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苏倾暖极善察言观色,见他面色不虞,立刻改口,“那——那——那我住您府上?”
总不能让师父保护吧?
唐乔眼皮一抖,到底还是没压住脾气,“你觉得合适?”
一国太子妃,住到臣子家里?
她不要清誉了?
苏倾暖噗嗤一笑,“所以啊,我必须得尽快回宫嘛。”
“否则失踪的久了,陈老太婆还不一定怎么编排我呢。”
陈氏现在当然没功夫理会她,但她完全可以用这个理由说服师父。
唐乔被她那一句陈老太婆冲击的没绷住脸。
“人家他爹才过知命年。”
都嫁人了,还是这么皮。
“我管她老不老。”
苏倾暖话锋一转,继续磨他,“那咱们明日就回京,师父,您说可好?”
她敏锐察觉到,经过方才一打岔,唐乔的态度似乎松动了些。
“方才都是逗您玩的,您不用担心,我会调红颜门弟子入东宫的。”
“再加上剩余的御卫,保证东宫的防卫像铁桶一样,谁也闯不进去。”
好不容易捡条命,她怎么可能拿自己开玩笑?
更何况,她回京也有重要的事做。
拗不过她,唐乔最终还是妥协了。
不过他的底线是,再往后延一日。
苏倾暖知道他的担忧,这次乖乖听了话。
休息了一晚,到了翌日,她已能勉强下床。
除了伤口处还是有些痛,精神上已无大碍。
当然,这还要归功于唐乔一直为她输入内力,助她恢复。
古星和古月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苏倾暖为自己开了药方,吩咐古月去抓药,自己则由古星搀扶着,去看了青竹他们。
十几人中,除了青墨,青竹的伤相对是最轻的。
这是因为他先是奉命疏散了士兵,最后才加入战局的。
“主母,您怎么过来了?”
青竹受宠若惊。
经过两三日的休息,他已经能活动自如,正在院里舒展筋骨。
自能下床后,他就在主母门外守着,一直到古星和古月接了班,,这才回来踏实养起了伤。
“过来看看你们。”
苏倾暖一一帮他们把过脉,然后又依次开了药。
因着初凌波没用兵器,是以众人几乎受的都是内伤,若想完全养好,只怕至少也得数月时间。
青竹惭愧,“是属下等学艺不精,没能护好主母,害您受了这么重的伤。”
若他们能再强些......
“不关你们的事。”
苏倾暖将方子递给他,淡笑道,“这天下能敌过初凌波者,能有几人?”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一战,他们也算是赢了。
“我们都能活下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希望自己带出去的人,少任何一个。
青竹等人更觉惭愧。
他们暗自下定决心,待伤好以后,一定要加倍练功,绝不让主母失望。
“主母!”
抓药回来的古月绕了一圈,终于在这里找到了苏倾暖,“红棉和红柳回来了。”
苏倾暖眉梢一喜,当即起身。
终于有消息了。
既知青竹他们伤势无碍,她也放了心,叮嘱他们安心养伤,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红棉和红柳果然已等在那里。
这处院子是唐乔临时买的,用了三倍的价格,都还没来得及去官府更名过帖。
原本是用作她这几日养伤用的,但她既明日就回京,这处三进院落,便也只能闲置下来。
“门主!”
看到她,二人立刻迎了上来,“您受伤了?”
门主给她们传的信里什么都没提,她们也是到了这里,才听说她受了重伤。
苏倾暖让二人坐下,这才慢慢道,“不碍事,已经好多了。”
她看向红棉,“龙姨和晴儿可顺利救出来?”
之前初凌波带她见过龙姨和晴儿后,她就暗中让红棉安排了人去救。
红棉一脸惭愧,“属下赶到的时候,龙门主和晴姑娘并不在那里,想来是已被转移。”
“不过——”
她话锋一转,“属下在附近查找的时候,发现一处很隐蔽的院子,据住在附近的人讲,那院子似乎最近刚易主,而且里面明明有人居住,却从不见人进出,不知在做什么勾当。”
“可有进去探查过?”
其实在初凌波带她去的时候,她就有种预感,那里很可能不是关押龙姨她们真正的地方。
是以她给红棉传信的时候,就告诉她,如果没找到人,就以那里为中心,向外扩散的找。
初凌波即便要将人移走,也不会太远。
“还没有。”
红棉解释,“有一天夜里,红俏盯梢的时候,曾发现有一名功夫高强的女子,从那院子里出来,是以,属下等没敢轻举妄动。”