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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第 62 章

作者:钟如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辛熙匆促地挂了电话,再响,再挂,随后姜渠的信息追过来:我今晚到!紧跟着两字:津南!


    目的明确,言简意赅!字里行间包含了多重情绪。她仿佛可以看到了一位风尘仆仆但依然衣着体面的男人站在机场外咬牙切齿地发信息的样子,真是又可怜又好笑,而自己的心扉也被牵动着,似一扇被春风扣开的柴门,呼哧呼哧、左右摇摆。


    “没关系吗?”江准问。


    “没事儿,这高速路上信号也不好”,辛熙只能如此牵强解释。可如果此刻她去看一眼前方的化妆镜,应该能看到自己的脸红得令自己都觉得陌生。


    江准将视野移到前面行驶的车子上,高调醒目的红色车身,后车窗贴了个大大的喜字,他有些想探究那是不是一辆婚车,但被后面一辆车子抢了先,他失去了换道的机会,只能继续保持安全车距。他有些遗憾地想,如果他和前方车辆保持同样的车速,即便他们朝着同一个方向行驶,他也永远不会得到答案。


    车内气氛被这通电话卷入无名的尴尬,辛熙试图找一些话题缓解,但瞧见江准绷紧的唇,又心生怯意。还是江准先说话,一如先前的和风细雨,“肖楠跟你说了吗?我们准备把公司搬到津南”。


    “是吗?京北不好吗?”她其实不太理解。京北在政治经济文化上的地位,远不是一个津南可以比的。多少人对它趋之若鹜啊,虽然更多的人铩羽而归。


    “京北当然好啊”,江准微微偏头,但并没有看她,“但津南也不差,对吧?我们公司这几年的业务拓展主要就集中在了津南的。你知道的,京北虽好,但竞争者也多。我们几个都是普普通通的家庭出身,几乎没有资源和背景,要在京北的市场里分杯羹,火候还不足。”


    “可就这样放弃的话,前面做过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也不是全然放弃,只是重心移到这边,先前已有的客户关系还会继续维持。”


    辛熙说:“那也好。起码,津南的房租能比京北省去一大半呢。而且以后咱们是不是就可以经常在津南聚了。”这么一想,又觉得是件好事。


    “你......”江准无法找到准确的措辞,所以难得地吞吞吐吐,“不影响吗?我是指......你们姜总。”


    “老板怎么能管下属的私人生活呢”,辛熙如是作答,又想起刚才的插曲,意识到不妥,她并不想瞒着这个对自己温柔又坦诚的江准,于是说:“当然,男朋友也不行。”


    只是,江准的这顿饭还是没能请上,他临时有事,只将辛熙送到楼下就打车离开了。


    辛熙早就在出租楼的对面租好了一个停车位,露天的位置,没有太大的阻挡,对于新手来说,还算友好。


    下午,她去了趟圣南。合同正式开始执行,她去递交发票,顺道去医工科转了一圈,没有碰到庄来。医工科的另一位同事说,庄来被派到外面去学习了,辛熙只好给他留了个言。出来的时候,正巧碰见了常乐,她的身后跟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男女,可能是正要开始或者刚刚结束一场拉扯很久的院会。


    辛熙没有主动上去打招呼,常乐看起来很疲惫,她认为自己并不适合在这个时间点寻找存在感。


    常乐也看见了她,对身边人叮嘱了两句,朝她走过来,“怎么见着我也不过来打招呼?”


    “常乐姐,哦,常副院”,辛熙识相地改了口。如今的圣南,程泉任院长,主抓医疗技术和人才培养,而常乐任副院长,管日常运营和对外宣传。


    “改什么口啊,就叫姐。反正整个津南医疗界都在传,你是我亲妹”,常乐说得很随意,在别人口中的真真假假,对她来说影响都不大。


    辛熙也不扭捏,“得咧,倒也是我占便宜了。我说怎么我后来签的几家客户,态度对我那叫一个大转变啊,感情是这么回事儿。”


    “你今天过来干嘛?”常乐问。


    “哦,我们的合同开始执行了,我来送发票。”


    “要付款了?”常乐皱着眉头,觉得头大。她的走马上任选在了一个并不好的时机,医保政策缩紧,病人量流失,让医院的财政状况十分堪忧,而自己的亲弟弟常兴为了报复,更是在交接之前以各种理由逼得他们几乎掏空了账上的现金流。


    辛熙也略有耳闻,“是的,第一期款的应付时间在本月25号。”


    常乐的眉头皱得更紧,这让辛熙看到了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常乐直说:“暂时付不了。医保局还差着我们好几千万呢。”


    辛熙并不意外,资金困局几乎存在于各大公私医院,她来之前就细细想过,“常乐姐,医保局的流程咱干涉不了,但咱的设备得正常使用,不能耽误了病人的检查治疗,对不对?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先付部分?我把合同里包含的培训,先约着时间做了,争取能帮助科室提高检查效率,这样每天能多做几个病人量,争取能先把日营收提上来。”


    常乐一脸的苦恼,“我可以让财务先付你们三个月的,至于三个月后,看看效果吧。”


    辛熙自然知道,单靠一个培训,想要提高医院的营收,作用甚微,于是建议:“麦高近期在筹办非公医院的交流会,主要是邀请各位管理者参与运营、人才培养、供应链搭建等多方面的交流,也会去业内的知名企业参观学习,不知道您这边有没有时间参加?”


    “都有哪些医院会参加?”


