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戴云空躺在床上,隔着两道门都能听到漆宴在房间里咳得死去活来。
他听得心里难受,下床蹑手蹑脚地跑去漆宴房门口。
“宴哥,你还好吧?要不要去医院挂个急诊?”轻轻叩动房门,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没事,刚刚吃过药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咳咳——”漆宴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你咳成这样明天还要上班?”戴云空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明天下午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必须要去,咳咳咳。”漆宴边咳嗽边说道。
“真是的,就算为了工作也不能不顾身体啊……”
戴云空知道自己拦不住漆宴,只能失落地回自己房间。
重新躺回床上,耳边漆宴的咳嗽声还在继续,戴云空用手背盖着额头,忍不住回忆起跟傅欣彤的谈话。
“表哥的大学专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表哥大学一年级就因故退学了。”傅欣彤单手支着下巴说道。
“欸?为什么?!”出乎意料的回答令戴云空震惊不已。
“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清楚,当时我年纪小还不懂事,我爸妈也不会把这些事告诉我。”傅欣彤耸耸肩说道:“不过就算表哥没读大学,还不是一样开公司当老板,能力跟学历有什么关系嘛。”
“那宴哥的妈妈呢,你说要去看她,宴哥为什么不让?”戴云空问道。
“我大姨她几年前确诊了阿尔茨海默病,不止是我,她发病的时候连表哥和我妈都不认识。”傅欣彤说着悲伤地垂下眸。
“果然……”戴云空听到漆宴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现在更是被傅欣彤证实了。
“除了妈妈,宴哥的爸爸呢,为什么没有听你们提起过?不在了吗?”他接着问道。
然而他的话音还没落地,傅欣彤便紧张地用双手捂住他的嘴。
“云空哥,你千万别在我表哥面前提起我大姨父,这在我家是绝对的禁忌!”傅欣彤边说边一脸慌张地打量着周围,生怕他们的声音被漆宴听到。
“为什么?”戴云空今天就像个人工智障,不断重复这个问题。
傅欣彤冲他勾勾手指,示意他侧耳过来。
戴云空配合地将耳朵凑过去,她才用极小声的声音说道:“那时候我还小,这件事我是听街坊邻居说的。他们说我大姨夫人品不好,酗酒成性,喝醉了还会冲大姨和表哥发酒疯。有一次他喝醉酒用酒瓶敲破了大姨的头,我表哥放学回家看到这一幕直接暴起,把他打进了医院。那之后我大姨跟大姨父离婚了,大姨一个人抚养表哥。”
“真的假的?”戴云空听得目瞪口呆,他讷讷地问道:“那时候宴哥多大?”
“大概十五六岁?反正那时候我才刚出生没多久。”傅欣彤说完看到戴云空一脸苦相,不悦地问道:“怎么,你不相信啊?”
“不,我相信。”戴云空诚实地摇摇头说道:“我见过宴哥打架的样子,很熟练。”
但如果是这种熟练的话,未免太令人心疼了。
“云空哥,如果你真的喜欢我表哥,我有一句话必须要说。”傅欣彤突然一脸正色道。
“你说。”戴云空郑重其事地看着她。
“或许外人看表哥都觉得他很强势,说一不二,但其实我表哥没有我们所看到的那么坚强。”傅欣彤直视着戴云空的双眼,继续讲述道:“五年前表哥刚刚创业的时候,大姨第一次发病,表哥硬着头皮来求我妈帮忙,被我爸拒绝了。还是我妈偷偷塞给我一个信封,让我追出去送给我哥,当时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戴云空急切地追问道。
“我看到表哥一个人坐在楼下的花坛,他眼睛红红的,但他没有哭出来。小时候的我不懂,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离家出走至少还有表哥可以投靠,可是表哥身后没有其他人,只有他自己。”说到这里,傅欣彤自己的眼眶先红了,隐隐溢出泪花。
戴云空闻言,怔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云空哥,如果你只想跟表哥闹着玩,算我拜托你,离他远一点。我表哥很努力才有了现在的生活,我希望他未来的生活能平安顺遂,不要再遇到那些糟心事了。”面对戴云空,傅欣彤表露出不同于十八岁的成熟。
“我当然是认真的!”戴云空一颗赤诚之心遭受质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真的?”傅欣彤的眼神中带着怀疑,她冲戴云空伸出小拇指说道:“那我们拉钩,要是你敢骗我,就祝你一辈子阳.痿早泄,怎么样?”
