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急匆匆走到门前,却又停住了脚步。
他不想贸然进去又惹得白妙可不开心,便先站在门外侧耳去听。
揽月楼雅间的隔音很好,但是萧恒毕竟是习武之人,他透过门缝凝神去听也能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交谈声。
其中一个声音他十分熟悉,正是白妙可。
另一个低沉的男声时不时回应一两句。
两个人似乎是相谈甚欢,因为他听见了白妙可银铃般的笑声,但是具体内容却是听不清了。
他站在门外,有些不知所措。
从前白老爷给她安排的相看对象要么是人品不行,要么是白妙可见都不想见,这次是谁呢,让她不仅见了,还聊的这么开心。
萧恒在外面脑补的时候。屋内的两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不过一个人有些醉了,另一个也快了。
醉的那个是白妙可,也许是今日康王讲的故事太过沉重,她有些借酒消愁的意思,就喝的比平日多了不少。
陆瑜倒是很克制,只是他本来酒量就一般,加上白妙可喝多了以后非要敬他喝酒,他半推半就的也喝了不少,此刻虽然感觉头晕,却还算清醒理智。
他给白妙可倒了杯茶水,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小时候的趣事。
没想到她小时候这么顽皮,陆瑜不自觉的弯起唇角,笑着听她没太有逻辑地絮絮叨叨,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面前的女子双颊透着些薄红,陆瑜不自觉的想起来面若桃花,说的就是这般吧。女子醉酒后的眸子变得湿漉漉的,少了些平日的清澈明亮,反而平添了一些朦胧的妩媚。
陆瑜感觉自己的脸好像也热了起来,难道也喝醉了吗?他迷茫又清醒的问自己。
突然,刚才还在傻笑的姑娘放声哭了起来。
从她破碎的声音里,断断续续拼凑出她母亲离开了她,她很是想念之类的话。
听着她的哭声,他感觉自己的酒意逐渐散去了。
他犹豫了一下,才伸出手轻轻拍着女子的后背,安抚道:“都过去了。”
可惜,醉鬼是听不见别人讲话的。
白妙可还在哭,声音也因为哭泣而断断续续抽抽噎噎。
站在门外的萧恒也隐约听见了屋内的哭声。
他印象中白妙可哭的次数很少,她在自己面前一直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感觉。
听着里面女子哭声愈来愈大,萧恒等不了了,他握紧了拳头,也顾不上自己这样闯进去会不会不太好了。
门没有锁,他猛的将门推开。
若说刚才还是担心她,但是在看见面前的一幕时,感觉自己的怒气瞬间上涌。
女子抽抽噎噎的在哭泣,一旁的男子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在萧恒看来陆瑜的手更像是在搂着白妙可一样。
他都不舍得跟白妙可说一句重话,这个男人竟然敢欺负她。
萧恒一声怒喝:“放开她!”
面对突然闯进来的男人,陆瑜也有些懵,打量着面前一身利落劲装的人,确信自己不认识对方,一时没有动作。
白妙可听见这声怒斥,抬起头来,使劲眨了眨泪水模糊的双眼,才认出来人。
“萧恒你来啦,快来喝酒呀。”她声音还带着些哽咽。
说着端起一旁的空酒杯就要给他倒酒,她提着酒壶半倒半洒的倒了一杯酒,又招呼他来坐。
陆瑜见她不再哭了,不动声色地将手移开,这才对上萧恒足以杀人的视线,心里想的却是她能亲切的称呼一个男子小恒,此人跟她究竟是何关系。
萧恒看着白妙可水润的双眼,眼角还带着一点泪水没有擦干,就这么红着眼睛叫自己的名字。
他不自觉的放软了语气:“你别哭,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我替你教训他。”
一旁的陆瑜看着男人心疼又关切的神色,心里了然。
陆瑜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方手帕,先替白妙可轻轻擦去脸上残余的眼泪,又准备帮她擦手上刚才沾到的酒水。
萧恒更生气了,他顾不上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了,快步走到陆瑜和白妙可坐着的坐着的桌边。
从腰间抽出匕首横在陆瑜颈侧。
“放开她的手。”他恶狠狠的说。
陆瑜捉着白妙可的手腕的动作一顿,便看见一滴带着些红色的酒水顺着女子的洁白如玉的手腕滑了下去,消失在他视线所不及的地方。
陆瑜将帕子塞进白妙可手里,才松开手淡淡开口:“我是她的朋友。”
横在颈侧的匕首却分毫未退。
萧恒生气的想,她可以有这么多朋友,为什么独独要把自己当作哥哥。
这般想着,他手中的匕首反而更进一步,已经贴在了陆瑜修长脖颈上的皮肤,渗出一丝血迹。
感受到脖子上传来刺痛,陆瑜没再动作。他不清楚刚才的话怎么激怒了这个男人,但是显然自己的小命现在很是危险。
他尽量镇定地问:“你要杀我?”