    “确定的名单没有出来,但津南这边拟邀名单有百睦、嘉行达,康雅等。”


    常乐来了兴趣,“走,晚上一起吃饭,你跟我详细说说这个交流会。”


    和常乐吃完饭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他们没有喝酒,所以辛熙自己开车回去。白天半个小时的路程,她忐忐忑忑地开了五十分钟,然后卡在了倒车入库这一步。


    白天和晚上的停车位在新车手的视觉里似乎是不一样的,她默念着当初教练叫的口诀,“一调二倒三回正,左倒往右看,右,右,右......”


    “哪家教练教你这么看的?”脖子都快伸到后座儿去了。


    一道男声在窗外响起,惊得她一个急刹,待看清来人,赶紧求救,“快帮我看着点”。


    最终车子在姜渠的指挥下,顺利入库摆正。


    辛熙在车上磨蹭了一会儿,思考对待姜渠的正确态度。很显然,一个刚结束长途飞行又匆忙赶来见面的人,身份角色对应的应该是和自己建立了亲密社会关系的男朋友,而不是公司的某位高层领导,那么,她正确的反应应该是......一日抵三秋,久别胜新婚?


    姜渠见她迟迟不动,便上前去拉驾驶室的门,门刚巧从内推开,纤细娇软的手臂立马攀上腰间。


    辛熙将头贴紧他的腹部,脸在柔软的羊绒毛衣上蹭了蹭,心想这质感真不错,等拿了这季度的奖金要给爷爷和爸爸都买一件。


    “怎么了?”姜渠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以示宽慰之意。她一向是柔中带刚的,甚少流露出这样的一面,或许,是真被前天的事情吓倒了?


    姜渠不由得将她搂得更紧一些,然后听见她问:“你这毛衣是什么牌子的呀?”


    这男人的脸还真的是说变就变,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又不说话了,辛熙看着对面沉默了一路的男人,简直无奈,“姜总,您真的不吃点东西吗?”


    姜渠抬手看了眼手表,辛熙极有眼色地应道:“也是,太晚了,吃了不消化,姜总自律。那我去您给泡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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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渠依然没有应答。


    辛熙站起身,朝厨房走了两步,又气鼓鼓地回来,“姜渠,事不过三,我再问你第三个问题,你要还不说话,我就不管你了。”


    姜渠掀眸看她,“不叫姜总了?”


    辛熙发现这人有时候也幼稚得可笑,非要去计较一个称呼。可姜总是她叫得最顺嘴的了,‘姜姜’太亲昵,‘Jim’她不想叫,直呼‘姜渠’吗?这也许是现在唯一的解了。


    辛熙不服气地咕哝,就听姜渠居然面不改色地说着露骨的话,“怎么不见你在床上也姜总姜总,您啊您的叫呢?”


    啊~辛熙又羞又尴,“不管你了,茶也别喝了。”


    人还没走两步,就被连拉带拽地拖进了沙发。她双臂交叉护在胸前,那架势就像在抵抗犯罪,清正得不行。


    姜渠沉眸,将她的手拿来开,“今儿不是穿了吗?躲什么躲”。


    辛熙赶紧捂住他的嘴,洗脑似的念着,“不许再说,忘掉,忘掉”。


    两个人挤身在这张长沙发里稍显局促,辛熙将身子往外挪,险些掉下去,被他长臂一捞,不得不贴得更紧。她能听见两个人的心跳,你方唱罢我登场地跳着。


    “姜渠......”


    “嗯......”


    “我们......”


    “先歇一会儿,我有点累......”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到公司处理了些积攒的事情,才又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哦,那你也太拼了”,辛熙闷声闷气地说话,猜测他的用意。


    “嗯......”


    须臾之后,耳边开始有细微的呼吸声,姜渠还真的睡着了。


    头顶的大灯明晃晃地,辛熙费力地将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开关勾过来,关掉了顶灯,只余一盏暖橘色的壁灯,助力她看清眼前的环境。她在这间出租屋住了约莫半年,小件家私被她换了个七七八八,才有点温暖的样子。辛雅说她在任何环境下都会找到让自己舒服的方式,而此刻,她挤在一个男人的怀间,两个人挤在并不宽敞的沙发里,姿势很难舒服,她却觉得踏实、安逸,有了种家的感觉。


    家么?辛熙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如何共同拥有一个家呢?从世俗层面上,就是依靠法律建立合法的被认可、被保护的关系。可姜渠说过他没有结婚的打算,是的,她一直记得。


    脑中有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甚至让她生了种将人一脚踢下沙发,再连夜赶出家门的冲动,但此刻熟睡在侧的男人,侧颜如同被画师刻意勾勒的弧度,是该死地迷人。成长经历中所接触的全部文学作品,“好色之徒”无不是在形容男性,当辛熙正视自己时,觉得实在有亏于天下女性这些年维持好形象。她,很难清高自持。若将她放到古代去当个君主,大概也就是个色令智昏的。


    哎!


    辛熙的额头同他的下巴平齐,她没忍住,伸出手指像拨弄琴弦一样弄他的长睫毛,姜渠闭着眼,却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再动弹。辛熙赶紧歇了气,怕真把他吵醒了。


    良久之后,见他已经熟睡下去,色胆又生,往前凑了凑,在他的喉结处落下轻轻一吻。姜渠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她的胆子更大了些,微微扬起头,撅着嘴,吻他的下巴尖儿,往他的嘴瓣亲,很浅很柔,只轻轻点了一下又赶紧躲开。


    姜渠依然在熟睡,她便玩兴更盛。在又一次贴过去的瞬间,明明闭着的嘴却忽然张开,吞没了她的全部呼吸。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能做到精准打击,长驱直入,直捣雷区,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和热度。他本来就搂着她,这让她毫无退路,她就像他怀里的一个玩偶,只能任取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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