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凝着露珠的枝头,雾蒙蒙的的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味道,几匹骏马在溪边饮水。
明明是一派宁静祥和的早上,白妙可的心情确是很不美丽。
因为昨天那个黑脸男人居然天不亮就把自己叫醒了!
“起来了?你们快走吧。”他公事公办地说道。
被迫起床的白妙可很不高兴,她可以忍受骑马的颠簸,但是不能忍受早起的痛苦。
十分了解自家小姐起床气的春杏站在一边低头不语,在心里默默替这位脸臭但心善的大哥默哀。
果然白妙可一改昨天的委屈柔弱书生形象,带着些无赖的口吻说道:“这地方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让我们走?”
听见这话,锦衣卫领队戎青也不是吃素的,从背上将刀取下来语带威胁道:“我们公子不喜见外人,再不走可别怪我欺负书生。”
戎青是压低声音说的,白妙可并没有刻意放低声音,因此有几个听见声音的锦衣卫已经围了过来。
白妙可暗自打量了一下他们训练有素的样子,每一个单领出来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但若是十个人一块,自己恐怕讨不到什么好处,更别说对方还有个一直躲在帐篷里的主子,不知是何实力。
分析利弊以后,白妙可充分发挥了能屈能伸的性格,摇起折扇又是一副君子模样,说道:“公子误会了,叨扰一晚我兄弟二人已是十分感激,自然不该再继续打扰,只是我们初来乍到不知道路,能不能劳烦您好人做到底,为我们指条路。”
这话还算中听,戎青脸色稍霁,问:“你们要去哪儿?”
白妙可粗略答了句:“我们想要去业城,该往哪边走?”
戎青心头一动,想起来丞相规划的路线,他抬手指了个相反的方向,避免后面再次遇上这两个难缠的书生。
白妙可虽然有些路痴,但是看着他指的方向正是昨日他们来时的路,便知道对方是在诓自己。
却还是带着春杏往那边去了,在路过那个所谓“公子”的帐篷时,提高音量道:“多谢兄弟,我们有缘再见。”
哼,不让她睡觉就都别睡!
帐篷内的陆瑜早就醒了,只是不想出去以免被认出来,可是刚才那声音却莫名觉得有些耳熟。
他掀帘出来就只看见一高一矮两个背影渐渐远去。
他暗嘲自己两天不见就开始出现幻听了。
休整完毕一行人继续上路。
出发不过半个时辰,就碰上了前面骑马的白妙可和春杏。
戎青远远一看就发现是那两个书生,立刻抬手停车,同马车里的陆瑜请示:“公子,又碰见那两个书生了,怎么办?”
“绕道而行吧。”
说着陆瑜便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前看去,正好与回头的白妙可对视,即便是男扮女装他也一眼认了出来。
“好。”戎青正要去吩咐前面换个方向走。
就听见一向平淡冷静的陆大人激动开口:“不了!追上他们。”
白妙可也很诧异会在这里碰见陆瑜,原来这群人口中的公子竟然是他。
她勒马停了下来,挑眉看着一行人靠近。
马车很快追了上来,看着几日一直心心念念的人站在面前,一向巧舌如簧的丞相大人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几天陆瑜一直在后悔那日惹她不快,但是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开口,只能道:“几日不见,不知公子近来如何?”
白妙可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含糊回了句:“挺好。”
这话听在陆瑜耳中就成了还在生气的意思,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是陆瑜觉得哄姑娘应该不会太难。
既然老天又给了一次机会,这次他说什么都不会放手。
他笑道:“我也要去江南,可以与你同行。”
白妙可眼珠一转,欣然应允:“好啊。”
陆瑜笑的更开心了:她果然想与我同行,姑娘家脸皮薄,自己该更主动些的。
于是他接着道:“骑马辛苦,来马车上吧。”
白妙可果断拒绝:“多谢公子好意,我与二弟虽是书生,但是骑马的力气还是有的。”
陆瑜:……
在其余侍卫还在不明所以,警惕地打量着二人。
白妙可却毫不在意,给了春杏一个眼色,两马当先走在了前头。
戎青上前低声询问:“公子,我们也出发吗?”
陆瑜点头:“跟上,派两个人去他们前面探路。”
戎青应是,在心中猜测这两个书生与丞相大人的关系,丞相是惜才之人,莫非这两个无赖……书生身负大才?
一行人继续上路。
离得远了,春杏小声问:“大哥,我们真要跟他们一起吗?”