白妙可听见他的话,意识逐渐回归,扭头看向僵持的二人。
迎着她的视线,萧恒不自觉的把手中的匕首离远了一些。
白妙可使劲眨了眨眼睛才看清两个人在干什么,她一时也顾不上哭了,只是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哽咽,对萧恒道:“你在干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杀丞相了吗?”
萧恒惊讶的看向陆瑜,他竟然就是丞相。
萧恒重新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这副俊秀容颜的确让自己忽略了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的上位者气质。
他不愿再惹她不快,听话地收回匕首。
上前伸手扶起来白妙可,说:“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白妙可推开他的手臂,含糊不清地说:“我自己能走。”
说着竟然是准备从窗户翻了下去,萧恒一惊,也顾不上还坐在那里的陆瑜了,紧跟着白妙可翻了出去。
两人一走,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陆瑜捡起白妙可落在凳子上的素色手帕握在手中,仿佛还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他将手帕仔细叠好放进怀中。
经过刚才这么一出,他的酒意彻底散了,一双清冷的眸子看着外面的月色。
他不禁开始思考白妙可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本来她或者她那个朋友,是要杀自己的吗?为什么改变主意了呢……
脖子上又传来隐约的刺痛拉回了他的思绪,他扬声喊店小二。
不出片刻,掌柜亲自进来。
看见陆瑜脖子上的血,再看屋内哪还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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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了,掌柜吓了一跳,他哪能真的不认识这位是丞相大人啊。
于是人精掌柜忙低头不去看也不去问,做出一副恭敬等候吩咐老实模样。
“劳烦去外面的把我的长随叫过来。”陆瑜淡声道。
掌柜应声快速退下。
没过多久,有店小二带着富贵走了进来。
富贵一看见自家主子脖子上的血也是大惊失色,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公子……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陆瑜还是很镇定,说:“先帮我包扎伤口,剩下的事回府再说。”
富贵马上找来细布将陆瑜的脖子上的伤口擦洗干净,幸好只是皮外伤,但是伤也着实凶险,哪怕刀刃再进半寸就岌岌可危了。
粗略止血包扎以后,陆瑜带着富贵脚步匆匆地下楼,掌柜的客气地送他们离开,竟是连饭钱都没收。
到了马车上,富贵终于憋不住心里的疑问,一连串问到:“到底是谁伤了公子?跟公子一起出来的姑娘去哪儿了?”
陆瑜捏了捏眉心,不知该怎么形容今晚发生的一切。
只道:“是意外受伤的,那个姑娘嘛,想必已经归家了。”
他说的没错,白妙可虽然走路不稳,但是用起轻功倒是不受醉酒影响。
她飞快的向着白府掠去,后面的萧恒使出全力才勉强追上。
两个人一块儿回了白家。
白老爷还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呢,看见一身酒气的自家闺女,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萧恒。
他皱眉道:“怎么喝这么多酒?”
白妙可扑向白老爷的怀中撒娇:“爹爹,女儿好想你啊。”
女儿已经好多年不曾这般同自己撒娇了,白老爷想起来她小的时候总是这样黏着自己。
他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说:“都多大了还撒娇,不是今早刚见过。快回去收拾收拾早些休息吧,小心明天头疼。”
白妙可便依依不舍地跟着春杏回去洗漱收拾了。
白老爷将萧恒留了下来,两个人坐在院子当中的石桌旁。
萧恒先开口告罪:“伯父,怪我没看好小可,让她喝了那么多。”
白老爷摆摆手道:“我不是想跟你说这个,她已经长大了,你没有义务为她负责。”
萧恒露出一个苦笑,对啊,他能以什么身份约束她呢,他也不愿去约束她,他爱的就是像蝴蝶一般自由的她。
白老爷接着说:“你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正是看你是个好孩子我才想收你为养子。可是你拒绝了,我才发现你对小可的心思。”
“我就这一个女儿,从小就宠着,一切都顺着她的心意来,终身大事更是如此。若是她也对你有意,我自然是双手赞成;若是她没有这个意思……”
白老爷没说完后面的话,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都是过来人了,他怎会看不出自家女儿对这位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只当作哥哥对待,甚至有时候当作弟弟……
任重道远啊这小子。
他是半分都不着急的,女儿要是一辈子不嫁人他便一辈子养着她,要是碰见合适的人,那他也希望女儿能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
对于萧恒,他只能言尽于此,年轻人的事情还得让他们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