戴云空前一秒还想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后一秒就绷不住了。
“小孩子家家不要把这种话挂在嘴边!”嘴上这么说着,他伸出小拇指勾住傅欣彤。
戴云空回忆着这段对话,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闹钟隐约响了三四遍,都被他不耐烦地按掉了。
闹钟第五次响起,他终于耐不住烦睡眼蒙眬地坐起身,恍惚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点儿宴哥应该已经冲进房间把他拽起来了,为什么今天无事发生?
戴云空带着满腹疑惑走到客厅,涟漪热情地摇着尾巴出来迎接,除此之外客厅里空无一人,没有漆宴在开放式厨房里忙进忙出的身影。
怎么回事?难道宴哥还没起床?
戴云空越想越心慌,他连忙冲向漆宴的房间,用力敲着房门喊道:“宴哥、宴哥,你在里面吗?”
房间里没有人回复,戴云空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焦急地用手拧向门把手,万幸的是漆宴没有锁门,门一下子就打开了。
房间里昏暗一片,床上隐约隆起一个人形,即便戴云空这么闯进来,漆宴依然没有醒。
“宴哥!”
戴云空箭步冲到床边,就看到漆宴的额头满是汗珠,睡梦中他依旧眉头紧锁,呼吸声十分沉重。
“宴哥你没事吧,你醒醒……”
戴云空伸手想要抚去漆宴额头的汗,指尖碰触到滚烫的皮肤,吓得他猛地将手掌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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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上去。
“好烫!宴哥你发烧了!”他双手捧住漆宴的脸,惊慌失措地喊道。
漆宴被戴云空的叫声吵醒,勉强撑开酸涩的双眼问道:“咳嗬,几点了?”
“现在是几点的问题吗,你发烧了宴哥!我带你去医院!”戴云空一脸焦躁不安地说道。
“噢,我没事的,吃点药就好了。”漆宴不为所动,他掀开被子,露出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内裤的赤.裸身体。
戴云空看呆了。
咦?难道宴哥是裸睡党吗,难怪上次他们一起睡的时候,他非要穿着衬衫睡觉。
不对不对不对,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宴哥这会儿发烧了!
“宴哥你去哪儿?!”眼看着漆宴踉踉跄跄地走出去,戴云空连忙起身跟上。
“呼……”漆宴的呼吸中带着明显的喘气声,他摇摇晃晃地摸到柜子前,拿出药箱一口气倒了8粒退烧药在手心里。
“水……”他含糊地呢喃着,转身去拿杯子。
“宴哥你在做什么?”跟过来的戴云空看到他手里八粒药丸,吓得脸都白了。
“我要让病毒知道,谁才是身体的主人。”漆宴冷笑一声,作势要将八粒药一股脑全吞了。
“你住手啊啊啊啊啊——”
戴云空扑上去阻拦他,纠缠中漆宴一个步伐不稳,猛地瘫倒在他身上。
“呃嗬……”漆宴一只手勾住戴云空的肩膀,痛苦得直喘气。
戴云空此刻内心正在经受无比残酷的考验。
首先,他喜欢的人正接近全.裸靠在他身上;其次,他能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感受到对方超乎寻常的体温、结实的胸肌还有随着高温散发出的迷人气味;最后,这个人是个病患。
戴云空在心里默念了二十遍静心咒,才压下自己邪恶的念想。
“宴哥你就别勉强自己了,今天你必须请假休息。”戴云空难得展现出强势的一面,搂着漆宴的腰将他往房间里拖。
“不行,我下午还有会、要开……”
漆宴四肢酸软无力抵抗,只能任由戴云空将他按回床上。
“会议的事情我会跟婷姐打招呼让她看着办的,现在你的任务就是闭上眼睛好好休息。”戴云空故作凶悍地说道。
“我没什么大碍,我可以去公司。”漆宴不肯轻易就范,挣扎着要起身。
无奈他的头晕得厉害,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他的脑壳就嗡嗡作响泛起一阵忙音。
“唔呃……”他忍不住扶住额,眉头皱得死紧。
“你看看你哪里像没事的样子?乖乖休息,听话。”戴云空二话不说又给他摁了回去。
漆宴带病的身体经过这一通折腾确实受不住了,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死过去。
“宴哥连睡觉的时候都喜欢皱眉呢。”戴云空看着他不安的睡颜,用手指轻点着他隆起的眉心。
“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准备药和吃的。”
轻柔的一吻落在他眉头的折痕上,戴云空温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