白妙可漫不经心地牵着缰绳道:“先跟着他们去业城,搞清楚路线了我们就先走,赶路还得坐马车,磨磨唧唧什么时候才能到。”
春杏捂嘴偷笑:“大哥真机智。”
就这么一前一后走了一上午,富贵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家主子不知第多少次掀开车帘,问道:“公子,要不停下吃饭休息一会儿?”
见陆瑜点头,他扬声对着前面两个骑马的身影喊:“二位……”
他也认出来这位是白小姐了,但是看着她的一身男装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求助的看向陆瑜。
陆瑜开口:“白公子,就地休整一下吧。”
白妙可应声:“好。”
心想:看来丞相大人不想暴露自己的女子身份,是怕引起误会吗?
白妙可与春杏下马后坐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下,刚掏出随身带着的干粮准备对付一口。
就看见下车后的陆瑜向着这边走来,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白妙可旁边。
一双锐利的眸子看向春杏,春杏被盯得浑身发毛,求助似的看向白妙可,见她没什么反应,撇了撇嘴又从包袱里掏出一包干粮。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陆瑜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这小丫鬟居然把自己当成来要饭的了……
白妙可噗嗤笑了出来,因为连着吃了两三顿干粮的坏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含笑开口:“丞相大人有什么话就说吧。”
看她并不打算让丫鬟回避,陆瑜也只好委婉开口道:“那日之事是我不对,你莫要同我计较了。”
白妙可愣了片刻。
过了三天,她早已将那点儿不高兴抛到了脑后,不过是一个相貌出众有点意思的男人罢了,还不值当她为此烦心。
终于回想起来的她摆手道:“没事儿,你不提我都忘了。”
一向心思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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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的陆丞相又想多了:她莫非是怨怪我没有与她说去江南的事情?
于是他又解释道:“圣命难违,以后不会了。”
白妙可内心:他在说些什么?什么圣命?什么叫以后不会了?
但是吃饱了的她有些困了,懒得去问太多,干脆在凉爽的树荫下仰躺在草地上,伴随着空气中金桂的香味,很快安然入睡。
陆瑜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回话,转头就看见了她安静的睡颜。
初秋的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零零碎碎地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像是有无数星辰闪闪发光,让陆瑜挪不开眼。
于是一向守礼的陆丞相就这么盯着看了半个时辰。
直到戎青过来询问何时出发。
他还在犹豫着如何温柔的将人叫起来的时候,白妙可自己醒了。
她的确是睡着了,但是不妨碍她残存着一丝对外界的警惕,因此一听见戎青的声音便醒了过来。
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站起来拍拍身上沾的几根杂草,又是一个儒雅书生模样,仿佛刚才大咧咧睡在草地上另有其人。
看了眼还杵在旁边的陆瑜,她寒暄道:“丞相大人休息好了吗?”
言外之意是可以出发了。
陆瑜却以为她在关心自己,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头:“甚好。”
白妙可点头:“那走吧。”
说着未等他回应就带着春杏牵马去了。
下午的路程依旧是沿着陆瑜划定的小路行进,他没再邀请白妙可上车,一个人在车上闷头写写画画些什么。
中途富贵要为他侍奉笔墨都被拒绝了。
临近日落的时候,戎青前来禀报:“公子,距离最近的业城还有三十多里,是连夜赶路进城还是就近休整一夜?”
陆瑜终于放下笔,掀帘看着前面骑马的两人,淡声道:“就近扎营休息,明日入城。”
白妙可并不知有人心疼她骑马辛苦,听见声音只是在心中暗暗叹气,天知道她多想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觉。
但是没办法,她为什么非要走小路!后悔,十分后悔。
戎青效率很高,很快就找到一处平坦开阔的地方。
这次不用白妙可开口,就跟春杏分到了一个帐篷。
两人安置好身上的小包袱,白妙可主动提出来要去打点儿野味。
陆瑜:“你们两人去不安全。”说罢示意戎青安排人一起。
戎青应是,心里却是很怀疑这两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打到什么猎物。
陆瑜不擅打猎,便留在帐篷里继续写写画画。
白妙可跟春杏两人走在最前头,后面跟着几个陆瑜派过来的人。
几人向着树林深处走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白妙可就发现了一只野兔,未等后面的人反应过来,她已扔出一粒石子,击中兔子的后退,肥硕的兔子一瘸一拐走了两步便被春杏装进了随身的袋子。
此时跟来的几个锦衣卫才对这个瘦弱书生刮目相看,方才他们甚至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
随着白妙可又打到了两条鱼和一只田鼠,跟来的几个锦衣卫哪还有心思保护人,纷纷认真寻找猎物,若是空手回去可就太丢人了。
趁着他们将注意力转移到周围可能存在的猎物时,白妙可小声同春杏说:“今夜我去偷路线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