐忽然发作,可能要生了,你能帮忙送她去医院吗?”虽然他们做足了准备,但离预产期还有一周,老婆突然深夜发作,还是让这个男人慌了神。


    辛熙赶紧打开门,“行,行啊,可,可我喝了点酒,我......”


    身后传来一道镇定的声音,“孕妇现在还可以自己走吗?”


    “可以,还可以”,王哥飞速地点头。


    “那就好”,姜渠从托盘里取出车钥匙,“我去开车,你们去把孕妇扶下楼,慢慢地走,别着急。该带的待产包都带上,资料什么的也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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